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能装别的。
宁乐意看了看放在边上的梯子。
钟良工看了看没用到的梯子,笑了一声,去拿了个兔子灯挂到树上,调整了一下角度,才扛着梯子回工具房。
宁乐意没见过这个兔子灯:“这个兔子灯好看,什么时候买的?”
钟良工说道:“不是买的,我做的。”
宁家房子是刚装修好的,剩下很多零散没用完的材料,可以用做将来小修小补,全都放在花园里的两小间杂物房里。
姜易云向来很喜欢手艺人,见宁乐意喜欢这种花灯,就去跟钟良工学。
这边的房子里没有家里那么专业的设备,但一些小工具还是有的。
杂物房被钟良工收拾得很整齐,各种材料分门别类摆放。
宁乐意一看就笑:“你们做手工的,是不是都会收拾成这样?”
小到螺丝钉子,大到钻头扳手,比有些店铺的陈列货架都横平竖直。
他爸种地就是这么收拾农具,到简明和姜易云这种喜欢做点手工的,也都是这样。
反倒是像他这样平时拿着个电脑敲敲打打的,桌子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易云显然想到宁总的电脑桌:“是你自己不收拾。”
宁总不以为意:“反正你会帮我收拾的。”
家里有老婆,单位有秘书有助理,他干嘛非得自己收拾?
再收拾也收拾不出一包小零食。
姜易云当天晚上就跟着钟良工学会了制作最基础的花灯,睡前还在查花灯的资料:“给你做个漂亮的。”
宁乐意靠坐在床头,靠过去看他电脑屏幕,指着可以拉着走的花灯:“我要个这样的,大的,我能坐进去的。”
姜易云立马就想画图纸:“那么大的,得搞个动力……”
宁乐意打断他:“家里有绿色能源。”
“什么?”把机甲上的电池拆下来吗?
“让二黄拉我。”
姜易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电脑关机,把他家宁总拉进怀里谈心:“二黄只有40斤。你有140斤。你不能让40斤的小狗,拉140斤的你。”
二黄才多大一点儿?
宁乐意捋了捋:“那换我拉二黄?”不行,拉二黄他不开心,“要不还是做小一点,让二黄拉大黄。”
“……二黄会不会把大黄拉沟里?”总觉得二黄不是什么靠谱的狗。
宁乐意感觉不至于:“二黄会拉车的。”
姜易云知道,但不放心。
宁乐意干脆躺平,过了几秒又侧身抱住小娇妻:“睡觉。你明天约的几点?”
“十点半,你可以睡到九点再起来。”
宁乐意算了算时间,想着为什么不是睡到十点再起来。
约的地方离家不远,周末的车流会相对少一点。
车子开出大门的时候,宁乐意注意到有两个昨天见过的老头老太太守在门口:“他们还真有毅力。”
别说奶奶已经说了过去的事情,就算奶奶不说,冲着这么多年他们都没联系过,他只要不傻,就知道其中肯定有龃龉。
毕竟大家都在申城,还能真的音讯全无?
再说都21世纪了,又不是之前局势紧张的时候,哪怕是跑到岛上去的都能找回来。
之所以不联系,那就是双方都不想联系。
姜易云不想让他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分神:“别搭理。这种人越理他,他越会顺杆子爬。”
车子很快就到了约好的会所。
左梁和程珹已经到了。
左梁长相斯文俊秀,像个清清爽爽的邻家大男孩。
程珹个子更高一点,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说话也是未语先笑,看上去就是那种脾气很好的年轻人的样子。
两人的眼神都很清亮,和整体给人的观感一样,都很清爽不油腻。
反观姜易云明明和他们同岁,但是坐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差了辈。
不是相貌的问题,是姜易云的气质明显更加沉稳。
毕竟这辈子属于二刷,不可能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除非姜易云硬要表演。
这次聚会,姜易云和宁乐意一到,先介绍了宁乐意,然后就把结婚请帖递给他们:“到时候过来吃喜酒。”
两人郑重接过,翻开请帖确定时间地点:“一定一定。”
“恭喜恭喜。”
左梁一边打量宁乐意,一边笑道:“我留学刚回来,一直没空认识你。易云把你藏得特别好。”
他只是留学,假期还是回家的。
程珹也只是在外地分公司锻炼,又不是撒手没。
他们早就听说姜易云谈了个小男朋友,明明每次聚会的时候姜易云提起男朋友都笑得一脸桃花,但偏偏一次都不把人带来。
今天这是知道结婚摆酒藏不住了,才把人带出来?
