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只想养花(宁雁奴)

麻烦的是，榨油工序繁琐。
一知半解的。
回头查查看遗产网……希望有存档！
“可以了……尝尝看？”
陈舟接过壳有点烫的瓜子，牙尖轻磕……
还没吃到瓜子仁，就觉得奇香！
跟超市卖的味道不一样……但，好吃！
「好家伙，你俩偷吃！」
「太香了太香了，香得我受不了！」
「放了八角？」
「还有草果啥啥的。」
「瓜子本身也香！」
「这才是过年应该有的零食，馋死我！」
八角、草果和花椒，少量结果了。
不约而同赶着庆祝陈舟在星际的第一个春节似的！
“团圆餐”因而有了更多、更丰盛的选择。
比如杀猪血，没了这些香料，怎么烹饪，味道都太冲。
现在……
八角草果去味，香叶茴香增香，大把花椒大把蒜！
热滚滚的猪血麻味十足，吃在嘴里，特别带劲！
配菜豆芽、粉皮和油豆皮，叫人停不下筷。
“怎么样？”
“完美！”
“喂喂喂……”维塔看到偷吃的两人，急着跳脚，“别菜没做完，就给偷吃没了！”
聂昭理直气壮：“不是偷吃，试试咸淡，对吧小船？”
矛盾转移到半兽人头上：“荤菜你也不能吃，干什么这么着急？你活忙完了？”
维塔翻白眼：“忙完了！要不是我机灵，哪能发现你们偷吃……诶，什么东……西瓜皮！”
聂昭夹起泡在盐水里的一块瓜皮，丢向嘟嘟囔囔的半兽人。
半兽人喜笑颜开！
陈舟：“……”
真是好哄。
「口水，西瓜皮什么味？」
「跟菜瓜差不多，更清脆些。」
「没赶上西瓜只能吃瓜皮啊摔！」
「真相是连瓜皮也没得吃！」
「扎心了！」
「大过年的，别揭露这么残酷的事实。」
「其他人捏？」
「双胞胎抓鱼没回来，妹妹中校在外面宰大屁股鹿。」
“别光顾着吃，”聂昭问，“米在哪？”
半兽人指指门口两个小托盘：“那。”
陈舟起身离开火灶，一手一个托盘，拿到岩石台面上，用手抓了抓“米”，笑：“辛苦你了，维塔。”
维塔得意道：“怎么样，我弄得很干净吧？”
陈舟点头：“淘一淘直接能下锅。”
聂昭好奇凑过来：“这些米是什么种子？”
陈舟抓着圆溜溜如珍珠似的米：“薏米，草珠子的米仁。”
小珠薏苡筛选出来的薏米。
另一盘不满一斤重的“黑米”……
“这是菰米，地球上也叫它野米。”
“菰就是茭白。”
聂昭顺手拿了根生茭白，“咔咔”啃着吃：“是这个茭白的种子？”
半兽人怒目：“你又偷吃！”
陈舟点头：“茭白跟菰米关系很特殊。正常的菰，结籽繁衍，种子去壳就是菰米。
“菰很容易感染什么什么病菌，花茎病变膨大，变成你现在吃的茭白。”
因而吃茭白，就吃不到菰米。
“人类星际迁移前，大多吃的都是茭白，菰米只有少数区域产。”
菰米成熟时间不一致，采收很麻烦。
产量也少。
陈舟穿越前只能网购什么“北美菰米”——据说，国内只有茭白。
维塔伸长脖子，眼馋道：“这个怎么吃？口感那么硬……”
聂昭立马抓住把柄：“你偷吃！”
“不是，就好奇……”
陈舟没掺和两人“争斗”。
取些菰米、薏米、芡实、莲子、野红豆……
打算煮一锅杂粮粥。
菰米自然可以像大米一样蒸煮着吃。
属于奢侈的吃法。
毕竟价格死贵，五六十一斤还说优惠！
李白写诗说：“跪进雕胡饭，月光明素盘。”
其中“雕胡饭”正是菰米，封建王朝的达官贵族才吃得起。
网上也号称菰米“谷物中的鱼子酱”……陈舟自觉是个土包子，没吃过鱼子酱，不知道有多好吃。
反正他觉得吧，菰米比不上大米。
偶尔吃它，图个新鲜。
菰米胜在香味特殊，清甜劲道，外皮有一点脆脆的，口感相当奇妙。
大米里混入一些蒸煮，吃着确实更香。
煮杂粮粥最好不过了。
