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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想当用剑第一(桃子糖)


大事不拘小节,小事合乎情理。
这起师会也是一样,能把人迷得头晕目眩的开会大典过后,便是星云宗派了大长老出来说了两句。
说的倒也不多,也就是说到午时罢了……
谢明和言翊坐在空荡荡的酒楼上,字没听进去多少,菜倒是吃了好些。
“为何万象宗的宗主本人不出来说几句话?”言翊往嘴里塞了颗花生米,“那敷衍劲儿我在景山都能感受到了。”
景山,那是大陆最南端的山。
奉天处北方。
谢明笑了一声:“不知道,随他吧。”
反正迟早也是要见到的。
微昊不来见他,他自去见微昊。
听着倒是有情调。
若他不提着剑去的话。
言翊抬起眼皮朝着谢明看去一眼:“那等会早点干完活儿早点回来休息。”
他直言:“我昨晚休息得并不太好。”
谢明愣了愣,笑着说了个好字。
而这“干完活儿”其实并不是指其他,而是指起师会的初试。
作为一个没有门槛的比赛,来这奉天参加的起师会的人着实是不在少数。
长辈有,晚辈也有。
来看戏的有,冲着名头来的也有。
除了苍云剑。来这儿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也许会有人考虑到公平与否的问题,年轻一辈若是遇到老一辈,很少会有机会能赢得比赛,指不定还被教训一通憋得满肚子火无地儿撒,平白给自己惹不痛快。
但若反过来想,若是老一辈输在了年轻一辈手上,那名声定然不会很好听,下半辈子也就那样了。
所以其实各有各的打量。
而真正有气量的高手往往不会参与到起师会里,他们会站在最高处瞭望,若是看到个好苗子,心思一来,也许便收那人为徒了。
所以机遇也很多。
至于初试——
“上去随便过两招便下来吧,省得显眼。”谢明道。
就是在茫茫人海里随便拉个对手去比,谁输谁下去,谁赢谁继续往前走。
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万象宗四周的分脉都被用来作为比试场地,想去哪一个全凭自己的心情。
就连比试的对手也是看运气。
虽然随便,但是效率很高。
就这么几轮下来,一轮淘汰一半甚至更多,不过数日,便能达到起师会的高/潮。
高手对决,不同属性和色彩的灵力相撞,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盛宴。
言翊说了声好。
于是便真的……只过了两招。
那偏偏公子约莫是出来玩的,谁知道一上来就遇到这么个硬茬。
先是一记甩手刀被言翊轻松躲开,再一记踢腿时被言翊面无表情一脚踹在了胸口上,就这么水灵灵地飞下了擂台。
站在台下的谢明:“……”
当真是草率。
草率到台下的人皆鸦雀无声。
偏生言翊就这么领了牌便下来了,轻飘飘一跃,稳稳落在了谢明身边。
“厉害。”谢明说。
“不是你说两招吗?”言翊偏头看他,“若不是你说两招,就他那蜗牛般的速度,我连一招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谢明:“……”
他徒弟是真的长大了,总给他一种下一瞬便控制不住的错觉。
约莫迟早有一天要彻底爬到他头上去。
谢明倒还好,他遇上的是个女子,交手了几个回合,送那姑娘稳稳下了擂台。
看上去一番儒雅公子的模样,纵使是带着面具,也让台下不少女子红了脸。
言翊站在下面双手抱胸啧了一声。
待两人汇合,本是该拿着牌回客栈去歇息,却二人转身的刹那,变故恒生。
有人拉着嗓子喊了一声谢明。
这声喊叫极为有气势,又带着些怨气,像是山顶簌簌滚下的巨石,每颠簸一下,都是让人站不住脚跟的天摇地晃。
于是所有人都极为默契地站住了脚抿上了嘴,并且,生怕错过空气一般地瞪大了眼睛。
谢明也一样。
他站在原地,回过了身子。
这个名字的威力还是太大了一些。
“谁是谢明?”
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声。
“谢明不是因为失去修为被埋在落书巷了吗?”