不过这位长得是真好,难得的是气场也足,待在姜易云身边,一点都没被压住。
姜易云给宁乐意倒了一杯茶:“藏什么藏?时间不凑巧而已。”
宁总那么大个人,是他能藏得起来的吗?
要是能藏起来,他不早藏了?
程珹在边上笑:“你就编。”不藏,几年时间都约不到一起?骗谁呢?
宁乐意疑惑:“没藏吧?”
他这辈子就是不太爱接触不相干的人。
重来一世,他赚钱的欲望都不是很强烈,更别说让他像上辈子那样白天日理万机,晚上觥筹交错了。
有时间还不如躺平了撸猫撸狗。
“就是。”姜易云给宁乐意剥小核桃,“左梁你这次回来是直接进公司了?”
“嗯。先给我爸当助理,然后再一个一个部门轮岗。”左梁提及未来的安排,显得波澜不惊。
程珹也差不多:“顺利的话,我再过两个月就能彻底回来总部了。”
“你现在不就在总部吗?”
“没,现在还两头跑。分公司那边的一部分业务就认我沨这个人,之前交接的那个分公司的负责人稍微缺了点经验,我那边还得维护一下。”程珹说完,整个人也放松下来,露出难掩的疲惫,“接班的人是我自己挑的,没办法,得负责到底。”
宁乐意吃着小娇妻剥的小核桃仁,饶有兴致地问程珹在实际工作中遇到的困难。
作为一个新手上路的企业管理者,宁乐意目前对这块还有点兴趣。
程珹和左梁今天是第一次见宁乐意,但绝对不是对他毫无了解。
他们父辈祖辈自己的小圈子里,宁乐意这个名字通常会被叫成“那个金娃娃”。
他们自己是从小跟着长辈学习做生意的各种门道,宁乐意也是卓家老爷子一手培养起来的。
左梁马上就要正式进入公司了,但毕竟没接触过多少实务,只能在边上听着,偶尔问一些问题。
姜易云就属于老人了,偶尔插一句,给他们答疑解惑。
四个人一起聊了一会儿工作生活,吃了个午饭,又打了会儿牌。
宁乐意回家的时候,跟姜易云说道:“这不就跟我妈一样嘛。”
区别就是老妈打麻将,他们打牌而已。
“明明……”上辈子,“会更加有趣一点。”
姜易云皱眉回想,满脸困惑:“你指的有趣是一起当空军?”
一群人周末约着出去钓鱼,啥都没钓到,更像是出去喂蚊子的。
当然这只是姜易云的视角。
在宁乐意的角度:“空军什么?我们不是一起出去露营烧烤吗?”
周末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平了吹吹风聊聊天吃吃烧烤,多惬意啊。
至于甩两杆,那也是来都来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前面的湖光山色,什么都不干吧?
姜易云:“……在露营营地露营,跟在家里扎帐篷有什么区别?”
他完全不理解。
他们几个,除了程珹对户外运动有点兴趣之外,剩下的几个都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再说那时候他们都三十好几四十岁的人了,爬山对他们这些常年坐办公室的人来说太累,休息日完全不想动弹。
然后就开车几个小时,到周边配套好服务好的露营营地去。
他感觉就是睡觉从卧室换到帐篷里。
帐篷能有卧室舒服吗?
房车也没卧室舒服啊。
宁乐意一时被问懵了:“那回去在家里扎个帐篷?”
