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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将死 (泥巴姥爷)


“嗯?”
余晖意识到他是在解释,眼神闪躲,“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落霜这次也没有回答,眼神都没有变化,只是望着余晖。
余晖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认错道歉。
“不必道歉。”
两人就这样尴尬地睡去。
当然,是余晖单方面尴尬,落霜和往常一样,秒睡。
心思敏感的人辗转反侧,最终吵醒了落霜。
“睡不着?”
“嗯。”
“还在担心?”
“没有。”
谁要担心你。
亲都不让亲,谁要担心你。
余晖嘀嘀咕咕了几句话,落霜一句都没听清,他支起脑袋,余晖背对着他,背影都透露着生气。
一只手越过胳膊,温暖地抱住了他。
余晖浑身僵硬,后背上贴上来一个温暖的胸膛。
胸口的那只手和上次一样,轻轻拍着他。
“拍也睡不着。”
他心里有气,一个晚上不用想睡着。
“总要试试。”
落霜并不清楚他在为什么生气,只以为他是担忧过剩。
“别怕。”
“我才不怕。”
落霜比他高,脸贴在他的发顶,他似乎很困倦,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小,没有那么清晰。
余晖窝火得很,凭什么他要生闷气。
他屈起脚,踩在落霜的腿上,把人再次踩醒。
“怎么了?”
不得不说,落霜的情绪真的很稳定,像个机器人一样工作,连起床气都没有。
“你会生气嘛?”
“什么叫生气。”
落霜是真的不知道,余晖却疑心他是还在做梦。
怎么会有人不知道什么叫生气呢?
他摇摇落霜的肩膀,“就是不高兴。”
“什么叫不高兴。”
“你真的醒着吗?”
余晖凑得很近,脸几乎要贴到一起,落霜睁开眼,眼里有些迷蒙,但神志清晰地捂住了余晖的嘴。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别靠近,不然会亲到我。
余晖愤愤地扯开他的手,“我现在就很不高兴!”
“为什么?”
落霜问得一本正经,两人贴得这么近,却一点暧昧都燃不起来。
“你不让我靠近你,所以我生气。”
“不用,也不要靠近我。”
这话很难懂,余晖实在不理解,被他气得喘了两口气,攥紧拳头,终于一拳一拳砸在落霜的肩头。
砸得不重,保证不会弄到伤口。
就连生气,他的夫人也克制着底线。
余晖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先有了不明确的感情,他恨自己,明知落霜是无辜的,却不可控制地连带他一起恨上。
他像个被戳穿了把戏的小丑,急于发泄自己的落魄和不堪。
余晖难受地只想揍死他,却在如此静谧的夜里,听到落霜的轻笑。
他攥紧的拳头顿在空中,最后轻轻放在落霜的肩上,“你......刚刚在笑?”
“嗯。”
“你知道什么是笑,什么是高兴,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叫生气,你故意骗我。”
满肚子的愤懑都随着那声轻笑烟消云散。
余晖泄气地倒在床上,脑袋凑在他的臂弯里。
落霜诚实地说道:“真的不知道。”
他从小只需要服从命令,做好联邦的战争机器,没有多余的情绪分给自己。
他杀过无数人,摧毁无数战甲,他的背后只有不渝,他们融合在同一个战甲里,每一刀都不能带任何情绪。
【📢作者有话说】
落霜日记:
结婚是一件难度很高的任务,每天都要关注丈夫的情绪状况,不然就会被鱼块堵住嘴,剥夺发言的权利。

都不重要。
余晖靠着他温暖的身体,同样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情绪,只能两眼一闭,幽怨地陷入睡眠。
未来三天,他们陷入冷战。
当然,是余晖单方面的。
落霜还是和平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余晖在跟他冷战。
余晖平时也不吵他,只是这几天格外冷淡了而已。
落霜忙着处理谈判团护卫队的事情,没有空去操心个人情感,等到他发现的时候,余晖已经三天没有在家吃晚饭了。
晚上他们照样睡在同一张床上,只是落霜忙到很晚,起得很早,他睡觉的时候余晖已经熟睡,起床的时候余晖还没醒。
两人竟然三天没打照面。
落霜后知后觉,发现他的丈夫还在生气。
殊不知斯科特急都要急死了,落霜才缓过神,问他:“他最近不经常回来?”
