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突然传来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们:“雄主,不知这位是?”
斯温浅笑着走了过来,看起来只是过来打个招呼,但眼中却全无笑意。
他虽然让索朴独自离开到角落里躲清闲,但却时不时就要关注一下这边的情况。
雄虫被搭讪是常事,作为雌君,也一向被社会上下训导要体现自己的大度,可他还是在有雌虫出现在自己雄主身边时,忍不住泛起醋意。
他相信索朴,可却忍不住偷偷猜测他们会说些什么。他相信索朴,可却忍不住担心索朴会被其他雌虫吸引。
在发现索朴专注地看着这个陌生雌虫时,他终于坐不住了,在和交谈着的虫说了声抱歉后,就匆匆朝这边赶了过来。
索朴看到斯温时才恍然大悟,他就说费尔德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这位阿诺德雄主的表弟,无论从穿着打扮,一言一行,到眉眼肤色,都在极力模仿斯温,甚至连用来接近他的由头,都不肯自己创新一下。
他还没有说话,费尔德反而先上前一步,伸出手:“您就是斯温先生吧,我听阿诺德他们说起过您,我叫费尔德,仰慕索朴教授很久了,这次能在这偶遇教授,忍不住就冒昧前来搭话了,没想到,”他弯了弯嘴角,“索朴教授是这般和善的雄虫阁下。”
这般和善的雄虫阁下?斯温知道自己的雄主一向对谁都是一副冷峻面孔,他清楚索朴不可能单单就对眼前这个雌虫另眼相看,可内心还是忍不住泛起滔天醋意。
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握上费尔德的手:“您好,很高兴认识您,费尔德先生。”
他露出一抹笑容:“但很抱歉,我们可能得先离开一下,我这边刚好有朋友想介绍给我的雄主认识。”
两个虫目光交汇,都明白各自的心思。
费尔德微微一笑,丝毫不恼,松开斯温的手说道:“没关系。”
他转而不知从哪抽出一张纸质名片,目光流转间顺手放入了索朴手中:“索朴阁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请考虑一下我刚刚说过的话,过几天我会去您的实验室拜访您,希望不会打扰您。”
斯温嘴角的笑容一僵,他不知道费尔德刚刚和索朴说过什么,但听这暧昧的话语,就让他心头发闷,恨不得直接把那张名片撕碎丢到垃圾桶里。
他正气恼,就看见索朴像是被他的思维操控了一样,看都没看那张名片,直接松手任由它飘落在地上。
索朴面无表情地看着费尔德:“你说你想找我咨询精神力疾病的问题?我只有一个建议给你,如果你有病,随意你等死或者去医院,但不要来找我,我这不是医院,也不是慈善机构。”
斯温这才知道费尔德接近索朴的借口是什么,精神力疾病?他要是再看不出费尔德的打算才真是白在商界打拼这么多年。这是罗德里格斯家族的地方,即使费尔德不说,他也知道幕后指使的虫是谁。
费尔德错愕,眼睛中满是惊讶,即使大部分雄虫阁下们的脾气都不算太好,但他凭借他的相貌和家世,也从未被这般直截了当地拒绝过。
尤其,他现在模仿出来的样子难道不是索朴喜欢的那类吗?不然斯温这种等级卑微的虫,又是凭借什么接近到这位A级雄虫阁下并一跃成为雌君的?
费尔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觉得全身的血气都逆行冲到了头顶,让他感觉头上的血管极尽爆炸。
明明这里只是宴会的一个小角落,并不会有什么虫关注,可他却觉得好像全场的聚光灯都打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丑态尽显无疑。一时间,他感觉仿佛所有虫的目光都悄悄注视了过来,仿佛所有虫都在窃窃私语地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他的身体颤了颤,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可偏偏现实就是这样,他被索朴毫不留情地撕下了脸面,这让他的自尊心和一直以来无往不利的优越感破碎。如果不是身处宴会,他恨不得不顾一切逃离这里。
索朴顺带着又补了一刀:“而且,”他瞥了瞥地上的名片,“这种早已淘汰的老物件,无用又浪费资源,严重违背了这些年一直提倡的环保生活的理念,希望你以后不要制造出更多这种用不上的垃圾。”
说完,他没有理会费尔德的反应,拉着斯温就离开了,直到看不到费尔德才停了下来。
索朴猜到斯温说的要介绍朋友给他可能只是一个借口,但他还是问道:“你不是要给我介绍什么朋友吗?”
