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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婚还能离(一斤糖罐)


在耳边不断听到庄诗秋关心询问的声音时,他才慢慢转过脑袋去看她,这一转动,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疲软无力,连呼吸似乎都些费力。
在看到正喜极而泣的庄诗秋面容时,谢非迟这才慢慢回想起来,自己在失去意识前都发生了什么。
谢非迟安静盯着庄诗秋没有开口,他此刻虚弱得根本没能注意到病房内其实还有人。
直到手掌心被人轻轻握住的那一刻,谢非迟脸上先是一顿,然后才把脑袋转到了另一边。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很难受?”傅邵易和他对视了一眼,轻声问他。
谢非迟却也只是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并没有答话。
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不由发沉的傅邵易喊了他一声:“阿迟?”
“小非?你别吓妈,是不是哪里很难受?”庄诗秋见状也急了。
一旁身为医生的陆嘉培也觉得他这样不太对劲,靠近他后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但确实已经退烧了,所以他也问,“是有哪里很不舒服吗?如果说不出话,眨下眼睛也行。”
闻言,谢非迟先是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但也及时作出了点反应,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累。”
“你刚退烧,所以身子有点疲是正常的。”庄诗秋见他开口了,便立马道,“你先缓一下,保温瓶有热粥,你等会吃一点就会好受一点。”
听到声音,谢非迟又转过脑袋看向庄诗秋,“谢谢。”
“跟妈道什么谢啊,你没事就好,真的吓妈一跳。”庄诗秋没忍抹了抹眼睛。
谢非迟慢吞吞吃下一些热粥后,看着确实精神了不少,庄诗秋坐在一边跟他说话时,他每句都有在好好回应。
反之,傅邵易并没有多话,只是一直陪同待在病房里,陪在谢非迟身边。
有庄诗秋在这里,他找不到机会能单独与谢非迟说说话。
但他已经观察到谢非迟醒来后的所有举动里,似乎显得极其神劳形瘁。
晚上,临近十点之际,今日出了趟市区的谢森终于赶来了医院。
加了一个谢森,傅邵易更是没机会跟谢非迟单独说话了。
谢森关心完毕谢非迟现在的情况后,说等他身体好全了,得再仔仔细细检查一下身体。
谢非迟听完,只是说了声谢谢。
这时,傅邵易更是细心发现了,今晚的谢非迟似乎有在很刻意的避免自己把谢森和庄诗秋称为‘爸妈’。
谢父谢母跟傅邵易围坐在病床边跟谢非迟又说了好一会话,庄诗秋见时间不早,主动说自己今晚在医院陪着儿子,想让傅邵易跟谢森回家休息去。
傅邵易刚想说自己留下来即可,但靠坐在病床上的谢非迟却先于他朝庄诗秋开口了。
“您不用陪我,您跟......您跟爸回家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那怎么行呢,我回家可睡不好觉,小傅和你爸有工作,妈陪着你。”庄诗秋不认可道。
傅邵易:“阿姨,我留下来......”
“我想傅邵易陪着我,你们回去吧,真的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谢非迟又直接道。
傅邵易望着谢非迟,虽然很开心他能主动提议出这种要求,可这样的谢非迟也确实是真的很不对劲。
傅邵易心中的担忧,比刚才又重了几分。
谢非迟这话一出,庄诗秋和谢森先是静了几秒,很快,前者笑了笑,“那行吧,你喜欢小傅留下来陪你那就让小傅留着,妈明天一早给你们带早餐,小傅,这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不耽误,阿姨和叔叔先回家休息吧,这里有我在。”傅邵易先收住担忧的情绪,看着两位长辈说话。
庄诗秋先是又叮嘱了几句话,便跟着谢森离开了。
傅邵易起身把两位长辈送到病房门口,进来时把门关上了,然后很快又回到床边,而谢非迟正抬眼看着他。
傅邵易直接往床边坐下,看了谢非迟的脸几秒,伸手去碰了碰,但也只是触碰了一下,就直接伸手揽过了他,把他紧紧抱着怀里。
“对不起,谢非迟。”
谢非迟带着几分依赖把脑袋靠在他胸膛上,隔了几秒才轻声开口,“明明是我又吓到你了,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你提醒了我好几次,可我还是让你担心了。”
“......”听到这话,傅邵易只是沉默地亲了亲他头顶,其实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一时之间,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谢非迟还能好好待在他身边就好。
然而他不问,谢非迟却主动说了,只是语气毫无起伏的在阐述着,“我问过谢非的妈妈了,她和谢非的爸爸会促成这门婚事是因为他们连续做了一周的梦,他们梦到谢非出车祸了,也梦到只要同意和你的这门婚事就能避免谢非的死亡,因为时间来不及了,所以他们不敢犹豫直接同意了,我还问了她知不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要去谢家说亲,但她也不太清楚,只说了傅爷爷觉得你跟谢非很般配......”
