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只想养花(宁雁奴)

“哎呦！”
眼前人忽是轻呼，作出“西子捧心”的姿态：“疼~”
陈舟顾不得吐槽了，有些慌：“你怎么了？我去叫李……”
“不用麻烦李`大师，”聂昭柔弱可怜，无力地伸出手，“帮我揉揉就好过多了~”
陈舟莫名其妙、不由自主，一只手轻轻揉在对方心口。
没有浮想联翩，眉头凝结，语气担忧：“你还有心脏病？”
原文里也没写啊！
不由得想远：在星际，心脏问题应当好治愈？
聂昭摇头。
陈舟正困惑，只听对方气若游丝道：“兴许是傍晚替你挡着辣椒酱，后背遭到冲击，受了内伤……”
“？？？”
陈舟手上一使劲，猛地把人推开。
聂昭就“弱不禁推”，顺势倒在床上。
陈舟没忍住翻白眼：“你以为你是林妹妹？”
爱逗弄人的戏精！
“林妹妹……”聂昭立马精神，脸不白、气不喘了，追问，“她是谁？”
陈舟摆手，懒得配合演戏：“你自便，我睡了。”
被变异竹林消耗太多体力。
精神肉`体双重疲惫。
“林妹妹是谁？”
耳边是聂昭锲而不舍的追问。
陈舟装作没听到，敷衍道：“晚安。”
钻进睡眠胶囊，隔绝某人喊魂似的追问。
“林妹妹……”
系统弹出“技能训练场”的提示。
久违了！
陈舟很困，只想睡觉，但……
想起升级的事，认命开启训练。
谁知道下一回什么时候才能碰到“技能训练场”？
一气儿开满六个课时。
有聂昭在——尽管刚还吐槽“主角光环”可怕，事实上只要对方在身边，总是满满的安全感——不用害怕什么突发情况，安安心心一觉到天亮。
哼哼哈嘿。
战斗热火朝天。
打地鼠。
打僵尸。
打“精英怪”假装堂哥的实验体；
“林妹妹是谁？”
聂昭凭空冒出来了。
陈舟：？！
好家伙！
这是今天的通关BOSS吗？
还附带精神污染！
不想浪费口舌回答“BOSS”提问。
陈舟不确定系统模拟的“聂昭”跟真人比到底哪个厉害。
不敢轻忽大意！
大菟丝子、曼陀罗、暗黑葎草、喷瓜……一通连招砸过去！
“Boss”仓皇逃窜。
嘴里还在说台词：“小船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嘛~”
陈舟：“？！”
系统模拟的这个Boss也太真实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在“做梦”，绝壁会被迷惑！
想到通关失败，得扣除大量属性值——随着异能等级跟各项属性的提升，“技能训练场”考核的奖励跟惩罚也大幅加强——瞬间怒火上头。
好个阴险“Boss”！
用上心理战术了！
陈舟头微微发晕。
再一定神，“Boss”突兀消失。
“……”
发生了什么？
不等他搞清楚，披着堂哥皮的“精英怪”从背后偷袭。
得亏喷瓜CD结束，挡下致命一击。
陈舟心有余悸。
不敢再在考核中走神。
“林妹妹是……”
迷迷糊糊，听到一道哀怨嗓音，陈舟生出几分火气，不耐烦叫出声：“是你姑奶奶！”
这一叫，把自己彻底叫醒了。
映入眼帘一张大脸。
“是姑奶奶啊~那就好。”
聂昭喜笑颜开，开心问：“早上想吃什么？”
不等回答，自顾自报着菜单：“蕨根粉，凉粉，红薯粉丝，菊花脑麻辣羹或者杂粮粥……”
陈舟下意识道：“不要杂粮粥，不要麻辣羹，菊花脑蛋汤吧，蕨根粉、凉粉都来些，浇点芝麻油、不加花生酱，微辣中麻，谢谢！”
“好~”
等银发青年飘然离开自己的卧室，陈舟坐起身，扒拉着鸡窝头。
有种今夕不知何夕的错觉。
半晌……
“扑哧”一声。
没来由地笑，嘀嘀咕咕：“好烦人的家伙！”