“是这样……”斯温眨了眨眼,环顾四周,这确实只是他临时想要把索朴和费尔德分开的借口,“现在又不知道他们走到哪去了。”
即使他可以随意找几个认识的虫介绍给索朴,但经过刚刚的事,他也不太想让别的虫认识索朴。
他太清楚像索朴这样事业有成的A级雄虫阁下的价值以及对那些商界虫的吸引力,哪怕是早已结婚的雌虫,他也担心那些虫会想着介绍他们家中合适的雌虫亚雌给索朴。
他承认他这样的想法太过狭隘,可爱情总有狭隘的时候。是他对索朴的占有欲,让他无法大大方方看着索朴和别有居心的雌虫接触。
“是吗?”索朴挑眉,他已经确定,这就是斯温随意找的借口,但他没有揭穿,只是心情颇好地笑了两声。
等到宴会结束,他和斯温回到家后,他才装作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问道:“斯温,今天在阿诺德的订婚宴上,你不是说有几个朋友要介绍给我?后面都没有再遇见你的朋友们了吗?”
斯温正坐在床上解衬衫扣子,他没有抬头与索朴的目光对视,只是找了个借口:“嗯,他们应该是有事先走了。”
索朴走过去靠着他也坐到床上,语气疑惑:“是吗?他们是组团走的吗?我还以为你专门找我想要给我介绍的虫会是很重要的朋友,怎么他们离开的时候都不过来打声招呼?”
他又说:“还是说,其实你是吃醋了?”他掰过斯温的肩膀,“是不是?你只是想找个借口不让我和别的雌虫接触?”
斯温轻咳一声,死不承认:“雄主,您想多了。”
索朴见斯温并不承认,又说道:“那个叫什么的雌虫,本来还说要给我一笔高额咨询费,但我考虑到你可能会吃醋才拒绝了这笔收入。看他那个样子似乎并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样子,那,我下次再和他见面时要答应他吗?”
他注视着斯温微垂的眼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动。
斯温沉默片刻,突然反身将索朴压倒在床上。
索朴眼中划过惊讶,随后不慌不忙调整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姿势,嘴角噙着一缕浅笑,任由斯温跨坐在他身上,趴伏在他上边。两个虫离得是如此近,近到他可以听到斯温的呼吸声略带急促。
斯温目光沉沉,脸上再无一丝笑意,对上索朴含笑的双眼,难得坦诚:“雄主,我确实是吃醋了。”
他直言:“我不想让别的雌虫分走您的注意力,我不想让那些别有居心的雌虫接近您、靠近您,我更厌恶那些打着精神力疾病作幌子、企图复刻你我相识的那些虫,明明、明明……”他咬了咬牙关,连带腮边的肌肉也跟着鼓动。
他眼中有克制不住的愤恼:“明明那是我和您的宝贵回忆,可是他们却要来染指。”
他的眼圈因激动的情绪而微微发红:“我知道我身为雌君,不该嫉妒,可是,我真的很难受……”
他正沉浸在愤懑中,索朴却打断他:“不,你不知道。”
斯温的表情一滞:?
不知道什么?
索朴笑了,理所当然地说道:“谁说雌君就不能吃醋、不能嫉妒?那条法规标明了这一点?”
自然没有法规说过,但这已经是虫族社会的共识。
无论社会制度如何变革,社会上大多数虫对于雌君的评判标准都是贤惠大度。
甚至说,出于提升自然生育率的考量,联邦政府也对这条潜规则有所偏向。如果雌君在这方面做得不好,在离婚官司时,很轻易就会被判成过错方。
斯温的脸偏向一侧,不去看索朴,只是平静地说道:“雄主,您知道这个社会都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并非是法无禁止便可为,雌虫一向都没有权利对雄虫的这方面指手画脚。”
索朴伸手把斯温的脸又掰了回来。
他双手扶住斯温的脸,将其牢牢固定,不让斯温再偏过头去:“你想要什么权利?我无法改变整个联邦的法律,但是,我给你我所能触及到的范围内的权利可以吗?”
