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无缘无故就起来。
刺激源……
拉赫里斯暗金色的眼眸转向寝殿,跟烫到一般,倏地又收了回来。
“您可以尝试用刺激源解决,可能会舒坦一些。”
拉赫里斯只觉心口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你去……”
话刚出口,他又收住:“算了,你下去吧。”
瓦斯说了声是,退了出去,临走前小心地把门带上。
睡前拉赫里斯就是在这里换的寝衣,他走到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半晌。
浴房里很是安静,毫不费力就能听到“咚咚咚”略显急躁的心跳声。
肌肉紧实的手臂探出,在折叠整齐的衣服下摸索了下。
再抽手,指间挂着一个淡色的香囊,是拉赫里斯从伯伊那里要来的香囊。
拉赫里斯把香囊凑到鼻尖嗅了嗅,因为天天带着,薰衣草香已经很淡,但依旧是那人身上熟悉的香。
只是这么闻了下,他便感觉到血液的躁I动仿佛有了宣I泄的出口,朝着某个方向不管不顾地冲。
刚刚还只是半起状态,这下彻底起来了,强势地将寝衣顶I起。
拉赫里斯捏着香囊,突I出的喉结滚了滚,心下觉得这样不对,但却管不住手。
眼前闪过托德寻来的图册,画册上的人面颊通红,眼角拉成一条线,眉梢难I耐的挑起。
恍惚间,那人的脸似乎是变了个人,眉眼是他最为熟悉的样子,只纤长的眼睫上垂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脆弱得让人想要狠狠撞I碎。
拉赫里斯忍不住想,阿伊也会这般吗?
呼吸急I促而粗I重,回荡着浴房中,脖颈染着淡粉,两根青筋不受控制地跳动,手心浸出的汗沾染在香囊上,香囊被捏得变了形状。
薰衣草的颗粒从揸开的缝隙中漏出来,又被男人的手掌揉碎成渣。
鼻间的薰衣草香似乎更浓郁了,在某个瞬间,酥I麻顺着尾I椎I骨一路向上攀I爬。
拉赫里斯眼角发红如同野兽咬住猎物的脖颈般咬住香囊的边角,压抑克I制地低I哼了一声。
等到呼吸逐渐平缓,他垂眼看着那个已经完全没了形状的香囊,自己竟然想着阿伊做这样的事情……
一定是被贝斯特侵占了神识,所以才会做出这等癫狂,失去理智的事情。
心跳似乎还在回味那股的滋味,久久不能平复。
空气中浓重的味道与薰衣草的芳香交织在一起,黏黏糊糊地难分你我。
许久,他收起支离破碎的香囊,想了想,塞到了腰袋最里面的夹层。
伯伊睡醒的时候,发现拉赫里斯已经起了,坐在榻边盯着自己看,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怎么这个表情?”他缓了缓神,坐起身。
寝衣松散,因为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深刻的锁骨和半个胸膛,皮肤白皙,隐隐有衣服褶子压出的红痕,拉赫里斯暗金色的眼眸略深,克制着看向伯伊的眼睛。
片刻,他坐到伯伊身边,如以往那般黏着人说:“你的香囊被托德弄坏了,你重新给我几个吧。”
“你就因为这个让托德去喂猪?”伯伊还记着他在朝会上说的话,只觉得有些好笑,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挑眉:“洗冷水澡了?”
拉赫里斯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回到寝殿闻到熟悉的味道,他就又回去冲了个冷水澡。
“你去找阿曼特要吧,”伯伊知道这小子向来爱美,首饰要好看的,香囊也时常在换,寻思着几个香囊也不是什么事情,“我的东西都是他在收拾。”
拉赫里斯一笑,承诺般道:“我这次一定好好收着,多用一段时间。”
到了傍晚,还不等伯伊赶人,拉赫里斯便主动提出要走。
“你今天不在这睡?”伯伊习惯了这小子只要来了必定赖在这里睡觉的风格,突然自觉了竟然还让他觉得不适应了。
拉赫里斯轻咳一声,耳朵透出些微的淡粉:“不了,晚些时候乌瑟哈特要进宫。”
伯伊瞥了眼他的耳尖,觉得这小子没有说实话,但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便也不会问,已经是一只大猫了,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倒也正常。
“那你回吧。”他无所谓地说。
拉赫里斯自觉心虚,今晚没脸在这睡,当然也怕又出特殊情况,但见阿伊一点不留他,又不乐意了:“你都不挽留我的吗?”
