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时,他唇上那颗平时都不怎么看得出来的唇珠都被林煊吸得明显了好多,红艳艳地嵌在愈发丰润的双唇之间。很可爱,又像在刻意吸引男人的眼球,拙劣的勾引。
林煊眸色愈发温柔,帮他拭去唇上的水泽。
江鹿还没放开抱着他脖子的双臂,抿了下唇珠,感觉到轻微的刺痛,用手指碰了碰,还有些发烫,双颊粉红,忍不住抱怨似地小声咕哝:“……你好过分。”
“都肿了。”
“对不起。”林煊从善如流地低头道歉。
“……不是在怪你。”江鹿却有点不好意思。
“我知道。”林煊温柔地笑起来,“小鹿同学在撒娇。”
他一顿,补充,“好可爱。”
江鹿更加不好意思,推开林煊,下了车。
中午就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林煊牵着江鹿的手带他上楼。
他们一天没回来,布布十分想念两个主人,听到开门声就在门口迎接,它的小崽儿还在窝里相互叠来叠去,颤巍巍乱爬。
江鹿从林煊掌心抽出手,抱起娇声娇气撒娇的小猫咪,亲了亲它的脸,猫咪也亲昵凑过来蹭他的脸。
下午的课他们的教室不在一个地方,林煊先送江鹿去上课。
江鹿摸着林煊送的项链仔细考虑了许久,感觉没什么必要带手机,所以仍旧把手机留在林煊的车上。
下午有大课,有林煊专业的某个班一起上课。
林煊和他的八卦已经传遍了整个学院,江鹿去上课的时候明显感觉大半个教室的视线都聚焦在他身上。
相对于名声不太好、对外人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林煊而言,江鹿看起来似乎就很好说话,所以江鹿几乎刚一落座,就有不少人缠上来了。
所幸江鹿坐下不久,陈风、师嘉玉和谢遇就围着他坐下。这三个人都是能言善辩的,三言两语就将这些人挡了回去。
“谢谢。”江鹿面对这些多人的好奇心虽然并不怯场,但还是很感谢室友们的解围。
如果是之前,突然一下被这么多人关注,他可能会非常高兴,即使他知道他也许会成为这些人的谈资,但现在他不愿意。
因为这还关系着林煊。
“客气什么。”谢遇揪了下江鹿的脸颊肉,下午他又坐回了江鹿身边。
不知道他中午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这个人又和平常一样了,好像早上的阴阳怪气是江鹿的错觉。
江鹿往后仰了仰,躲开谢遇的爪子,捂着被揪疼的脸颊肉瞪着他,握紧拳头,“我打你了。”
谢遇笑得吭哧吭哧,把脸伸过去:“来来来,往这打。”
江鹿:“。”
“你别嚯嚯小鹿了。”师嘉玉可怜地摸摸江鹿的头,揉揉他的脸颊,“我都怜爱了。”
“ok。”谢遇举起双手,转回去。
倒是陈风多看了江鹿两眼,被逮了个正着。
江鹿问他:“怎么啦?”
“没啥。”陈风挠了挠后脑勺,嘀嘀咕咕转了回去。
他怎么感觉几天不见,江鹿跟变了个人似的?总感觉比之前开朗了许多。
两天变化这么大,是错觉么?
下午燕大的校园大道随时都有大学生和车经过。正值下课时分,林煊的车被一辆黑色豪车拦在了路中央。在引得大学生们看热闹之前,黑车降下了车窗。
车内年长的男人有着与江鹿极其相似的面容,气质却与江鹿截然相反,冷淡、孤寂,以及长居高位的轻慢。
“林先生。”江镜明缓声开口,“谈谈?”
