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谪没好气道,看到柳绵和安禾这幅熟稔的样子楼谪心里就忍不住冒酸水。
不过还好柳绵只是把安禾当成弟弟,安禾也没有那边的心思,不然他们这么多年同甘共苦的情意,啊啊啊不能深想!深想得把安禾扔出去了,楼谪赶紧制止自己。
安禾一下就红了眼眶,“少爷…”
安禾一个熊抱就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动之情。
却落了空。
在这种事情上向来眼疾手快的楼谪迅速地一把拉过了柳绵,还对着安禾欠欠道:“少肉麻了,快去看看你的新房间吧,东边那个小院都是你的,自己看看想要什么吧,买完回来找账房报销,我和绵绵去接爹亲了。”
柳绵觉得这样有些不好,然而楼谪拉着他离开的速度太快了,柳绵只得回头道:“你要是不想一个人,等我接了爹亲回来,陪你一起去集市看看。”
出了院门,楼谪松了手,双手不满地交叉道:“还能缺什么,你什么都准备了,连洗漱的东西都买好了,安禾喜欢的兵器你都买了一箩筐,布置自己的房间都没见那么上心,还陪他去看看。”
柳绵扯平被拽歪的衣袖, 就听见楼谪这直冒酸泡的话。
“我们的东西不都是统一采购的吗?当时还问你要不要兵器练练,你自己说不要的,书房不是给你备了很多你喜欢的文房四宝吗, 还有各种游记典籍,你当时不是挺满意的嘛。”
柳绵跟在楼谪身旁, 看着楼谪的胳膊, 下意识想伸手挽住, 然而反应过来后还是顿住了, 现在就算他想牵他, 楼谪也会避开的。
“我是说你, 你自己的房间你都一点不上心,对安禾就那么上心。”楼谪嘟囔着, 像是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后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们的房间你不都布置好了,什么都不缺, 配置也是全院最好的,我还有什么好上心的。”柳绵不明所以道。
楼谪轻哼了一声, “不跟你说了, 睡这么久, 爹亲都等急了。”
睡这么久还不是因为昨天某个人逮着他啃,柳绵摸了摸自己还有点破皮刺痛的唇瓣,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不过这些不能说, 柳绵还是乖乖地跟着楼谪的步伐, 被楼谪仔细地拉着手扶上了马车。
到柳府后,柳成又想找柳绵说说店铺规划的事情, 他的店铺眼看着客源流失,实在是不急不行。
“父亲。”柳绵和楼谪下马车点头问候道。
“哎, 绵儿,贤婿。”柳成伸手就想拉柳绵。
楼谪不着痕迹地走前了一步,刚好挡住,“父亲,我们今日来接爹亲过去住,不知爹亲收拾的如何了?”
沈思月收拾的如何了他哪里知道啊?那日沈思月前来主动和他提和离之事都给他气坏了,怒气上头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把和离书草草一签直接扔在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哥儿脸上。
一个农家哥儿,能做正室,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他后院那么多人,这些年谁不惦记这个位置啊,沈思月倒好,他想着相安无事,费钱养着这个病秧子博个好名声,沈思月却不识好歹,真当他稀罕似的,一个又老又病的哥儿,跟他和离后还能有什么好归宿。
要不是怕沈思月死在他府上白添晦气,柳成那夜都想给沈思月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了。
“这…”柳成还在措辞如何说,才能显得自己没那么冷漠,毕竟柳绵现在已经不受控制了,他又跟沈思月很亲近,要是表现的漠不关心不知道楼谪会怎么看他这个父亲呢。
柳绵了然地笑了笑,“没事,我们去帮爹亲收拾就好了,反正爹亲也没什么东西,到时候缺什么我们再买就是了,那就先告辞了父亲。”
帮着沈思月收拾好东西,沈思月看着自己待了十几年的竹园一时竟然也没什么不舍之情,看到池塘旁边已经被挖空的竹林,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沈思月心中顿生百般滋味,停顿了一会儿后,欣慰地拍了拍柳绵扶着他的手背,“绵儿,爹亲还好有你。”
沈思月当时病最重的时候,曾经大着肚子站在池塘旁边发了很久的呆,等被肚子里的痛感踢回神时,池塘的水已经淹过了他的膝盖。
柳绵一直都不知道,沈思月是寻过死的,在无人问津的竹园,在无数夜深人静时。