“是的。”
若不是元勋家族不允许夫妻双方任何一方提出离婚,离婚协议书送到落霜的桌子上,他都发现不了。
“夫人说最近事多,晚饭都是送到工作室。”
“嗯。”
落霜似乎觉得这样方便余晖工作,打消了余晖在生气的猜想,他今晚得去京都外的驻扎基地了,余晖不回来就不会看到他离开,能免去他的担忧。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余晖今天偏偏回来吃晚饭。
彼时落霜正打算离家,三天过去,两人终于在清醒时分见面了。
“你……要出去?”
余晖别扭地问候了一句。
落霜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只是点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余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再次空落落,饭都没有胃口吃了。
要是落霜再坏一点就好了。
不至于给他一点点好处,他就下不了手。
余晖回房之后,可辛跳出来,“准备,我们今晚就得出发了。”
“这么快?”
“元成传来消息,联邦护卫队比计划提前五个小时离开京都。”
余晖赶紧和可辛融为一体,提高行动能力,趁着守卫换班,离开了庄园。
这边离工作室很远,所幸他们速度快,在夜空中划过一道轻盈的光。
余晖偷偷摸摸来到工作室,两人轻车熟路地转移到基地。
元成等人已经前往预计地点设下埋伏,余晖看着保养得当的战甲,和联邦的白色战甲不同,稞罕是黑色。
在夜晚伏击,是最佳的选择。
余晖坐进驾驶室,熟练地开启试运行。
他很少驾驶到真正的战甲,每次只能在模拟仓里面进行训练,在元成的训练下,他的格斗技巧足够独当一面。
可辛在他的意识里,为他扩充了全知视野,配合战甲里的侦测仪器,足以感知方圆三十里以内的全部敌人。
“小心行事,联邦军部的人都不好对付。”
可辛将全部能量注入到战甲里,链接了战甲的武装部分,能量效率瞬间提高到了极致。
难以想象,可辛是辅助型灵兽,就能达到如此力量,白虎作为最强的战斗型灵兽,会是何种境况呢?
不想了,先解决掉眼前的事情。
战甲滑行到出口处,只等元成一声令下。
漆黑的天幕上很快划过十道白色的战甲,若是连如此明显的靶子都杀不死,稞罕的士气就糟了。
余晖握紧操纵柄,听到可辛的叮嘱:“排除一切杂念,专注于每一枪,每一刀。”
“好。”
他闭上眼,沉下心,连战甲里的电流声都听得无比清晰。
很快,前方传来交火的声音,后方也有了风吹草动,余晖半蹲下来,黑色的战甲隐匿在夜晚之中。
可辛一直用感知传输周围的状况,顺便还要安慰第一次拿上真枪实弹的主人。
余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屏息凝神等着元成的通知。
前方战事正酣,十七分钟之后,元成那边发出了第一支信号弹!
狸猫战甲瞬间发动引擎,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刹那间,光剑腰斩联邦护卫队的最后一位战甲。
余晖撇眼一瞧,不是落霜。
只一秒,习惯战斗的右手已经举起离子炮,将另一个战甲整个轰碎。
感知告诉他,这也不是落霜。
杀完一个之后,后面的所有都变得模糊起来。
但联邦的战甲非常厚实,余晖冲散了他们的阵型,被偷袭的敌军反应极快,迅速包压上来。
余晖落了下风。
处于阵中才意识到联邦的人早有防备,阵型设计非常刁钻!
敌军反扑异常凶狠,余晖驾驶灵活,杀起兴来再无顾忌,一连斩杀三架。
元成的人挟持了谈判团,迅速前来支援,包夹之下,直接将最核心的阵式冲散,逐个击破。
余晖再次刺穿了一架战甲的驾驶室,光剑无情地削开大半个驾驶舱,也不是落霜。
离子炮近距离对准了战甲,瞬间气化。
有一架战甲摇摇晃晃地撤退了,余晖知道,那个里面也不是落霜。
他没有参加这一次的行动。
“还追吗?”
