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叶星禾没再联系沈穆延,经过那一晚,他又变成了只是偶尔会想念沈穆延,强烈的身体需求没再出现过。
过于思念沈穆延的时候,叶星禾就会在手机里看沈穆延的照片或者视频,以解这不受他控制的相思。
直到有一天,秘书来告诉他,沈穆延方拒绝了星河娱乐递过去的末世悬疑剧本。
沈穆延为什么会拒绝他给的资源?是不想和他签协议了么?
叶星禾百思不得其解。
太久没见面,叶星禾很想念沈穆延怀抱的温暖,他决定亲自去问问沈穆延。
叶星禾走出公司,正要上车,却遇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第10章
阮钦全副武装出现在叶星禾的面前,又是帽子又是口罩和墨镜,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明明还没正式出道,却做得像一个顶级明星出现在外面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阮钦来了有一会儿了,本来是要跟星河娱乐的前台预约见叶星禾的,结果前台说排在了下周一,就算他是叶星禾的同学也不能插队。
阮钦不想白跑一趟,于是在对面的咖啡店里蹲守了一上午,总算看到叶星禾出来。
阮钦道:“叶星禾,有时间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叶星禾想不到他和阮钦究竟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不太愉快地站在车前。
阮钦见叶星禾没直接拒绝,那就是有时间,提议道:“我们去对面的咖啡店谈吧。”
“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叶星禾不想见到阮钦,始终侧对着他。
阮钦看了看周围,现在是工作日的上班时间,附近没多少人,便道:“那好,我在这里说。”
阮钦摘下墨镜和口罩,笑着道:“这些年同学聚会你从来不去,班级群你也退了,那天遇见你,真是太意外太惊喜了。”
叶星禾急着见沈穆延,没心情听阮钦在这里讲些有的没的,问阮钦:“我赶时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来给你道歉的。”阮钦道,“叶星禾,之前是我不对,不该把未经核实的话四处去说,我不是故意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能原谅我吗?”
阮钦把姿态放得很低,说得情真意切,看着像是真的醒悟了在忏悔。
若是旁人或许就信了阮钦是真心道歉,但二十三岁的叶星禾不会。
叶星禾在被彻底伤害过后,就再也不会信任动手伤他的人。更何况,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一点价值也没有。
叶星禾告诉阮钦:“阮钦,这个世界上没有你道歉我就必须原谅你的理由,你要是真心想跟我道歉,就应该去告诉高中的同学,我不是私生子,这个言论是你当年胡诌的。”
阮钦哑口无言,叶星禾戳中了他最心虚的地方,他还要出道做演员,是万万不可能这样做,不然就是一个板上钉钉的巨大黑点了,他还如何大红大紫。
现在这个事只有叶星禾清楚,要是替叶星禾澄清了,那就所有人都会知道当年是他在从中作梗造谣生事,他和叶星禾在高中同学眼中的印象也会随之调换。
阮钦决定对叶星禾打感情牌,他听人说叶星禾工作了依然是独来独往,不怎么社交,也没什么朋友。
高中同桌了三年,他了解叶星禾,善良还容易心软,内心应该仍旧是渴望友谊的。
阮钦上前拉住了叶星禾的手臂,极其自恋,厚着脸皮道:“叶星禾,你口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不怪我了对不对?不然那天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救我呢?你还是在意我们当年的友情的吧?当年我可是你唯一的朋友啊!”
