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只想养花(宁雁奴)

猛而不烈。
对植株、人体约等于0伤害。
陈舟恨不能抱着药剂大师亲一口……矜持，矜持！
被当X骚扰，再判个IV级罪，可就笑大发了！
「后退！快看葡萄是不是结果了？」
「哇，绿宝石似的，晶莹剔透。」
「这么一串儿，作发饰肯定好看！」
「珠宝设计师灵感爆发！」
陈舟停足葡萄架下，仰起头——葡萄藤长得很大了，粗看主枝有三米多长，侧蔓很多——喜笑颜开：“总算结出葡萄。”
按理说，用葡萄茎扦插的苗，长势很快；
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该收获一波葡萄。
不料，这一株长得奇慢……
直到近一个月，突然爆发！
疯狂抽条、分枝，长出超多叶子。
“还好白粉病没影响结果……”
何止没影响！
大大小小葡萄串，有二十三串！
真的惊喜！
“别急，过两天颜色变紫，就能吃了。”
“应该好吃吧？”
描述没说明品种。
有点担心。
小时候，家里养过几棵葡萄，特能结果……但，奇酸无比！
陈舟转念想开了。
酸也不要紧。
酿葡萄酒……没冰糖，问题不大。
看过有人酿葡萄酒不加冰糖也成功的，可能用的专门酿葡萄酒的品种？
陈舟打开图鉴。
盯着“禾本科”——是薏苡解锁的——若有所思。
要不，许愿个甘蔗看看？
如今荣华点刷得贼快。
攒到快2000点了。
下意识瞟向“兑换”：Sr菰、Sr原生郁金香、SSr琼花、SSr石斛、Ur辣椒……
今天重复的很少，都是他想要的。
盯着“辣椒”，眼都红了。
可惜没“钱”兑换。
至于2000点换Sr，菰（茭白）也好，原生郁金香也罢，性价比不高，没有急切兑换的理由。
不再惦记“兑换”。
随兴来了十次十连抽。
40%各种菊，抽到另一种懒人菜茼蒿，以及似乎能提取青蒿素的黄花蒿？
好几种颜色蒲公英竟也算园艺花卉！
30%杂草、水草，有的也挺有用，比如作酒曲用的辣蓼，黄荆……种子作枕头芯，据说能改善睡眠。
一些多肉。
阿尔巴佳人、鲁氏石莲、火祭和蓝石莲。
火祭和蓝石莲是陈舟入坑多肉，重逢“老友”，激起一丝怀念，挺高兴的。
垫紫草、粉蝶花、勿忘草……两R一N，紫草科小花。
没啥好说。
Sr红花檵木。
紫黑的叶、粉紫色花，肯定不为星际网友喜欢。
陈舟还算满意，木本还是偏少。
总得要些不一样的色彩。
紫茉莉……不喜欢！
哎呀，金光！
向日葵？
一半失望，一半高兴。
抽到过向日葵，目前没有种。
紧接着一连两道金光。
SSr南瓜；
SSr花椒。
南瓜的好处，不用细说；
能当主食能做菜，能做点心能入药。
最好养的一种瓜了！
没在直播，陈舟对着图鉴毫无形象傻笑。
花椒……
在遗迹碳土方里他有发现几粒，特别眼馋，可惜送给他的一百种子里没有；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抽到了！
作为麻辣口味爱好者，他对花椒的青睐，甚至一度超过辣椒！
关键是——
花椒来了，橘子、橙子、柚子……还远吗？
都是芸香科的！
“真好……”
“是呢~”
陈舟吓一跳，猛地转头……跟自己并排坐的银发青年，学着他的坐姿，眺望河谷远方。
这货老神出鬼没的！
吓他好多回……别是故意的吧？
聂昭迎上他怀疑的目光，眼角弯起，眼神无辜：“我回程沿着河流一路走，沿岸长满各色秋英、还有蛇床草，不时看到水上飘过水葫芦……吸引很多中小型鸟雀。”
陈舟一秒转移注意力：“水葫芦很多吗？”
聂昭摇头：“不多，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河段长了。”
陈舟默。