谢非迟连思考都没有,一鼓作气把自己今天得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谢非迟,我以后不会让你去试探问这些了,这次是我的错。”明明谢非迟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可这样的谢非迟就是让傅邵易本能的觉得心疼。
谢非迟得到这些信息不费力,可似乎会让他元气大伤。
“你别这样说。”谢非迟语气依旧很低,“这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怎么变成你的错了。”
“......”
“傅邵易。”
“嗯。”
“我突然觉得好累,我以后不想去思考这些事了,随它便吧。”谢非迟缓声说着话,“所以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记着,我不想说第二遍了......傅邵易,你永远只能喜欢我,哪怕有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你也不能变心。”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突然霸道起来。
“不会,我能认出你,就不会喜欢上别人,谢非迟是独一无二的。”傅邵易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但语气也很认真在回应他,“你不想思考那就不思考了,好好待在我身边,有我在,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嗯。”谢非迟应了一声后,再说话时却没忍开始带着些许哽意,说起话来也很乱,“它好像可以随时操控我的脑子,随时操控我的想法,它一会让我觉得我是来成为谢非的人生容器,一会又直接强行往我脑子里灌进我在另一个世界从小到大的记忆,它在提醒我不属于这里,搞得我从头到尾像个笑话......”
“谢非迟你别害怕,你永远都只会是谢非迟,不会成为别人的。”傅邵易听着他哽咽的声音,心里难受得不行。
谢非迟却在他怀里摇了一下头:“不是,我不是害怕,我就是突然很不服,它就是算准了,算准了我会喜欢你,算准我会喜欢谢非的爸妈,算准了我会舍不得离开,会努力去维持现在的生活,它让我感觉我想留下来,只要我去接受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就可以了,我就是......觉得在另一个世界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我愿意尝试去接受一下这种安排,反正我还是我,所以它想篡改我的记忆就篡改吧,可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它又开始提醒我不会属于这里,我明明比谁都知道我是在哪里长大的,它却非要强行把我从小到大的记忆往我脑子灌,它就是想让我愧疚......想提醒我最后一定会离开的。”
“没有,谢非迟你不用接受这种安排,也没有人可以让你接受这种安排。”傅邵易抱紧了他。
谢非迟本来还算冷静的内心世界似乎在某个一个瞬间完全崩塌了,可傅邵易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只能一遍又一遍说他是谢非迟,不会成为别人。
“傅邵易你知道吗?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坚定自己是要离开的,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向它低头放弃我自己的意识,我甚至想过,如果有一天它真的非要抽掉我的意识,那在我意识封闭的前一刻,我一定会随便找个死法去死,因为我真的......很讨厌被人控制的感觉,这几天它让我觉得我们两人可能是会被一起篡改记忆的,我想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其实还挺愿意接受的,因为我们还是我们......”
