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为了给拓跋苍木捂热体温,沈玉竹身上只穿着亵裤。
莹润如玉的肌肤因为对方不断嗅闻的动作而沾染上一层温热的水雾。
沈玉竹被他桎梏着无法挣动,这样的拓跋苍木让他想到了北狄的野狼。
他有点害怕了,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拓跋苍木停下动作,抬眸定定地看着他,虎牙露出,像是在思索从哪里下口。
沈玉竹被他的铁铸般的胳膊与周身气势压迫着欲哭无泪。
眼见着拓跋苍木低头想咬他的脖颈。
沈玉竹闭上眼,预想中疼痛却没有传来,反倒是感觉到湿热的舔|舐。
可脖子是他的敏感部位,他忍不住喘息一声,偏头想躲。
“唔,停下。”
拓跋苍木偏硬的发丝扫在沈玉竹的脸颊和肩头。
沈玉竹费力地抬手,勉强揪住了伏在他脖颈上的脑袋,“不要……”
拓跋苍木的发尾被他揪住的那一刻停下舔舐的动作,眯眼看着他。
像是进食中被打扰了的不悦。
沈玉竹看见他舔牙就心慌,不知道暂时失去理智的拓跋苍木能不能听懂,他还是忍着身体下意识的恐惧颤抖。
又将手中的头发用力拽了几分。
但这点制止的力道,对于拓跋苍木而言,更像是在对他撒娇。
他有点苦恼地盯着身|下瑟瑟发抖的“猎物”。
纤瘦,柔弱,很好欺负的样子。
为什么要发抖?是在害怕他吗?
他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只是舔一下都不行么?
沈玉竹被迫与上方的拓跋苍木对视。
他从对方幽蓝泛红的眼中,诡异地感觉到了一点委屈。
“……”沈玉竹默然无语,他这样被压制着都没委屈,这人又在委屈什么!
沈玉竹想也知道这种状态的拓跋苍木很不妥,他硬着头皮继续与对方说话,希望对方能清醒几分。
“拓跋苍木,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拓跋苍木眨了眨眼,突然又将脑袋低下,用鼻尖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
沈玉竹被他这动作拱得脑袋不住地往一旁偏去,耳后散开的头发也被蹭得乱七八糟。
虽然形容狼狈,但沈玉竹逐渐放松下来,拓跋苍木这是怎么了?是回到了小时候那种狼类状态吗?
这状态看起来倒是意外的稳定。
……只要别突然又想咬他。
沈玉竹正思索着,拓跋苍木就又不老实起来。
他的手原本是扣在沈玉竹的肩膀和腰上。
眼下肩上那只手移开,落在了沈玉竹的腰窝上。
可能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手为何能契合地陷入对方腰侧凹陷。
因为不明白,拓跋苍木忍不住反复研究摩挲起来。
这可苦了沈玉竹,他紧咬住唇才避免自己被痒得笑出声。
难耐的痒意伴着粗糙的指腹,颤栗感逼得沈玉竹眼圈泛红。
这人实在太过分了,仗着失控就这么欺负他。
沈玉竹忍无可忍地伸手握住拓跋苍木作怪的手腕,“不准再碰了!”