无论菰米、芡实、野红豆……
都很硬，泡发吸入足够水分，煮糯了才好吃。
“好丰盛！”苏靓惊叹。
“饿死老子了，什么时候开饭？”老狂催促。
“马上……”
陈舟扯扯聂昭的衣袖：“单数，凑个偶数，吉利。”
聂昭挑眉：“还有这种说法？”
陈舟含糊应，答非所问：“丰臀鹿是不是有剩瘦肉？要不做几个豆皮包肉丸？”
聂昭很有兴趣：“你说，我试试。”
陈舟捻起泡软的油豆皮：“搓个拳头大的肉丸，裹在里面，水煮就行……以前重大节日、或者办喜事，饭桌上都有这么一道菜。”
是他老家的传统。
大屁股鹿肉比猪肉柴，除加山粉改善口感，捏碎一小块豆腐，加入肉糜中。
肉丸会更嫩。
跟爷爷学的“祖传秘方”。
其实在陈舟老家，春节吃的丸子并非这一种。
而是“小圆子”肉丸，和“大圆子”炸糯米丸子。
“小圆子”谢席，“大圆子”最后一道菜寓意团圆。
可惜一直抽不到稻。
更别说糯米。
陈舟馋油豆皮，而且大肉丸制作更省时间。
“好了没？”
老狂催促：“要不我们先吃？”
说是这么说，还是等到所有菜上齐，全员围着岩石台面坐好，伴着一声“开饭”，聂昭话音未落，他才跟半兽抢夺起来！
“肉不够你吃吗，还要跟我抢酒？”
“谁跟你抢了，酒是你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聂昭趁机给自己满灌一杯葡萄酒。
酒香飘逸。
陈舟有些担心：“怎么样？”
明显的酒味，因而年龄不够的他没敢尝味。
聂昭笑得春花明媚：“非常好喝~”
陈舟忍不住跟着笑开了花：“好喝就好。”
尽管，他不懂酒有什么好的。
看大家都喜欢，不由得飘飘然。
苏靓猛灌一口葡萄醋，酸得她整张脸都扭曲了。
「可怜的妹妹，喝不了酒，只能喝醋。」
「醋更好喝！」
「佩服你们这些爱吃醋的！」
「试试甲壳虫蘸醋，棒呆了！」
「哇，甲壳虫真的能吃，好鲜！」
「纠正多少次了，螃蟹不是甲壳虫！」
双胞胎跑很远的地方抓鱼。
同时抓到能吃的螃蟹。
比起陈舟上回捕捉到的个头小很多，钳子里同样没肉；
但，公蟹蟹膏很肥，母蟹满肚子的蟹黄！
葡萄醋酸中带甜，跟平常香醋不一样；
蘸着吃，风味很特殊。
陈舟能接受。
「又空虚，又满足。」
「一边吃着美味数据，一边啃营养剂，谁有我惨！」
「好奢侈的团圆餐，堪比顶级盛宴！」
「顶级盛宴也没这么多自然美食。」
陈舟暗搓搓得意。
这可是他拟的菜单！
凉菜四道：凉拌西瓜皮、香菜胡萝卜丝、皮蛋，以及五香板干；
大菜六道：黄精红烧鸡、鱼头炖豆腐、蒜香麻味猪血旺、煎烤鹿排、豆皮大肉丸和烤乳猪。
阉割的小公猪，月份恰恰好。
有足够香料，完美压制着残余的野猪腥膻味。
咬一口酥脆的猪皮，浓浓的孜然和茴香味，叫人胃口大开！
眼睛闲不住，名副其实“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看向几道点心……
半兽人好能吃！
点心也有四道：红薯丸子、南瓜干、豌豆黄、豆腐脑。
豆腐脑自行调味，吃咸、吃甜、吃酸，或者大杂烩，小料现成的，尽管放！
还有炒菜呢。
同样四道：茭白炒板干、蒜薹豆腐果丝、小葱炒芹芽、素炒茼蒿。
汤羹也不能少。
怕弄多了吃不掉，只烹调两份——
咸甜口的南瓜汤；
用了点丰臀鹿瘦肉的西湖牛肉羹。
一素一荤，正正好。
主食杂粮粥搭配烤红薯，凑个双数。
烤红薯真真百吃不腻！
吃完还有饭后水果。
香瓜、西瓜、癞葡萄、菜瓜、地瓜、藕片……果蔬大拼盘。
陈舟执着双数。
同时端上小零食：葡萄干、南瓜子和葵花籽。
「啊啊啊我来晚了！」
「太残忍了，大过年的要我饿死在直播间吗？」
