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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甘沉沦(橘子信)


梁听叙低着头,指尖蹭过盛意的耳廓,又滑落蹭过盛意的嘴角,感受着指尖的温度,突然低低地笑了:“你不是直男吗,无师自通?”
盛意一把拽过梁听叙的衣领,逼迫梁听叙弯下腰来,与他平视。
“别废话。”他催促。
又出了一身汗,澡也白洗。
被梁听叙拉进去前本就困得不行了,洗澡的时候直接靠在梁听叙身上睡过去。
他原先还担心会睡不着,结果还没沾床呢,沾梁听叙就睡死了。
隔天一睁眼,床边围了一圈人,还有一个不知道响了几百遍的闹钟。
姜澈正拿着一个大喇叭,刚张大嘴巴准备对着他开吼,边上路枝徐文彬都死死捂住耳朵,见盛意睁眼了,关掉喇叭扔到一旁,笑眯眯:“哟,醒啦,昨天这么累。”
盛意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演出肯定累。”又睡过去。
这回额头被徐文彬弹了一记,猛地惊醒:“还睡呢盛哥,12点了,该退房啦!真有你俩的,背着我们吃那么多好吃的,上火了吧,亏我把你们当好兄弟,果汁冰都不忘给你们多带一杯,你们却不记我!”
姜澈和路枝只笑。
这可不兴记。
闻言盛意从床上弹起来,看着不远处已经收拾好行李箱、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扔给他的梁听叙。
“换完把衣服给我。”梁听叙说。
外头太阳正当空,盛意用力眨了眨眼,脱掉睡衣上衣,套上短袖,边套还边纳闷:怎么梁听叙看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姜澈一脸八卦:“你们俩明明住一间房,是怎么做到,一个睡过头,一个大早上五点就出门跑步的。”
“你睡不着吗?”盛意提高声音问。
“嗯,”梁听叙给保温杯倒水,“换你的衣服。”
回想起昨天他的随地大小睡,盛意心虚,抬了抬下巴让姜澈他们出去。
“出去干啥?”
“我换衣服!”
上飞机时,梁听叙看起来还精神奕奕的,飞出去不到半小时,梁听叙就困得受不住了,头一点一点的,睡过去又惊醒。
盛意让梁听叙把头靠在自己肩上,碰碰他的脸颊,说:“睡吧。”
梁听叙挣了挣:“会睡不着——”
一句话音还没落个尾,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盛意嘴角挂着无意识的笑,伸手帮梁听叙理理眉前发,又蹭蹭梁听叙的眼角,又滑过梁听叙的唇瓣,抚过昨天他咬破的地方。
要不是在公共场所,盛意觉得他肯定忍不住再上去啃两下。
睡着没意识,梁听叙左手刚刚还抓着手机呢,突然脱了力,手机从他手中滑落。
盛意眼疾手快捞了一下,还顺带将五指没入梁听叙掌心,十指相扣。
手机突然“嘟嘟”震了两下,往旁边歪去,差点又要掉出梁听叙的手心。
盛意拿住手机,正准备放进包里,眼眸掠过屏幕显示的信息,一下子顿住。
是梁父发来的消息:爸帮你买了机票,明天过来。
无端联想,盛意想起他们亲吻前,并没有说任何一句喜欢,也从未说过要在一起。
就好像昨晚的一切只是冲动之下的意外。
而身旁的人明天就要走了。

第50章 拉钩,保证
一行人下了飞机,再困也要撑着给盛意补办生日,拉着他又是唱k又是麻辣火锅。
结果不仅哑了嗓子,一通乱跑下来,盛意一整天仿佛都黑着张脸。
“生日啊大寿星,给爷笑一个。”徐文彬扯着盛意的嘴角往上扯,还时不时被辣地咳两声,说一句清一下痰。
盛意“啪”的一下就把徐文彬的手打开,姜澈在旁边大笑:“倒反天罡,被制裁了吧。”
路枝在一旁数着香菜有多少枝叶,梁听叙脸颊微红,笑意不减——只不过是对着他笑。
盛意忍不住:“你们醉火锅吗。”
徐文彬一本正经打了个嗝:“可能,盛哥,火锅里下牛奶,我一喝牛奶就容易醉——嗝。”
连新人设都搞上了,乐队一块吃那么多回火锅,怎么没见徐文彬醉过。