第36章
不大的咖啡厅角落, 林煊和江镜明相对而坐,咖啡热气袅袅,不等人视线捕捉就已经弥散。
“……小鹿是我和秋女士第一个孩子。”江镜明已近迟暮, 身姿优雅修长,依旧挺拔, 银白手杖放在手边, 嗓音虽然依旧冷淡平缓,眸色却意外柔和, “我想,他也许和林先生说起过我们。”
林煊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 低头啜饮了口咖啡, 没有回答。
江镜明却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自顾自继续道:“那孩子,一直以来都以为爸爸妈妈不爱他。”
他低头,缓缓吹凉咖啡啜了口,并未抬眼, 嗓音徐徐道:“我和秋女士结婚是家族联姻, 还没有感情。后来出于两边家族的施压,我和秋女士决定要了第一个孩子,就是小鹿。”
“小鹿并非他以为的两边家族的牺牲品。小鹿出生时,我和秋女士已经情投意合,对我们的孩子也会有怜惜和舐犊之情。”
林煊终于抬起眸, 直视着江镜明,微微弯着唇,只是平铺直叙地陈述:“可你们似乎从来没关心过他。”
“从小鹿的角度来看是这样没错。”江镜明却说, “我们不是不想关心他,是不能。”
林煊不动声色看着他。
然而, 江镜明这时却也抬起头,那双冷沉威严的双眼审视着林煊。
他在商界叱咤几十年,鲜少有人能在他的审视下还能保持面不改色。但林煊泰然自若,像是并未发觉他挑剔的审视。
江镜明也始终没挪开目光。
他的孩子从十七年前来,他已经两鬓斑白,他的孩子却如永远长不大的少年,感情敏感,心肠柔软。曾经的经历让他过于依赖外人给予的感情,以至于像只胆小的小鹿,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受到伤害,就连父母也对此束手无策。
面前这个勉强可以称为“青年”的林煊实际上并不如他的意。
——显然,他并不认为,这个林煊可以将他的孩子保护得滴水不漏。
所以,他并不打算将所有真相都和盘托出。
片刻,江镜明收回了审视,淡淡说:“……总之,我和秋女士并不打算插手小鹿的事。”
“但如果林先生让他伤心了,”他握着手杖起身,“我想,就算林先生家大业大,”
他罕见地轻弯了弯唇,垂垂老矣的凤眼依旧凌厉,“我们江家和秋家这些年在燕市的建树也不是白费。”
江镜明离开了。
林煊依旧坐在角落,眉眼低垂,指腹摩挲着掌心咖啡杯细腻的白瓷,让人无法窥见他此时的神情。
江鹿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林煊的车逆着人流缓缓驶过来。
下课的人多,车要过来有点困难。于是江鹿踮起脚挥了挥手,示意林煊他在这儿,然后和站在他身边的室友们道别,兔子似地一溜烟蹿进了人流:“林煊来接我了,我先走啦!拜拜!”
三个室友反应明显慢了半拍:“啊。好。”
“拜拜。”
“晚上还回来吗?”
江鹿头也不回,声音遥遥传来:“看情况吧!”
留下来的三人动作如一注视着江鹿欢快跑过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甜丝丝笑着和林煊说话,目送车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陈风盯着江鹿离开的方向,“我感觉我们不值钱了。”
“不用感觉。”师嘉玉说,“我们就是。”
谢遇:“啧。”
越看越不顺眼。
好想揍黄毛。
“我以为你早就到了呢。”江鹿说,边扣好了安全带。
车顺着来的方向离开了人流,驶到校园大道中间,从另一个校门离开。
“去见了个人。”林煊唇边浅笑,眸色有些深黑,却没显露任何端倪,“小鹿同学等久了吗?抱歉。”
“那也没有。”江鹿乖乖摇头,“教授拖了堂,刚下课。”
“那就好。”林煊低喃,表面滴水不漏看着路况,食指敲着方向盘,依旧在思忖江镜明的话。
——不能吗?
他冷冷地想。
所以,他知道真相后会离开他吗?