再看一眼时间……艹，快9点！
匆匆起床。
没洗漱，先到田地里走一圈。
“特别企划案”没剩几天，得趁着节目结束前，抓紧时间，多刷几轮20倍速！
“呼——”
半空响起振翅声。
以为是角翼马，想着招呼它下来吃早饭，结果一抬头，看到的是扇动着“恶魔翅膀”的忒斯。
“能飞了？”
陈舟自言自语。
却得到苏靓的回应：“是小哥，研制出I期结核病治疗药剂，嗯，我命名为‘舒爽药剂’。”
“……”
前有舒缓、舒畅，现在来个舒爽。
药剂起名一定要带个“舒”吗？
陈舟嘴上问：“什么叫‘I期结核病治疗药剂’？”
苏靓解释：“像忒斯这种，结核不超过10个，症状比较轻的……”
通过数据模拟、推算，根治结核病的药剂，制备非常麻烦。
所需的药材，种类繁多，炮制极其复杂。
当前，药材种类/数量都不够。
李药另辟蹊径，先针对忒斯这样的“轻症”，用药分解I、II、III阶段。
I阶段药剂，足够稳住“轻症”不加重、不会发作。
陈舟似懂非懂，只会吹彩虹屁：“药剂大`师，名不虚传。”
苏靓为她家小哥骄傲，被吹得咯咯笑。
鉴于一些药材不够，比如生长缓慢的白及；
“舒爽药剂”配方稍作变更。
拿掉白及，换桔梗和南星。
除内服，外用药也有调整：红糖、当归熬制当归膏，搭配着狼毒大戟、紫石英粉等。
无论内服或外敷，最关键的是药引。
用苏合香油及树皮、石菖蒲、樟脑油等制成熏香。
熏蒸过程中，服舒爽药剂、涂外敷药，治疗效率提高50%！
陈舟惊讶：“开窍药对结核病也有用？”
苏靓点头：“小哥说结核病翅膀展不开，是因为什么压迫神经……我也不是很懂。”
陈舟没追问，偏头看向苏合香树：“我怕影响植株健康，没敢刮太多树皮。”
那么一点苏合香够用吗？
“苏合香用量不多。”苏靓压低嗓门，神神秘秘道，“小哥正在学习兽族怎么提炼神香，说好像可以避免伤到树木。”
陈舟笑：“那就……”
“好”字没出口，倏地闭嘴。
眼前一抹黑影。
忒斯降落两人跟前，道着早安。
“王兄批准我的申请，”年轻画家显然不是很擅长引出话题，没头没尾地说，“会在文化交流节期间，送来几块友好章。”
陈舟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当日送聂昭的、相当于会员打折卡的“卡斯帝国友好章”？
现在不但要送李药，还要送陈舟一枚。
忙推辞。
他啥也没做……
至于那些药材，又不是免费给的。
忒斯耿直道：“王兄的意思，要买断李`大师的药方，还有药材。”
陈舟不假思索摇头：“药材要怎么买断？”
忒斯表示：“价格不是问题。”
陈舟驳回：“不是价格的问题。”
双方陷入僵持。
这时，聂昭伸出头，抵近陈舟肩膀：“早餐好了，饿了吧？”
再微笑看向忒斯：“你要不再问问你王兄？是不是误会买断的意思？”
凝滞的气氛一秒打破。
忒斯努力调整表情，退了一步：“我这就联系王兄。”
“去吧去吧~”
聂昭自然而然牵起陈舟的手：“我们先吃饭。”
菊花脑蛋汤，爽口、开胃、消火。
陈舟满足吸溜着蕨根粉——没让他失望，聂昭拉出的粉条，跟机器精加工出来似的，卖相漂亮多了，好歹看着不让人倒胃口。
好奇问：“怎么去除怪味的？”
聂昭单手托着下巴，笑吟吟看人进食：“调糊糊时加了葡萄醋。”
“咦？没吃出来。”
“怕影响味道，只加了一点点。”
“你好厉害。”
“小船老板愿意投资我了吗~”
“投资？”
“开自然美食馆啊。”
“你认真的？”
“……开玩笑的。”
陈舟没好气横了他一眼。
正想说什么，忒斯走进山洞。
表达歉意：确实误解了他王兄的意思，对方想要买断的是药方，当然，药材也会大量收购。
