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只想养花(宁雁奴)

不负他自诩的“动物学家”名头，很快察觉到“猴哥”状态不对。
“精神萎靡，受伤还是生病？”
叫着工具人小羊。
小羊施展治愈异能……片刻，摇头。
“好像没受伤。”
陈舟看着“猴哥”，迷你版金丝猴，难掩心头喜爱。
金灿灿的毛发太漂亮了！
看着性情也温顺。
没忍住，伸手抚摸柔滑但有些凌乱的猴毛……
“咦？”
苏妹子倒抽一口冷气：“寄生虫？”
陈舟一眼认出来：“是蜱虫。”
被长发遮掩的猴子颈部，一只只蜱虫钻在肉里，吸血吸到比黄豆都大。
维塔抬手就要拍死虫。
陈舟赶忙阻止：“别！蜱虫携带细菌、病毒什么的有害物质很多，拍死它脏血弄在猴子身上，可能感染各种疾病。”
村里广播每年春末到深秋，每到傍晚就反复播送“蜱虫的危害和防治办法”。
耳朵都起茧，听得他快倒背如流了。
“那怎么办？”
“先用镊子把蜱虫一个个夹走，再给皮肤杀菌消毒。”
小羊主动表示：“我来。”
医疗兵手稳，力道恰到好处……没让“猴哥”感到疼痛。
很快，蜱虫清理干净。
“小虫太多，抓不干净。”
小虫是跳蚤。
陈舟恍然：难怪一直很干净的猪猪，大大小小莫名其妙染上跳蚤，驱虫好几回总是失败……莫非“猴哥”后来又偷偷造访了，给传染的？
手动捉跳蚤不现实。
给猴子全身消毒杀菌，让小羊用异能治愈蜱虫留下的伤口。
祭出万能硅藻土。
李药对硅藻土很感兴趣，特别提纯一大袋高品质的土。
戴好手套、面罩，用猴子全身擦抹硅藻土。
注意用干粉。
一旦被水打湿，杀虫效率不太好。
陈舟想想，在维塔拿西瓜皮投喂小猴子时，在瓜皮上撒了些硅藻土。
半兽人担心：“不是不能吸入这个土？”
陈舟回：“吸到肺可能导致尘肺病，不过硅藻土本身没毒，少量给禽畜服用，能驱体内的虫。”
动物相较虫子，体型庞大不知多少倍，没那么容易被“刺杀”。
小猴子满身蜱虫、跳蚤的，叫人不得不担心，肚子里也有蛔虫什么……嘶！
暂时养在山洞，等它康复再释放。
驱虫干脆驱到底。
苏靓很喜爱小猴子。
给它取名“弼马温”。
让李药提取樟树汁液，搭配金银花藤、艾草等，天天帮小猴子洗澡，打理毛发。
“三缺一，谁上？”
老狂大嗓门，整个山洞都是他回声。
陈舟在房间里眯着，被惊醒：“……”
就听到苏妹子急切回应：“等我五分钟！”
“老聂你又抢我位置！”
“先来后到，怎么算是抢？”
“要不，小张你让我一回？”
“明天吧，昨晚你不是玩了？”
“昨晚我输得好惨！”
“老聂你让维塔。”
“为啥？”
“哼，你手气那么好，我怀疑你用力场作弊！”
“冤枉啊！”
陈舟竖着耳朵，听“楼下”几人争执。
不自觉摸摸鼻尖。
「下面在吵架？」
「没吧，就是抢位置。」
「几天没来，不懂抢什么位置？」
「麻将。」
「麻将是啥啊（迷茫」
陈舟望天。
怪他某次无聊，突发奇想，让聂昭用青石雕刻一副麻将。
在“麻将”一词已经消失的星际，成功传播“国粹”。
主角团快成一群赌狗了。
好在赌的是蚕豆和葡萄酒，没打钱。
观众也快忘记直播主题，每天沉迷看麻将。
甚至已有私人定制麻将业务，在直播间打广告……被第一时间封号。
陈舟越想越心虚。
这时，房门被敲响。
不等他开口问，聂昭声音响起：“是我，能进来吗？”
“进来！”
“你没在打麻将？”
“他们输不起就耍赖，不带我玩。”
委屈屈的口吻。
陈舟……
陈舟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我陪你玩些别的？”
“好呀！”聂昭眉眼弯弯，问，“玩什么？比麻将好玩吗？”