十分之一河段相当恐怖了！
幸好下游是瀑布，不怕哪一天水葫芦堵死河道。
发源于冰川、贯穿整个河谷的寂静河，中断在90度断崖，形成落差高达一千多米的阶梯式瀑布。
崖下形成十几条支流，于东南山脉间形成狭长曲折、不连贯的湿地。
“叽叽。”
鸟叫声让陈舟回神。
聂昭提着草笼子，里头有一对袖珍小鸟。
陈舟愣了愣，脱口而出：“珍珠鸟？”
聂昭眨眼：“珍珠鸟？名字好听~”
陈舟连忙摇头：“不是，我是……嗯，不记得在哪看过，有一种小鸟叫珍珠鸟，感觉跟这个很像。”
“真好，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
——已不记得哪一年级学过的课文，朗朗上口的句子，叫人记忆深刻。
更深刻的是，当初抱病回家，当真有哥们送他一对珍珠鸟……简直，被吵死！
严重怀疑损友变着法子作弄自己！
忍不住发视频吐槽，没想到引来一堆鸟友共鸣。
评论区甚至产生一条新梗：“真吵，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
把苦闷的陈舟给逗得哈哈笑。
“送你。”
聂昭好像邀功的语气：“它们非常擅长吃虫，小型异虫也不怕，很勇敢！”
不等陈舟回话，“珍珠鸟”张嘴“叽叽叽叽叽”……魔音穿脑！
熟悉的感觉！
最终还是接受朋友的好意。
蛇床子和变异蛇床子毕竟不可能防治所有害虫。
聂昭相当用心，精挑细选材料，用“珍珠鸟”喜欢的金银花藤编织鸟笼。
一只脚暂时系上长长的细绳……
等它们住习惯了，再考虑解开。
“叽！”
“叽叽！”
把头埋在睡眠胶囊里的陈舟，艰难地蠕动；
下意识捂住耳朵。
“嘤——”
尤其尖锐，言语不知如何形容的鸟鸣，如一根钢锥穿透耳膜。
脑瓜仁被搅得生疼！
陈舟痛苦面具，挣扎起床。
看时间六点二十……
五点起床刷过一波技能，睡个回笼觉都不得安生！
混蛋聂昭也没说“珍珠鸟”还是变异的；
发出的音波可厉害了！
陈舟怒气冲冲，下楼冲向田间……倒要看看，那一对破鸟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袖珍小鸟，猛力振翅，脚踝的细绳拉得笔直。
让它们不能再前进。
它们锲而不舍，鸟喙张合，对着蜀葵急叫。
定睛看：好几只潜叶蝇，正趴在蜀葵花间产卵。
于珍珠鸟，不啻于一顿香喷喷的美餐，看得见、吃不着，可不急死！
陈舟：“……”
认命捞起捕虫网，“咻咻”两下，精准捕捉虫子。
一鸟一只，喂到鸟喙边。
然而……
潜叶蝇五只，是单数。
第五只喂给左边的，右边那个急了，嘴里异虫还没吞咽，“叽叽叽”跟电报机似的持续输出！
左边的大概是吃得开心，砸吧着几下鸟喙，不时“叽叽”两声，在赞美似的。
【沉船：/[喷瓜·谢射你一脸]】
【0122：早~/[喷瓜邀请你跳舞]】
【沉船：/[喷瓜·看我不喷死你]】
【0122：忘了说，储物间有我搜集的一包种子，你看有没有能用的/[喷瓜正在努力...喷]】
陈舟的怒火一瞬熄灭。
好不容易抓到几条虫子，勉强喂饱珍珠鸟后，陈舟兴冲冲跑到储物间。
果然多出个编织袋。
打开……
满满一堆看似种子不知道啥玩意儿。
「老聂有心了。」
「好多种子！」
「期待更多绿植。」
「遗研院进驻，还能随便挖？」
「怎么不能？只要不在圈定的遗迹范围内挖，随便。」
「不能挖，这节目也做不下去啦！」
「听小道消息说，遗研院要跟银星映画合作推一档考古直播？」
「已经官宣啦！」
「栾家寨遗迹发现不少好东西，估测要挖上好几个月。」
「哇！」
「考古直播……还是第一次吧！」
「4848星未来200年开发权在柯蒂斯家族，这样合作也正常」
陈舟将编织袋合拢，无意识盯着弹幕，思绪跑得老远。
莫名直觉，聂昭送自己“种子”有种打配合、帮忙掩饰的意思。
