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阳转身看了看祭祀台下面的老百姓,再看赵玄朗,大有一种威胁的意思。
还不等赵玄朗开口说什么,三十六房的师兄弟那可是又热闹起来了。
“这二十年前有预言说九子乃是真命天子,若非九公主是女子必然是一统天下的明君,这如今九公主能安然拿着玉玺出皇陵,是否说明九公主才是德行配得上皇位之人呢?”
“是啊!此前听闻先皇带玉玺入皇陵便是觉得当今陛下德不配位才会如此,如今是否更加证明了此时呢?”
“这玉玺在九公主手中好好的,可到了陛下手中却毁了个干净,这怕不是先皇的预兆吧!”
你一言我一语的带动这百姓议论纷纷,就连大臣也开始议论了起来,这场面根本不是赵玄朗能够控制的。
赵弦歌的计谋得逞,嘴角短暂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低下头不去看赵玄朗,那害怕的样子下面隐藏的全都是得意。
“赵弦歌这一切是你所为对吧!你便是要看朕笑话是吗?怎么是觉得伤了朕,这皇位便能是你的吗?”赵玄朗怒气冲冲的对着赵弦歌,抬手一巴掌想要打在赵弦歌的脸上,却被裴墨阳拦住甩了回去。
“陛下自个儿的事情莫要怪罪在臣妻的头上,代替陛下取玉玺是陛下的旨意,这玉玺在陛下手中爆炸,至于原因陛下是否该扪心自问呢?”裴墨阳将赵弦歌护在了身后,不让赵玄朗有半分伤害到赵弦歌的机会。
赵玄朗越发的生气,指着裴墨阳,“怎么裴少监是想伙同九公主一道造反是吗?当真觉得在皇陵朕便不敢大开杀戒吗?”
怒火朝天的样子,震慑了所有的老百姓,统统低头不敢在有所议论。看着时候到了,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一下跪在了地上,拼命的开始磕头。
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在地上写着:“求皇兄息怒,一切皆是弦歌的过错,若皇兄执意要杀了弦歌才能解气,便就杀了弦歌吧!”
那柔弱又胆怯的样子看在百姓的眼中也是十分可怜的,就算在赵玄朗的威望之下还是小声的嘀咕着赵玄朗的不该,觉得赵玄朗就是忌惮赵弦歌才会找着理由想要杀了赵弦歌。
这话更是听得赵玄朗不舒服,更是有着无数大臣也跟着议论起来,觉得赵玄朗的做法十分的过分,让赵玄朗只想要手起刀落的杀了赵弦歌以绝后患。
书阁老看着当下的场景也算是明白了赵弦歌让一群人来观摩祭祀的真正目的,原来是要赵玄朗下不来台,摇摇头却又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大概已经明白赵玄朗走在了必输的道路之上。
“皇兄若是杀了弦歌便能解气,便请皇兄杀我一人,放了在场众人。”赵弦歌写完这些话又开始磕头,眼泪滑落在脸颊上,让人觉得是被欺负了一样,委屈又可怜。
裴墨阳上前拉住了赵弦歌的胳膊让赵弦歌起来,赵弦歌回头看了一眼裴墨阳却摇了摇头,眼神看向了赵玄朗,眼中都是祈求。
“陛下当真觉得如此有意思吗?想着法的要至弦歌于死地。这皇陵是何等地方,便就算是对玉玺动手脚,怕也只会是陛下自己吧!如此的栽赃陷害,陛下当真能心安理得吗?”裴墨阳强行将赵弦歌拉了起来,护在自己的身后。
“好一对恩爱夫妻,这怕不就是你们夫妻二人合谋设计的吧!怎么想要夺取朕的皇位是吗?朕偏不让你们如意。”
裴墨阳随手从侍卫的身上将佩剑拿在了手中,一刀砍了下去,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用手接住了落下来的一刀,好在距离比较远,力道没有那么强烈,伤势并不严重。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受伤,扯下自己身上的布料将赵弦歌的手臂包扎了一下,拔剑对准了赵玄朗,“陛下若是想要动手,臣奉陪到底。”
隐藏在百姓之中的鹰眼卫也退却了伪装刀锋相见。
大臣和百姓也只能跪地请求,“陛下息怒啊!陛下。”
第85章 我会护着你
赵弦歌担忧又害怕的看着裴墨阳,抓着裴墨阳的手,摇了摇头,让裴墨阳不要这么做,然而裴墨阳这个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要赵玄朗敢动手,他也没有任何好顾及的。
僵持的局面之下,赵弦歌给了皇后一个眼神,皇后接收到信号点点头,走到了赵玄朗的身边,握住了赵玄朗的手腕,闭上眼,一个信我的眼神让赵玄朗将手中的刀放下,小声的在赵玄朗的耳边说道:“皇上,今日是祭祀大典,皇上可万万不能动怒,若是动怒杀了人,那可就做实谣言了。”
