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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之古玩鉴定手札(水蜜桃布丁)


“阿仲,现在让你自己估价看看大概有多少?”叶之鹤脸上带着细微的笑意,“景同,你也来猜猜看?”
梁仲和坐在一边的项景同也不由得微微直起身子,这是一种考校。
梁仲又再次梭巡着这一把剑,很是仔细的端详着,“昨晚上刚刚看到一枚光绪年间的‘八卦’‘桂’字花钱,五到六百一枚,这里有二十枚,首先价格是会超过两万,这又是为皇帝铸剑,价格肯定要多十倍甚至以上,我觉得价值应该在三十万到三十五万这样。”
叶之鹤不言不语,只是笑着,目光却转向项景同。
项景同的直觉总是出乎意料的准确,他笃定道,“我觉得应该还要更高,那我在你的基础上翻倍,六十万这样子!”
然后他们两个人把目光转向叶之鹤。
只见叶之鹤点点头也摇摇头,“你们都对,价格是在30万到60万之间,也都不对,估价不是一定的,你们一个存在过分夸大,一个是过分小瞧,我一直没有和你们说过古玩是怎么估价的,今天就和你们说一说。”
“这也是涉及数学的,现在的人可以更加科学的建立起一套估价的准则,这些是要有鉴定师、数学家、软件工程师、市场从业人员、考古、博物馆等方面协作配合才能够完成,建立好这个估价的框架之后,我们就可以在框架下面肆意代入了。”
“这就像是我们竞拍一块地,同样需要估值,又或者是一个项目,也许是需要多方面评估,但具体怎么评估,国际上已经有一套准则了……”项景同之前在公司也带过项目,一下子就转换了过来。
“对!是这样,也像是每年的衣服流行什么元素,早就已经有上面的人在商量,然后定下来……”叶之鹤弯唇一笑,继续说道,“每一个圈子都有这样子的存在,而古玩界最为直观的就是参考一下那些拍卖会的藏品价值,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公式。”
他的指尖沾了沾水,带着点晕色,在深色的桌面上划出水痕。
G=f(C,S,X,Y,Z)
“G是公开估价,C是材质变量,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但大致可以理解为复刻这种古玩的材料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比如说昨天的钧瓷,复刻钧瓷需要很多工序,出品率也很低,而S则是真实性,只有两个数字,一个是0一个是1……”
“我明白了,如果是0,就是假货,整个公式瞬间归零,价值也为0,如果是1,也不影响价格,但是会使价格有存在性。”项景同颇有兴致的用指尖轻点着这个字母。
“以前阿鹤也强调过稀有性、艺术价值等等,这么后面这两个字母应该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项景同说着,也重重点头。
“差不多了,但其实还可以改一下,变成下面这个样子,因为材料的价格可以不受稀有性的影响,比如说一尊金佛,它可以是近代现代产出,不稀有,也没有什么文化价值,但估价绝对不会低于同样克重的金子。”
叶之鹤沾了沾水,继续在这道公式下面改写了一下,“应该变成这个样子——”
G=Sf(C)+Sf(X,Y,Z)
“???”梁仲一万个问号,“你们能不能对一个早就把数学知识还给老师的人友好一点?”
一下两双眼睛一起望过来,那如出一辙的神情让梁仲头皮发麻,“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看拍卖会吧。”
叶之鹤和项景同对视一眼,也是默契一笑。
最后这把东西经过三个人讨论,又翻看了拍卖网站的估价,将价格定在了40~50万之间。
梁仲马上就欢呼了出来,“我可以买房子了哈哈哈!要是等会再看见那摊主,我就把摊子上别的东西再好好看看。”
宝藏那一处还在挖,一大早赵丰就过去看了,现在挖土遇到了难题,下面有个空洞,把泥挖出来之后,更多的水倒灌下去,所以现在考古队陷入了难题当中,还在进行地质评估。
叶之鹤他们也就不过去看了,加上今天本来就约了吴友珍,说好要带直播间的粉丝们去看他修复书画,所以他们今天也朝着古玩街那边继续走去。
梁仲心情雀跃的带着他们往那个摊子上去,但老人家已经没有摆在那里了,听早餐店的人议论,这老人家也就是每天都摆那么一小段时间而已。
梁仲打算明天起早一点再来碰碰。
他们来到了吴友珍的店里,伙计看见他们也是笑容满面的,“老板已经在里面进行准备工作了,客人们要不要先喝一口水?”
