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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老婆今天也在努力转行(Adenine)


任由倾斜的雨,打湿灰色的窗帘,留下湿润的痕迹。
谁也不想离开这个黑暗的、狭小的、温暖的空间。
他们相拥在一起,呼吸相闻。
像是两只刚脱了壳的小螃蟹,找到了可以寄居的小屋子。
他们的壳都还是柔软的,却有了遮风挡雨的屏障。
又或是躲在海葵里的小丑鱼。
他们感觉到柔软的同时,又感觉到了坚不可摧。
察觉到危险的片刻,又找到了安心的居所。
他们都知道,若对方手里有刀,自己将引颈受戮。
但他们都愿意,将柔软展示给对方。
像是愿意被主人揉肚子的小狗,被揉得狠了还会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爱是软肋,也是铠甲。

两人并排躺在阳台上晒着太阳。
他们之间还有许多话题需要讨论,比如贺烈是什么时候发现林婉阙的不对劲;比如当年在地宫甬道出来的时候是谁开的枪;又比如一直针对他们的那股势力是哪里;再不济,也该讨论讨论贺烈耳朵上的镇魂钉。
然而此刻, 两人却在讨论晚上去哪里吃饭。
楼月西挑了好几家, 正要问贺烈想吃粤菜还是东南亚菜的时候, 贺烈却突然接到了孙飞晨的电话。
“贺队!你们昨天去哪里了?”孙飞晨道,“哎,不说这个了,昨天下午调查组发现虞云区的阴气值有大幅度波动,怀疑有A型鬼域的产生,现在我们正赶过去呢。”
“我想着你们不就是虞云区吗,昨天晚上有察觉到异样吗?”孙飞晨说得有些急促, 看来调查组给的压力不小。
贺烈手机开的公放, 闻言挑眉看了楼月西一眼, 就见那人坐在躺椅上, 小口呷着茶, 鼻观眼眼观心,好似引起调查组高度紧张的阴气波动和他毫无关系。
“贺队?”孙飞晨没得到响应,又继续问了一遍。
贺烈这才拖长声音:“昨晚啊, 没有察觉到。怎么, 阴气值很高吗?”
“是啊!何园戚说他是眼看着数据飙上去的,短短几十秒监控仪数据值都顶格了, 并且回落的也很快,所以说灵异局这么紧张呢!”何园戚是调查组的人, 平时也是风风火火的, 和孙飞晨关系不错。
鬼域初成,往往有阴气溢散, 监控仪通过捕捉这些溢散的阴气来判断鬼域的等级。
监控仪的判断标准包含两个维度,一是阴气值的高低,二是阴气回落速度。
阴气值的高低自不用说,数值越高说明鬼域等级越高;而阴气回落的快,则说明鬼域的阴气溢散的少、收敛的快,也就意味着这鬼对其鬼域的掌控能力很强,解除鬼域的难度也就相应更大。
不怪孙飞晨在两人休息日都打电话过来。
可罪魁祸首还是没什么表情,甚至给自己添了一点热水。
等电话挂断,楼月西才抬起头,轻描淡写地问贺烈:“要不晚上吃日料吧。”
他停顿一下,开口道:“叫上孙飞晨。”
于是,搜寻了一下午一无所获的孙飞晨和他们在日料店汇合了,一起来的还有乌子默。
这倒霉孩子本来也休假的,但是被临时抓去当了一下午的壮丁,也出了一头汗。
这家店面不大,但是在州海市却很出名。
“这仪器查的到底准不准啊,我们搜寻了一下午,什么异样也没查到。”孙飞晨甩甩头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没把你们叫过来,好不容易轮休呢,白跑一趟多不划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孙飞晨知道仪器不是那么容易坏的,多半是有厉鬼隐匿了踪迹,才让他们白费了一下午。
听到他嘟嘟囔囔的,贺烈一反常态的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把菜单递了过去:“看看还要点些什么?”
孙飞晨平常可没这个待遇,他受宠若惊道:“嗨哟,还是我哥心疼我。”
他点了份鲑鱼刺身,看到价格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道:“哥,这都月底了,你还有钱吗?”