“没什么。”陈舟顿了顿，道，“收购药材的事，麻烦跟我经纪人交涉。”
瞥一眼“隐藏任务⑦”，确定没有涉及卡斯王族的任务。
心情放松。
感觉卡斯王族作风怪强势的。
还想买断药方……
不过，李药自有主张，无需他闲操心。
距离“特别企划案”节目落幕，只有不到一周时间。
忒斯的情况，节目组不敢再安排任务。
阿尔法如鱼得水，快快乐乐给陈舟当起帮手，脏活、累活抢着干。
陈舟没多客气。
这段时间，拼命扦插、筛选、合成，刷荣华点呢！
杂活忙不过来，多几个劳动力就很棒！
“这是在画……粉黛乱子草？”
路过忒斯的画架，陈舟被画纸上梦幻的色彩给惊艳到。
创作状态的卡斯王族，气息柔和许多，没说什么只是点头。
陈舟赶紧闭嘴。
别人在创作，他就不该乱打扰。
正打算悄声离开，忒斯开口：“用莎草纸绘画感觉很好，可以……再给我一张吗？”
陈舟失笑：“可以。”
相处久了，就发现这位卡斯王族，并非真的傲慢强势，单纯情商不高的愣头青。
“新制作的莎草纸，过两天就完成了。”
这回是45x90厘米大小的。
不得不说，莎草纸绘上彩画，艺术感一下子拉满，古朴气质的纸张平添一股神秘感。
“小陈先生。”
“哎？”
忒斯稍稍迟疑，拿出一幅莎草纸画：“送你，《五光十色寂静的风》。”
“啊？”陈舟立马反应过来，接过画作，“谢谢，你画得很、很美。”
言不由衷。
不过也不算说谎。
大片大片的斑斓色彩，他看不懂画的什么，跟对方取的名字一样……无比抽象。
但，调色非常好看！
“小发一笔！”
聂昭拉着陈舟说悄悄话。
陈舟睁大眼睛：“忒斯的画很值钱？”
聂昭肯定：“嗯呢~”
陈舟于是回忆“特别企划案”开播前自己查过的嘉宾资料：“我还以为他的画不出名……”
搜忒斯，没看到流传很广的作品。
聂昭点头：“忒斯的画确实不出名。”
陈舟：？
聂昭指指莎草纸上的颜料：“海神砗磲，按毫克定价，几千到几万不等，看这个染料品质，应该在上等……火焰汞砂，不如海神砗磲珍贵，差不多一半价格；还有这些，变色的就是‘炫铼’，用在粒子束炮内部涂层，这点分量，够涂七八分之一的炮膛了！”
陈舟默。
竟是这么个“值钱”法！
忍着刮下染料的蠢蠢欲动，故意抬高下巴，轻哼：“聂昭，你好庸俗，这叫艺术，懂不懂？”
聂昭眨眨眼，忽是笑出声：“小船你真可爱~”
开着玩笑的陈舟，突然就结结巴巴：“N、Nice to meet you，too!”
聂昭：？
问号脸。
陈舟隔了几秒，回过神，脸颊“轰”地烧起来了！
啊啊啊啊！
阿比巴卜，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明明是想客气地回“你也是”，为啥脑子一抽来了个闪回，莫名窜频英语课本对话上去了？！
聂昭还在鹦鹉学舌：“奈斯米兔兔？”
“……”
陈舟歘地站起身：“好像阿尔法在喊我，走了，你忙！”
慌忙跑路。
聂昭在背后问：“我抓只兔子回来烧？”
“随便！”根本没听清对方问的什么，胡乱应答。
“我正要找你……”
社恐的芒星土著，阿尔法这会儿笑容开朗，语气活泼：“砂糖橘结果了，有的皮已经微微发黄！”
脑子乱糟糟、找地缝要把自己埋起来的陈舟，麻利地从地缝里钻出来，惊喜：“真的？！”
满星砂糖橘树给丸先生带走。
留的小扦插苗远不到结果的时候。
当初开到的种子不止一颗，他嘴馋砂糖橘，一口气全部栽种。
每天刷一遍“木·绿化”的事。
第一次种砂糖橘，没想到这么容易结果！
来到橘子地，陈舟不自觉深呼吸，仿佛闻到砂糖橘酸甜的清香。
满级“木·生长”一轮持续48小时，近两天，这块地阿尔法在打理，他没仔细看，错过橘子刚挂果的时刻。