“唔,这叫什么?奉旨吃醋?”索朴捏了捏斯温的脸。
斯温叹息,无奈说道:“雄主,您这么说我会当真的。可如果哪天您改变了心意,我却不能及时走出,到了那一天,或许就是您开始厌恶我的时候。”
他无法不这么想,多少爱侣在最初情浓时海誓山盟,但依旧抵挡不住岁月变迁,逐渐生出不满和怨气,最后走向陌路。
这是一个难解的时间问题,索朴拿不出证据告诉斯温,他在多年后也会初心依旧。
但是,索朴沉思片刻,“斯温,我无法向你证明还未得到结果的事,可你应该知道,当一个虫成年后,他的本性就很难再改变,对吗?”
“嗯。”斯温不知道索朴要说什么,但他的这句话确实是事实。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用我的本性向你做一个承诺。”他轻轻推开斯温,坐了起来,点开光脑,开始写对斯温的承诺书。
“什么?”斯温诧异索朴的行为,他不明白,什么叫用他的本性来承诺?
索朴没有解释,这个承诺书并不复杂,他很快就写好发送给了斯温。
斯温点开这份文件,索朴已经在上面签好了自己的名字。他快速扫视了所有内容,不多,就那么几行,却让他陷入怔愣中,久久无法回神。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的雄主疯了吗?
第63章 承诺书及精神力治疗的特殊用法
这与其说是一份承诺书,不如说是一份终身(雇佣?)合同,索朴将以“2.23”的月薪出任斯温的“特殊助理”。
什么是“特殊助理”?就是在索朴本职工作以外的时间,他都将是正式被斯温雇佣的“员工”。
“特殊助理”索朴的工作内容很简单:
1.任何时候,只要斯温老板有需求就要及时响应;
2.工作时间,斯温老板有权限制其和雌虫/亚雌的非必要社交;
3.斯温老板有权在上班时间驱赶影响其工作的雌虫/亚雌。
注:违反条例/次,则将收缴其藏品/件。
斯温从未想过,自家雄主会通过这种“工作合同”,赋予他光明正大“嫉妒”的权利。
作为违约的惩罚,索朴每次都会缴纳一件他的珍藏品。而所谓的月发工资,仅是2.23,而2.23这个数字,却是虫族有情虫相聚的节日。
索朴有多喜爱那些珠宝藏品,斯温不是不知道,他经常看见索朴一脸满足笑意地坐在保险箱前,用专门的保养布耐心地擦拭每一件藏品,时不时还要细细欣赏。
他睁大眼睛,严重怀疑自己是对费尔德的出现太过生气而导致眼花看错承诺书上的内容。
他紧盯着承诺书上的每个字挨个看了过去,却突然觉得每个字都好陌生,组合起来的词句让他难以读懂。
他不知道这样的承诺书究竟在法律上有没有效用,但是此时他已经顾不上去思考这些了。
他满脑子都全是惊讶,他震惊于自己的雄主究竟是怎么会想到,写出这样离奇的承诺书(工作合同?),每句话都让他觉得是荒诞离谱的程度。
单就索朴舍得用全部藏品来做承诺,已经让他错愕不已。
于是,索朴没有等来斯温的激动、惊喜,亦或是别的类似开心愉悦的情绪表达,反而看到斯温一脸难以置信地问他:“雄主,您没事吧?”
是宴会上喝酒喝糊涂了?
还是被不知名力量迷惑了心神?(俗称中邪)
斯温盯着索朴的双眼,捧着他的脸,左瞧瞧右看看,试图从中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索朴没想到斯温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生无可恋地扯了扯嘴角:“我再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就算你现在让我复述《精神力作用原理》,我也能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背出。”
正常虫谁证明自己清醒会选择背诵专业教材这种东西?斯温愈加担忧索朴的状况,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罗德里格斯家族狗胆包天,暗中给他下了什么奇怪的药。
他哄着索朴:“雄主,我知道您很清醒,您要不要先躺一会儿?”他已经打算马上就去联系家庭医生了。
索朴哭笑不得,他覆盖上斯温撑在床上的手。
温热的手心贴上斯温的手背,索朴教他:“斯温,这种时候你不应该管我是不是清醒,而是应该快点把这份承诺书送去盖章生效。”
“难道你就不想作为雌君合理合法地行使这样的权利,将凑到我身边、觊觎我的那些雌虫和亚雌都驱离?”