这家店消费可不便宜,每道菜基本都是三位数起,他都跟着贺烈这么多年了,知道他的穷鬼体质,这家店人均随便都要六七百,他怕被他贺队给抵在这当洗碗工。
贺烈挑眉,眼睛朝楼月西的方向一扫,似笑非笑:“心疼你的不是我。”
楼月西没想到贺烈突然把话题引向他,但是他向来是处变不惊的,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笑得矜持:“随便点。”
毕竟,他才是让孙飞晨白忙活一下午的罪魁祸首不是?
“月西你真好!”孙飞晨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点菜也不收敛了,灵异局开的工资不低,但奈何这个行业吧是真的烧钱,孙飞晨工作几年了也没攒下几个钱。
他肖想这家的纯血和牛很久了!
“真的可以随便点吗!”孙飞晨这孩子跟着贺烈苦惯了,点起菜来蹑手蹑脚的。
楼月西微笑点头。
孙飞晨把菜单递给乌子默:“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谁知乌子默不客气地又唰唰唰勾了好几个,每一道都是孙飞晨刚才舍不得点的。
孙飞晨在一旁看的龇牙咧嘴的,好似花的是他的钱:“你这小屁孩怎么吃这么多?”
乌子默神色不变,好似又变回来刚开始见面时讨人嫌的模样:“今天没人会说什么。”
孙飞晨没听懂,还是楼月西接过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这家烧肉店味道确实不错。
牛肉的质量很好,大理石花纹明显,表面烧焦以后会在盘子里醒一会儿,怕过熟影响口感,每一口都能感觉到牛肉丰富的油脂,入口即化,而现擦的芥末很好的中和了多余的油腻,令人惊艳。
牛舌口感弹牙,厚切锁住了汁水,边缘又有肉类焦香的味道。
同样让孙飞晨印象深刻的还有口蘑,先翻面烤出一点汁水,再倒扣慢慢出汁,每一口都鲜得让人想把舌头吞进去。
真!的!很!好!吃!
当然,如果不是坐在楼月西和贺烈的对面,孙飞晨会吃的更开心一点。
因为对面的那一对,实在是毫!不!收!敛!
别以为他不知道啊,贺队是个大老粗,根本就吃不惯日料,什么牛肉蘸生鸡蛋液啦,他根本就不会碰一下,嫌弃它滑唧唧的口感!
现在,为什么楼月西碗里蘸的他就吃啊?
楼月西也是,能不能争点气,旁边有专门服务的小哥,为什么要自己给贺队烤啊?烤就算了,还要自己去给贺队调蘸料,贺队是没有手吗?还有,两个人共享一个甜品勺,小女生也没那么腻歪的!
啧啧啧!
看不下去。
孙飞晨吃得差不多了,一旁的乌子默还在闷不吭声地吃口蘑,孙飞晨压低声音道:“小兄弟,虽然月西是有钱,但是别人请客,咱们不能这样紧着贵的点,这多不好啊……这社会呢,可没有你在寺庙里那么简单呢……”
乌子默无语,知道这个人是个二愣子,根本就没想明白楼月西为什么请他们吃饭。
人家好好的两人世界不过,把他俩叫过来当电灯泡?
不过乌子默转念一想,也是,知道楼月西是鬼的恐怕没几个。
昨天那样的阴气波动……是被贺烈发现了吧?
他嚼着口蘑,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两人,看神情,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不然也不会这么腻歪。
贺烈这个灵异局的,接受枕边人是个鬼的速度,倒是真的快。
乌子默视线向下,看到了贺烈手上不明显的红色勒痕。
贺烈皮肤黑,其实不是很明显,如果不是乌子默特意去看的话,甚至不会发现。
不过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贺烈的左右手腕上都有。
看样子,应该是手铐?!
他俩到底是谁上谁下啊???
难不成他一直以为的,是错误的?!
这也说不准,世间的一切,只看表面很难知晓全貌。
楼月西只是看着文弱,但他毕竟是厉鬼,指不定多大劲儿、多少手段呢!而且……而且也没说过,一定要个子高、身材壮的那一方,是进攻方啊?!
乌子默越看表情越奇怪,就连楼月西给贺烈夹烤肉的动作他也能看出不对劲儿来。
啊这……是疼爱?!