看个头和颜色，最迟后天就可以吃了吧？
“是不是得疏果？”阿尔法问。
陈舟转一圈，沉吟道：“挂果太多的枝条，肯定要疏……”
畸形果、个头小或大得突出的、出现病虫害的，都要清除！
此前没种过橘子，但经验是共通的。
阿尔法认真记忆，点头：“我明白了！”
陈舟一时也忘了尴尬，干劲满满。
不出预料。
第三天，砂糖橘大多成熟了。
字面意义上“硕果累累”！
陈舟招呼众人，一起采摘。
刚有一颗砂糖橘到手，没忍住……
迫不及待塞入嘴里。
咋这么酸！

估摸是气候或者土壤问题。
偷偷用过绿化研究所营养液的陈舟,绝不承认是自己种橘子的技术不行。
“冰糖橘子，”聂昭端着个大碗，招呼,“小船来尝尝？”
美味当前,陈舟早忘了前天的窘状，眼睛亮晶晶的：“聂昭你好聪明！”
聂昭矜持地笑：“还好，智力检测也就250。”
「好家伙，凡尔纳呢！」
「这两只凑到一块，就忘记直播间的老父亲！」
「@有花：好像是凡尔赛？凡尔纳什么鬼！」
「管他凡尔赛凡尔纳，都一天了,没尝到砂糖橘什么味好急！」
陈舟忘记在直播，问：“I、智力检测最高多少分？”
聂昭回：“理论上320吧。”
陈舟惊奇道：“你居然没到300分？”
聂昭笑容一秒垮了，可怜兮兮：“小船你不会嫌弃我笨吧？”
「……」
「好欠揍啊老聂！」
「再吃不到砂糖橘,我可要生气了！」
说着“要生气”的网友，口嫌体正直,一连砸出三个星轨列车！
礼物单价高达12888克瑞！
持续夺人眼球的特效,终于唤回陈舟的注意。
“抱歉抱歉啊！”
陈舟不是故意的——忙着摘果子，没空关注直播间，现在才喘了一口气。
脱口而出：“等着，我给你们买个橘子。”
「犯什么迷糊,你自己种的橘子找谁买啊？」
聂昭殷情搬出一筐砂糖橘：“小船,给！”
“麻烦啦！”
整框扫描、录入数据。
还有没来得及品味的冰糖橘子。
直播间观众很好哄，霎时“原谅”陈舟一整天的忽视。
「嘶,好酸！」
「酸酸甜甜我的最爱。」
「比起吃,更喜欢闻果香味,好迷醉。」
「作调香肯定棒棒哒！」
「吃不了酸的快尝尝冰糖橘子，简直绝了！」
陈舟也属于不太能吃酸的。
捧着大碗,品尝起冰糖橘子。
冰糖腌渍的砂糖橘，酸甜可口；
聂昭动用异能，冰镇过，酸味被压下了许多……透心凉，真爽！
倏忽忆起小时候第一次吃橘子糖水罐头，恨自己怎么没多长几张嘴！
胡吃海喝，一口狂塞好几瓣橘子。
愣是吃到撑！
好在砂糖橘容易消化。
陈舟在田里转一圈，干完堆积的杂活，胃部鼓胀的感觉渐渐消失。
弹幕意犹未尽。
丰盛的晚餐堵不住他们的嘴。
一堆人刷着要吃砂糖橘/冰糖橘子。
冰糖……
陈舟眼睛一亮，凑到用水异能刷锅洗碗的聂昭身旁：“聂昭，我教你做冰糖橘子怎么样？”
聂昭似乎有些不解：“冰糖橘子？”
“不是你想的冰糖橘子啦，是……”
叨咕叨咕，从传统小吃冰糖葫芦说起。
“后来衍生出很多类似吃法，冰糖苹果、冰糖草莓什么的。”
聂昭来了兴致：“我试试。”
陈舟无比相信对方实力：“只要熬好糖浆，不难的……啊，对了，先炒点芝麻。”
目前只有黑芝麻。
无伤大雅，都能增香，无非卖相没那么好看。
说干就干。
两人分工合作。
聂昭削竹签；
陈舟剥橘子。
灵光再一闪：“聂昭，做个草靶子！”
聂昭毫无异议，只问：“草靶子什么样子的？”
陈舟手舞——足没蹈——比划着卖糖葫芦小贩抗的草靶子模样。
“明白~”
被陈舟暗封“天选打工人圣体”的聂昭，分分钟削完一大捆竹签并制作出草靶子。
烧起灶，爆香芝麻。
聂昭的动作行云流水。
冰糖加水，熬出半锅糖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