“不好说……我觉得很好玩。”
并非扑克。
星际不缺各类牌的玩法。
陈舟沉吟片刻，道：“象棋，得麻烦你先雕一副。”
聂昭欣然答应，找来青石，一边对照陈舟画出的模本，雕刻棋子，一边不时追问规则和玩法。
说起来，陈舟个人比起麻将、扑克，更喜欢象棋。
一方面受爷爷影响。
另一方面，当年住宿制高中管理特别严，玩不了手机或电脑，下完晚自习，要不偷摸去网咖，要不自己找些乐子，打球啊下棋。
不敢违反校规，陈舟就跟同学没事下下棋。
“将军~”
聂昭笑问：“我没下错吧？”
陈舟默，好几秒，才不情不愿点头。
刚“虐杀”对方不满三盘，就被飞速翻盘。
不信邪！
“再来一局。”
“好~”
又输了！
“……”
他也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作弊了？
“力场”一发动，甚至连直播间观众都察觉不到！
“可能有些受凉，我头晕……”
“吃药了吗？”
“没。睡一觉差不多就好。”
陈舟说出他真实目的：“象棋有点烧脑，我们换个，下五子棋怎么样？规则超简单！”
聂昭关心道：“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睡？”
睡个屁！
根本没瞌睡！
五子棋也不用单独制作棋子。
两人“面壁”，各自手持小刀，用点力，在画出来的棋盘上打“√”和“×”。
吃掉的棋，聂昭运用异能，给抹平，再补上空格。
「终于看懂了！」
「这个好玩，简单好上手。」
「手痒，我也想找个人一起玩……」
「噗，小陈输得好惨。」
陈舟自恃“五子棋战神”，跟聂昭你来我往，僵持好久；
最终居然还是输！
怀疑人生。
聂昭兴致完全没挑起：“再来~”
陈舟木着脸，拒绝：“不来……我困了。”
聂昭面上显而易见的遗憾。
没强求。
告别离开。
陈舟正要关门，被一根手指轻戳脸颊。
“？”干嘛？
“不是你笨，我大脑有经过特殊训练的~”
“是吗，好了不起哦！”
“过奖了。”
“……”
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陈舟都不好意思阴阳怪气了。
“晚安。”
“安安~”
陈舟莫名被逗笑。
抚摸额头，躺到床上。
真有点晕了。
半夜开启“技能训练场”。
梦里也是晕乎乎的。
状态拉胯，导致“扣分”，随机减少一项属性值。
“幸运”和“悟性”接连被扣数值。
陈舟果断结束课程，已交付的课时费只当打水漂了。
——“技能训练场”不久前升级，一晚最多四课时延长到六课时，中途有一次申请退出的机会。
早上睡过头了。
聂昭敲门喊吃饭。
艰难地从睡眠胶囊爬出来。
头脑越发昏沉。
模模糊糊想：不会真感冒了吧？
不知怎么打开图鉴……
陈舟对着个人面板茫然发呆。
忽地一个激灵。
“状态”在“诅咒”后面多了个“标记（3级）”。
云里雾里的。
没个具体说明。
单看文字颜色跟诅咒一样是红色……感觉不妙。
debuff？
哪里来的？
回忆几天的经历——除多只小猴子，没任何异常。
莫非被小猴子传染未知病毒了？
但，“标记”这个词，有点奇怪。
脑子不灵光。
越想头越晕。
陈舟不再纠结。
召唤萝藦尝试清除。
大脑如同裹着一层薄膜，被艰难地撕开。
一连消耗许多颗变异萝藦果实。
debuff从3级缓缓降到2级。
意识明显清明。
手脚却发软。
不知是异能消耗过头——萝藦全用在驱除负面状态，没同时“回蓝”——也或者，是太饿了？
“我进来咯？”
聂昭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送过来杂粮粥，几道凉拌菜，水煮蛋和煎蛋多个选择。