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乌子默的眼睛倏地瞪大,口蘑含在嘴巴里咀嚼来了一半就吞下,然后陡然咳嗽起来。
连神经大条的孙飞晨都发现了不对劲:“乌子默,你怎么了?吃个蘑菇也能呛到,又没有人跟你抢……你怎么这个表情?感觉跟被雷劈了似的!”
对面“腻腻歪歪”的小情侣也抬起了头。
楼月西玲珑心思,见乌子默的眼睛落在贺烈的手上,又是一副古怪的表情,很快就猜到了他误会了什么。
但孙飞晨一开口,乌子默就像触电一样收回了目光,贺烈也就错过了这一细节。
“慢点儿。”贺烈道,随手端了杯大麦茶放在他面前。
乌子默现在正是有色眼光最重的时候,只觉得贺烈整个人都温柔细腻了很多。
一副奇怪的画面突然涌入乌子默的脑海,五大三粗的贺烈依偎在清瘦的楼月西的怀里……
这……虽然贺烈手腕有那么粗,但是凑近看,红痕就更明显了。
茶水的波纹还没散去,贺烈就已经察觉到乌子默的眼神不对劲。
但凡他知道乌子默脑子里在想什么,都得把他天灵盖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可是没有如果。
贺烈打死也猜不到乌子默的心思。
一旁的孙飞晨见乌子默没什么大事,又开始翻他的嘴皮子说八卦了。
“贺队你听说没,杨局要被调走了,接任咱们这儿的是谭才均,听说下礼拜一就来了。”
杨局要被调走的事贺烈早就有所耳闻,毕竟年纪大了,转到二线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但是谭才均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是贺烈没想起来。

第80章 手电筒
“就是资历贼老那位。”孙飞晨算了算, “感觉灵异局里没几位可以和这位比了吧!而且还是实干派,有时候自己还跟着上一线呢!”
“说起来,贺队你复职这件事也是这位首肯的, 刚开始审查会那几个老家伙死活不干呢……”
意识到说起不该说的话题, 孙飞晨声音越来越小, 贺烈因为泗盘一事受处分几乎是灵异局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因为实在惨烈,几乎没有人会在贺烈面前提起这件事。
当事人倒是神色如常,他放下筷子:“详细说说。”
孙飞晨一噎,就见对面两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连一旁的乌子默也不咳嗽了,扭过头来认真地盯着他。
一时觉得压力很大。
他舔了舔嘴唇, 开始回忆:“当时信号中断, 灵异局意识到鬼域中境况不妙, 便接连派出三支队伍。”
“四队和七队始终无法到达地宫入口坐标, 后来才发现是因为鬼域已经将整个东将山地区扯入, 等待鬼域藏匿后,他们才发现他们出现在了泗盘南部,也就是东将山整座山的南面。”
“但是据两队成员反应, 没有人知道那四天中他们是如何从东将山的西北面斜穿至南面的, 在他们的记忆中,他们一直能看到那块象征着战死将军的巨石。”
“更奇怪的是, 在此期间,他们一直能和外界保持联络, 而我们在灵异局中看到他们的定位, 也是处于东将山地带,只是无法和你们发来的地宫入口重合。”
这些情况贺烈其实知道,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却没有丧失责任感,这么多天,他感觉自己的肩上一直有无法卸去的重量。
所以相关的文件报告其实他都有看过。但其中,有一部分文件是加密的。
贺烈醒来的太晚,他没能找到这部分文件。
而最有资格查看资料的杨局对此讳莫如深。
孙飞晨可能也没有资格接触到这一部分文件,但是当时泗盘出事,他全程在场。只是他得了杨局的死命令,贺烈一提到这个他就打哈哈。
现在看来,这家伙说不定真的知道些什么。
贺烈的神色越发认真,孙飞晨抿抿嘴:“贺队,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我也放不下。肖郁、老韩、秦朗还有璐姐……我也不愿相信他们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
“杨局一直不让我给你说,就是怕刺激到你,让你不管不顾地冲去泗盘。”他有些哽咽,说话的声音变慢了下来。
“其实……四队和七队是被后续抵达的六队找到的,当时六队带队的正是谭才均,多亏了他,不然那一次……”怕是会全军覆没。
“他带回来的,不仅有四队和七队,还有肖郁的……”
孙飞晨停顿了很久,才说出了这句话。
“一截骸骨。”
回去的路上,贺烈一直很沉默。
楼月西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只能握紧贺烈的手。
就算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是知道的。
肖郁、韩坚白、秦朗、宋璐。
还有贺烈。
无一生还。
外界不过四天,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却长得不能再长。
长到他和贺烈渐生情愫,也长到他和贺烈生离死别。
——因为他们进入了酆都。
“活人不可进,死人不可出”的酆都。
楼月西垂下眼睛,缓缓捏紧拳。
可最可怕的不是它。
是外面的人。
而他作为罪魁祸首,怎么开口对贺烈说明呢?