伯伊心想,青春期的小孩都这么反复无常的烦人吗?
拉赫里斯说完又后悔了,不想阿伊生气,便凑到人身边坐下:“你不留我,我心里难受。”
伯伊受不了这么大个男人跟自己撒娇,抬手把人推远了些说:“别黏糊,要走赶紧。”
“我偏不。”拉赫里斯作对般伸手把人揽进自己怀里,伯伊身材清瘦,能被他轻松地圈在手臂的范围里,伯伊挣了挣,没挣开。
“翅膀硬了?”他没好气地拍了下圈着自己的手臂,少年常年训练的效果很好,能感觉到对方结实精瘦的肌肉。
拉赫里斯垂眼看着他,视线落在他因为挣扎透出薄红的脸,心跳不受控地加快的节奏。手臂下意识收紧,想要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但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在肌肉绷紧用力的瞬间,他就松开了怀里的人,故作不高兴地说:“谁让你不挽留我。”
伯伊哼笑一声:“赶紧滚。”
这下拉赫里斯不耽搁了,站起身带着瓦斯真走了。
伯伊目送人离开,心想,还真是个幼稚的小崽子,想着不自觉笑了下,伸手从旁边的书架拿过一本书来看。
离开麦涅乌的范围,拉赫里斯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失去平稳的心跳还在持续狂跳,他不想被阿伊察觉出不对劲来。
“陛下,咱们现在回诸神殿吗?”瓦斯恭敬地询问。
不在伯伊面前,拉赫里斯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
瓦斯连忙去安排回宫的马车,车夫驱车过来,坐上马车,拉赫里斯的情绪已经彻底平复下来。
“你……”斟酌片刻,他说:“在什么情况下,你会对一个人有欲I望?”
瓦斯觉得头皮发麻,但深知这是陛下对他的信任,于是反复思考后,谨慎回答道:“陛下是不是有了心悦之人?”
不怪他多想,刚刚浴房的事情后,陛下又这般问,显然陛下这个问题不是随口一提。
“心悦……”拉赫里斯细品着这个词,脑海中浮现出阿伊那俊美的脸,沉睡中的温顺,锁骨上压出的红痕,朝会上那漫不经心却充满野心的笑容。
每一幕都会让他的血液变得更加灼热。
“对,心悦!”瓦斯说:“想到这个人就会想要保护他,会高兴,也会伤心,情绪完全被她掌控。”
想到拉赫里斯的身份,他清了清嗓子,又加了一句:“还有一种情况是,陛下对她有原始的欲望,欣赏她的容貌外表,只是身体上的冲动。”
作为法老身边的人,拉赫里斯每天做什么,见了什么人他是比较清楚的,按照陛下最近的状态,似乎没有见到陛下对谁表示出喜欢的情绪。
所以也不排除法老是见到某一个女官产生了想要收入后宫的想法。
瓦斯迅速在脑海中将最近见过的女子全都过了一遍,暗暗猜测到底会是谁。
拉赫里斯因为他的话狭长的眼微眯,保护吗?
不,不是想要保护的心情,阿伊也不需要保护,相反,他更多的是想要占有,在那人眼里能看到自己。
但他很清楚阿伊的眼里只有野心。
“但是我也喜欢他的野心。”拉赫里斯想。
如同面包里塞满了果酱,不用挤压都能溢出甜蜜的汁液,这样充满野心的阿伊才是最吸引他的。
甚至就连在浴房里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都是坐在朝会上,俯瞰群臣的阿伊,也许坐在王座上,脸颊潮红的阿伊会更叫人蠢蠢欲动。
第一次,他在这件事情上感受到了愉悦,冲击灵魂的战I栗。
也难怪先祖留下的壁画中对此事极尽歌颂赞美,贝斯特被人类追捧,奉为神明。
“陛下若是有想法,可以告诉奴,”瓦斯很是贴心地说:“奴去为您安排。”
陛下已经十七岁,往上数的历任法老十三四岁就已经有子嗣了,陛下虽然还没有大婚,不能纳妾,但想要迎几个侍女,女官入后宫,朝臣必然也不会反对的。
拉赫里斯神色莫测地看他,瓦斯被看得后背生凉,心想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不用多事。”拉赫里斯收回目光,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敲了两下。
眼底如墨染,深沉不见底。
阿伊就是拥有这样叫人臣服的能力。
迷恋上阿伊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好像拉神洒下阳光,没有人能够阻挡。
瓦斯低声说是,默默闭上嘴。
陛下说不用,他自是不会也不敢再多去思虑,跟在陛下身边多年他很清楚,陛下不喜别人擅作主张。
当然除了阿伊大人。
阿伊大人惯常绕过陛下做事,为此陛下发过好几次脾气,但阿伊大人随便哄了哄,陛下便又揭过去了。
“你喜欢阿伊吗?”