又有人问了一声。
谢明微微虚着眼,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有数不清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但似乎又因为想到了什么,又都很默契地挪开了。
“那不是谢明吧,谢明还能穿浅色衣裳?”
“是啊,还散发。”
“这般风度翩翩的公子,一看就是音修啊,也就是身形像了点,其他的根本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我看他真是被谢明整魔怔了,不就是被人拔了次剑吗?”
“就是……”
谢明面具下的脸没有表情。
很简单,他听见有人喊谢明,于是他便也停下来去看了。
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没看见谢明便收回了视线,拿着自己的萧,又转头走了。
他把自己融入到人群里。
和人一起找谢明。
他和别人一样,都找不到谢明。
谁都找不到谢明。
“走吧,回去休息吧。”谢明道。
言翊神色复杂:“……好。”
刚刚那喊谢明的人,言翊其实认识……
不能说认识,应该说只是印象较为深刻。
少年时期的言翊性格较为跋扈,那个时候身后有谢明站着,便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有一日他因为谢明总是喝姑娘们递过来的茶而生谢明的闷气独自一人回了客栈,因为正在气头上,一个没注意,跑错了楼层,进错了房间。
刚一推门,把正和姑娘春风一度的岩怏吓得直接交代在那,且似乎有站不起来的意思。
那天那客栈都塌了半截。
岩怏好色,但实力却不容小觑。
那时的言翊哪里是岩怏的对手?最后被甩在墙上的时候意识都变得模糊,视线里也只有那朝着自己挥过来的剑光。
是谢明来得及时,他但凡稍微来晚那么一点点,他都要失去自己这个徒弟。
那也是言翊第一次见谢明如此生气。
将人打得半死不说,最后在人面前硬生生拔了人家的剑,就那样随手扔在了地上。
有了剑意的剑都有灵气,仿若和自己的主人缔结了契约,若非自己的主人,外人不可拔。
若能被拔出来,只能说明对方的实力远超自己之上。
谢明先前不是没拔过别人的剑,只是如此这般带着羞辱含义的拔法,乃是第一次。
不为别的。
因为言翊受了重伤。
“你污染我徒弟的眼睛也就罢了,还把我徒弟打成这样,今日我必让你长长记性。”
无比流氓的话,被他冷着眼冷着语气说出来,无端让人觉得恐慌。
离开那个地方后,又过了些时日,便听到了岩怏失去剑意的消息。
听说他被打得太惨,已经怀疑自己到拔不出剑了……
言翊到如今都说不出个因果出来。
若是真的要怪,便也只能怪自己太小心眼,竟生气到连楼层都跑错。
于是他忽然有了一种谢明被整个世道所排挤全是因为自己的感觉。
“在想什么?”远离了人群,谢明牵起言翊的手。
“在想……”言翊也牵回去,“在想他们那么骂你,却未能有一人将你认出来。”
若非是我,想来你也不会遭到——
“我被骂跟任何人都没关系。”谢明没偏头,只是目视前方,一步一步走,“我被骂,只是因为他们想骂我而已。”
他说着说着停下脚步,转身盯着言翊的眼睛:“我说得足够清楚吗?”
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不管我有没有收你为徒,这都不是我被世人排挤的理由。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

第78章 淡漠
说不清是哪里来的感慨亦或是……由心底冲上来的慌张, 在看到言翊眼睛的那一刻,所有的话,便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谢明本不是一个擅长瞒人的人。
并非是觉得有悖道德或者其他, 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而已。
他说谎的时候, 需要逼着自己看言翊的眼睛。
而看向言翊眼睛的时候,他胸腔里的悸动便藏不住。
有些讽刺, 此番醒来,瞒得最狠的人, 是他最在乎也是最在乎他的言翊。
他一边瞒, 一边补。
发现越来越补不过来。
于是又活在煎熬里。
如今天地广阔,谢明不是不想带着言翊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身上背负的无辜性命尚且数不清,他总得拿出一个交代。
而言翊……只要他不死,无论以何种方式陪伴在言翊的身边, 他都是愿意的。
他竟然已经醒了,便在能力范围里,不让言翊再吃半点本不该吃的苦。
“我说得够清楚吗?”