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孙飞晨话的原因,当天晚上贺烈就梦见了前尘往事。
甬道的每一阶都像是天堑。
爬过第一阶岩壁后,地宫里摇曳的火光早就消失了。
身后一丝光都没有。
身前也是。
贺烈背着少年攀附在岩壁上,他无法判断他们位处何处。他只能伸手去摸索,寻找可以借力的凹槽。
原本锋利的匕首已经迸出了缺口,可前路依然漫无止境。
身后的少年似乎体力耗尽,呼吸清浅得就在耳边也几乎听不见。偶尔贺烈和他说话,也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鼻音。
贺烈的手指开始流血,粗粝的岩壁直接接触伤口带来的疼痛让他颦眉。
他在平台上短暂地休息片刻,便又开始攀爬。
外面形势不明,此地不宜久留。
终于,一丝风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和雨水的潮湿扑面而来。
长久停留在黑暗中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光的痕迹。
很快了!
阶梯变得不足半米。
“贺队!”
是肖郁的声音。
他本在杜门方向,现在在此处,说明他和韩坚白汇合了?
那秦朗和宋璐出来了吗?
贺烈感觉有些麻木的精神陡然一振,他掂了掂,把后背上下滑的人抱得更紧。
“嘭——”
声音比疼痛传递得更快。
贺烈闪身躲入岩壁之后,好在整个甬道是上小下大的结构,能有一些遮拦供他们藏身。
伤口带来的剧烈疼痛让贺烈难以挺直身体。
细瘦的少年跳了下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贺烈把他往里面推了一点。
“藏好。”他用气音说。
岩壁上手电筒带来的光晕越来越清晰,来人更近了。
然而反常的是,他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脚步声。
“咚、咚、咚。”
方才确实是肖郁的声音。
他一进灵异局就跟着贺烈,贺烈不至于听错。
顿了几秒,贺烈放下了手中豁了口的匕首,而是抽出了木剑。
这木剑中间厚,两边薄,边缘圆顿,除了能用剑柄把人敲晕,是绝对伤不了人的。
但是除了人,它便再无禁忌。
手电筒投下的光圈从左边岩壁扫射至右边,摇来晃去,时不时射向顶端,投射出来人蓬松的头发。
贺烈简单地将衣服捆在腰上阻止血液滴落,然后悄无声息地爬上岩壁,凝神以待。
来人渐渐从黑暗中吐露出来。
他走在台阶中央,毫不避讳。
个子不高,有些消瘦,看起来是文文弱弱的少年模样。
赫然是肖郁。
他右手摇晃着手电筒,左手垂着,握着一把枪。
贺烈抿起唇,他带了肖郁两年,肖郁的惯用手是右手。
手电筒和□□,哪个更重要?
如果是为了杀他,那必然是枪。
那如果是为了救他呢?
怒火在胸膛熊熊燃起,贺烈抿紧嘴角。
动他带的人。
“贺队!”一声之后,就是含混的声音,含着夸张的水声。
听不清在说什么。
舌头破了。
可以控制肢体,却控制不了思想。
傀、儡、术!
傀儡术是几近失传的一种秘术,起于安泉刘氏,原来是控制木偶充当侍女、长工、护卫,几乎与真人无异,人丁并不兴旺的刘氏也借此昌盛一时。
传闻中刘氏次子刘裕民,爱上有夫之妇安氏,安氏与其夫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刘裕民求而不得,相思成疾,缠绵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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