唯一的朋友,从阮钦口中说出来像是一个笑话。
叶星禾烦不胜烦,不知道阮钦今日来找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把阮钦搭在自己手臂上的爪子扯开,告诉他事实:“就算那天差点被砸的人不是你,是其他人,我也会如此。”
阮钦顿了顿,继续把提前准备好的话说出来给叶星禾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叶星禾,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那个时候年龄小,不懂事,这么多年来其实心里一直都很愧疚,就想着,哪天再见到你了,一定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叶星禾本来好好的心情,被阮钦一搅和,变得沉重和难受,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过去,不想一次次揭开伤疤。
叶星禾沉默不语,阮钦便以为叶星禾被他的话所打动,心中一喜,继续道:“曾经你不是跟我最要好了吗?以前我们两个一起上学,一起去食堂吃饭多开心,我们以后也可以多见面。”
叶星禾实在不想和阮钦忆往昔,没必要也没有意义,他上了车,关上门后打开车窗,对着外面的阮钦道:“你也说了是曾经,现在我们最好只做陌生人。”
阮钦还想说些什么,但叶星禾吩咐司机开车,阮钦不甘心,追了几步没追到,没再跟了。
等车子消失在视线内,阮钦一改之前的卑微模样,愤恨地直跺脚。
那天阮钦在庆功宴上遇到叶星禾,没想到叶星禾现在居然混得这么好,后来又从导演那里得知叶星禾就是当下很多电影电视剧的投资方星河娱乐公司的总裁。
自那以后,阮钦就想着能搭上老同学叶星禾这条线,从而得到星河娱乐的帮助和资源,这对他迅速在娱乐圈有姓名很有利,他真的不想再去演不起眼的小配角了。
可曾想,如今的叶星禾这么不好说话,不似当年那般,看来是没指望了。
阮钦站在路边,一筹莫展之际,忽的想到了什么,随即一扫脸上的愤恨,变得得意起来。
他闯娱乐圈,可不止叶星禾这一条可以去求的人脉。
沈穆延最近休息,没有接通告,叶星禾让秘书从沈穆延经纪人那里拿到了地址,直接去了沈穆延的家找他。
沈穆延的电话打不通,叶星禾在路上联系了他的经纪人。
道明身份和来意后,沈穆延的经纪人对他说:“叶总,我不建议你现在去找沈哥谈工作,因为一些私事,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我们团队的人都不敢去打扰他。”
叶星禾想,他不是只谈工作,也不主动惹沈穆延不悦,应该没什么。再说,沈穆延一直都很凶很凶,就没发现他心情好过。
就算沈穆延是恶狼,他这次也得进这个狼窝,因为他能察觉到自己对沈穆延的依赖感越来越强,和上回一模一样。他需要沈穆延,就算沈穆延心情不好,他也得去。
到地方后,叶星禾按了门铃,在门外等了会儿,没人开门,房子里也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难道沈穆延不在家?
叶星禾又按了一下,站着等了很久,还是没人给他开门。
可能沈穆延真的不在家,那他要回去吗?要去哪里才能找到沈穆延呢?
叶星禾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他还是再等等,再等等。
叶星禾站得腿都麻了,都下午一点了,又饿又热,还因为身体需要沈穆延而很不舒服。
他开始焦虑、失落。
叶星禾蹲在门口,快要睡着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沈穆延终于回来了!
沈穆延带着黑色的口罩,手中提着一个购物袋,袋子里装着蔬菜,还有一些肉。
沈穆延打开门,径直走进了屋内,没说一句话,像是没看到门口的叶星禾一样。
沈穆延到厨房放下购物袋,接着把兜里的车钥匙扔在桌上,然后在沙发中间坐下,锋利如刀刃的眼神很凶,身上的衬衫有折痕,不似往日那般一丝不苟,整个人散发着倦怠和烦躁,似乎是有人惹了他不高兴。
叶星禾腿麻了,撑着墙站起来,跟上去后只站在了玄关,没有踏入客厅半步。
沈穆延似乎没有邀请他进去的意思,叶星禾没有得到主人家的允许,便没有往前。
沈穆延掏出一支烟,还没点燃,看到玄关的叶星禾,犹豫了下,把烟又放回了盒子,脸色更难看了。
“鞋柜里有干净的拖鞋。”沈穆延道。
叶星禾换了鞋,浑身戾气的沈穆延让叶星禾有些害怕,但他还是走了过去,来到沈穆延身侧。
他太想要沈穆延的怀抱和贴身安慰了!
叶星禾试探着靠近,接着伸手环住沈穆延的腰,把下巴抵在沈穆延的肩头,忍不住跟他表示等了许久的不满。
叶星禾声音黏糊:“你去哪儿了,电话不接,人也找不到。”
沈穆延轻嗤一声:“我去哪儿还要向叶总你报备么?”