不过沈思月现在真的很庆幸自己挺过来了,能看到柳绵幸福快乐,他相信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搬入新家后,将一直给沈思月看诊的孙大夫也请来了,沈思月被孙大夫把脉的时候笑容都没落下。
柳绵在不远处紧张地攥紧了双手,来回踱步,楼谪实在看不过眼,将柳绵一把揽了过来,十分有信服力地拍了拍柳绵的肩膀。
“没事的,爹亲现在的状态很好,恢复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一直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楼谪用另一只手包裹住柳绵合在一起的双手,温暖坚定的力量从楼谪的手心传到柳绵心里。
这么多年,这是柳绵第一次看到孙大夫把完脉后脸上没有愁色,反而是带着浅浅笑意的。
“恭喜郎君,最近身体很有好转,脉搏都比往日有力,我看郎君的面色也红润了不少,看来最近是真有不少好事发生啊。”孙大夫笑盈盈地写着药方。
沈思月看到外间亲昵拥抱在一起的人影,喜色就忍不住漫上眉梢。
孙大夫跟着看了一眼,了然地笑开了,
“绵少爷和夫君感情很好啊,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看到孩子们过得好就是高兴啊,这院子也很好,很开阔通风,阳光也足,孩子们估计也费了不少心,沈郎君也是到了享清福的年纪了,往后什么开心就做什么,我们这个年纪,身体健康孩子们才安心。”
沈思月点了点头,“劳烦孙大夫了。”
“郎君哪里的话,这么多年,看到郎君能好起来,我也是很开心啊。”孙大夫摆手道。
“这是几剂滋补身体的方子,平日早晚一碗,多吃些饭,过段时间我再来看诊,郎君郁气散了很多,体内气息都通畅多了,是有大好之兆啊!”
出了里间,还没等着急的柳绵开口询问,孙大夫就先报了喜。
柳绵惊喜得都不知道做何反应了,欣喜的眼泪一下就从眼眶落了下来,楼谪接过药方,付了诊金。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辛苦辛苦。”柳绵拉着孙大夫的手语无伦次地感谢道。
“这哪是我的功劳,这都是小公子自己的功劳,这种心病还须心药医,能让郎君保持这种通畅开阔的心情也不容易,继续保持下去估计下次我再来看诊就不用开方子了。”孙大夫忙摆手。
二人一同送了孙大夫离府,柳绵一直目送孙大夫离去,人走远了些才欣喜地回身抱住了楼谪,开心地在楼谪脸颊上亲了两下。
速度之快楼谪都没反应过来,毕竟他的两只手下意识拖住了突然跳起来的柳绵。
楼谪现在扔也不是丢也不是,整个人僵住了。
“爹亲真的快好了!你听见了吗!楼谪你快掐我两下!我是不是在做梦?你真是我的大福星,遇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楼谪现在心里很凌乱,面上还得沉稳地安抚明显已经高兴坏了的柳绵,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回复的也很机械:
“是的,我听到了,不是在做梦,是真的,爹亲快好了。”
柳绵低头咬住了楼谪浅色的唇瓣,楼谪慌乱得瞳孔紧缩,想扔掉柳绵,又怕柳绵摔着,最后只能直愣愣地任由柳绵动作。
柳绵舔了舔自己晶莹的唇瓣,奇怪地扯了扯楼谪的脸颊,“怎么回事?怎么没反应,你昨天不是挺会亲的吗?难不成真的在做梦?”
柳绵在说什么,昨晚?昨晚他挺会亲的是什么意思?楼谪断片的脑子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还是没想起来什么,只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迤逦的美梦,但到底干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了。
楼谪神色恍惚,老天爷,他昨晚到底干嘛了?他也是在做梦吧,柳绵怎么对他又亲又啃的。
柳绵说着就要掐自己一下。
然而安禾的惊叫打断了他的动作。
“天!天老爷!我的少爷,你在干嘛啊,你快快快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大门口啊!”安禾手忙脚乱地把柳绵扒拉了下来。
柳绵拧了安禾一下,安禾立刻马上就发出了面目狰狞的痛呼声。
不是做梦,柳绵高兴地抱住了安禾,“安禾!孙大夫说爹亲快好了!爹亲快好了!啊啊啊我好开心!”