赵玄朗看向了皇后却没有说话,眼中的恨意还是十分的浓烈。皇后拍了拍赵玄朗的手,挽住了赵玄朗的胳膊,“皇上息怒,这若是今日杀了九皇妹与裴少监,皇上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呢?现下如此僵的局面,皇上若是真动起手来,天下人只会说皇上的不是,说皇上德不配位,谋划了今天这么一场闹剧来诛杀手足,这毁坏的是皇上的名誉,皇上可万不能冲动行事。”
“他们这都欺负到朕头上了,你要朕如何息怒呢?”赵玄朗在气头上,所有的怨气都来源于裴墨阳与赵弦歌,只想除掉二人。
“皇上,你瞧瞧今日的情形,您还瞧不出来吗?这不明摆着是有人谋划吗?若是皇上当真杀了九皇妹,那天下想要造反之人岂不便有了借口?便就是此时皇上与裴少监针锋相对,明面上是皇上必胜的局面,可这失了民心,就大不划算了。”
赵玄朗看了看四周的人,看着所有人怀疑的目光,心中不是滋味,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赵弦歌,想杀赵弦歌就那么困难吗?
“皇上,这九皇妹与裴少监不能杀,反而该放、该奖,如此才能得民心,才能叫所有人信服。”皇后露出了笑容来,给了赵玄朗一个眼神。
赵玄朗松了口气,看着双方的对峙,闭上了眼睛撤回了人手,裴墨阳看着赵玄朗收兵,也让鹰眼卫的人退了下去,却依旧死死的护着赵弦歌,一脸警惕的样子。
“皇上与裴少监的关系才缓和了些,若是在因为今日的事情僵了关系,那日前所做的岂不就白费了?皇上便就算是想要处置九皇妹,那也须得顾及裴少监的想法,若不然只会如同现下一般的。”皇后特意小声的在赵玄朗的耳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裴墨阳。
赵玄朗看了一眼裴墨阳十分的失望,却平和了自己的怒气,“玉玺一事朕总是要有个说法才是,若不然如何面对天下百姓呢?”
皇后在赵玄朗的耳边低估了几句,然后看着赵玄朗的表情露出了笑容来,赵玄朗握住了皇后的手,语气平缓又温柔,“若非是皇后,朕今日怕是要做错事情了。”
“这可不是臣妾的功劳,是皇上大度。”皇后很懂得给赵玄朗找台阶下,也很懂得什么话能够让赵玄朗接受并且让赵玄朗开心。
赵玄朗拍了拍皇后的手,转身看向了文武百官和老百姓,露出了笑意来,“今日一事乃是朕与裴少监一早定下的计策,目的便是引出假造玉玺之人而杀之。可如今看来这些人却是另有目的,想要朕与裴少监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迟迟不愿出面,朕只能改变策略,取消此次计划。”
眼神看向了裴墨阳,“朕没有那么多时间与这些乱臣贼子耗着,裴少监朕命你彻查玉玺造假一事,务必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为朕夺回真玉玺。”
面对赵玄朗突然的改变,裴墨阳确实有些不知所以然,然而这么多人在场,身为臣子若是抗命的话,那岂不是给了赵玄朗刁难的机会吗?裴墨阳没有办法去拒绝,只能跪地接旨,间接承认了赵玄朗所有的话语。
赵玄朗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抓住了赵弦歌的手,“皇妹啊!朕方才是否吓到你了,起先未与你说明一切,是朕的不是,让你担心还害你受了伤,一会儿朕便让太医为你医治。皇妹你也别怪罪裴少监,都是朕的意思,他并非是有意瞒着你的。”
这话可不是赵弦歌安排的,可是赵弦歌却明白这话明显就是要挑拨离间的,看了一眼裴墨阳过后推开了赵玄朗的手,握着裴墨阳的手臂躲在裴墨阳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完全一副惊魂未定十分害怕的样子。
“无需劳烦陛下,臣自会找人医治。”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微微的低了一下头,“陛下若没有别的吩咐,臣便带着臣妻告退了。”
这话一出拉着赵弦歌便走,完全没有要给赵玄朗面子的意思,就算是有气,这个时候的赵玄朗也不敢有任何的表现,还需要笑脸相迎的面对老百姓。
拉着赵弦歌上马,裴墨阳立马开口解释:“弦歌我真不知道陛下今日有这么一出,我与他没有密谋什么,都是陛下自己的说辞,你信我。”
“少监无需紧张,我没有责怪少监的意思,更没有不信任少监,不过是入皇陵吓到了。”赵弦歌握着裴墨阳的手,还微微的有些颤抖,感觉是真的害怕。
裴墨阳反手握住了赵弦歌的手,“你不需要害怕,一切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的。”
第86章 心怀叵测
回到府中,裴墨阳立马拿出来药箱给赵弦歌处理伤口,哪怕赵弦歌就是皱一下眉头,裴墨阳都心疼到不行,不停的说着:“我轻点。”
四月回来看着裴墨阳为赵弦歌上药的样子,连忙阻止裴墨阳,“我的少监大人这药不是这么涂的。”
四月拿了另外的药递给了裴墨阳,给了裴墨阳一个眼神,裴墨阳却不以为然,不都是金疮药吗?能有什么不同呢?
