“四月姑娘,这门你真进不得。”鹰眼卫首领一脸无奈坚持着自己的做法。
四月撸起了袖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带着生气,“你若是不让开,我可就动手了。”
鹰眼卫首领也没有法子,可这样的事情若是解释的话,四月怕是会误会什么吧!左顾右盼看着没有外人,拉住了四月的胳膊,在四月的耳边给四月解释。
四月的脸唰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推开了鹰眼卫首领转过头去,娇羞的像是自己做了坏事一样的,转过头看着那一道紧闭的房门,一脸的不可思议。
“主人与裴少监?”四月着实想不明白两个人之间的情感什么时候到了这样的地步,赵弦歌怎么会主动委身裴墨阳呢?不是说未得感情吗?太突然了,摇摇头还是难以置信。
“四月姑娘,你没事吧!”鹰眼卫首领看着四月的表情,有些担忧起来,想要伸手触碰四月的手又缩了回来,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四月回神过来看着鹰眼卫首领摇了摇头,“无事,便是不知道是该为主人高兴还是伤怀。”
“夫人与少监恩爱有加,自然是该高兴才是。”
四月看了一眼鹰眼卫首领,听着屋中传来的打闹之声,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日出日落,四月独守在屋外的院落之中,蹲在树下手捧着脸蛋,焦虑的等候,却瞧不见半分人影。鹰眼卫首领走到了四月的身边,蹲下身子看向四月,“四月姑娘如何还不回去歇息?”
四月转头看了一眼,盯着那紧闭的门,“主人与少监都在屋中三日了,还不出来,便是连饭都省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鹰眼卫的首领低头笑了一下,“四月姑娘可别担心了,这两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在一处,若是不尽兴又哪能放弃呢?再则说了屋中备有点心水果,饿不着的。”
这夜夜笙歌,无病呻吟的,还真的是当少监府没了外人在了,四月塞着棉花的耳朵都还能听见声音,这让人怎么能安睡呢?要是去得远了,怕是这儿出了事又赶不回来,只能这么干守着,煎熬啊!
清晨房门终于打开,裴墨阳扶着自己的腰身出来,看着四月和鹰眼卫首领都在,碍于面子松开了手,假作镇定的样子,将手背在了身后,“你们如何在此?”
四月看着裴墨阳出来,激动地跑了过去,只想看见自己的主人是不是还完好无损,若是缺胳膊少腿的,必然要陪墨阳好看。
裴墨阳伸出手拦住了四月,“现下你不可进去,去准备些清粥给弦歌吧!”
四月痴痴的看了看屋中,也没有看见赵弦歌出来,只能按着裴墨阳的吩咐去做。鹰眼卫首领看到裴墨阳的眼神收起了自己的笑意,松开环抱的手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少监大人可还安好?”
“本监能有何事?你莫要乱说话。”裴墨阳咳嗽了一声走下台阶,撇了鹰眼卫首领一眼,显然有些心虚。
鹰眼卫首领嘴角微微的上扬瞬间又消失在了脸上,摆正姿态跟在裴墨阳的身后,“少监可要卑职去寻些滋补的回来,这若是每回都这般折腾,怕是少监大人您吃不消。”那一脸你不说我都懂,似笑非笑的样子还真的是看破不说破。“这就算少监大人吃得消,夫人怕是也受不住啊!”
“这事儿不许传出去”裴墨阳有些尴尬的开口,表情管理差点就失控了。
“少监大人这事会不会外传可不是卑职能说了算的,少监与夫人在屋中的这几日,可半分收敛都未得,府中上下怕是人人看都晓得了。那可是真真切切听到耳根子里的,卑职总不能刮了他们的记忆吧!”
裴墨阳突然的皱眉,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这还真的是该死,忘了府中上下还有那么许多的人在,失控了,失控了。“那你将府中的人全部遣散。”
鹰眼卫首领明白的笑了出来,“那鹰眼卫与四月姑娘呢?”
裴墨阳看了一眼鹰眼卫首领,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回过头,“你去城中租一个近点的宅子,让鹰眼卫的人搬过去。” 再看一眼鹰眼卫首领,“你与四月也一同搬过去,白日里回来府中照应,晚间不需要。”
这不是明摆着赶走所有的人,好让整个府中只有两个人在,如此在怎么放肆都不会有外人知道吗?