江鹿没注意到林煊的神色,从匣子里摸到自己的手机,刚唤醒屏幕,视线角落突然捕捉到一辆熟悉的车,转头追着看过去,正好看见江先生常用的那辆商务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江先生很注重隐私,从外面看车内漆黑一片,并看不见什么,但江鹿心脏还是猛地停了一瞬。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手机上没有任何来自他们的只言片语,江鸣和他一个学院,今天是工作日,江先生那么宠他,用他常用的车来接他并非什么稀罕事。
江鹿微微松了口气,将心中隐隐的担忧压下去,继续捣鼓手机。
他一一回了重要的信息,那些八卦的询问他犹豫了一会儿,都忽略了。
朋友圈的点赞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他朋友圈几乎都点了赞。
包括……他以前认识的那些朋友。
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江鹿上一次见到他们的名字,还是在江年的朋友圈,他们在恭喜陆觉明终于从他消失的阴影里走出来和江鸣订婚。
如果不是这次他们在他朋友圈下面恭喜他和林煊,江鹿差点都忘了他的朋友圈还有这些人了。
江鹿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回了他们:[谢谢^_^]
他不是小气鬼。
保姆阿姨已经做好晚饭离开了,时间卡得刚刚好,几乎她前脚刚离开,江鹿和林煊后脚就到了。
江鹿进门随手抱起门口的猫咪换鞋,林煊在他后面拎着他的背包跟着进门。
“宝宝。”江鹿和布布对了对鼻子,食指勾了勾它肉嘟嘟的毛绒下巴,抱着它去瞧小猫崽儿。
小猫崽儿再长大一点,也会跟着猫妈妈在门口迎接他们回家了。
……好可爱。
江鹿被想象的画面萌得心肝乱颤,眼神一直落在那只小奶牛猫身上。
林煊将他的背包放在沙发,走进厨房将保姆阿姨做好的晚饭端出来放在餐桌,江鹿自觉放下猫咪去洗手。
晚上两人都没课,江鹿留下来,趴在茶几上做下节英语课要用的PPT,做得犯懒,抓耳挠腮。
林煊盘膝坐在他身边,铅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细微连续的沙沙声。
两人都没说话,江鹿枕在胳膊上看着林煊的侧脸,在催眠的沙沙声中不小心睡了过去。
在他睡熟后不久,林煊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扭头,略显阴沉的神经质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事情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林煊意味不明地想,他的小鹿同学,似乎,不是一个小可怜。
下一刻,虚伪弯起的唇角绷紧成一条直线,温和的眉眼此刻阴郁得骇人。
林煊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江鹿漂亮松缓的睡颜,高大的身影挡住头顶的光,阴影彻底笼在江鹿身上。
然而,江鹿却并未察觉头顶灯光的变化,依旧在他投射下来的阴影中睡得一无所觉,脸颊肉压在茶几上,不自觉嘟起了漂亮的、肉乎乎的嘴唇,隐约可见雪白可爱的牙齿。
……可爱。
林煊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唇畔,身体终于兴奋到战栗,身体也疯狂地热起来。他不得不咬紧牙,才能止住不住战栗的躯体,唇瓣几乎咬出血,唇角却怪异地扭曲。
曾经被江鹿惊鸿一瞥发现端倪的恶鬼藏匿在身体深处,此时终于伸出爪牙撕开完美的皮囊。
林煊的理智几乎快消失殆尽,只剩下狂热支配大脑。
终于,笼在江鹿身上的阴影远离了。
林煊走进了厨房。
江鹿再睁眼时,客厅通亮,林煊的画板放在茶几上,人却不在,厨房飘出诱人的甜香。
江鹿耸了耸鼻尖,小狗似的,追着香气飘来的方向看过去,试探叫了声,“林煊,你在厨房吗?”
没得到回应,倒是弄醒了在猫窝里陪猫崽儿睡觉的布布。布布猫爪捂着耳朵,不理他,睡得呼噜呼噜。
江鹿想了想,站起来,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
——厨房的中岛台前,林煊围着保姆阿姨小女儿给她选的粉红海狸围裙,额发柔软搭在额前,垂着眼帘,脸色有些怪异的狂热,却在认真而专注地做甜品。
在他手指下,暗红色的蛋糕胚已经成形,像红丝绒蛋糕。
头顶雪白灯光倾泻,将林煊的神色完全暴露在江鹿目光中——不知道是不是江鹿的错觉,他总感觉林煊的脸色有点过分苍白。
……像鬼一样。
“你在做什么,林煊?”江鹿思忖了片刻还是轻声开口。
林煊似乎才发现他的到来,偏头看见他,原本狂热的眼睛在看见他时亮了一瞬,很快弯起唇,勉强稳着声线,说:“你醒了?”
“……嗯。”他眼底迸发的亮光有点吓到了江鹿,他迟疑地点点头,脚下顿了顿,还是走进厨房,好奇看着他做的甜品,惊叹,“你会做甜品啊?”