四月耐心的说起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这才让裴墨阳明白就算是金疮药也是有很多种类的,还真的是不简单啊!
“别看着你年纪小,懂得还不少嘛!”
听到裴墨阳的这话,四月紧张了起来,这要是追问缘由的话那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了,借口去厨房做吃的,快速的跑开。
这四月进厨房那不等于是炸厨房吗?把赵弦歌紧张得都不等裴墨阳包扎好伤口就要跑,要不是裴墨阳拦着赵弦歌早就去了,也不至于到了厨房过后,看到一个花脸猫的四月,云烟缭绕的厨房还真的是呛人,捂着口鼻都没有法子待下去。
赵弦歌还只是关心四月有没有受伤,都没有说什么,四月倒是先委屈起来开始诉苦了,不是责怪少监府的厨房太小,就是责怪这火石不行,更是连锅都责怪起来了。
裴墨阳看着那些被熏出了厨房的厨子,也不由得好笑,责怪起厨子没有照顾好四月,让四月亲自下厨,要给四月出气。这一出倒是把四月看不会了,连忙让裴墨阳收回成命,这自己就是抱怨一下,可不能连累了这些厨子啊!
裴墨阳看着受伤的赵弦歌可不忍心赵弦歌亲自下厨,让赵弦歌打下手,自己来掌厨,没有赵弦歌的指点,裴墨阳却也能有模有样的做饭,还真的让赵弦歌挺吃惊的。
闻着香味四月还以为是赵弦歌在下厨,擦了把脸回过头发现居然是裴墨阳掌勺,那叫一个好奇,在裴墨阳的身边左右旋转,露着满脸的难以置信。“少监大人还有这厨艺?日前我如何不得知呢?”
“年少习武,心性不定,师父便教我做菜平心静气,除了师父以外还没有吃过我做的菜。”裴墨阳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好像稀疏平常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四月的眼神都挤到了一处去了,“那不给人吃,少监大人的菜去了何处?”
“喂狗”裴墨阳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出来了两个字。
四月看了一眼赵弦歌,心中暗暗的生出了一丝坏点子来,“少监大人这饭菜不是做给主人吃的吗?这是在将主人看做是狗吗?”那一副看戏的样子,就等着看裴墨阳的笑话。
裴墨阳转头看了一眼赵弦歌,低头继续做饭,“师父说过最好的东西需要给最爱的人,以前的饭菜喂狗那是因为未曾遇到真心相待之人,如今遇到了自然是与之分享。”
明明是要看笑话的四月,却吃了一把狗粮还真的是满脸的嫌弃,离开了这样的是非之地。
“皇兄要你查玉玺一事,你打算如何做呢?”赵弦歌出于关切的问了出来。
裴墨阳并没有回答,将菜盛了出来,端到了桌面上才回答:“身为臣子忠君之事本就是应该的,更何况在皇陵时已然答应了,便没有不去的道理。”
“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无需应下这无厘头的差事。”赵弦歌委屈又自责的低下了头,眼中泪水滚动,随时都能掉落下来。
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胳膊安慰起来,“这不是你的错,无需道歉,从陛下即位时便让我在查玉玺,不过一直未得收获罢了!这次让我查玉玺,也是情理之中,别自责。”扶着赵弦歌坐下,看了一眼桌上面的菜色,“试试看好不好吃?”