叶之鹤他们道谢,然后打开了直播。
粉丝一瞬间涌进来,都是在问关于宝藏的后续,叶之鹤和他们分享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并且指路了考古队的直播间,粉丝在渐渐流失,但绝大多数还是停留在直播间这里。
“之前我们约定好了,带大家一起去看看书画修复,今天老板要修复的是一幅清朝的古画,破损比较严重,所以需要准备不短的时间。”叶之鹤介绍道。
[修复古画?这个也能修复吗?难怪我说怎么有些是从墓里出来烂糟糟的最后还能够放在博物馆,应该也是修复的缘故。]
[我只知道装裱,原来也是可以修复的,有点神奇。]
[以前装裱和修复是不分家的,现在也差不多,修复要在学会装裱的基础上才能够学习。]
直播间里新来的粉丝又或者是老粉,完全不懂的和只懂一点的粉丝在进行讨论。
有些人是第一次知道修复古玩,等到有些粉丝说到瓷器,金器青铜器都可以修复的时候,也是让其他人大开眼界。
说话之间,里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走了出来,“你们好,是叶先生吗?爷爷已经准备好了,说让你们进去。”
叶之鹤点点头,往工作室里面走的时候,经过简短的沟通,也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叫做吴覆,是文物修复与保护专业的学生,也跟着吴友珍在学习书画修复。
现在的书画修复很多模式还是手把手带的学徒制,这种东西是需要积累的,即使是在学校里学过一些东西,但和出来真真正正上手修复是很不一样的。
吴友珍看到叶之鹤之后,脸上也挂上了笑容,打了个招呼,对着直播间的粉丝说,“大家好,今天即将要修复的是一幅清朝的古画,是一幅李氏先祖人物图。”
梁仲也渐渐将镜头对准那工作台上颜色氧化陈旧的古画,古画之上,一个细眉长眼的女子端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红色的诰命服装。
“破损得有些厉害啊……”叶之鹤看到了这幅画的天头,也就是上面空白的地方残损比较严重,除此之外还有水渍、污渍、折痕,以及从前修补的地方损坏严重的迹象。
“对,所以是一件苦差事。”吴友珍点点头,然后开始招呼吴覆开始动作。
虽然之前已经查看过无数次了,在心里打好了腹稿,但在准备开始修复前,吴覆还是重新仔细的看上几看,将画铺在工作台上面,旁边的水壶还在冒着热气,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书画修复讲究的是修旧如旧的准则,所以我们修复一幅作品,一定要了解这幅作品所用材料,用的是绢本还是纸本,如果是绢本,那么绢本用的是单丝还是双丝,反正就是尽量用同样的材料或者是相近的材料……这一幅画就是纸本,纸本也有很多种材料……”吴友珍对大家介绍道。
梁仲和项景同都点点头。
“如果是修补,还要对画家人物生平熟识,熟识用笔习惯,熟识墨的材质等等,因为墨的材质有的时候也会决定我们如何洗画,洗到什么程度才不会破坏这幅画。”
说话之前,吴覆已经将旁边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六十度左右的水小心而又缓慢的浇了上去。
[啊?洗画原来是这样洗的?真这样洗?不会坏?]