拓跋苍木听见他突然大声的话语怔愣了片刻,像是不明白为何对方又生气了。
他试探地松开手,发现对方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好麻烦的猎物。
咬不得,舔不得,现在还碰不得了。
沈玉竹被折腾得脸颊发烫,拓跋苍木不再乱摸之后他松了口气。
不过被这人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沈玉竹直觉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沈玉竹清楚地感觉到拓跋苍木刚停下没一会儿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决定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等拓跋苍木自己清醒过来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还是先发制人为好。
就在拓跋苍木又想低头的时候,沈玉竹倾身上前,用胳膊死死地搂住他的脖颈。
拓跋苍木身形一僵,像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沈玉竹笨拙地挂在他的身上,靠近他耳边,“你不许再动了。”
而后又觉得不妥,安抚地用脸颊蹭了蹭拓跋苍木的鬓发低喃。
“拓跋苍木,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这个举动显然让拓跋苍木感到了舒服,他回应似的也用脸去蹭沈玉竹的鬓发。
结果又将沈玉竹的头发蹭得乱糟糟的。
可能拓跋苍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突然带着挂在他脖子上的沈玉竹坐起身,用手指梳理着对方的头发,想让对方的头发变回刚才漂亮柔顺的模样。
沈玉竹窝在他的怀里,被他的梳理头发的动作搞得哭笑不得。
拓跋苍木可能自觉梳理好了,发亮的眼睛望着他,好像在求表扬。
沈玉竹毫不怀疑如果对方有尾巴,可能现在早就摇起来了。
他抿唇轻笑着拍了拍拓跋苍木的脑袋。
谁料赤红着眼睛的拓跋苍木盯着他带着浅淡笑意的唇角,突然就兴奋地凑了过来。
他不得章法地将脸埋在沈玉竹的身上乱蹭,但明显他并没有从这种发泄般的举动中得到满足。
幽深的眼眸仍旧在沈玉竹的唇边打转。
这下搞得沈玉竹笑也不敢笑了,谁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笑了一下,拓跋苍木突然就……硌到他了。
让沈玉竹后背莫名发凉的感觉又来了,他想要避开拓跋苍木的目光。
可他刚低头,下巴就被拓跋苍木用手抵住。
“拓跋苍木,松开我,这样不舒服……唔!”
沈玉竹唇齿轻启时,拓跋苍木幽暗的眼神又落在那里。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拓跋苍木伸|舌探入。
沈玉竹搂在拓跋苍木脖颈上的手逐渐无力地松开。
他现在才知道对方平时对他是有多克制,他呼吸不过来,脑子发晕的时候被放倒在榻上。
“拓跋苍木……等等……不行……”
沈玉竹喘息一声,不得已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对方兴奋到不可抑制的脸侧。
沈玉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膛不断起伏,眼角染上薄红。
拓跋苍木挨了打,目光茫然地看着对方生气的眼睛。
他不明白为何这样快乐的事对方也会不悦。
沈玉竹都快感觉不到嘴唇的存在了,又麻又肿。
舌尖也被这人方才急不可耐地咬出了点血迹。
“混蛋,要么你现在就清醒过来,要么你就再挨顿打试试。”
沈玉竹从他的怀里退出,将榻上的薄被拢在身上。
说话时发疼的唇角让沈玉竹脸色一黑。
当真是狗变的!
拓跋苍木听懂了。
原来对方觉得那就是打,可其实那点力气和挠痒痒也没什么区别。
若是打一下就能继续的话……
拓跋苍木舔了舔虎牙尖,不得餍足地主动将另一边脸凑到沈玉竹的面前,示意任凭他打。
沈玉竹脸色更黑了,将他凑过来的脸推开,“打了也不行,再敢这么亲我,以后就都别亲了。”
拓跋苍木也有点来脾气了,他的手指烦躁地抓着被褥,想要将遮住了对方气息的被子扯下来。
闻不到了。
沈玉竹抓着被子不让他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住。
林青风调好药推门走进后就看到眼前这么诡异的一幕。
他匆忙地转身关好房门,神情有些尴尬,“呃……首领已经醒来了?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就算打扰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这药还是得给首领服用,然后你们就可以继续……”
沈玉竹清楚地看到在林青风走进来的那一瞬间,拓跋苍木的眼神陡然变得狠戾。
他心里一惊,连忙叫道,“林青风!你快些将他给打晕!”
这话显然已经晚了,拓跋苍木起身时,沈玉竹连忙扑过去将他抱住。
他身上的被子将两个人裹住,混乱间,沈玉竹头疼地让林青风快走。
林青风也被拓跋苍木身上的凶煞气息震慑住,他意识到情况对自己不利,连忙将药丸放在桌上。
“好好好,殿下靠你舍身了,我将药放在这里就不在这添乱了。”
房门砰的一声又关住。
沈玉竹咬牙,这货倒是跑得挺快。
拓跋苍木还在挣扎,沈玉竹不得已用胳膊捆住他。
“好了好了,他走了,这里只有我。”
拓跋苍木安静了片刻后又动了动,沈玉竹将他抱得更紧。
然后他又动,沈玉竹觉出味儿来了,好气又好笑。
“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抱住你?”