试吃了一口过后,赵弦歌连连的点头,赞扬着裴墨阳的厨艺。
“若是你喜欢,日后我常做给你吃。”给赵弦歌夹菜,让赵弦歌多吃一些,这样身体才会好的快一些。“明日我便带着鹰眼卫调查玉玺一事,要外出一段时间,你自己在家多休息,好好养伤。”
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握住了裴墨阳的手,“明日便要走吗?”那不舍的眼神充满了留念的味道,饱含着不想裴墨阳离开的心情。
“我会很快回来的,放心,家里我会让人守着的,不会让陛下有机会伤害你。”裴墨阳给了赵弦歌安定的眼神,让赵弦歌可以放心。
赵弦歌点了点头,“那少监记得要与我报平安,让我可以放心。”
“好,我每日写信传给你。”
其实赵弦歌可并不是想要知道裴墨阳到底是不是安全,只是想要每天了解到裴墨阳的动向,这样才好安排自己的行程,不让裴墨阳有所发现。
裴墨阳刚刚带着鹰眼卫的人出了门,赵弦歌便收起了留恋不舍的目光,转头看向了四月,“酒楼的事如何了?”
“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主人验收了,若是觉得没问题,便可营业了。”四月给赵弦歌递了一个眼神,示意赵弦歌走后门出去。
赵弦歌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着四月是个鬼灵精的话语。
看着集吃喝玩乐一体的大酒楼赵弦歌还是很感慨的,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这样一个大的还闲置的酒楼能为自己所用。还亏得是四月没事拉着自己出来玩,要不然还没有办法发现这个在湖心的酒楼,独特又有意境,合适不过。
酒楼的东家是皇城财阀的公子哥,原本这就是一处养闲人的地方,赵弦歌能让这里赚钱,他自然是十分乐意的,这所赚的钱除去了成本以外,剩下的赵弦歌拿两成。说白了赵弦歌只是需要经营而已,房子和成本都是东家的,节省了不要太多。对于赵弦歌来说是稳赚不赔的,而对于东家来说这样的地方可以重新经营赚钱自然是比闲置好上不少,也就达成了协议。
赵弦歌写好了请帖,让四月分别送到对应的府上,这些可都是朝中的大臣或者是有钱人,有他们撑场面这里自然会人满为患。
四月只是看了一眼赵弦歌写的金额,就觉得不可思议,向赵弦歌提出了疑问,“主人,这银子怕是使得太多了些吧!谁乐意来呢?”
“有钱公子的名头在,谁能不给这个面子呢?再者若是他们来到此处,自然是会让他们觉得价位花的值当。若不然这花出去的钱可不就打水漂了?又何谈挣钱呢?”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笔,挥了挥手不愿意多解释什么,让四月离开。
钱公子也在此时走了进来,看着被改变的酒楼十分的吃惊,“九公子,你让人改造过后的地方,我都快识不得了。”
赵弦歌站了起来露出了笑意来,“钱公子这是哪儿的话,花了钱公子的银子,自然是要让钱公子觉得值当才是。”一个邀请的手势,尽显了绅士的风度,“我带钱公子转转与钱公子说说这经营的模式,也让钱公子提提建议。”
“我就是个商人,只要九公子能帮着我挣钱便就行了,这些个弯弯绕绕的我也是不懂的。”
跟着赵弦歌在酒楼转悠了一圈,看着各种花样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倒也是觉得新奇,开始夸起了赵弦歌,“这九公子的想法还真是新奇,若我是个外人也想着来瞧瞧看这里面的花样。”
“花样变化多端,这若是要关顾全部的酒楼,怕是需要个五六回才行。”带着钱公子来到了二楼,布置十分的清雅,是一个特别适合文人墨客的地方。
“此处名曰雅居,我让人请了上好的乐师每日隔着屏风演奏曲目,每日一换,更是有各国舞姬每日带来不同的舞姿供其欣赏。上好的茶水、酒水提供,更是能现场表现烹茶的技艺,不过如此的好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能得以前来的,须得这万象楼的请帖加之百两纹银,每日限客二十,仅半晚十分开放,持续一个时辰,过者不候。便就是钱公子日后有要好的人想来一观,亦是不可打破规矩,钱公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