“卑职明白”鹰眼卫首领回答着,笑意越发的明显起来,看到裴墨阳在恨意的看自己,立马板正了态度,“那少监与夫人之间”想了想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转移了话题询问:“少监此刻要去何处?”
“与夫人买礼物”裴墨阳的脸上露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写满了幸福二字。
四月端着粥火急火燎的跑到房间里面,一路上粥都洒了一大半,却没有看见赵弦歌的身影,虽然衣物挂在衣架之上,可屋中的凌乱就如同是遭贼了一般。
将粥放在桌面上,四月很是无奈的收拾起屋子来,没有一句怨言,可满脸写着都是埋怨。
“何时辰了?”赵弦歌昏昏沉沉的醒来,除了酸软和疼痛以外没有任何的感觉,如同从酒缸里爬起来一样的滋味,伸手拉来床幔看到的却是四月的身影,趁着床榻坐了起来,拿着枕头靠在自己身后,尽可能让自己能够舒服一点。
赵弦歌还真的是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能让自己这么难受,早知道就不疯狂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难受。
四月将书籍放在了桌面上,十分不耐烦的样子看向了赵弦歌,“主人你到底那根筋搭错了,居然能与少监将屋中弄得如此凌乱,我是师父派来保护你的,可不是来给你收拾屋子的。”语气中充满了抱怨,还有不开心。
“这些事原本就不要你做,不过是你抢着做,如今倒是抱怨起来了,若是不想收拾,留着一会儿我自己收拾便好了。”赵弦歌虽然调侃着四月,可眼中全都是宠溺的感觉,没有半分的责怪。
四月立马抬起手来,“别,你这与少监日日笙歌的,怕是没那个能耐收拾了,还是我来吧!”虽说是抱怨两句,却还是默默的收拾着屋子,将屋子还原。
看着赵弦歌还在床榻上面坐着,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主人去榻上躺上一会儿吧!这褥子该换新的,若不然躺着自然是不舒服的。”扶着赵弦歌下床,走到榻边,让赵弦歌坐下,拿了毯子盖在赵弦歌的身上,端着粥递给赵弦歌。
“主人,按理说我不该干预你的决定与感情,可现下这样的情况,你与裴少监有了如此关系当真好吗?”四月带着怀疑的转头看着赵弦歌,“若是为了笼络裴少监,连自己个儿的身子都牺牲了,是否算是亏呢?”
赵弦歌半躺下,用手撑起了脑袋,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亏与否,对与否,与我而言都是未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话在往日里我觉得不对,可自己却早已掉入了话中。疯过了并不代表会改变什么,不过是想要抓住未曾失去时的那一份真挚和欢愉,若注定背道而驰,我亦是不会手下留情,便就让我沉沦一回吧!算是在这场阴谋诡计之中唯一的真心和松懈。”
“主人总是有自己的说辞,我不便多言,不过主人自个儿可要想清楚,彻底暴露在裴少监面前的后果,若是裴少监反手一剑,主人可就万劫不复了。”四月虽然担心却也尊重赵弦歌自己的选择,不过是好心的提醒而已。
“你的主人何时不是大局为重?自然懂得不可因小失大的道理,放心吧!不过是疯了一回而已,若改变不了什么,就当做未曾发生过好了。”赵弦歌的说辞是那么的轻松,可心中却无比的沉重,闭上眼隐舒缓这自己的表情,藏着自己所有的心思,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听见外面管家的声音,赵弦歌被吵醒,让四月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这才知道裴墨阳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仆人,一个没有留下,就连鹰眼卫和四月也安排好了外宅,不需要在府中近身伺候着。
四月害怕赵弦歌遇到危险,不愿意离开的,然而裴墨阳却说不方便,害怕四月睡不好,让四月跟着鹰眼卫住在外宅,离得也进,就算有危险也能及时赶回来的,不需要担心什么的。
四月不乐意的看着赵弦歌,却没有听到赵弦歌挽留的言语,反而是一个让四月放心离开的眼神,四月无奈又不舍的离开。
“今日休息得如何?”裴墨阳看着躺在榻上休息的赵弦歌,拿出了特意为赵弦歌准备的礼物。
第94章 你要的都给你
赵弦歌诧异的看了一眼裴墨阳,接过礼物,放在榻上,懒洋洋的用一只手拆着包装,“倒也算不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了裴墨阳,“我以为疯狂过后,少监是来与我割袍断义的!”