这话现在的拓跋苍木回答不上来,只是又装死不动了。
沈玉竹将被子掀开,他整个人都坐在对方的腰腹上。
沈玉竹偏头看了眼桌上的药丸,这离得也太远了,还不如让林青风冒险前来喂完药再走。
“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他也不管拓跋苍木究竟能不能听懂了,起身下榻去拿药。
可他的脚还没落地,就又被拓跋苍木给拉了回去。
拓跋苍木的胳膊穿过他的腰背,牢牢地桎梏住他,不让他离开分毫。
这下子可就麻烦了,沈玉竹揉了揉眉心,他又起不来,拓跋苍木又听不懂人话。
这药得怎么吃?
沈玉竹计上心头,他偏头吻了吻拓跋苍木的唇角,在对方眼睛一亮就要凑过来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用手指抵住他的唇。
“吃完药才可以,别装,我知道你能听得懂一些。”
沈玉竹另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药丸,再指指拓跋苍木,“吃下它,就可以继续。”
这话显然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使。
拓跋苍木单手将沈玉竹托在怀里,赤脚踩在地毯上,动作轻松地走到桌前拿起药丸直接吞下。
沈玉竹松了口气,看到拓跋苍木吃完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时。
刚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他当然记得他为了哄拓跋苍木吃药,答应了对方什么。
还没等沈玉竹想到借口,拓跋苍木就已经抱着他丢回了被褥上。
拓跋苍木站在榻边倾身而下,膝盖抵在沈玉竹的腿间。
有力的大手按住他的肩膀。
沈玉竹飘然而又意识昏沉。
兽类向来是只凭借本能做事,他们面对心怡的猎物,会进攻,会索取。
偶尔也会假装示弱,以退为进,以此来换取更多。
湿润的交缠显然也不能让拓跋苍木获得真正的满足。
但作为短暂的抚慰,这也足够了。
他抓捕的“猎物”太过脆弱,承受不住更多。
沉沦于欢愉的甜蜜,也是他的天性。
只是,这就苦了眼角都溢出了生理性泪珠的沈玉竹。
“……殿下?”
拓跋苍木僵硬地看着被欺负地不成样子的沈玉竹。
甚至就连对方试图推拒的手指上都遍布着咬痕。
看见拓跋苍木总算清醒过来,沈玉竹哑声骂他。
“混蛋,你给我滚。”
“你!”沈玉竹双目圆睁,“你走开。”
拓跋苍木走当然是不可能走的,他按耐住躁动将沈玉竹抱在怀里用被子裹好。
“殿下,你还好吗?”
意识到拓跋苍木真的清醒过来了以后,沈玉竹呜咽一声,将脸埋在他的肩头。
“我不想跟你呆在一起了,你太过分了!”
他都那么挣扎了,结果这人还是可以轻轻松松地就将他按在榻上。
让沈玉竹只能被迫承受。
“你还好意思问我还好吗?”沈玉竹怒气冲冲地掀开身上的被子。
他指着锁骨上方不堪入目的红痕,甚至小腹与腰侧也有。
他不好,一点都不好,那种感觉太奇怪了,被亲吻时他敏感的只能发颤。
沈玉竹原本的意思是想让拓跋苍木看看自己干的好事,从而产生愧疚情绪。
没想到拓跋苍木的眼神又变得幽深起来。
沈玉竹大感不妙,又匆匆用被子将自己裹住。
拓跋苍木抬手想要揽住他,沈玉竹警惕地向后躲去。
看见这一幕的拓跋苍木眉心一蹙,压下心底的不虞,殿下害怕他了。
拓跋苍木垂着眼,低声道,“抱歉,我失控时也不知道会做些什么,我伤害到殿下了,都是我的错。”
沈玉竹向后挪动的身形一顿,“也不能怪你,我知道都是因为蛊……”
“如果我说不完全是呢?”拓跋苍木抬眼,深深地看向他。
“蛊会放大我的情绪和欲望,但那些事,我只会对殿下做。”
沈玉竹呆了呆,“你……”
“但现在看来,殿下是不愿意我这样对你的,是吗?”
拓跋苍木落寞地扭过头,“我知道了,下次殿下不用再顾忌我的安危,还是离我远些为好。”
沈玉竹莫名其妙地看着拓跋苍木的侧脸,他什么都还没说这人就知道了,知道什么啊知道。
“谁说我不愿意了?”
