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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小夫郎(山月不落)


程天石眯着眼睛看了看儿子,犹豫半晌后才揉着他的头道:“崽崽,我们和姑婆是一家人对不对?”
小苕儿乖巧地摇了摇头,伸出小手开始数:“我知道的爹,姑婆是爷爷的亲妹妹,是爹的亲姑姑,爹爹早就告诉过我啦,我都记得的。”
“嗯。”程天石顿了顿,接着道,“可是现在姑婆和姑公不是一家人了。”
“为什么呢?”小苕儿歪着头问,有些理解不了,夏小曲便对着他比划,“苕儿,姑婆和姑公分开了,你看姑婆他们现在不是住在镇上吗?”
小苕儿如大人一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程天石趁机道:“苕儿,所以往后若是姑公要给你吃东西,或者要带你去什么地方,你不能答应,知道吗?”
“更不能让姑公抱你,不能和他单独待在一起,知道吗?”夏小曲忧心忡忡地比划。
曲郎君看着夫夫俩紧张的样子,不禁开口:“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啊?”
话音落下,乐昭拍了拍他的手,小声道:“爹爹,你忘记那个哥儿了吗?”
说得也是,吴老大养的那个哥儿看着比吴凤光还小一点,有些事是很难说的。
曲郎君立马闭嘴,只担忧地叹着气。
新的一年到了,大年初二舞龙灯。
程天石如往年一般担起举绣球的活,夏小曲清早起来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就等着他们过来呢。
小苕儿在梨树下堆了个可丑的雪人,还非说和他爹一样帅,结果来舞龙的人们见了一个一个的差点笑抽过去。
彭盼水舞狮,都忍不住掀起头套来朝程天石道:“天石,你在你儿子眼里帅得很特别啊。”
“那当然啦,我爹就是最特别哒!”
夏小曲无奈地看着听不懂还一脸傲娇的儿子,只能笑了笑。
一行人将院子闹起来以后收拾东西要去下一家,程天石面无表情地朝吴老大家方向走,却忽然听见举着龙头的老林道:“天石啊,别去了,他不在家。”
“新年大吉的,不在家上哪儿去了?”
“谁知道啊,估计在赌场过年呢吧。”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程天石不再多言,立即调转脚步朝程二伯家走去。
程二伯前不久才添了孙女,因此一场表演结束后肖郎君打赏了不少。
而后又问:“你们有谁家要狗崽不?”
“咋啦啊,你家狗不养了?”彭盼水问。
“这不是我小孙女一挨着那狗毛就不舒服嘛,她娘说干脆把狗崽送出去算了。”肖郎君无奈地道。
彭盼水托着下巴想了想,道:“我家塔塔养不好,冬冬那脾气我怕他成天就抱着狗咬,还是算了。”
说完戳了戳一旁坐着歇息的程天石,道:“天石,你家养一只呗,反正苕儿也大了,应该不怕狗。”
程天石轻笑一声,回:“他倒是喜欢,爱得很,可小曲儿不想让他养。”
“要不你回去和小曲商量商量?”肖郎君试探着道,“不然这狗崽被扔了也是可惜。”
闻言,程天石扭头看向睡在院子角落里的小白狗,眼里有些不忍。
这天气比较冷,狗窝挡不住严寒,它被冻得瑟瑟发抖。
“行吧,我回去问问小曲儿,他要是同意的话我就来抱狗。”
“诶,行,你回去问问。”肖郎君笑开了花。
日头转下,村里还剩下程大伯家没有添过喜气,几人稍作休整后便打算过去,可有几个不是很乐意。
“他家门槛我都不想踏。”老林嘟囔着。
这也难怪,本来程大伯家的名声就差,再加上去年程尔发了疯,突然朝他们泼泔水,将人气得不行。
“我看呐,就是包山去年那句唱词惹到他了,什么儿孙绕膝,荣耀满堂。”
“说得对,我现在瞅着那小胖是越来越不像程尔了,倒和那个阿力有几分……”
“行了,歇够了就走吧。”程天石起身打断了他们的话,道,“按照规矩来,他家若是关了门,那咱们掉头就走,若是没有,那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演上一出。”
老林叹了口气,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熄,道:“是啊,总得走一趟,大家伙动起来吧。”
夏小曲站在院子边上看见龙狮队整整齐齐地朝程大伯家去了,心里一惊,晾了衣裳后连盆都来不及收回去便跟着跑。
今年程家异常安静,他们那么多人敲敲打打地进了院子也不见人出来,而门却大开着。
“怎么回事?”包山疑惑地说了一句,然后歪着头往里望,发现竟一个人也没有。
“奇了怪了。”老林自言自语,“大白天的,这家人上哪儿去了?”
见状,夏小曲跑到人群中去扯了扯程天石的袖子,比划:“没人咱们就回家吧。”
程天石点了点头,收起绣球温柔地道:“行,咱们回家。”
说罢便要招呼大家一起走,结果程达却忽然跑了出来。
“等等,我弟弟他家今年不太好,你们随便舞一舞去去晦气吧,赏钱我来给。”
老林一听就知道这里头有事,便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啊?”