姜澈也在胡言乱语:“枝枝,香菜数多了也会醉哦~”
路枝拿片青菜,夹着爆辣的肉,放些姜澈厌恶到极致的香菜,包起来坐到姜澈旁边,“啊”了一声,就塞到姜澈嘴里。
毫不怀疑的姜澈嚼嚼嚼半天,yue一声吐在桌上。
再往旁边看,梁听叙还看着他,脸上笑意不减。
盛意微微蹙眉,拿起桌上的饮料闻了闻,没闻出什么酒味,又勺了一勺火锅汤起来闻了闻,一股若有若无的酒精味袭来。
他找来服务员询问情况,服务员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又是采集汤料又是叫经理来。
最后很抱歉地向他们道歉,说证实这一批底料用的料酒不够,他们这桌补下的时候下错成了度数较高的酒,给他们免了这一顿,还补偿了不少菜。
还真是醉火锅。
盛意没追究,明明是他生日,作为寿星却不能吃辣锅——为了保护嗓子。
看着他们吃香喝辣,本就不开心的盛意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这下只剩他一个人清醒着,别提多开心,四处拍丑照,录视频,最后托着腮啧啧两声感叹:“全军覆没,酒量真差。”
醉也抵挡不了他们吃肉,甚至醉后大战一触即发,三人比起了谁吃肉更多,暴风式狂吸。
梁听叙没参与,平时冷冷淡淡的,要不是这两天,他还不知道梁听叙已经忍了多久。
只不过,醉后倒是一点也不遮掩,一直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盛意重新坐回梁听叙身边,和梁听叙对对眼,又忍不住别过头去,低头看了看,“啧”了一声,一巴掌轻拍上梁听叙的脸,把他换了个方向。
梁听叙又别回来了。
“你不饿吗?”盛意问。
“不饿。”梁听叙答。
盛意顿了顿,又问:“我是谁。”
“盛意,是男——”另外两个字蹦出来前,被盛意捂住嘴了。
醉后倒是直率,问啥答啥,但也太直率了。
他余光瞄了瞄桌对面还在狼吞虎咽的三个人,松了口气,坐了回去。
盛意拿起仅剩一口的饮料,尽数倒进嘴里,问他:“明天你要去哪?”
“明天?”梁听叙脸上出现一阵空白,继而如实,“出国。”
“为什么不告诉我。”
梁听叙很久没说话,过一会儿摇摇头,“很快回来。”
“真的?”盛意将信将疑。
“嗯,”梁听叙点头,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拇指,“拉钩,保证。”
姜澈正往嘴里塞肉呢,耳朵却竖半天了,听见梁听叙一本正经地说“拉钩”,没忍住笑了一声,吃肉的速度慢了一秒。
徐文彬啥都没听着,满眼都是眼前的肉,他把仅剩的肉全部席卷而空,猛地把筷子拍到桌上,举起双手:“我赢了!”
姜澈摇摇头,暗自讽刺徐文彬缺心眼。
乐队缺人,自然也就暂停了活动。
线下的活动凑不齐人,但他们线上拍了好多练习和训练。
每个视频都有人在下面问:梁听叙什么时候回来。
盛意一开始会回,快了。
过段时间会,总会回来的。
再过段时间,他打下不清楚三个字,却迟迟发不出去。
不确定的回复对粉丝来说太不负责任了。
梁听叙出了国便销声匿迹,没了消息,发出去的信息全部石沉大海,直到开学,梁听叙也没回来。
他们也威胁地发过:再不回来我们就换吉他手了!
发的视频也开玩笑说过要挑选一个联系得上的吉他手。
但已经没有任何消息。
姜澈主张找临时吉他手,先参加演出再说,但盛意不同意,除了梁听叙,他不想让任何人当TYP的吉他手。
姜澈生气:“那我就把你一块换掉!”继而摔门而出。
盛意看着手机上的聊天界面,不停刷新。
最后也没去和姜澈道歉,只给姜澈发了消息:“那就换吧。”
换没换盛意没去关注,偶尔晚上看看他们的演出视频,白天就只顾着学习了。
过去半个学期,盛意成绩好了不少,却总被周围人问,怎么感觉你不爱说话了。
盛鸢讲这种情况归为青春期,后来看盛意实在天天苦着脸,还找来心理医生给他看。
结果自然很正常。
有时候回家路上遇上看过他们演出的人,总会挨问:“你怎么不玩乐队了?梁听叙怎么连学校都不来了?”