楼谪悄不吭声地抿了抿被舔得全是水光的薄唇,暗地里使劲掐了自己一把。
疼的,真的不是在做梦。
楼谪脑子很乱,尚存的理智看着柳绵这个高兴劲儿,楼谪都怕柳绵抱着安禾也啃两下,连忙把人扒拉回来。
左右都是自己亲近的人,柳绵又高兴地发了会儿疯,安禾赶紧把人推进府里,把大门合上,看着柳绵这疯劲真是无奈了,安禾也是真心实意地高兴,不过可不能让全府的人都看到柳绵这样,不然柳绵回过神来怕是再也不敢出门见人了。
“姑爷把少爷带回房间疯吧,不然回过神少爷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安禾把周围看热闹的下人挥退,难得把柳绵拱手让人,也是这么多天看明白了,认可了楼谪的为人,归根结底还是自家少爷大了终究是留不住了。
安禾眼睛酸酸地看着楼谪背着跳到他背上一直傻笑的柳绵回房。
“夫君,我真的好开心,爹亲真的快好了,就像做梦一样。”柳绵抱着楼谪的脖子,对着楼谪的侧脸一阵猛亲。
楼谪被亲得耳根通红,又被柳绵新奇地发现,眉眼弯弯地一口咬住,楼谪倒吸一口凉气,忍了又忍才没把背上的人扔出去。
“柳绵,你是小狗吗?”楼谪宕机半天的脑子终于动了起来,没好气地拍了拍柳绵的屁股。
柳绵眨了眨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楼谪的耳朵,酥麻感仿佛电流通遍全身,楼谪颤了一下。
“别乱动,再乱舔把你扔下去了。”楼谪低声凶道。
柳绵抱着人不再乱动,老实了一会儿才喜滋滋地笑道,“夫君才不会,夫君最心疼我了,我好幸福,好开心,有夫君,有安禾,爹亲的病也快好了,还有自己的院子,铺子,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要是夫君也喜欢我就更好了。”柳绵用脸颊蹭了蹭楼谪裸露在外的后颈。
软软的滑滑的皮肤蹭得人喉间发涩。
楼谪沉默了一会儿,才声音低哑道:“小没良心的,我还不够喜欢你?”
第65章
心中一直压着的大石头有了即将被搬走的意思, 沈思月的病情大有气色,柳绵高兴万分,兴头上一时间没有了顾虑, 畅所欲言。
柳绵将自己的脸颊贴在楼谪光洁温热的后颈上,被楼谪这么耐心地背着哄着, 柳绵的内心愈发欲壑难填。
“不够, ”柳绵任性道, 环抱着楼谪的双臂微微收紧, 他闻着楼谪身上好闻的木质香, 贪得无厌地着说, “我想要你再多喜欢我一点,不要兄弟之间的喜欢, 要爱。”
“楼谪, 你对我这么好,能不能再爱我一下啊。”
柳绵带着浓浓期颐的语气从耳廓传到楼谪心里。
楼谪托着人的双臂收紧, 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心里喜欢得不得了的人在向自己要爱, 楼谪开不了口拒绝。
一路沉默着听着柳绵说话, 动作轻柔地将背上人放在床上, 楼谪准备沉默到底。
却被滔滔不绝的柳绵从正面伸手揽住了脖子,柳绵微微用力,楼谪便顺从地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
楼谪盯着柳绵一张一合的红唇, 这才注意到柳绵平日淡粉的唇瓣今日有些红肿, 还有点小伤口在上面。
“你昨晚不是挺会亲的嘛。”
之前柳绵抱着他说的话又浮现在脑海,所以这是他昨天亲的吗, 楼谪莫名有些遗憾自己竟然断片了,柳绵的嘴唇一看就香香软软的很好亲,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应该很甜吧…他还没跟人接过吻呢,到底是什么感觉啊,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候断片了。
“……洗衣做饭的话,我也会努力学习的,反正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就是了,你就跟我在一起吧,楼谪,我最喜欢你了,我以后都不会再遇到这么喜欢的人了,哪怕你不行也没关系的,楼谪,楼谪,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柳绵气鼓鼓地用额头撞了一下楼谪的下巴。
楼谪回过神来。
看着柳绵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带着薄茧的大手抚到柳绵的侧脸上,声音低哑,“你说我不行?”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冲了多少凉水澡,楼谪尚存的理智极力阻拦他才没有直接推翻柳绵证明自己。
柳绵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毕竟昨天他亲自实验过了,确实不行。
“没关系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做到那一步也可以,我也不知道你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对身体不好,不然我们下次找孙大夫偷偷问问吧?不让他告诉别人。”柳绵体贴道。