把陈舟感动到不行。
大好人！
“我叫小羊给你看看？”
“不用麻烦啦，头已经不晕了。”
同样的食材，聂昭哪怕做的凉拌菜，味道都比自己弄的美味翻个倍。
特开胃！
陈舟不知不觉把托盘里的食物吃光光！
聂昭盘腿坐在一旁，托着下巴，笑吟吟看他吃。
陈舟啃着红薯，低声问：“为啥这么看我？”
一直盯着他的脸，被盯得心里发慌。
聂昭眨眨眼，道：“你脸变圆了。”
陈舟：“？！”
丢开吃到一半的红薯，赶忙来个360度无死角自拍！
呆了呆。
真的……
好像确实圆润了？
「咋这副表情？」
「小孩子还在长身体啊。」
「27岁的小孩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长身体，单纯胖了？」
「哈哈哈！」
「圆圆的脸很好摸的样子，可惜不给摸！」
「严格说，小陈生日还没到，不算27岁。」
「其实不胖啦，之前太瘦弱了，感觉一阵风都能把他吹飞了。」
「想起节目刚开始时，小陈可不是被风吹下悬崖嘛！」
「幸亏老聂好人，顺手给救了。」
「谁能想到这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现在居然成了好朋友？」
弹幕在“思旧”感慨。
陈舟无语凝噎。
当主播开始，他就很注意形象管理的！
倒不是追求白瘦，但……
长肉先胖脸，有点顶不住。
聂昭似乎察觉到他内心活动，好心安抚：“圆脸很可爱~”
陈舟：“……”
并没有被安慰到。
甚至怀疑这货在逗自己玩。
“不好了！”
苏靓的声音响彻山洞。
“弼马温跑了！”

没再纠结胖不胖的事,跟聂昭一起离开房间。
一群人围着关猴子的木笼，研究“弼马温”怎么弄开锁逃跑的。
“锁孔坏掉了。”
“金系异能？没想到啊，小猴子这么厉害。”
“可不,好歹也是齐天大圣。”
“怎么办？追回来吗？感觉没跑多远。”
苏靓纠结片刻,摇头：“算了吧，本来也没想一直关着它。”
“居然看走眼了！”维塔遗憾，“早知道它会异能，驯服它就好了。”
“弼马温那么聪明，恐怕很难驯服。”
你一言我一语的。
老狂不耐烦，嚷嚷：“麻将还打不打了？”
张望看到陈舟,眼睛一亮：“小陈，一起玩不？”
陈舟没来得及回答，聂昭凑过去：“好~”
张望拒绝,没好气道：“谁问你了？你……找中校、维塔还有小羊，正好四个人,单独组个局吧。”
“怎么又不带我玩？”聂昭表情无辜。
维塔不满抗议：“我不要跟老聂打。”
老狂嗤笑：“谁管你要不要,反正老子不会再跟你个赖皮鬼玩！”
陈舟：“……”
半推半就，坐到桌前。
如果他输了，就要多炒些蚕豆。
比起瓜子，双胞胎更喜欢磕蚕豆……尤其不加任何香料干炒出来的。
但陈舟一直惦记做豆瓣酱,不想吃掉太多蚕豆。
“要是我们输得多,就给你翻修猪圈。”
“行。”
来一点彩头，增添游戏趣味。
没谁较真。
陈舟、双胞胎加苏靓,组成一局。
另外几个人……
李药丝毫不感兴趣,吃完早餐就闷在制药间。
詹姆斯跟小羊也不爱麻将。
两人安安静静在角落下象棋——显然,昨晚陈舟睡觉后，聂昭教会他们的。
被“排斥”的维塔难受的啊,围着“麻将桌”打转，看每家的牌。
老狂烦死，让他别晃来晃去打扰自己。
聂昭则赖在陈舟旁边。
冷不丁提醒：“别出筒子。”
陈舟闻言，手指换了个方向，拿起“二条”丢出去。
虽是陈舟传授众人的“国粹”；
其实麻将打得很烂。
以前很少玩，只有过年来/走亲戚时，偶尔凑不满一桌，拉他凑个人头。
“老聂你闭嘴！”
“我也没说什么……”
有聂昭提点，陈舟一手烂牌逆袭，清一色加杠上开花……赢了！
连赢三局。
本来只是嘴上怼聂昭的老狂，忍无可忍，推倒麻将。