不记得啥时候起，对方每每见面送上像模像样一堆包含籽粒的碳土，或者货真价实的种子化石。
偶尔“捡漏”，遇到一两枚残存活性种子。
陈舟不由得想多了。
莫非，对方发现了什么？
好久没想过剧情……现在再回味，文中主角尤其细心敏锐。
【0122：葡萄酒什么时候能喝呢~/[喷瓜张头张脑]】
陈舟蓦地失笑。
【沉船：马上~】
【0122：/[喇叭花要贴贴]】
没再回复没营养的表情包。
陈舟提着藤篮，徘徊葡萄架前，挨串儿检查……
有七八串不算特别熟，其余的再不摘怕要落果了。
动作仔细。
摘下第一串……重！
小两斤的感觉！
「嘶，看到就牙酸。」
「酸还能接受，关键还涩涩的。」
「风味真的特别，我最怕酸，吃半颗脸颊酸到抽筋，还忍不住想吃。」
「全摘吗？这种果实不好储存吧？」
「吃独食嘛？」
主角团离开当天，已有两串熟了的葡萄。
陈舟当场摘下，请大家品尝……
口碑两极化！
不知名品种，味道果然不如市面上那些葡萄。
同时很微妙地给人感觉齁甜；
像陈舟有轻微咽炎的，吃个七八颗，嗓子开始不舒服。
让人受不了的是回味很涩。
口腔黏膜一阵一阵收缩的感觉……
陈舟简单过一遍清水，没用力冲洗。
摘一颗紫到发黑的葡萄，尝尝。
比前天吃的，甜度高一点……吃完嘴巴还是涩。
再看葡萄，整串儿又大又重，单颗个头偏小。
皮厚、籽多。
陈舟不确定地想：这样的葡萄，应该适合酿酒吧？
涩口感应该是“单宁”起作用。
记得说，酒庄酿葡萄酒，连皮带梗和葡萄籽一起压榨，保留大量单宁……单宁抗氧化，防止酒变质；
酸涩味不讨一些人喜欢，却让酒更显醇厚、味道具有层次感。
不纠结了。
也没条件挑剔，先酿造试试。
陈舟不懂酒不爱酒。
要不是聂昭想喝……
要不是这个葡萄直接吃，确实不算好吃，他也不会尝试自酿酒。
话说，现代官媒没少报道自酿葡萄酒出事的新闻，建议不要在家里自酿葡萄酒。
喝前测个甲醇的事。
有李药在，丝毫不担心。
如果他成功酿出葡萄酒的话。
陈舟自己没经验。
不过他们村，这些年也流行自酿果酒，爷爷之前也酿过；
步骤他很清楚。
没冰糖，只能全用葡萄。
一颗颗将葡萄摘下；
保留一点梗；
剔除坏果。
用李药制药工具，碾碎葡萄，倒入容器，拿木棍搅拌……盖上盖子。
静置，等待发酵。
过后每天再搅一搅，让葡萄汁发酵更均匀、更充分。
葡萄皮自带野生酵母菌。
无需再加酵母……
陈舟有些忐忑。
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给李药发消息，请求他有空帮忙制作些蛋清粉。
葡萄酒澄清过程中，用些蛋清粉，过滤纤维细渣，同时减少一些单宁。
李药很快回复一个“好”。
最近母鸡很勤快，攒了不少蛋。
葡萄酒份量不算多，少少蛋清粉就够，加多了也影响风味。
搬着小二十斤待发酵的葡萄汁到二楼储物间。
陈舟吁了一口气。
头回自酿酒，没把握成功，没底气回应弹幕一堆提问……
转移话题，笑说：“关于葡萄，地球时代有一句著名的绕口令，大家有没有兴趣学？”
毫无意外勾起网友的好奇。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念完陈舟就乐了。
好无聊啊自己。
然而网友更无聊，兴致勃勃跟着学舌……
一个个学得舌头打结！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这一句冲上热搜。
挂在热门词条，过去四五天，才彻底消失。
陈舟被网友提醒,好奇翻看热门话题……
类似现代网络,每隔一段时间冒出个热梗，许多人不论场合跟风刷。
比如某千万粉丝量级的“行为艺术家”，身体扭七歪八，做着陈舟看不懂的动作，镜头突然拉近，作出夸张颜艺,语速飞快吟唱“吃葡萄巴拉巴拉巴拉”，在“hia~hia~”夸张的怪笑声中，结束视频。