“不做到哪一步?”楼谪轻挑眉梢,没想到柳绵看着白白净净的,竟然是个黄芯的小汤圆。
“就就就那步啊……”
柳绵眼神躲闪地看了眼楼谪的下半身,然后飞速移开,“反正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嫌弃你的。”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我亲破的吗?”楼谪带着薄茧的指腹磨了磨柳绵的下唇。
柳绵下意识抿了下唇瓣,不小心碰到了楼谪的拇指,耳根红红地点了点头,“就…就昨晚,我喝醉了…亲了你一下,我太喜欢你了,你不会怪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情难自禁…”
柳绵小心地看着楼谪越来越可怕的眼神,心里犯怵,声音也心虚地越来越低,“你不会生气了吧,你把我啃成这个我都没生气,你不许生气…”
用最心虚的语气说最凶的话,楼谪轻笑了一下,声音低哑地重复了一遍柳绵的话:
“偷亲我,我还不许生气?你这么霸道啊,刚刚谁说在一起后我让往东绝不往西,做世界上最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夫郎来着。”
只是情急之下说着让楼谪动摇的话,这么快就被揭破了,柳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越低越低,嘴上还得为自己挽尊,继续哄骗楼谪,试图让楼谪心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就是太喜欢你了嘛…夫君,你就原谅我吧,以后我绝对不敢了。”
楼谪看着柳绵被玉冠束起的发顶,眯了眯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柳绵,上次我醒来后身上发现的蚊子包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趁我睡着偷偷亲我?”
柳绵慌乱地抓紧了衣摆,没想到这件大坏事也被楼谪发现了,柳绵刚想摇头装无辜。
楼谪低沉的声音就自上而下犹如重锤压了下来,“不许骗人。”
柳绵抓着衣摆,头泄气地低到不能再低的位置,沮丧地点了点头。
“我就说那胸口上的蚊子包怎么一点都不疼不痒,也不鼓起来……原来是你啊,小色鬼。”楼谪弹了一下柳绵的额头,小坏蛋,害他隔三差五做些迷离荒唐的梦。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请你别讨厌我。”
柳绵小心翼翼地抬眸,微微伸手抓着楼谪的衣摆,他很愧疚,他真是个自制力很差的人,他怎么能在心上人熟睡的时候占便宜,这完全是亵渎,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他真坏,要被讨厌了。
柳绵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如果自己被一个不喜欢的人未进允许的又亲又啃,肯定是不会再理会那个人了,而且还会非常厌恶那个人,楼谪肯定也很生气。
楼谪听了后一言不发,黑色幽深暗沉,柳绵眼眶一下就忍不住氤氲起雾气,拉着楼谪的衣角试图挽回道:“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完全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楼谪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下把人半抱进怀里,擦掉柳绵溢出来的泪珠,“你哭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有这么喜欢我?”
柳绵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水灵灵的杏眼中盛着的满眼真诚让人难以拒绝,他轻嗯了一声,随后又看着楼谪补充道:
“很喜欢很喜欢,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下辈子还想遇见的喜欢。”
楼谪心脏都被这样的柳绵填满了,这他还怎么想什么以后万一回去的事情。他只要想到自己一旦拒绝柳绵后,柳绵默默伤心抹泪的样子,胃都绞紧了。
他也很喜欢柳绵啊。
既然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两情相悦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楼谪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喜欢,这么喜欢一个人,他不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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