沈玉竹有点苦恼地往拓跋苍木的方向挪了挪,“我只是不喜欢你不管不顾的样子,而且你失控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那样会很让我心慌。”
“所以哪怕我没有失控,对殿下那样,殿下也是愿意的吗?”
拓跋苍木依旧不回头,只是盯着地面。
沈玉竹脸颊泛红,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奇怪了,但拓跋苍木看上去好像很难过,犹豫后他咬牙点头,“愿意。”
“可殿下好像很不情愿,明明不喜欢不是吗?”
沈玉竹羞耻地攥紧了被角,难道要让他承认喜欢?他才不喜欢。
见他沉默,拓跋苍木的声音又低落下来,“殿下果然只是在默默忍受而已,并不喜欢那样……”
“你够了!”沈玉竹忍无可忍的打断,怎么这人还没完没了起来了。
“如果不是你,旁人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都说愿意了你还想让我怎么说,你不知道你凶起来什么德行吗!我嘴角现在还疼着!”
沈玉竹不管不顾的说完,一阵沉默过后。
房门外有人试探地敲了两下,青姚的声音响了起来,“呃,二位现在方便吗?我有事相商。”
天啊,他方才的话都让旁人给听见了!
沈玉竹将脸埋在被子里,没脸见人了。
拓跋苍木应了一声,忍着笑将满面郁闷的沈玉竹从被褥里拔出来。
而后给他穿戴好衣物,用脂粉遮掩住唇边与手指上的痕迹。
最后搂着沈玉竹下床,在他眉心亲吻了一下。
拓跋苍木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笑意,“殿下,我很高兴。”
沈玉竹气势不足地横了他一眼,“赶紧将门打开吧,别让人久等了。”
青姚领着黎阳衣走进。
沈玉竹与拓跋苍木见到他们二人凝重的神情,坐正了身子。
青姚刚把门关上,黎阳衣就跪在了地上。
“我不知殿下与首领具体是想在西戎调查什么,若是事关五大世家,草民有一事可告知二位,但草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你们助我为双亲报仇。”
沈玉竹看见他向来洒脱自如的脸上此时泫然欲泣,“你先起来,总得告诉我们你为何如此。”
青姚站在一旁叹了口气,对他们道清了原委。
“方才与你们分开后,我便和他去往早前的黎家商铺看了看。当年黎阳衣父母双亡后,黎家嫡系就霸占了他们的产业,黎阳衣那时不在西戎,回来后发现物是人非。”
“那时的黎家家主告诉他,是他远行做生意不知从何处传来噩耗,他的父母皆因日夜担忧他而病重早亡。”
青姚看了眼黎阳衣挺直的脊背,“那时候他信了,伤痛欲绝之下放弃了家产,去了边陲小城。”
“可方才我们去往早前的商铺,虽大都变了,但有几个是黎家老仆,见到黎阳衣神情很不对劲,竟然还有躲避之意。疑惑下我给他们递了口信让去巷尾一叙。”
黎阳衣一动不动地跪在地方,哑声继续,“但是一个人也没有来。我与青姚意识到此事不寻常后,青姚直接趁着夜间店铺关门后,将一个心虚的最明显的老仆打晕带走。”
“在青姚审问的下,那个老仆哭着大喊‘少爷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不敢说啊!’几次威逼利诱后,老仆才道出了隐情。”
黎阳衣眉眼中传开隐痛,“原来当年我的父母是被害死的,可恨我之前太过悲痛,从山路的劫匪手里回来的时候九死一生。”
“当时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因为太过担忧我的安危才会重病不起,我便信了,却没想到,这一切不过都是黎家的谎言罢了!”
黎阳衣猛地抬起头,眼里仿佛有愤怒的火焰燃烧,“在我与青姚的逼问下,那个所谓忠仆才道出一角真相,我父母之死另有隐情,极有可能就是黎家做的。”
“那个仆人只说是因为我父母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更多的,他也不知了,他说如果他知道,也就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那一家子的侍从,除了这几个常年在外守着店铺的,都没了。”
“我有很大的预感,也许这个秘密与殿下和首领调查之事有关,我想和你们一起探查此事,恳请二位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