瓦斯被陛下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愣了好半天才说:“喜欢……”
陛下都喜欢的人,他哪里敢说不喜欢,但话都没说完,就见陛下的眼危险地眯起,瓦斯后背一凉,连忙驳回自己刚刚的话:“不,不喜欢……”
好了,这下陛下的脸色彻底不好看了。
瓦斯欲哭无泪,所以他到底是应该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陛下,”瓦斯小心地打量着拉赫里斯的脸色,苦着脸说:“阿伊大人这般厉害的人物,奴自是钦佩的,但奴身份卑贱,不敢喜欢,只能将崇敬藏在心中。”
拉赫里斯神色稍缓,眉眼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瓦斯默默松了口气,再次感叹,都说法老是极夜的太阳,是混沌中诞生的拉神,变幻莫测,在陛下身边做事,果然是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
拉赫里斯心想,果然,没有人能拒绝阿伊,但只有他,至高无上的法老才能站在阿伊的身边,满足阿伊的野心与欲I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到了神殿占星计算的日子。
麦涅乌的东西已经提前搬进了瓦吉特,在吉时当天,伯伊一身轻松地住进了新宫殿。
宫殿的修缮和内里的补充都是拉赫里斯着人去做的,伯伊意外的发现,衣柜里竟然还有明显不符合自己尺寸的衣服。
“这是什么?”伯伊似笑非笑地扯出一件深色的寝衣。
黑色的面料上有暗金色的纹路,衣角用金线绣着衣服主人的名字。
拉赫里斯面不改色地将衣服塞了回去,眉眼带笑道:“偶尔我也是要在这里歇的。”
以往他们看密信公文晚了,歇在麦涅乌或者诸神殿都是常有的。
伯伊挑眉,看了眼宫殿外:“这里离诸神殿很近。”
哪怕是看到凌晨半夜,想要回去,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
拉赫里斯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话,扶着他的肩往另一个方向推:“我带你去看看首饰,我给你新置办了许多好看的。”
伯伊觉得好笑,这小子每次没话说了就来这套,不过看在是他精心准备的份上,伯伊便也没计较。
在埃及爱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个全民追求美的国家,作为他们的法老,拉赫里斯更胜一筹。
放置首饰的耳房里,放置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柜子,随便拉开一层都是满满当当的宝石玉石,各种款式的首饰整齐地摆放在里面。
伯伊被一屋子的璀璨晃得眼花,在心里估算了下所有东西的价值,很好,这得是埃及半个季度的税收了。
“你买的?”他抱着手,感觉家里出了个败家子。
拉赫里斯站在伯伊身后,闻言弯腰将头搁在他的肩头,笑道:“这些都是大埃商会送过来的。”
他只不过是派人去和副会长说了声帮忙留意一下首饰。
商会那边伯伊一直是交给阿曼特去管理,但一开始组织的人是阿伊,只不过时间久了,也就只有管理层的人知道这事儿,下面的人只知商会里有大人物。
阿伊如今可是朝会上炙手可热的大祭司,手握实权,有机会还不得狠狠巴结。
果然,一听这事儿,做商人的哪有没眼力劲的,立刻就有人送东西过来,有些远在孟斐斯的游商赶不及回来,都雇了卫兵把礼物捎过来。
因着动作,拉赫里斯说话时声带的震动,在伯伊的肩膀上带起细微的酥麻。
伯伊只觉这小子是越来越粘人了,果然是青春期害人。
他伸手把某个黏糊的脑袋推开,转身朝外走:“那便放着吧。”
虽然自己戴不完这么多首饰,但在埃及珠宝首饰是硬通货,就跟在现代囤黄金一个道理,总归现在的房子够大,囤上一屋子除了让心情更好,也没什么其他影响。
住进新房子的第一天,拉赫里斯便赖着没走,美曰其名给宫殿涨人气,伯伊早有预料也懒得赶人。
夜里,伯伊沐浴完回寝殿,拉赫里斯也沐浴过换好了寝衣。
他穿的是白天伯伊拎出来的那件,黑色的质感与平日喜欢的浅色不同,略显成熟的气质。
少年早已褪去了青涩稚嫩,初初展露出成年男人的硬朗,敞开的领口下是紧实饱满的胸肌。
伯伊进来的同时他也恰好抬起头,伯伊扫了眼他手上的书,微微挑眉:“你在看什么?”