「吹爆老聂的手艺，求问怎么把他娶回家？」
「再好的厨艺，有食材才能发挥……把小陈一起娶了才行！」
「梦想有朝一日现实里吃到这样大餐，不用这么多，一半就行」
「以后吃什么都不香了！（哭哭」
「……」
「大家试试皮蛋蘸醋，突然感觉好好吃！」
「真的假的？」
一顿年夜饭——陈舟概念里的，其实今天已是1月1日了——过于丰盛，冲上热门第一！
每个人直播间都流量爆炸！
从开饭，礼物就没停过！
陈舟不得不屏蔽礼物特效。
这时，无论他，或者主角团大家，顾不上直播效果。
吃得好撑！
瘫坐着连手指都不想动。
半晌，张望起身了，活跃气氛，开始营业：“网友都在呼吁让我们表演节目……要来一个不？”
聂昭第一个响应：“你来~”
苏靓、维塔跟着起哄：“来来来！”
“主持人……”
“中校你上！”
詹姆斯表示自己没有才艺可展示，被赶鸭子上架，担当主持人。
干巴巴的口吻，毫无波澜的语调：“有请张望，给大家表演黑岩星传统艺术：光焰魔法。”
陈舟蓦地瞪大眼——
什么鬼！
很快明白了。
就是魔术。
展示神奇光效的魔术。
陈舟大开眼界。
看张望也没穿机甲……
实在搞不懂烟火哪里来的。
悄咪咪起身，绕一圈到对方身后。
没发现破绽！
「我的少女心！」
「小张好会！」
「哈哈哈看小陈，一脸土包子的表情。」
「陈哥等会儿表演啥？」
「该不会是……」
「唱歌吧？」
「求饶过！！」
瞄到弹幕的陈舟：“……”
水友这么了解自己的吗？
居然提前预判到了！
没办法，他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除了唱歌，没拿得出手的才艺。
弹幕已经带起节奏。
不少眼熟的ID，光是今晚，有人砸好几百、最多的砸了近万礼物！
陈舟默叹。
既然都不希望他唱歌，大过年的，就不扫大家的兴了。
节目还是要表演的。
不能辜负水友们的期待。
得好好考虑……
让其他人先上。
老狂表演“吭啸”，也算黑岩星的民间艺术，类似蒙古长调；
有种豪放、潇洒的味道。
陈舟很惊奇。
想不到老狂还有这样一面。
更想不到的是……
维塔跳起蜂族求偶舞，大家都很无语，他还得意洋洋；
苏靓拿盘子锅碗，搞起打击乐，李药和她搭档，来了一段神秘的吟唱。
小羊表演一套拳术。
轮到聂昭，他沉吟片刻，道：“我没擅长的才艺，给大家表演个……耳朵自己动？”
老狂受不了，骂骂咧咧让他滚！
陈舟却被吊起胃口：“耳朵怎么自己动？”
聂昭连忙凑近脸，表情特认真，演示着什么叫“耳朵自己动”。
先是左耳，上下起伏，面部肌肉看不出明显变化，而右边耳朵纹丝不动；
几秒后反过来，右耳动了。
“扑哧……”
陈舟实在忍不住，喷笑，笑得前仰后合。
苏靓惊叹不已，努力模仿……却怎么也没法让一边耳朵自己动！
张望一脸无语：“这算什么节目，重来！”
聂昭叹气：“那我只能唱歌……”
老狂脱口急道：“别！”
聂昭开嗓，唱起……《茉莉花》？
陈舟不确定地分辨。
没错，歌词是茉莉花的！
弹幕和现场众人集体沉默。
陈舟则惺惺相惜：主角唱歌比自己还难……还不那么好听！
主持人詹姆斯突然出声，没管仍在“吟唱”的家伙：“有请下一位，陈舟……鼓掌欢迎！”
除聂昭和陈舟，所有人呱唧呱唧鼓起掌。
聂昭遗憾：“我没唱完呢……”
成为视线焦点的陈舟，不自觉紧张。
他，他没想好表演什么。
山洞隐隐回声。
回荡着聂昭歌声余音。
漆黑的夜里，有些瘆人。
陈舟灵光一闪：有了！
端起清茶喝一口，润润嗓子。