谢明盯着言翊的眼睛,又问了一次。
“……”言翊率先挪开视线,面容里多了丝并不常见的温柔,“我听清楚了。”
听得足够清楚了。
心也静下来。
该和谢明一起回去了。
希望可以一直和谢明回去。
奉天实在是太热闹,聊姑娘公子的有,聊谁实力强劲的也有。
但聊得最多的,还是谢明。
今日岩怏那一嗓子谢明早已被传得整个奉天的人都知道, 不少人都在打听, 但听闻是散着发穿着浅衣后,纷纷表示了否定。
没人愿意相信曾经那样桀骜的谢明会去穿浅色的衣裳。
就因为这个。
只是因为这个而已。
谢明在客栈的楼顶上喝酒。
这客栈只有四层, 并不算很高,但因为别的房屋再高也只有两层且连绵不绝, 故从这里看过去,也是一番万家灯火的美景。
听闻这酒乃是奉天一带的特色,因为百姓豪爽,所以这酒也烈得不行。
一般人是喝不来的,几口下来,回家的路都难得找到。
谢明喝了半壶。
那酒烈,喝下去,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烧起来。
偏生那呼啸的寒风也没有半分要饶人的意思,撞在人身上,仿若硬犟着要吹进人的骨血里。
烈酒配寒风,这会若是别人,怕是已经头晕目眩,指着月亮喊太阳,还问为什么不刺眼睛。
但谢明面色如常。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谢明的酒量很好,从开始喝酒至今,从未喝高过。
但他不是很爱喝酒,总觉得这酒总是带着股辛辣的味道,纵使是回甘,刚喝进去嘴里的时候也是苦的。
所以他更爱喝茶。
寒风醒脑子,很适合他现在吹一下,冷静一下。
他在琢磨剑意一词。
一声谢明把奉天喊得炸开了锅,也喊回了谢明的一些回忆。
从前失去剑意的时候他总是很豁达,因为他还是可以握得住剑,还是可以保护好身边的人。
那个时候并不觉得难过,总以为只要他仍旧豁达随性,那是失去的剑意便迟早有一天会再回来。
但时至今日,谢明从未如此地清晰地意识到,他的剑意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事实。
豁达是假的,是装的,其实总是很紧张。
他再做不到淡漠地看待这个世界,他被太多东西束缚住了手脚。
酒罐里的酒液因为被摇晃两下发出些清脆地响,谢明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笑了一声:“来都来了,站在后面做什么?”
“这不是怕打扰你?”简君从后面款步而来,然后,极为随便地坐在了谢明的旁边。
这若是有别人看见,怕是要惊掉下巴——
星云宗宗主坐姿竟这般谢明,定然是被谢明带坏了。
但事实上谢明本人都觉得有些诧异:“你何时学了这样的坐姿?不知道的怕是又要说是我带坏你了。”
简君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拿过了谢明手上的酒,闻了闻:“这便算是带坏了?”
他笑一声:“再说,你哪有能带坏我的本事。”
谢明:“……”
真是会说话。
“我听闻你也参与了起师会,怎么,当真是想杀上第一?”简君拿袖子擦干了瓶口的水渍,仰头,也没碰着嘴,就这么直接往嘴里倒,“就不怕被知道修为并未失去后被骂不要脸?嘶……这酒好烈。”
谢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能喝酒吗你就这么倒?”
简君没回,自顾自继续说道:“啊,脸这种东西,在世人眼里你早就已经没有了,你定然是不会在乎的。”
谢明:“……”
“你心情不好?”他诚挚发问,“爱人没找到,拿我来撒气了?”
“你心情很好?”简君也问,“和言翊解不开的死结解开了吗?”