陈舟大为震撼！
抚摸被“颜艺”吓到的小心脏,快速扫视评论区，回复一条比一条更抽象……默默退出。
他一个地球人在星际上网,有时真的很无助。
「/[语言转换]：‘吃葡萄不吐包包`皮’」
「/[语言转换]：‘不吃葡萄倒土补包`皮’」
「哈哈哈哈！」
陈舟：“……”
直播间弹幕也被污染了。
真后悔,他多嘴念什么绕口令！
网友有多无聊总算体会到了！
捕捉到一闪而过“盲盒”字眼，如遇救星，忙道：“新一批盲盒大家都收到了吧？有什么意见，在弹幕或者店铺反馈栏写下,我会认真看的。”
由于跑去掺和遗迹考古,这一批盲盒由经纪人全权安排；
提前特意嘱咐，除会员福利盲盒,再搞个9.9元大众盲盒。
「收到了！」
「没收到！」
「意见就是太少！3万个盲盒,你瞧不起谁呢！」
「就是,光店铺会员都快百万了！」
「会员能不能不要跟我们普通顾客抢啊（烦恼」
「我充会员就为多抢一个盲盒（白眼」
「学生党没钱冲会员，抢了个9.9盲盒,嘿嘿，是我喜欢的波斯菊」
「开到甘草你敢信！立马补充会员，还拉上一家子人，每人给陈哥冲个」
陈舟浏览一遍弹幕，确定除对数量不满的外，几乎没有差评。
哪怕大多数人开到的都是月见草、硫华菊，对比各平台打折活动也得最低68.8元鲜花盆栽的价格，谁不觉得他良心？
“下下批吧，争取增加到五万个。”
每隔几天，沿着寂静河北岸试验播撒各类种子……经几场暴风雪洗礼，筛选出不少“适者生存”的植物。
比如罂`粟科几种，虞美人、绿绒蒿、浪穹紫堇，完美适应野外残酷环境；
还有些药材，如射干、甘草，成活率很高。
合欢、刺槐各二十株扦插苗，第一轮`暴风雪被摧残得厉害，只存活七八棵，到第二轮，各自只死亡一株……陈舟打算再移栽个二三十株，这么大的河谷，光秃秃且不说，入目全是焦土看着真晦气，希望有一天重新长出树林。
阳光一如往常地明媚。
陈舟背着背篓，驻足在花海前，惋惜道：“风信子基本没活。”
「但是羽扇豆也好看！」
「不大喜欢羽扇豆，看着疙疙瘩瘩的，不过这么五颜六色的远景挺棒」
「下次盲盒能来些羽扇豆不？外面都没的买！」
陈舟也没想到羽扇豆能养出这么大规模。
现代养过一回，半死不活的，花剑上花稀稀疏疏跟秃了似的。
寂静谷环境真的适合吧！
羽扇豆近看，花朵颜值不如“三剑客”里的大花飞燕草；
架不住色彩丰富多样；
从浅到深不同的赤橙黄绿蓝紫白……直挺挺的一束束花剑，犹如倒立放大、整齐排布的彩笔头。
缤纷绚丽。
陈舟走进花海，挑选着大棚里没有的色彩，挖掘。
打算移栽到田里，好方便留种。
如雾霾蓝、阳光橙，原本没有的花色，经过山谷不知名昆虫、迷你鸟雀等传粉，自然杂交出来的。
“听说还有三天就是母亲节。”
主播的职业素养让陈舟很注意跟弹幕的互动。
一边干活，一边挑起话题：“可以送羽扇豆向妈妈表白心意。”
「为啥是“听说”，母亲节哪天你不知道吗？」
「嘘，小陈父母很早不在了。」
「人工孕囊出生的我上哪找妈妈┓(`)┏」
「母亲节原本纪念英漫女士的，没妈的到纪念网献一束电子花。」
「没妈的……咋听着有点怪。」
埋头干活的人没注意到弹幕言论。
嘴巴没停止叭叭。
“地球时代有一首很出名的儿歌《鲁冰花》。”
“唱的正是对母亲的思念……”
“鲁冰花就是羽扇豆。”
陈舟清清嗓子，不顾弹幕抗议，展示他的歌喉。
——身为地球来客，给未来人传播地球文化，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唱得很好，别唱了。我这就下单羽扇豆，给个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