在开车的温伟说道:“怕是不行,马上就要有个台风过来。帐篷可能会被吹掉。”
“哦,那等台风过了吧。”宁乐意对在家里扎帐篷的兴趣不是很大。
他们这边很快就回了家,还没坐下,就有人按门铃。
谢思燕看了一眼监控,对他们说道:“是昨天晚上来的几个,说是宁家的人。”
她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大部分时间工作都不多,毕竟主人家平时不过来住。
住的人少,需要打扫维护的地方就少。
相对而言,他们的工资比起一般的钟点工来说要高不少。
果然,钱不是好赚的,她得处理主人家这些烦人的亲戚。
其实她也略通点拳脚。
温伟一下就站了起来,很是积极:“我来!”
然后他就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温伟的身高不算高,但他练得相当扎实,人站在侧门口,感觉比铁门更加牢不可破。
昨天过来拦车的几个老头老太本来看到门打开,立马就要上前,看到他这幅样子,顿时就停住脚步,还往后退了小半步。
终于有个老头站出来,先挤出一个笑脸:“小伙子啊,你就别骗我们了。我叫宁国良,是这栋房子原来老业主的亲弟弟。我们听老邻居说,大嫂他们搬回来了,想过来见个面而已,没想着干什么。”
温伟一脸严肃:“我不知道什么老业主。我只知道这里原先住了几十户人家,没有姓宁的,现在是我们先生家的房子。我们先生不姓宁。”
“那宁文山不是住这儿吗?我们都打听清楚了!”边上的老太太急了,声音有些尖利。
温伟还是不动如山:“宁先生是我们先生的长辈,受邀过来做客。”
另一个老头把刚才说话的老太太往身后一拉,表情同样严肃:“那你把宁文山的联系方式给我。”
温伟听着他这颐指气使的口气,心想这什么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自己发工资呢。
给他发工资的乐乐都不会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抱歉,我不能私自把宁先生的联系方式给陌生人。”
“我们不是陌生人!是宁文山的亲叔叔亲姑姑!”
温伟严肃的表情变得微妙:“你们的关系这么亲近,应该有宁先生的联系方式。”
几个老头老太被他一句话说破防,顿时想上前扒拉。
温伟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动手。
在他身后的谢思燕立马报警。
警察局距离不到50米。
宁家人不到三分钟就被带去局子里批评教育了。
姜易云作为屋主,也去警局说明了一下情况,说辞和之前温伟说的一致。
有警察试探性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宁文山先生的联系方式?”
姜易云知道他要做什么,爽快地给了:“有。不过希望你不要把他的联系方式给那些人。他们和已经去世的宁老先生确实是亲兄弟姐妹,但宁老先生的早逝,也和他们脱不开关系。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警察本来就是管这一片的,多少知道一些那些动乱年代的事情。
老实说,不稀奇。
能像宁家这样有后,还能重新回来的人家才稀奇。
多数人家要不就是死绝了,要不就都远走他乡了。
警察送姜易云出去,说道:“以后如果他们再过来骚扰,你们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多谢。”姜易云说完想走,突然看到警局里的一条大狼狗,眼睛一亮,“我可以摸摸吗?”
照顾警犬的民警早就习惯了这种请求,硬邦邦地拒绝:“不可以。”
姜易云舍不得走,蹲下身和大狼狗平视,看看它立起来的耳朵、黑黢黢的嘴筒子、大大的爪子、油亮的皮毛,哪儿哪儿都想上手摸摸。
还是宁乐意在家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找过来把人领走:“你别干扰人家警犬工作。人家好不容易考上编制,要是被你弄破功了,还得回去补考。”
姜易云一步三回头:“可是狗狗真可爱,像个大兔子。”
宁乐意怕他走着走着撞电线杆,只能拉着他慢慢走:“那就养一只嘛。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狗?是喜欢本地大黄狗,还是南方土松,还是灵缇、德牧什么的?”
爱养就养嘛。
多大事。
反正大黄已经带大过一只狗了,有经验。
“都喜欢!”姜易云看向宁乐意,“可以都养吗?”
宁乐意断然拒绝:“不可以。只能养一只。”
那么多小动物是好打理的吗?