[楼上一看就是新粉,让老粉给你解释一下。]
不用叶之鹤解释,这些老粉已经主动自觉的接过了接力棒。
然后只见他拿起了一个长排形状的笔,像是梳子那种,只是这笔上用来代替梳齿的是柔软而细密的白色鬃毛。
在排笔轻轻扫过的情况下,那些带着脏污的已经变成灰色的水一下子就流出了画之外,他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吸收画面上的水分。
反复几次之后,整幅画没有说情况特别好转,但也比之前灰暗的样子色调清晰了一些。
清洗的步骤用了不少的时间,直播间里的粉丝也看得津津有味。
“洗画也是很重要的一步,如果清洗得当,说不定会恢复旧观,清洗不当整幅画严重一点就会直接损失……”叶之鹤轻声说道,“你们看,开始揭符背纸了,这一层也是要相当小心,不可以损伤画芯和命纸。”
这一层纸是画和后面的装裱材料直接接触的,看着吴覆小心翼翼的将覆背纸揭去,大家也都屏住了呼吸一样。
“书画修复这一行实在是太耗费精力和眼力了,换我这样子保持全神贯注的坐半天,基本上不可能。”项景同小声说道。
之前他被自己父亲找人看着在办公室里办公,都感觉屁股下面长了钉子一样,特别不自在。
“他们值得佩服,而且这还只是揭腹背纸,等到揭命纸的时候,就知道那是比揭腹背纸更加要命的事情了。”叶之鹤叹道。
整个过程,无论他们说了什么,吴覆都保持绝对的专注,将耳边的所有声音排除在外,吴友珍也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自己这是后继有人,能不高兴吗?
命纸直接和画接触的那一层托纸,能够增加画的美观程度,保护画,延长画的寿命,所以叫做命纸。
揭命纸的时候要更加的小心。
揭纸关乎到整幅画的生死存亡,如果一不小心揭去了画芯半层又或者揭得薄厚不均匀,揭伤画……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所以我们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揭纸的时候一定要等到自己心情不错的时候揭,如果心情暴躁或者是难过,很容易产生疏忽。”吴友珍说,“像我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揭纸的,甚至旁边有人说话也不行,小覆就可以,他在这方面可以保持自己的注意力不被转移。”
“终归还是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济了……”他感慨道。
现在吴覆沿着那一层命纸的纹理,又缓又轻的动作,根本不会伤到下面的画芯,在遇到黏合较紧的地方,就用手指轻轻搓动,将那些纸搓成泥条,力度很是均匀。
看来这个工序需要不短的时间,现在也到了下午的时候,叶之鹤他们打算出去吃点什么,回来的时候继续看。
吃过饭回来,叶之鹤在看那一幅前天他送来的画,现在还在阴干的状态,也比之前好许多。
之前还有一些人不太敢确定,可现在看到了阴干的状态,就有一些人发短信或者打电话、发消息到后台那里询问关于这幅画的事宜。
不过叶之鹤还是要等这幅画重新被装裱完毕再谈。
工作室里,吴覆也是简单吃了点什么,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揭纸,现在已经做了大半了。
在这个过程,吴友珍也带着他们在这两间工作室介绍了一下。
另一个工作室是放着已经修复好的装裱好的画,吴友珍带着他们看前面的画,到后面的画,其中有两幅靠得很近的,好像风格不太一样。
一幅看起来颜色明亮华丽一些,另一幅看起来典雅柔软,是有一些比较明显的区别的。
“这是苏裱和扬裱吗?”叶之鹤指着这两幅装裱好的画问道。
“看来叶先生也知道很多,”吴友珍大笑,略为满意的点头,“我们这一片地区多是苏裱,我祖上也是,现在不也流行相互学习了吗?年纪一把了现在也就是瞎试试,这两幅画都是我自己的,现在看起来还算是不错。”
梁仲也看出来有些略微不同,不过他还是更加喜欢那一幅典雅配色,看起来比较柔软干净。
“鹤哥,苏裱和扬裱是什么?是不同地区装裱的不同风格吗?”梁仲这不仅仅是替自己问了,也是在替直播间的观众问。