强壮如熊的身躯，却轻盈如雀。
一跃跃过“麻将桌”，挥起拳头，朝聂昭砸去。
陈舟默默远离“战场”。
维塔面色一喜，抢占老狂的座位，招呼几人：“来来，洗牌！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
“维塔！！”
老狂一拳没能如愿打中聂昭脸，反而被半兽人吸引仇恨，转头换目标暴揍。
「老聂跟维塔都贱嗖嗖的。」
「谁叫大家排斥他俩（摊手」
「哎呀急死我了，这麻将还打不打了？」
陈舟没接着打。
日程提醒，得给田地浇水……为彻底清除地下害虫，让硅藻土充分发挥作用，滴灌给关闭，植物也没刷倍速生长。
植物“干养”几天，快到极限，是时间给补水了。
山洞那边传来“哗啦哗啦”搓麻将的声音。
维塔到底如愿，占据陈舟的位置。
被集体“嫌弃”的聂昭落单。
想下棋都找不着对手。
只能无聊到跟珍珠鸟打架（？）。
——原本出于好心，看到虫子，运用异能使其极速脱水，只剩一层皮……正巧珍珠鸟飞落，一鸟喙啄到虫子，啄了个寂寞。
珍珠鸟愤怒至极，魔音穿脑。
正犹豫着出牌的张望，手一抖，把本想收回的牌打了出去！
“老！聂！”
不愧是老狂胞弟，“狮子吼”让离得有些远的陈舟，下意识捂耳。
「哈哈哈哈！」
「我快被老聂几个笑死。」
「堂堂SS级异能者，居然跟两只小鸟干上了。」
「这么无聊不如搞点美食！」
「话说，这回老聂几个休息得有些久啊！」
「老詹还在吃药嘛。」
「顺便等星舰吧，寂静谷最好定位。」
眼看土壤吸饱水分。
重新给花草瓜蔬刷起“绿·生长”。
忙到午饭前，陈舟走进简易温室，搬出簸箕，检查霉豆瓣发霉情况。
没异味。
没有像之前闻到的酸或臭。
豆子完整，不是稀烂的。
种种迹象表明，发霉成功了！
再请李药帮忙检测……果然，没出现黄曲霉菌超标。
陈舟若有所思。
莫非因为豆子份量更多？
发酵过程中，豆子会产生热量……数量少，温度不够，才屡屡失败？
没多纠结。
高高兴兴着手制作豆瓣酱。
拿出一次发霉就成功的熟豆瓣，跟刚发好的生豆瓣混合。
简单淘洗。
动作轻柔避免把霉全洗没了。
但不洗一遍霉的话，酿出的豆瓣酱可能有些“哈味”。
陈舟有点犹豫。
爷爷做豆瓣酱会倒啤酒……这里没啤酒，只有葡萄酒。
最终，没有加酒。
花椒和八角煮开水。
凉置后，加盐，倒进容器。
水不能太多。
轻轻搅拌。
罐口套上演示纤维布。
防止进灰，以及苍蝇产卵。
搬到日头下暴晒。
后面就是晒，要晒好些个日头，过程中记得搅拌。
陈舟做的是老家最传统的豆瓣酱。
不加辣椒，不放油。
跟市面上卖的豆瓣酱，味道很不一样。
陈舟叹气。
客观说，这样做出来的豆瓣酱，其实不比买的好吃。
姑且代替酱油。
——之前做过许多“红烧叉叉”，都不正宗。
要能抽到甘蔗也好啊。
遗产网有记录“古法”制糖方法。
有糖，就能炒糖色！
当然了，糖远不止用于炒糖色。
瞅一眼图鉴，荣华点目前不多。
就先合成。
田旁边偌大的空地，长满狗尾巴草。
随风摇曳全是“狗尾巴”，相当壮观。
曾经让陈舟头疼的杂草，人气意外地高，星际网友很喜欢狗尾巴草。
「看一次就被可爱到一次。」
「神奇的自然。」
「狗尾巴草感觉好养活，希望能出它盲盒。」
眼前闪烁着流彩光效。
持续不断。
陈舟不由得惊喜：好多个Sr！
狗尾巴草评级不低，本身就是R。
一千棵同时合成……
竟得到4个Sr！
前所未有的爆率！
定睛看图鉴。
陈舟有点失望。
【Sr:狼尾草】。
四个全是它！
转念想，狼尾草也好，跟狗尾巴草一样容易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