傅邵易在听到他想过要直接去死的话,心里猛地一揪。
“但它又改变了我的想法,它好像在告诉我,我现在可能只是在为别人打根基,我现在维持的一切,可能最后都是要拱手让人的,但我是不可能同意的,谢非的爸妈是他的,我决定不了,但是你不一样,你喜欢的是我,那就永远只能喜欢我,哪怕我以后真走了,你都得把婚离掉。”说到这,谢非迟语气很不容拒绝。
“如果你以后真的要走,傅邵易会跟你走,这是我给你的承诺。”傅邵易一手按在后脑勺上,“以后你不用再思考这些了,你只管好好待在我身边,只做一个随心所欲的谢非迟。”
傅邵易已经有些明白过来了,从前没任何念想所以可以随意打算着去死的谢非迟,在下午突然做了要尝试留下来的决定,他应该是在跟庄诗秋聊天的时候发觉自己在这个世界可能是可以以自己存在的,所以他无所谓会不会被篡改记忆了。
可惜现实直接无情扇了他一巴掌,给他一点缓冲想法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做出了灌输属于他在另一个世界的人生记忆,而非纂改新记忆。
让谢非迟迅速知道了自己每个猜测都是错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他自己认为的。
这一举动似乎是在明确警告谢非迟,让他清楚这世界确实有什么东西是有能力可以控制他的记忆,但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他可能只是一颗改变别人人生的棋子,并不重要,他仅剩的价值就是给别人当奠基石。
谢非迟开始觉得自己就是被人操控的笑话,所以冷静的人变得无法冷静思考了。
谢非迟已经猜累了,他要放弃费尽心思去继续猜了,这猜测试探的所有一切不过都是劳心伤神罢了。
他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现在没有拥有让他留下来的念想,谢非迟可能会不管不顾,随便用一种死法选择离开了。
他当时可以为了先活着去选择婚姻,现在也可以因为‘不服气’直接去死。
谢非迟可以很冷静,也可以很偏激。
这个念头,让傅邵易有些心悸,不过他很庆幸,庆幸自己早早认出了他不是谢非。

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着透明窗户映入了病房内,傅邵易抱着谢非迟睡了一夜。
不过说是睡也不对,因为两人其实都没睡安稳, 所以两人同时睁开眼对视了一下后, 默契的一同起来洗漱了。
今天谢非迟还得再输三瓶吊液,他的脸色此刻还是有些苍白, 身体也有些疲乏无力。
庄诗秋一大早发了热腾腾的瘦肉粥图片给谢非迟,说是很快就会送过来。
“你今天是不是得去忙工作了。”等待庄诗秋送粥的期间,谢非迟朝傅邵易问了一句。
他已经收起了昨晚没忍住沮丧发泄的情绪,此刻面上一点异常都没有。
“今天我会在医院陪你, 耽误不了多少。”傅邵易也没有提昨晚的事。
谢非迟听完先是点点头, 然后想了想又道:“其实你也不用陪我, 谢非的妈妈应该会坚持留在医院的, 你要不等会吃完早餐去忙吧,可别把工作都扔给陈特助, 等下他不干了怎么办, 那你就亏大了。”
“真没事。”傅邵易听完最后一句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朝他笑了笑, “他不会不干的,他现在领我转账的手速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谢非迟任他弄乱了自己的头发, 动了嘴刚想说句什么, 病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傅邵易起身去开了门, 来人正是庄诗秋和谢森。
在床上架了个小餐桌,庄诗秋贴心地把餐盒一一打开来,把勺子各递给两个孩子后, 她边问着,“小非, 身体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她看着谢非迟的面容实在没什么血色。
“已经好多了,谢谢妈。”谢非迟手里接过勺子很快道。
“如果今天输完液还是不舒服,就让医生再过来看看,多住一两天也无碍,主要得把身体养好了。”谢森也注意着谢非迟惨白的脸色。
不等谢非迟回应,庄诗秋连忙附和,“对,反正小非你脚也还没好利索,卧床休息总没错,真的得先把身体养好了,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庄诗秋也一样整晚都睡不好觉,谢非迟病发得突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导致她一夜恶梦不断,早上的瘦肉粥还是她一大早起来亲自操持熬制的。