都互相在这戳对方肺管子,以一种平静发怒的方式,说出了对方藏在心里的秘密。
其实是简君的爱人。
爱人不知所踪,他跨过千山万水,寻思丝丝并无实质的线索来到奉天,但直至今日,连个人影都没找着。
而谢明……
两人一起抬头看月亮。
“若有一日,你再次被推到世人的对立面,你打算如何?”好半天简君忽然开口,“若是清净山一战再次重演,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谢明没说话,只是把简君手上的酒罐拿回来,猛灌了一口。
他根本不需要被推到世人的对立面,他一直都在世人的对立面。
谢明可以,苍云剑也可以。
但谢明加上苍云剑不行。
不管他对苍云剑有没有想法,有没有付出行动,都不行。
“我没打算退,有些事情,我定然是要查明的。”他似乎是想了很久,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盯着简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言翊的村子,是我屠的。若非是我,一切都——”
他说得勉强,像是被烈酒呛了嗓子,眼眶都有些红。
就连对着简君都如此难以启齿,那面对言翊该如何……
简君愣在当场,恍然间所有的诧异都连成了一条圈了十五年的线,无论从哪一端被点燃,那烧着的,将是这十五年里连着谢明和言翊的所有爱恨苦怨。
其情感之浓烈,能把谢明和言翊烧得连灰都看不着。
他忽然理解为什么当年眼里从未装下任何人的谢明忽然会收了个连衣服都穿不明白的徒弟,其无微不至,不知道震撼了多少名门宗士。
如今看来,全是愧疚和弥补。
“我当时……并不知晓那个村子里藏着苍云剑,后来知道了,也只是以为这苍云剑当真是什么天下第一剑而已。”他彻底红了眼,望向月亮时,眼底盛着汪清澈又浑浊的深潭。
“我数不清杀了多少人,也记不清那带着我去那地的人的脸……”他道,“至此,剑意随风散去,至那时起,便再也没有什么天下用剑第一谢明了。”
村子里的大火不知道带走了多少人的性命,也把他永远地困在了那里。
他走不出来。
简君也说不出话。
什么话都是徒劳,事已至此,说什么也只是徒增一份苦闷而已。
“本想让你服个软,若是同我说点好话,你便不会被推到世人对立面了。”他瞧着谢明线条清晰的侧脸,笑着:“至少,星云宗会站在你身后。”
谢明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地朝着简君看去。
“星云宗向来不参与世间纷扰事,但若是为一人讨回迟了十三年的公道,还是可以的。”简君手臂搭着膝盖,想了想,面色忽然有些严肃,“你怀疑是和万象宗有关?”
谢明自然不会做什么没有意义的事,参加起师会,不会只是为了好玩。
他没那个少年心性。
谢明深吸一口气,将那酒罐子放在一边:“我有件事想求你。”
简君一愣。
再回到房间之时,言翊就这么盘腿坐在床上,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
“……”谢明关上门,很自觉地交代,“我同简君在闲聊。”
“是吗?”言翊冷冷问。
“是啊。”谢明说。
一副不把事儿当事儿的样子。
“闲聊还会喝酒?”言翊目光追随着谢明,缓缓透出一股淡淡的杀意,“你不爱喝酒。”
他蓦地沉下语气:“莫不是背着我去喝花酒了?”
谢明脱衣的动作一顿,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玩的话,转头时笑得眼睛都微微弯起:“什么,喝花酒还得背着你?”
回应他的是带着力道猛甩过来的枕头。
谢明偏头躲过,明知故问:“生气了?”
言翊已经躺下了,躺在床正中间,背对着他:“我睡了,你等会记得吹烛火。然后,滚出去。”
谢明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自顾自脱衣服。
看着真的很像个吃完就不要的渣男……虽然还没吃着。
他将衣服搭在一旁,并未按照言翊的吩咐吹灭烛火,径直走到床边。
一道劲风袭来。
谢明侧头躲过言翊的一记手刀,抬臂抓住言翊的手腕微微一转,紧接着腰部猛地使力,刹那间二人身体位置交换,谢明就这么让言翊稳稳趴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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