“会一点。”林煊说,粉色奶油在他指尖很快变成一朵漂亮的花,裱在蛋糕胚,他很快看向江鹿。
……像只在求夸的大型犬。
“你好厉害啊。”江鹿眨了眨眼,忍不住想笑,正要继续夸他,眼神却突然瞥见林煊始终藏在他视线死角的右手掌心有一道猩红,不太像不小心沾上的食用色素,眼神一凝,抓住他的手腕,有些紧张地说,“你手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他将林煊的手翻过来,果然看见一条伤口,而且还不短。
“嘶……”江鹿倒吸了口冷气。
林煊像是这才发现自己掌心的伤口,只看了一眼,皱了下眉,眼神很快又黏在江鹿脸上:“不知道。”
“你不知道?”江鹿拉着他的手,“你别做了,先来处理一下伤口。”
林煊顺从放下手中的东西,被江鹿牵带沙发边坐下。
“你坐会儿,我去找药箱。”江鹿说。
“好。”林煊乖乖回答,注视着江鹿去拿药箱的背影,狂热的黑瞳微微闪烁,似乎又有病态的、无法言说的情绪一闪而过。
他垂着眸,面无表情看着掌心几乎翻开皮肉的伤口,忽然用力按了按,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又洇出猩红。
——不知为何,明明伤口这样可怕,但此时被用力按下,从伤口洇出来的血也不多。
林煊家里的药箱就是江鹿放的,他很快就拎着东西回来,见林煊手又出血了,忙快步走过来,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小心拭去他掌心的血,有些心疼:“是不是很疼?”
“……嗯。”林煊盯着他轻声说,“疼。”
“那我轻点。”江鹿哄小朋友似地吹了吹他掌心。
微凉的风拂过掌心,林煊敛着眸,看着江鹿头顶的发旋。
江鹿仔细给他消毒缠纱布:“伤口有点深,你得去医院缝针。我待会陪你去,好吗?”
“那幅画,”林煊突兀打断他,“要是完不成的话,小鹿同学会生气吗?”
江鹿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画:“不生气啊。”他敏锐地抬眼,有些疑惑,“你怎么啦?我怎么感觉你今晚怪怪的。”
他想了想:“是因为你今天下午见的那个人吗?”
“算是吧。”林煊低声回答,从江鹿手中抽回手,忽然蹲跪在他面前,在他诧异的眼神中捧起他的双手,吻了吻。明明脸色苍白,身体却滚烫得厉害。
江鹿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倒不是害怕,声音依旧放得很轻:“你怎么啦?告诉我,好不好?”
“我好像犯病了,小鹿同学。”林煊环抱住他的双腿,高大的身体可怜蜷着,迷恋地、眷恋又病态地、患得患失般,从下至上仰视着江鹿,黑沉沉的眼睛像旋涡。
有那么一瞬,江鹿感觉他好像被林煊捧到了高高在上的支配地位,而对方反而将自己放在一个十分卑微的地位。
“……”江鹿垂着眉眼,一言不发瞧着他,和他怪异的、犯病的举止。
林煊喉结微微滚动,脸色苍白得厉害,如一只只在深夜都市出现的幽鬼,他将脸颊压在江鹿膝盖上,仿佛喃语般开口,“……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我真的,很喜欢小鹿同学。”
“很喜欢。”
……喜欢到,想被小鹿同学吃掉,和小鹿同学融为一体。
第37章
林煊说这些话的时候, 江鹿感觉到了他毫无安全感的战栗,却并未发现林煊暗黑肮脏的心思。
他穿的裤子很薄,甚至还能清晰地感觉到林煊说话的热气隔着薄薄的面料扑在皮肤上, 热热的,似乎还有些扎人。
他咬着唇肉, 脸色有点红, 不自在晃了晃腿,可林煊毫无安全感的表现让他愈发心软, 语气也不自觉软下来:“可是,我也没有说要离开你呀。”
说到这里的时候, 江鹿脑中突然划过今天下午看见的那辆商务车, 顿了顿, 抬手,心疼地抚摸着林煊的脸,嗓音有些迟疑,却敏锐:“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他轻轻吸了口气, 嗓音愈发轻, “是,江先生吗?”
“江先生让我对你好一点。”林煊脸颊依旧压在江鹿清瘦的双膝,完好的左手覆在江鹿抚摸他的那只手上,挡住了眼球神经质的转动,低声回答, “……你的家人很爱你。”
“我很羡慕。”
听到肯定的答案,江鹿心脏如灌了铅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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