“割袍断义?”裴墨阳握着赵弦歌的手腕将其推到,“难不成步步为谋的九皇子是不想要对本监负责吗?”轻蔑的一笑,“到底本监是如何让九皇子觉得是个随意的人呢?真当本监是谁都能得到的吗?”
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坐起身来,一脸生气的转到一边去,“若说起负责,吃亏的也该是我才对吧!似乎我才是少监的裙下之臣。再者说了少监与皇兄在一起那么些年,这等事情怕是经历的多了,我还未曾说什么,少监倒是责怪起我来了。难道少监忘了我的隐瞒与欺骗了吗?说不好这日后少监还是我的垫脚石,是我平步青云的阶梯。”
“瞧来某人是在吃醋啊!”裴墨阳举起手,十分真挚的样子看着赵弦歌,“我发誓我与陛下在一起须臾数年,那可都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半分越举,若非是某人主动魅惑,我又如何能被美色所迷呢?”
赵弦歌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裴墨阳,带着一些生气又醋意的感觉开口:“少监这话想要如何说便就如何说了,我又证实不了。更何况这少监与我两身相摩时想的是否是外人,我又如何得知呢?这从我入少监眼的那一刻始自今日,少监敢说未曾将我看做皇兄的替身吗?怕不是得不到皇兄,才想着与我一处,弥补遗憾吧!”
看着赵弦歌这样一副吃醋的样子,裴墨阳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一手搂住赵弦歌的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抬头看着赵弦歌低垂的眸子,“你与他从来都不同,或许起初我错看你成他,可你是你,他是他,我十分明确占据我整颗心的是你而非是他。”
赵弦歌膝盖算是跪在榻上,直立起身子想要脱离裴墨阳的束缚,“少监如今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我又如何知道真假呢?保不住少监便就是想要占了我的便宜,而后奉劝我放弃报仇,放过赵玄朗,留在少监身侧做个暖床的丫头。”那一脸生气又憋屈的样子,撇过头不看裴墨阳的眼神,有种哄不好的感觉。
“你不是与齐阁老说想要恢复皇子的身份吗?今日出府我找了些人安排了一下,等你休息些日子,便能按着计划行事,日后你便就无需女装示人,光明正大用着皇子的身份生活。”裴墨阳笑容中藏着宠溺的味道。
赵弦歌纳闷的转过头看向了裴墨阳,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身子却放松了下来坐在了裴墨阳的腿上,眼神中透露着想听裴墨阳继续说下去的期待。
“你想要恢复身份,我也想要你不必靠伪装活着,真正做回自己。”
“可我要对付的是赵玄朗,是你爱慕了好些年的人,你当真能置之度外吗?”赵弦歌露出了怀疑的眼神,不太能相信裴墨阳眼下的话,“或说你是觉得我与你春宵一度,亏欠我,想要补偿?”
裴墨阳拉着赵弦歌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往日的一切我不想追究,未来的一切我无法预测,我只明白如今的我想要与你一处。”
赵弦歌带着试探的口吻开口:“那我要这江国的天下!”