在弹幕一片“求别唱歌”的祈祷中，他开口了：“那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苏靓拍手捧场：“什么故事？”
陈舟笑：“鬼故事。”

“鬼”之一说,星际早已不流行了。
自然也有都市传闻、恐怖故事，更偏向陈舟印象里的欧美式恐怖。
“鬼”这个字依旧存在的。
用在固定词组里，比如“鬼鬼祟祟”、“什么鬼”、“鬼故事”……这里的“鬼故事”,单纯表达“可怕”、“不敢相信”等情绪,跟陈舟要说的鬼故事不一样。
反正“鬼”一般不会单独拎出来说。
不过星际有不少族群，乃至外星生命，信仰宗教，或崇拜图腾。
“灵魂”之说还是很常见的。
因而当陈舟先解释是什么“鬼”，大部分人都能get到。
少数懵逼的，听完某人绘声绘色讲述的鬼故事,火速也理解了！
——不如不理解！
在现代就是主播的陈舟，精神松弛状态，一张嘴可会叭叭……偶尔脑洞大开堪比黑洞。
这不,为让星际网友切身体验“鬼”的魅力，转动脑筋,以画皮、午夜凶铃等经典故事作蓝本,进行“本土化改编”。
“纳西索斯是哔哔网知名颜值主播……”
陈舟虚构一个颜值主播，以其视角切入。
描述“纳西索斯”日常不对劲的地方。
看着自己的影像莫名陌生；
冷不丁眼花，明明自己没有笑，全息影像作了个诡异的笑脸。
无师自通,学会本来完全不懂的才艺；
粉丝夸赞他越来越美,直播间气氛越来越狂热，以前零星黑子都转粉,疯狂砸礼物表白……
纳西索斯姐姐佛里姬娅感觉到弟弟不对劲。
她远在外星系深造,只能通过星网跟弟弟联系。
于是频繁跟弟弟“视频”,总觉得弟弟长相、声音一天天在变化。
佛里姬娅精神日渐恍惚。
好朋友刻斐索斯，S级精神疏导师,发现了佛里姬娅神志异常。
第一时间给她作精神疏导，并心理抚慰。
佛里姬娅清醒。
惶恐不安说：“我弟弟被人冒名顶替了！”
刻斐索斯让她冷静，等处理完事务所工作，陪她回乌有星，弄清楚什么情况。
佛里姬娅答应得好好的。
却在这一晚失眠了。
她决定悄悄上线，到弟弟个人空间找找线索。
星网空间锁定个人独一无二的生理标识，“冒充者”伪装再如何毫无纰漏，没得到授权的情况下，进不到别人的个人空间。
佛里姬娅跟弟弟感情很好，空间一直是绑定的。
她直接登入弟弟的空间……
就看到，纳西索斯坐在大屏幕前，专注看着另一位颜值主播的直播。
看到弟弟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佛里姬娅越发感到不安，不自觉喊：“纳西……”
话语卡在她嗓子眼。
女孩瞳孔放大，表情无比惊恐。
弟弟回头了。
她彻底看清对方的模样。
相貌、神态完全变了一个人！
然而系统明明显示“房主在线”。
也即星网认可“冒充者”是她弟弟！
纳西索斯对她诡异地笑：“日安，姐姐……”
他看着直播，眼神痴迷盯着画面里的美人，仿佛在问佛里姬娅，又像只是自言自语：“她真美，是不是？”
佛里姬娅恐惧得说不出话。
纳西索斯没对她做什么，而是……
开启“情境沉浸”模式“鬼上身”到镜头里的颜值主播身上。
“鬼上身”不是比喻；
货真价实地上身了！
“情境沉浸”模式让直播观众以第一人称视角完美代入。
其实是无比真实的错觉。
个人空间如果有亲友，在亲友视角里，“情境沉浸”的人其全息影像不会消失。
佛里姬娅却看到弟弟消失。
跟直播画面里的颜值主播合二为一！
佛里姬娅惊悚发现，名“赫拉”的女孩，神态、模样正在向弟弟……不，向冒充她弟弟的人靠拢。
弹幕刷的速度越来越快。
都在赞：“赫拉今天美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