“难道你就不想牢牢占据我身边唯一的位置,让我只属于你一个?”
“难道你就不想让我的注意力时刻都全集中在你身上,不被其他虫分去心神?”
索朴的话如同恶魔在蛊惑赌徒,每一句都正中斯温心底掩藏许久不敢表露的欲念。
斯温避开他炙热的视线,不敢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睛,生怕自己会瞬间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迫不及待地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他轻轻抽回自己被索朴压着的手,不敢贪恋这样的温暖,但话语中又极其犹豫:“可是,我配得上这样的权利吗?”
我配得上这样的深爱吗?他扪心自问,却无法得到答案。
斯温既想要索朴口中描绘的极具诱惑力的画面,又不敢觊觎这份美好,害怕手中现有的幸福会因这份贪心而失去。
“当然配得上,没有虫比你更有资格握住这份权利,因为我的心早已被你握在手中,只有你自己还不曾察觉。”索朴抓起斯温的手,带到了自己的心口上。
“扑通”“扑通”索朴身体的热度伴随着心脏跳动的力量传递到斯温的手心里。
索朴热切的目光鼓励着他去抓住这个机会,抓住这份可能会被虫族社会普世观念认为是僭越的权利。
他的雄主对他说:“你可以的,斯温。”
“扑通”“扑通”他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索朴的心跳还是他的。
索朴的鼓励给了他勇气,让他生出犹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信念,即使这份索朴当下赋予他的权利会在数年后反向割伤他的双手让他被厌恶,他也将选择在此时此刻牢牢握住。
他反握住索朴,目光灼灼与自己的雄主对视:“这是您说的,雄主。”
“我会把一切当真,我会挣脱社会的枷锁,去守护您,去驱离其他觊觎您的雌虫亦或是亚雌。但覆水难收,我不能保证拥有过这份权利的我,在多年后能会愿意将这份权利交出。到那时,或许即使是您,也无法阻止我的行为。”
“如果是这样,您也愿意吗?”
“如果是这样,您也不会后悔吗?”
他的握着索朴的手在发颤,语气却异常坚定,紧盯着索朴的双眼,心跳得又快又急又重,等待着自己雄主的回复。
“当然,斯温。要我回答你一百遍一千遍你才能心安吗?”索朴嘴角露出笑容,放松而又愉悦,“我愿意,我也不会后悔,你听清楚了吗?你听懂我的心意了吗?”
斯温深呼吸一口气:“嗯,好。”
他放开索朴的手,快速打开光脑联系助理去将这份带有雄虫阁下亲笔签名的承诺书亦或者叫合同盖章生效,不管有没有效用,先盖章再说。
咳,而且他怀着隐秘的心思,想要把索朴这份浓烈的爱意展现给别的虫看看。
突然收到老板任务的助理:这是啥我看看……
看完第一遍的助理:???
再次确认后的助理:!!!
老板,不愧是您!
在将任务分配给助理后,斯温忍不住内心涌动的情感,靠近索朴,想要和他深吻,却被索朴伸出的手指摁住了嘴:“等一下,我拿个助兴的东西。”
斯温:?
索朴翻身起来,从床头的柜子中取出一根试管递给斯温:“先喝了吧。”
斯温看着这管熟悉的液体,不由疑问:“这不是上次治疗的辅助药物吗?”
“嗯。”索朴没有否认,他勾起嘴角,“上次在实验室太过匆忙,刚好明天不用上班,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发挥。怎么样,你开心吗?雌君。”
索朴的话一下子就将斯温的记忆拉回到那次,他和索朴仿佛忘却一切,肆意地在内室的小床上、地上、窗边,宣泄着肉.体和心灵的躁动……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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