“没错,是不同地区的不同装裱风格!”叶之鹤指着那一幅梁仲喜欢的配色典雅,画面看起来柔软洁净的画作说,“这一幅是苏裱,也叫做吴装,主要是苏州吴中一带所用,讲究装裱配色,另一幅是扬裱,在扬州、南京地区流行。”
“之所以看起来有些不同的区别是因为扬裱讲究修画芯,以求修复之后看不出修复过,但是在装裱这一方面就没有苏裱做得这么有古韵。”叶之鹤点头补充道。
“换做是顶尖高手,配色是可以比平,让人看不出来的,”吴友珍苦笑了一下,“我在这方面只能说是还在学习,你们以后去了魔都可以去看看魔都那边的师傅,早在上个世纪的时候,就已经将两种风格杂糅一体,浑然天成,修画芯用扬裱的方法,装裱则是靠近苏裱,还原得十分不错。”
“我是不行了,不过我的孙子还行。”提到孙子,吴友珍脸上总是笑意,“走,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回去看看。”
他们走回来,稍微等待了一下,吴覆已经将命纸揭完。
但刚才那样的搓,还是会将画芯的部分纤维带起,他在用工具小心翼翼的滴水,修复一些很小的漏洞,幸好也不算多,做完这一步便是要托画芯。
托画芯用的浆也要亲自调配,至于要怎么调配,也只能是看师傅经验了。

第72章 发掘*白太湖石(已修)
吴覆根据原来的材料找到了托纸, 但是托纸的颜色是洁白如玉的,这个时候还要将托纸染色,染成和画芯相衬的颜色。
在这一步上的功夫也不是一两年可以锻炼出来的, 苏裱的精髓就在于此处了。
叶之鹤他们满是赞叹的看着,每看一次都觉得这些精致的手艺活非常人所能够完成的。
还没有完全干的画芯稍微整理一下,吴覆刷上调制好的糨糊水,小心翼翼的将命纸托上去。
画芯需要平铺没有一丝褶皱,要不然整幅画的效果就会不尽如人意。
托好命纸之后, 还要等阴干几日, 才检查因为年代久远产生的画面断纹以及虫蛀等原因产生的漏洞, 才开始修补。
修补也同样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他们今天是看不到了。
傍晚时分,吴友珍还请他们来家中吃饭。
今天的直播看起来平淡,可是又很舒服, 考古直播间分流了一些更喜欢关注宝藏的人,愿意留在叶之鹤直播间的粉丝都是喜欢他直播内容的。
所以一天下来, 直播间里氛围友好, 并不显得浮躁。
在下播之前,叶之鹤照旧帮他们看了几件东西。
吴友珍知道他是在直播,科普一些关于古玩之类的知识,以为他只是专攻书画等方面的鉴定, 可叶之鹤现在在直播间, 谈论起竹木牙角器、玉石器甚至是瓷器都是信手拈来。
明明也只是说三件东西, 吴友珍就是会从他身上的那份自然和写意感觉到他的自信。
应该在其他类目的造诣也不低。
随着这些古玩的分类越来越细, 越来越烦躁庞大的知识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鉴定师或者玩手都是选择专攻一项,很少有年轻人像叶之鹤这样什么都涉猎一些了。
“好了, 我们今天到这里就下播了。”叶之鹤对着粉丝们打了个招呼,然后也看到下面粉丝发的一些评论,“明天去看看宝藏,那边挖出了不得了的东西,好,去看看也行。”
关闭直播之后,叶之鹤还和梁仲、项景同讨论一下明天的行程。
“早上去看一下宝藏的情况,下午暂时没有什么安排,古玩街这里都被我们转过了。”梁仲看了一下行程表说道。
这个时候就要看东道主的了。
“不远处的灵秀村那里有砚坑,虽然已经开采完毕,但依旧有一些老砚在流传,那边风景也很不错,可以去看看。”项景同建议道。
这也是之前他和朋友打听好的,不过赶过去的话需要不短的时间,应该要在那里住一晚。
这些项景同都和他们说了,于是就敲定了去那里。
“原来是灵岩砚……那里的砚坑产出的砚很不错,早几年我去看了一下,想要买一方砚,后面看到的全部都是附近人用别的石头制的砚,不发墨。”吴友珍说道,“你们去那里的话要做好心理准备。”
“先去看看,我们不一定有收获,粉丝有收获就行。”叶之鹤回道。
很快便到达了吴家,吴家藏在那古玩街坠得远远的一处村子偏远处,围了个院子,院子里还有假山流水,还有亭子,颇为风雅。
一进来,叶之鹤的目光就被那院中硕大的石头给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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