事情很多的好嘛。
瞧瞧大黄和二黄一天天的在家搞多少事情?
一次养好几只大狗,有精力照顾吗?
姜易云陷入选择困难症,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思考半天:“那还是只养大黄吧。”
大黄像个腰靠一样在沙发上睡成一长条,听到叫自己的名字,尾巴甩了甩。
姜易云伸手摸了摸。
大黄立马抱住姜易云的手,开始又咬又蹬。
宁乐意看了看:“你们玩,我跟我爸打个电话。”
姜易云感到不可思议:“你管这叫玩?我这不是被单方面被大黄殴打吗?”
温伟经过,看了看:“大黄都没真咬,没伸爪子,就是闹着玩。我去拿只玩具老鼠过来。”
然后全家人就看着大黄十分钟不到,就把玩具老鼠玩到开膛破肚,一只耳,没尾巴。
姜易云不由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牙印。
嗯,大黄确实是在跟他玩。
他看到宁乐意从小客厅出来,走过去问:“打完了?爸怎么说?”
宁乐意说道:“爸说不用理那些人。哦,明天奶奶回来,说要当我们婚礼的总司令。”
小老太太爱热闹,隔辈亲,还喜欢打扮。
“我还以为奶奶忙着旅游,忘记我们结婚的事情了。”
宁乐意一听就笑了:“肯定忘记了。估计刚想起来,这才急匆匆回来。前几天不是还说要上帆船航行什么的嘛。”
“想出海的话,在这儿也行。我有一艘小船,帆船还是算了。”帆船是一项运动,小老太太的年纪和兴趣都不合适。
宁乐意知道姜易云有一艘游艇,这辈子还没时间上去。
就是这几年碰到船就要落水,他现在兴趣不是很大,但是:“找个时间带我爸妈他们上游艇玩。他们还没坐过游艇。”
以前爸妈就是在内河航道装装粮食和黄沙石子什么的,那叫干活。
现在出海,就是单纯的玩。
“还可以甩两竿。”
姜易云:“海里面钓不到,可没有菜场去买鱼。先专心准备结婚的事情,等九十月份的时候我们去钓带鱼。”
“带鱼!还能钓带鱼?!”宁乐意一下就激动了。
“能啊。刚钓起来的带鱼亮闪闪的。我爸以前带我去钓过。”
田曼蔓在边上就给他们安排行程,顺便又把结婚的流程给他们看了看。
讲真她大部分的工作都在跟进结婚流程。
哪里有甩手掌柜,哪里就有忙碌的伙计。
她就是那个伙计。
两人看过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等奶奶回来给她看看吧。”
“好的。”
周末过后,周自珍销假回来上班,带回来茫茫多的零食和各种果干。
宁乐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看他给办公室里的人发零食:“没有我的吗?”
周自珍故意说道:“没有。”
“这么残忍的吗?”
周自珍给他塞了一包巴旦木:“好了,别的我给温伟了。回去让你家姜主任给你分配。”
“嘿!”巴旦木超大一包,宁乐意开心地抱着往办公室走,想起来摆老板的架子了,“你来我办公室一下,跟你说这几天的事情。”
提起工作,周自珍还是很认真的,立马就跟着去了。
两人说完工作,宁乐意问他:“婶婶不愿意开宝宝屋吗?”
周自珍一听,顿时重新坐下喝了一口茶:“正好想跟你说呢。这生意想要做起来,我算了算,需要投入的精力和资源不少。”
对于几个月大到托班的孩子的看护,其实是有刚需的。
尤其是类似申城这样外来人口越来越多的城市,很多年轻人的家长不在本地,年轻的夫妻又面临相对较大的经济压力,无论从老家接老人过来带孩子,还是让孩子妈妈辞职在家全职带娃,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但是宝宝屋如果要作为一门生意来做,尤其要承担相当大的安全风险,那么相应需要配备的人员数量不能少,资质不能差,结果就是收费不能低。
想要做这些人的生意,就是类似于像现在公司里的宝宝屋那样,主要费用由公司来补贴,孩子父母只需要承担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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