“我给你,抢过来送到你手中。”裴墨阳没有丝毫的犹豫,满眼都是真诚。
赵弦歌眼眸一沉,带着丝丝点点的感动,犹豫的开口:“我要报仇,要赵玄朗失去所有,从云端跌落进地狱。”
“我懂你这些年的屈辱和不易,我不会阻拦你报仇,做你想做的,我守着你。”裴墨阳伸手将赵弦歌身前的发丝拨到背后,握着赵弦歌手环在了自己的腰间,拿捏着自己的命门,这是在告诉赵弦歌可以将自己的命都给他。
“那皇兄呢?少监的心中便就再也没有一丝怜悯了吗?”赵弦歌真挚又期待的看着裴墨阳,心中没有任何的防备,反而害怕裴墨阳会给赵玄朗留有一丝的空间。不管其他的什么事情赵弦歌都可以不过问的相信,可唯独赵玄朗,赵弦歌却想要反复的确认。
裴墨阳明白赵弦歌的不确定,更明白赵弦歌心中的不安,捧住赵弦歌的脸在其额间落下了一吻,“若我的心中还有半分装着他,便不会与你耳鬓厮磨。对我而言陛下或许是年少的欢喜,可终究被你打破,成为了过去,而后我只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手十指相扣,许诺了两个人的未来。
或许曾经裴墨阳想过和赵玄朗双宿双栖,也在喜欢赵玄朗的时候想要与赵玄朗越雷池,可赵玄朗反对,裴墨阳虽然失望却也不想强求。对于赵弦歌,裴墨阳是真切的想要占有,想要揉进骨子里,每日都在克制自己的心思,便就是赵弦歌轻微的调拨,便能不顾一切。
“真心也好,骗我也罢,疯都疯了便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不求少监任何事情,只求少监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之上,莫要阻碍我行事。”赵弦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既然想要义无反顾的误入歧途。
那一刻就是连师父都嘱托,身后人的性命,赵弦歌都抛在了脑后,心中压抑的情感如同沉睡的火山一样爆发,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知从那一刻开始裴墨阳已经占据了赵弦歌的心,或许是第一次护着自己,或许是第一次救下自己,或许是第一次为自己出头。太多的第一次,赵弦歌已经说不清了。
裴墨阳拿起了身边的礼物递到赵弦歌的手中,让赵弦歌继续拆礼物,一本没有书名的书简,这算是什么礼物,疑惑的看了一眼,拆开绑着书简的绳子,是一堂缔约,满满的代表着裴墨阳的诚意。
“我已将你的名字纳入了族谱之中,而后你便是裴氏赵弦歌,我裴墨阳的郎婿。”
赵弦歌愣了一下,居然不说自己是夫人而是郎婿,这是在给足赵弦歌面子,赵弦歌想开口,却不知道能开口说什么,是感动呢?还是感慨呢?
“我欠你一场隆重而真挚的大婚,等到你恢复身份,我必然全数补给你。”裴墨阳勾住了赵弦歌的脖子将头往下压,微微的抬头薄唇触碰,离开后的眼神还带着留恋的味道。
看到礼盒之中还有一本册子,处于好奇,赵弦歌拿在了手中,可这没有书名的书能是什么呢?难道又是师父给自己看的四书五经,史记中庸这些典籍吗?这些东西赵弦歌可一点也不喜欢,一个字也不想要看。带着怀疑打开书籍,赵弦歌无奈的又闭上了眼睛,合上书籍拍在了裴墨阳的肩头。
书籍掉落,裴墨阳顺手捡了起来,放在了两人中间,“夫君便不觉得我们之间该学习一番吗?”
这种东西通常不是女子洞房花烛才会出现的吗?那也是正常的图册才对,这种龙阳之好的怎么也能被裴墨阳找到?不过就是疯了一回,裴墨阳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吗?赵弦歌顿时觉得有些可怕起来,喂不饱的狼简直比饿狼还要可怕。
“少监便就不怕外人听见说少监的不是吗?”
“少监府众人全部解散,莫说是卧房,便就算是大厅之上,又有何人敢说半句呢?除非夫君不乐意。”裴墨阳的双手落在了赵弦歌的腰窝之上,赵弦歌不过是低头瞧上一瞧,却对上裴墨阳热情似火的眼神,默默的直立起身子,低下头,两唇相依,难舍难分,这大概便是现在人口中的五秒定律吧!【相爱的两个人对视超过五秒,便会不自主的吻上对方。】
却也是因为少监府遣散了所有的仆人,才让赵玄朗的人有机可乘,在裴墨阳与赵弦歌最为放松的时候,潜入了少监府中探测,看到了一出动人心魄的场景,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
如此惊为天人的秘密,梅花卫自然是刻不容缓的要禀告赵玄朗的,将瓦片随意的还原,不小心掉落了梅花玉佩都不自知。
赵玄朗的寝宫之中,听到梅花卫的描述气到脸红脖子粗,“你说什么?”
“回陛下,臣所言句句为真,裴少监确实与九公主同塌而眠,日日笙歌,瞧着二人欢愉的程度,怕也不是一两回了。”梅花卫虽然害怕赵玄朗,可却还是需要如实的禀告,哪怕会挨打,也只能低头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