元成下达了撤退指令,“没有时间了,你必须赶紧回去。”
留一人回去给联邦报信也挺好的。
余晖沉默地飞往母舰,战甲立刻进了回收舱。
他状若平常,信步踏入传输机,瞬间转移到了休息室之中。
他一身硝烟气息,可辛从他身体里出来,他一头扎进卫生间,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
赤条地被温水浇灌,浑身颤抖。
和灵兽融合之后的战甲,能达到人甲合一的战效。
余晖手里残留着捏爆战甲外壳的触感,战甲的碎片划过的每一寸气流都在他心尖反复熨烫。
十分钟,斩落七座战甲,他杀了七个人。对于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来说,是个很可观的数字。
此次战役之后,联邦再也不会冒然对稞罕动兵,他将会为祖国和子民换得最多两年的和平。
余晖半蹲在地,双手紧紧攥着额发,温水能洗去浑身的冷汗和机甲气味,洗不掉深刻的煎熬。
那些战士和他认为死了也活该的三姐夫不同。
他们和余晖一样,只是动荡时代中,站在不同立场上的人。
【📢作者有话说】
晖:想死,但没有这么好的事
看到这里的宝可以在评论区吱一声嘛~

“来看卷轴上记录的实战数据。”
它从肚子里掏出卷轴,按住一角,尾巴悠哉地推开画面,全息投影上是余晖操纵战甲削烂敌军驾驶室的画面。
“仅仅这一击,你打出了600%的战率,你明白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嘛!”
余晖当然明白。
小型辅助型灵兽的战率大多只有400%,驾驶战甲时能打出300%的战率就已经顶天了。
他们超额突破了辅助型灵兽的极限。
这也意味着,余晖和可辛的契合度是100%。
就连联邦的白虎,全盛时期,在战场上的最高战率都只有800%。
此次战役,足以让联邦忌惮。
可辛欢喜得不得了,余晖淡然一笑,揉它的小猫头。
“当然,你也还有很多小瑕疵,实战经验的不足,有些地方打得很急躁。”
可辛一一指点,余晖听得很认真,但脑子空荡一片。
可辛说累了才钻进钥匙里休息,剩下余晖独自坐在休息室的地板上出神。
胜利的喜悦、战后的庆幸和后怕,都在煎熬着他。
作为间谍和杀手,这些感情都不应该存在。
他抱着膝盖,强制压抑心绪,却不断地庆幸落霜没有参与行动。
暗色的休息室里,几声啜泣被风吹散。
脑子里乱窜了很多事情。
想起妈妈还在的时候,她会牵着他去公园玩滑滑梯,夕阳洒在人工湖上,妈妈会笑着站在柳条下看他玩耍。
后来她死了,他寄人篱下,房间几乎没有采光,夕阳是美是丑,和一株蜗居在阴暗角落里的蘑菇没有关系。
想起从余家园子里捡到的野猫,它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很乖很小,他每天吃不饱饭,从未反抗过,只为了小猫去厨房偷鸡胸肉。
后来它死了,被父亲摔死在石阶上,颈骨断裂,小小的脑袋耷拉下来,都说猫有九条命,但余晖的小猫只有一条命。
想起住在余家的每一个夜晚,连月光都照不进他的房间,他最熟练的动作,是划火柴,在这个家家户户通电的时代,他每天只有一支蜡烛。
后来他搬了出去,因为长太高,小小的杂物间住不下他,母亲笑着说,余家的孩子可不能含胸塌背,会被其他家族的人取笑,多亏了家族的面子,他住进了有窗的房间。
余家的房子很大,但幼年的余晖只能住杂物间,长大的他住阁楼。
想起被哥哥姐姐推进池塘,冰冷的湖水钻进口鼻,将这些年仰人鼻息的屈辱连同呼吸一起摒弃。
多亏他们,激活了他脖子上的钥匙信物,他在水里睁开眼,挣扎着游到岸边。
从那之后,他终于不是孤身一人,可辛陪他找到组织,他们在学校的地底下进行战甲模拟训练。
元成和其他的前辈教他格斗技巧,叮嘱他千万忍耐,在外藏拙,不要显山露水。
余晖一一遵循,在组织里,获得了寻常难以得到的认可和温暖。
得到了一些东西,就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余晖看着掌心紊乱的纹路,寂静地呼出一口气,何必呢。