盛意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是沉默地笑了笑。
对方总会说:“说句话呀,怎么跟梁听叙似的。”
每每听见,他都要佯装镇静:“不知道,不清楚,没联系。”也不管对方再问什么,径直离开。
没玩乐队,但盛意依旧还在练习吉他,脑子一抽,翻出梁听叙即兴的谱,一点一点练,每次都练到手腕酸痛才停。
再打开聊天框,依旧只有满屏绿色。
当初在火锅店,有其他人在场,他没问出口。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他以为,经过那晚,他们默契地不用说。
他也相信,梁听叙说会回来就是会回来。
手腕疼得厉害,吉他摔在地上,发出很大一声。
盛意捂着手腕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腿间。
他又被丢下了。

一学期溜得飞快。
少了乐队训练,也没了钢琴课和比赛,只剩下偶尔弹弹吉他这个爱好,路上有时遇到徐文彬,他也总会避开,互相打打招呼就走,无论他们想和他说什么话,盛意一概当听不见。
高二上学期结束,盛意在班里的排名往上跃了十名,进步飞快,拿到成绩单那一刻,老师还在上面夸他呢,他就鬼鬼祟祟把手伸进桌底,翻出和梁听叙的聊天框,兴奋地打下一行字。
橙天睡大觉:[我这学期进步十名了!挤进全班前十了!!]
在预备摁下发送键时,一晃看见顶上密密麻麻的绿色框,像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灌到底。
终究盛意还是将这句话删掉了,没有发。
期末考试过便是寒假,这回盛鸢倒是没要求他跟着自己回家,让他要么叫大家来家里玩,顺便一块庆祝生日。
盛鸢:“上次你们在医院给听叙庆祝生日,得亏你们能想得出来,这次来家里吧,妈妈回老家,隔天再来接你。”
“不用了,妈,”就算他想办,主人公也不在这里,有什么意义,“我和你一块回去。”
去年他们把老人一块接过来这边过节,今年就不了,他们回老家。
阳城的冬天又湿又冷,不像北方的干冷,刺骨湿冷的寒风透过厚外套直往骨头里刮,温度尚未至零下,就已经冻得不行,添再多衣物也难御冬天寒冷。
除夕夜,临出门前几小时,盛意就已经无聊得在家里四处乱晃,碰碰只剩枝的盆栽,敲敲门,不知怎么想到《台风天》,闭着眼睛哼着节奏,在门上学着徐文彬打鼓似的敲。
盛鸢还在处理公事,公司突然少了一大笔金额,她排查得焦头烂额,听见耳边频繁响起的“嘭嘭”声,笑着拎起盛意的领子,把他丢回房间:“无聊就弹弹吉他,等我处理完我们就走。”
盛意才不想在今天弹吉他,他和盛鸢说了声,戴上手套围巾出门,走出去没几步,又折回来,拿上一对包装好的手套。
除夕街上总是冷清的,偶尔响起鞭炮声,也不知道是哪家放的鞭炮,地上总能看到鞭炮的残渣。
还开着的店是少数,连走通的车都比平常少了很多。
公交车站和地铁站附近倒是不缺人,刚刚放春节假的打工人搭上心心念念的车,满载着放假和回家探亲的喜悦,离开这座城市。
盛意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某处熟悉的居民楼,抬头望着电线交错横隔,手套摩挲着手套布料,盯着那没有亮灯的窗,从嘴里吐出一口白气来。
纠结再三,盛意还是为了锻炼锻炼,走上楼梯。
停在熟悉的504门口,盛意正准备抬手敲门,手却悬停在半空中,最后垂落。
门把上的灰尘积得小厚,一看便知,这间房的主人已经许久未曾回来了。
“哦哟,你系这家人小孩的好友吗?”隔壁婆婆开门注意到她,说着方言问他。
盛意点点头。
老婆婆摆手:“他们都好久没回来喽,联系不上他们吗?”
盛意还是摇头,又问:“您知道他们为什么没回来吗?”