沈穆延的语气相当不客气,眼神更是不善。被这样对待,叶星禾心里咯噔一下,难受起来,控制不住的难过。
纵使再想和沈穆延亲近,叶星禾也是清醒的,不再自讨没趣,松开抱着沈穆延的手,问沈穆延:“我给你的剧本,你怎么推了?”
“不适合我。”
叶星禾不解:“我说了要给你一个资源的,这个是我公司现在最好的剧本,我会找最好的导演和特效公司。”
沈穆延还是没说话,叶星禾想了想,继续道:“剧本到底哪里不合适?可以依你的意见修改。”
“协议我没签字,我只是你哥哥的朋友,叶总不觉得自己做得太多了吗?”沈穆延很没耐心,看向叶星禾的神色充满不快,话语也是送客的态度。
叶星禾不明白,明明上次见面沈穆延还比较好相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叶星禾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关心道:“是谁触你霉头了吗?”
叶星禾不提还好,一提到是谁触了沈穆延霉头,沈穆延的脸色更差了,看向叶星禾的目光也变了,深邃的瞳孔里染上暴戾和凶狠。
现在的沈穆延,就像他演过的杀人狂魔一般。
很可怕,很可怕。
“你……你……”叶星禾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发着抖退开了好几步。
第11章
叶星禾被沈穆延吓到了,他本就胆子小,一时间惊惧地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些腿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现在的沈穆延,和那天晚上在酒店后门沈穆延对人动手时一模一样,卸去了影帝的光芒万丈的伪装,只剩下阴森的肃杀之气,还有颓废。
沈穆延是要对他动手吗?他惹恼了沈穆延,所以沈穆延想要在这里对他付诸暴力?
叶星禾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惹恼的沈穆延,他明明都那么谨小慎微地妥协了。为什么这里的沈穆延不像同人文中写的那样待他好,顺从地做他的情人?
沈穆延冷淡地掀起眼皮看向叶星禾,叶星禾表情惊慌,如同被他这个恶霸欺负的娇俏小兔子,乖乖地站着,因为害怕他在瑟瑟发抖,又因为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而有一丝迷茫和无辜。
叶星禾越是害怕,表现得越可怜,沈穆延内心就越是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和冲动,想看叶星禾被逼到绝境的模样,想将叶星禾欺负个彻底。
然后,再像一个救世主一样降临,抱着破碎的叶星禾,安慰他,成为他最信任的人。
沈穆延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这种施虐欲和保护欲并存的情况,好久没出现过了。
沈穆延掩饰掉这种情绪,站了起来,大声道:“叶星禾,未经我允许,不许来这里!”
叶星禾被沈穆延吼得一愣,半晌没反应过来。
沈穆延凶他。
沈穆延竟然凶他!
叶星禾站着没动,滚烫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滴在他的手上。
他哭了,他不想哭的,他应该没有那么脆弱。
叶星禾从小就能感受到自己不被家人喜欢,别人受了委屈可以跟家人告状、撒娇,但是他不能,所以一直以来叶星禾都非常的坚强,有着超乎本身年龄的自强自立。
叶星禾就算在外面吃了苦头也不会出声,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软弱无能地对着人哭哭啼啼。
幼年被叶恪扔在路边,四岁的叶星禾没有哭。高中被孤立,十七岁叶星禾没有哭。付诸所有心血经营的公司快要倒闭时,二十岁的叶星禾也没有哭。
明明这些事比被沈穆延凶要严重十倍百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沈穆延,他却没法继续坚强。
特别委屈,特别难受,怎么也控制不了不掉眼泪。
叶星禾可怜巴巴,眼睫上全是泪珠,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和恐吓。
叶星禾不明白,面前的沈穆延怎么和小说里不一样,怎么可以对他那么凶?