都是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去想。
碍眼的东西,除掉就好了,没有必要分出多余的情感给他们。
余晖披上外套,回家的车一直在下面等着,他打开休息室的门,阴影笼罩在他的头顶。
他抬起头,是落霜。
特制的半块面具在黑暗里泛着冷色的光。
余晖:“你回来了。”
落霜:“嗯。”
余晖下意识往前扑,紧紧地抱住他。
落霜按着他的头,安抚地拍拍。
他任由余晖拥抱他,两人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互相取暖。
落霜刚从战甲里出来,衣服很薄,发觉腰部贴着的手很冷,他捏着余晖的手,用掌心捂热。
余晖今日总是鼻酸,被人好好对待之后有些冲动,再次踮脚想要亲他。
想起上次被落霜拒绝,他凑得很近,却没有吻下去。
这次,落霜没有退后,也没有抬手。
余晖鼓起勇气亲下去,冰冷的唇贴到同样冰冷的面具。
他搂着余晖,把这个似是而非的吻作为安慰。
余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嘲一笑——有面具,所以不用手挡。
他靠在他的肩上,从他的名义丈夫身上汲取温暖。
落霜身上还浮着淡淡的硝烟气息,一闻便知他驾驶过战甲。
若非很确定那个逃走的战甲不是落霜,否则余晖又要揪心纠结。
“回家吧。”
他们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仿佛前几天的冷战只是错觉。
吃完饭后,余晖才意识到,今晚落霜去接他,是对方给出的台阶。
余晖沉默地扒饭,一连吃了三碗,才被落霜按住手腕,让他歇歇。
只有看着余晖的时候,落霜才有活着的体验,余晖的欲望和喜悦鲜明地包裹着他,一整天的疲劳都能随之净化。
他开了一晚上的会,一众上将围在一起,分析稞罕的新战甲。
他们无法认定对方的灵兽属性,唯一能确认的是:对方有和白虎01一战的资格。
落霜能肯定,对手是个新手,实战经验不足,但格斗基础很扎实,战甲操作的熟练程度很高。
与之对战的,同样是联邦军部的新兵,在同水平下,对方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天赋和实力,他是一个并不棘手的劲敌,但落霜没有把最重要的结论告诉任何人。
落霜此时才明白司令的决定,他望向同样带着面具的司令,他们背后是同伴的尸山血海。
他不愿看任何人死去,可白虎只有一只,落霜只有一人,若是这次派了落霜迎战,在稞罕诡谲的作战方式下,落霜不会输,但可能惨胜。
他本就伤势未愈,若是再添新伤,联邦受到的损失将会更大。
万一落霜失误,联邦要付出的不止是那十几个新兵。
落霜戳着碗里的米粒,眼神沉静。
他很想在放空自己,放任自己坠入深海,随着洋流、鱼群卷入海沟,化作夕阳下的泡沫。
他松懈了一直挺直的后背,不断去探讨得失和人性不是作为士兵的良好素养。
只有在温暖的灯光下,看着余晖打饱嗝后难为情的笑,他才能从深渊爬回人间。

晚饭后,两人绕着庄园走了好几圈,肩并肩,走得正儿八经。
余晖偶尔垂眼看看他的手背,手痒,老是忍不住想去碰碰,但和落霜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有点尴尬的。
他不熟悉这个成为他合法丈夫的人,他们几乎没有共同话题。
落霜的事情他不允许询问,余晖的事情是小打小闹,落霜不见得想知道。
他们走在路上,脚下踩过落叶的声音十分响亮,越响,越让余晖感到煎熬。
他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但张着嘴,跟哑巴了一样。
落霜好像不觉得这样走路很尴尬,好像多无聊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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