“这我不清楚啊,但是,小礼突然晕倒在家里,被送到医院也不知道有没有查出什么,回来后就走啦,等他小孩回来,隔天也收拾东西走喽。”
盛意想了半天才确定婆婆口中的“小礼”是梁听叙的父亲。
婆婆又叨叨些别的,和盛意说了再见。
盛意站在门口看了好久,才走下楼离开。
他走着,魂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走路不看路,撞上路边杆。
突然想通什么似的,腾地起身,快步回家,按响隔壁的门铃。
一个老婆婆走出来,认得他是隔壁的小孩,疑惑地问他有没有什么事。
“婆婆,您知道梁听叙还有他父亲去哪了吗,您联系得上他吗?”
婆婆脸色一变,挥挥手,赶人似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回去吧回去吧,我要准备除夕了。”
说完不管他再说什么,锁上门便不再理会。
盛意抿了抿嘴唇。
也是,梁听叙父母离婚,他跟着父亲生活,母亲的娘家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动向。
盛意丧气走回家,盛鸢正巧走出来,招呼他:“小鱼,收拾收拾,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盛意点头答应,“找到缺款了吗?”
盛鸢笑笑:“多亏你舅舅帮助,搞定了。去吧。”
盛意和亲戚没什么来往,分不清谁是谁,名称总和长相对不上号,但他没细究,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母亲之前似乎和家里闹得很僵,小时候过节总是他们俩过,有时候盛鸢忙一些,他总是自己一个人过节。
最近他们的关系似乎缓和许多,近几年,盛鸢也会带着和他们一块吃团圆饭了。
但亲戚的小孩从小就混在一块玩,熟的没人能插一脚进去。
他的手机突然连不上网了,盛意就独自坐在沙发角,戴着耳机听听STORM的歌,翻出他们从前乐队演奏的视频来,时不时被那群联机打手游的小孩吸引,看几眼又收回视线。
有个比较活泼的小孩,路过他时,凑到他身旁,往他手机屏幕上看一眼,表情古怪:“乐队?光看他们唱歌不无聊吗,来玩吗,带你。”
盛意不喜欢他那股说话的劲,正想拒绝,小孩又说:“五缺一,不想拉路人才找你,玩呗,又不会少块肉,你也不用拿什么节奏位,拿个辅助就好,我让你去哪就去哪,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放心,哥很强,带飞你。”
小孩把多出来的手机递给他,盛意结果,有些无措。
还哥呢,明明只是个初中小屁孩。
屏幕上显示的游戏很熟悉,徐文彬总爱玩这个对抗游戏,他小时候没怎么接触过游戏,被盛鸢限制得很死,除了练琴练琴练琴,剩下的时间要么看看书,要么偶尔看看动画片。
乐队五个人,他和梁听叙都不怎么会玩游戏,徐文彬对此觉得惋惜,总要拉着他们学,说他们正好五人,等他们会了,就凑成一个强队,出去大杀特杀。
但他玩游戏真的很烂,上手巨慢,梁听叙玩射手,他玩辅助,也不知道往哪走,总是等团战打完后,才急急忙忙对着空无一人的战场放技能。
但总是能赢。
姜澈和徐文彬总在抢是谁的功劳,梁听叙总会偷偷夸他,说他给他辅助玩得不错。
“喂,参团啊,你走那么远干什么,不是让你跟紧我吗?”
“我操,别上别上别上别上,你上干啥呀,上去送吗!”
一局下来,小孩不知道说了多少句粗口,骂了他八百遍菜。
盛意无语:“你硬拉着我玩的。”
“那我哪知道你是真不会玩啊,跟个老古董似的,跟不上潮流,也就只能看看唱歌的节目的,肯定也是跟不上潮流的乐队吧。”
小孩玩上头总是容易说话不过脑。
盛意一把拽起小孩的领子,眼底飘过一丝森冷:“我尊重你的喜好,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抨击我的喜好,你骂我菜我认,但我这么菜也被带着赢过好几回,你带我赢不了,只能说,你也就这样。”
小孩明显被他吓了一大跳,愣愣地听他说完好久,直到被推回沙发上,才回过神来,憋着口气大喊:“那你倒是让他们来和我打一局啊,他们也不和你玩,没人和你玩。”
没人和你玩,对小孩来说,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了。
盛意:“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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