叶星禾一哭就停不下来,悄无声息地掉眼泪,像一个泉眼,令沈穆延大为惊讶,他就没见过比叶星禾更能哭,更能掉小珍珠的人。
哭太厉害了,白净的脸上沾满泪珠,活生生把沈穆延长年累月冷硬的心哭软了点。
沈穆延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过分了,不过是平日里说话的语气,声音大了点,叶星禾这般模样,倒像是被他如何欺负了似的。
沈穆延叹了口气,却并不打算哄,烦躁的情绪此刻压着他,无处发泄,找不到宣泄口。
沈穆延送客的话都说出口了,叶星禾如果再待下去也太没自尊心了,他强忍下身和心同时对沈穆延强烈的向往,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沈穆延住处后,叶星禾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穆延这是明显不会和他签协议,不会成为他的情人了,可他的身体又很需要沈穆延的帮忙,现在还勉强能忍住,可一直得不到抚慰的空虚会一点点积累,不堪重负地压着他,到最后他真的承受不住。
叶星禾不禁厌弃现在的自己,像个浪荡子一般,全身上下都渴望着那点和人身体亲密接触的温暖。
叶星禾去了郊区的墓园。
在一座石碑前,叶星禾站了很久很久,站到太阳都要落山了,站到双腿渐渐失去知觉。
石碑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士面带笑容,温柔美丽,也非常的年轻。
叶星禾望着石碑上的照片,从没有过的无助,撒娇似的轻轻开口喊了一声。
“妈妈。”
叶星禾的出生本来是很受期待的,可是那天出了意外。
那日,叶祁华拿下一个大项目,为了庆祝喝了点酒,开车出了车祸。
叶祁华轻伤,副驾驶怀孕九个月的妻子尽管很快被送到医院抢救,但只保住了腹中胎儿。
叶星禾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在他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出生了,叶恪失去了母亲,叶祁华永远失去了妻子。
叶祁华和妻子相识于大学校园,多年来感情很好,本来也没打算生二胎,是意外怀孕才有的叶星禾。
叶母怀叶星禾时身体反应非常大,完全不能工作,就连生活也受到影响。叶祁华曾劝妻子将腹中胎儿打掉,可是叶母还是想生下来,叶祁华没再反对。
叶星禾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很像叶母了,越长大就越像,叶祁华看到叶星禾就会想起自己的罪过,所以从来没有对叶星禾笑过。
叶祁华和叶恪偏执地认为,都是因为生叶星禾,叶母才会去世,如果没怀孕没选择生第二个孩子,一定还有得救。
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哥哥都希望自己没出生在这个世上,叶星禾一直都知道。因为不讨家人喜欢,叶星禾很乖地度过了幼年、童年和少年,非常听话,没有叛逆期。
这么多年叶星禾只能对着冷冰冰石碑上的一张照片撒娇讨好,但是永远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从墓园回去的路上,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叶祁华打来的,电话里是熟悉的独断专行语气。
“今天晚上回来一趟。”
“我最近没空……”因为得不到抚慰,叶星禾的身体实际上已经很不舒服了,他想换个时间回叶宅,他这个被情欲控制的样子,没法见人。
“今天你哥哥生日。”
叶祁华说完,挂断了电话,回来是命令,不允许叶星禾这个偶尔才被想到的家庭成员有异议。
今天是叶恪的生日?
叶星禾想,叶祁华应该会像过去每一年一样,为叶恪办一个隆重的生日宴。估计会有很多人来为叶恪庆祝,亲戚、朋友,还有叶家生意往来的那些人。
然后叶祁华会向所有人介绍叶家未来的继承人叶恪,就像曾经财经新闻里叶祁华的专访里写得那样——平日里严肃的叶祁华提及长子,是掩饰不住的笑容和满意。
而叶家的次子,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过过一次生日,更没有被叶祁华带着去见过叶氏生意上的人。
叶星禾是在天黑之后才到的叶宅,叶祁华见他这么晚才回来,很不高兴,训了几句。
而今天的主人公叶恪,叶家的天之骄子,更是正眼也没给叶星禾。
叶星禾早已习惯了叶祁华的斥责和叶恪的冷待,房子里外人很多,在叶祁华面前露脸后,他一个人去了房子后面花园的湖边。
叶星禾坐在长椅上,仰起头孤零零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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