在对视的瞬间,他的耳朵倏地通红,眼神不自觉的闪躲。
拉赫里斯抿着唇,等他走近了才犹豫着举起手中的图册:“这个,托德给我的。”
伯伊低头去看,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圈阴影,看到图册上的内容时他略微一顿:“他让你看这个?”
图册上,两个人如同藤I蔓交I缠在一起,姿态亲昵,画师的技巧很不错,将人物的神态,动作描摹得十分生动。
“我最近夜里睡不好,”拉赫里斯耳朵更红了些,压低声音说:“就是,我不太能看懂。”
伯伊想了下他的年龄,正是对这种事情性起的年纪。
拉赫里斯轻咳了下,伸手攥住面前青年的衣角,有些不自在:“阿伊,你能教教我吗?”
伯伊沉默片刻,突然挑起唇角:“怎么教?”
拉赫里斯的手心浸出一层热汗,视线迅速从伯伊的脸上掠过,确定对方没有生气,这才说到:“我,我也不知道。”
顿了下,他声音又低了几分:“我就是,嗯,不想去问托德他们,也不想找什么教习侍女。”
伯伊垂着眼,面前的人因为害羞整张脸都红了,连带着耳朵和脖子也染上了红晕。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总是自尊心极强的,大概是不想被属下嘲笑,所以哪怕难受不舒服也要忍着耐着,反正是不肯开口去问的。
伯伊微微俯身掐住拉赫里斯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平日里张扬的少年此时眼尾泛红,但眼里是看得见的依赖与信任,如稚嫩的大猫无知无觉地露出柔软的肚皮。
伯伊承认自己骨子里是恶劣的,喜欢玩弄人心,享受操纵别人的快I感,就像此时此刻,基因里的坏种就在蠢蠢欲动。
他的视线轻慢地掠过少年的衣服下摆,笑了下说:“好啊,我教你。”
第61章 恶劣的玩心
拉赫里斯是了解阿伊的,就像对自己的手臂一样熟悉,深刻地明白阿伊的野心,强势,喜欢从猎人的视角观察猎物,享受追逐和猎物绝望懊恼的模样。
如同带刺的藤蔓,遇强则强,会在敌人无知无觉中将毒素渗入对方的身体。
但即便如此,拉赫里斯也没想到阿伊竟然会这般果断地答应自己。
“怎么教?”他的脑海中响起对方最开始问出的问题。
手心逐渐潮湿,周围的温度似乎也随着阿伊的这句话开始升温。
“我看看。”伯伊拿过拉赫里斯手上的书,拉赫里斯下意识握住了拳。
伯伊把图册翻到了第一页,这显然是一本进阶版的书籍,丰富地囊括了各种各样深I入I交流的姿势和动作。
“看这个没用。”伯伊合上书,也难怪这小子看不懂,都没有合作对象,看体I位有什么用。
“那,那什么有用……”拉赫里斯感觉自己的耳朵烫得难受,叫人心生焦虑。
他坐在床榻边,伯伊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视角注视了他片刻,抬起手,用手指勾住他的衣服:“衣服I脱I了。”
拉赫里斯的心跳越发地快了,他红着耳朵把衣服脱I掉,露出结实的上半I身,肌肉绷紧而壁垒分明,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沾染在皮肤上莹莹发亮。
解了腰带的衣服松散地堆在腰I间。
“我只教你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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