一想到儿子能吃到自己熬的热粥,这才心情好了不少。
“我知道,爸妈不用太担心我。”谢非迟拌了拌热粥轻声回答。
“怎么能不担心呢。”谢森不由叹了口气,“你妈昨晚担心得一夜醒来无数次,如果医生有建议要多住几天院的话,你先听医生的安排知道吗,可别急着出院。”
“老谢,都跟你说了,别和孩子说这个。”庄诗秋用眼神刮了眼丈夫,然后看向谢非迟,“小非,你快趁热喝粥,别听你爸讲的,妈就是胆小。”
谢非迟拌粥的动作停住,抬眼看着庄诗秋眼下不太明显的青灰,沉默了几秒,道,“以后不会了,我就是这阵子崴脚睡不好,才病得这么突然的。”
他已经打算不琢磨什么东西了,爱是什么情况就什么情况,自己肯定不会再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刺激得痛晕过去了。
“是我没能照顾好阿迟,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傅邵易见状,也朝谢父谢母认了个“错”。
“小傅你可千万别这样说。”谢森抬了一下手,“是我这个当爸的要反省才对,这阵子你照顾他的时间可比我这个当爸的多得多。”
庄诗秋:“我就说小非你还是很怕疼的吧,崴个脚直接把你身体都整垮成这样了,这阵子妈多给你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身子。”
“......”谢非迟见三人围着自己说这些,其实不管是谢非还是他自己,都已经是个生活能自理的成年人了,还真不至于要被这么细心对待。
反正在谢非迟这里,他觉得自己这样可算是有点矫情了。
不过,经过昨天一事,他更加觉得人与人确实是相互的,他为什么要只觉得庄诗秋和谢森是在关爱自己的儿子,而自己对待他们是在替谢非尽孝,他就不能是以自己吗?
他来到这个世界,可并不是他要主动抢的。
“爸,妈。”谢非迟想到这,突然很认真喊了眼前两位长辈。
庄诗秋和谢森同时看着他,只见儿子一脸严肃。
一旁的傅邵易也望着谢非迟。
“我其实不太喜欢你们喊我小非,请问你们能改一下吗?”谢非迟神色正经。
此话一出,病房内静了好几秒,庄诗秋和谢森似是没想到他一脸严肃是要说这个,面面相觑了两秒,然后庄诗秋第一个应他话,“爸妈这不是喊习惯了吗?那你想爸妈喊你什么呀?非非?会不会太肉麻,你受得了吗?”
“......”虽然谢非迟的名字也有一个非字,可他现在就是莫名听这个字很反感,“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喊我阿迟,我喜欢这个。”
傅邵易听到他面不改色的言辞,实在不由抬了抬眉,他还以为谢非迟一大早已经恢复如常了,可这几句话要是换做在之前,谢非迟肯定是说不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他在谢父谢母面前喊他阿迟时,一脸的震惊。
“啊?这不好吧?”庄诗秋闻言,偷偷抬眼看了眼此刻目光全在儿子身上的傅邵易。
“您不想喊我这个吗?”谢非迟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庄诗秋看了眼傅邵易,又把目光转向谢非迟,嘴角不由带着一丝笑,“不是不想,只是这不是你跟小傅之间的专属爱称吗?要是爸妈跟着喊了,这个称呼不就没情调了吗?”
谢非迟:“......”
傅邵易:“......”
谢森:“......”
这发言实在太直接了。
“不是专属称呼。”谢非迟实在没想到庄诗秋是介意这个,差点都没绷住,“是我让他喊的,我喜欢这个字,如果可以改名字,我都想把身份证上的名字多加上这个字了。”
听到这里,傅邵易心下一动,盯着谢非迟此刻异常认真的神色,他也没别的想法,只觉得这样的谢非迟好像才更像他自己,他似乎就应该天生想干嘛就干嘛,凭什么需要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傅邵易心里自顾赞许完毕,又看向了谢父谢母,想知道他们会怎么说。
他们要是不愿意,态度强硬不肯接受,估计谢非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直接破罐子破摔说出一切,可能还会让他不服气的情绪得到一些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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