程达面有难色不愿开口,倒是随后跟来的他媳妇儿不满地道:“怎么了,还不是老二发神经打了阿力,谁不知道田禧最是护短了,今早急急忙忙送去了医馆,瞧,这不是连门都没来得及关,我看田禧这回指定要和他离了。”
“你别胡说。”程达低声警告着媳妇儿,却不带一丝呵斥的意味在里面。
夏小曲听了心头一颤,觉得程尔家的事没有那么简单。他不想掺和进去,便急忙对天石比划:“早点舞完咱们回去吧。”
“行。”
程天石举起了绣球,结果就是那么巧,田禧一家都回来了,阿力头上包着一块,透着血丝,但看起来精气神尚足,还能单手抱着小胖逗他玩。
后边跟着的几个仆人将程尔押得死死的,程达见了想上前去帮帮弟弟,却被田禧一个眼神给吓住了。
“大哥,趁我和程尔没有和离之前敬着你叫你一声大哥,你就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惹恼了我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程达一听,无非就是过日子绊嘴打架的事,怎么还闹到和离这份上了,连忙劝阻,却反而激怒了田禧。
“程尔伤了不该伤的人,我没要他的命都是好的了,还想说什么?”
说完,田禧轻轻招了招手,身后的仆人便将程尔推到了程达面前。
“大哥,抓紧时间给你这弟弟找地方住吧,家里的房子早就归我了。”
“你!”程达额角青筋暴起,“你太过分了!”
田禧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道:“你第一天认得我这样?”
话音落下以后不待他回复,径直走到程天石几人面前,站直了身子态度诚恳地道:“家里有人见了血,我请求你们多舞一阵,让家里人好得快一些。”

正月初五,外边下着雪。
夏小曲清早醒来偏头看向一旁穿衣裳的男人,又困得闭上了眼睛,然后将手伸出温暖的被窝比划。
“天石,你把狗崽接回来后记得给它洗一洗,小苕儿肯定要抱着玩的。”
“行,记下了。”
程天石穿好了衣裳,低头在夫郎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道:“睡吧,宝宝。”
夏小曲吸了吸鼻子,双手抓着被子点了点头。
昨天卷着袖子和二嫂去杀鱼沾了不少凉水,夏小曲觉得这会儿有些不舒服,便又裹着被子睡了好久,结果起来的时候不仅脑袋昏沉沉的,就连鼻子都被堵住了,特别难受。
他扶着楼梯慢慢走下去,听见屋里传来儿子的欢笑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脆弱的小狗叫。
“苕儿,别这样勒小狗,它要喘不上气了。”曲郎君提醒着。
夏小曲推门进去,看见小苕儿正抱着狗脖子欢天喜地的甩来甩去,便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给他比划:“崽崽,你这样小狗会难受的,要抱就好好抱,知道吗?”
比划完,往上托着小狗的屁股让他一起抱住。
小白狗吓坏了,一直在发抖,夏小曲摸了摸它,忽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曲郎君见了很是担忧,“你别是不能养狗吧,咋好好的突然就打喷嚏了?”
乐昭用簸箕给小狗造了个窝,里面垫着厚厚的被子,听见这话后立马道:“呀,那我是不是得把狗窝搬出去啊?”
夏小曲喘了两口气,缓了缓发昏的脑袋,比划:“没事儿,我就是着凉了,天石呢,让他给我买贴药去。”
“天石把狗洗完就去店里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我去村医那里给你抓点药?”曲郎君问。
这样也行,夏小曲点了点头坐在炉子边缩着,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
小苕儿抱着小狗不敢走近,担心地问:“爹爹,你着凉了还可以让小狗住屋子里吗?要是不可以的话,能让小狗住我屋子里吗?”
夏小曲冲他笑了笑,比划:“没关系的崽崽,过来爹爹抱抱。”
话音落下小苕儿颠颠地跑了过来,依偎在夏小曲怀里,抱着狗崽,小嘴叭叭个不停。
“爹爹,我想给小狗取个名字。”
“可以啊,想取什么呢?”
“爹说是只小公狗,那就是我的弟弟啦,那我们叫它小豆薯吧。”
夏小曲笑了,揉了揉儿子的头比划问他,“为什么叫小豆薯呀?”
小苕儿指着自己,道:“我叫小苕儿,弟弟肯定要叫小豆薯呀,不然就得叫小玉米,小茄子,小辣椒……”
眼见着小家伙要把菜园子都数完了,一旁的乐昭耐不住笑,道:“行了,再数一会儿就该轮到果园里的了,我看小豆薯就挺好,这狗矮胖矮胖的一只,长得又白净,可不跟豆薯一个样嘛。”
夏小曲掐了掐儿子肉嘟嘟的脸蛋,他便搂着狗咯咯地笑,嘴里直念叨着:“小豆薯,嘻嘻,以后就是我的弟弟啦。”
曲郎君买完药回来见小孙孙跟魔怔了似的一直抱着狗喊弟弟,便忍不住对夏小曲道:“苕儿不会是一个人太孤单了吧?”
“不会的舅舅,他就是新鲜劲儿没过。”
夏小曲比划,他和天石早就打定主意不生了,只要小苕儿一个,全家人的爱都给他,不会孤单的。
见状,曲郎君也放心了些,转而开始说别的。
“村医说最近忽冷忽热就是容易着凉,所以抓了三天的药,你先吃着,要是三天后还不好,就让天石带你去镇上看看。”
夏小曲点头,起身提着药准备去煎,被乐昭给拦下来了。
“你坐着歇会儿吧,我瞧你浑身没力气似的。”
说完,拎着药走了。
程天石下午回来的,沾了风雪,一推开门便欣喜地大声喊着:“媳妇儿,我回来了。”
夏小曲吃了药有些累,窝在躺椅里才睡着,小苕儿守在旁边,听见他爹的大嗓门后连忙走过去用手指比在嘴边,道:“爹爹不舒服,声音小点。”
“怎么了这是?”
程天石赶紧摘下帽子和披风挂在一旁,走过去搓热了手试探了下夫郎的额头,果然在发烫。
“爹爹吃药了吗?”
小苕儿站在一旁乖巧地点了点头,回:“舅公去村医那里给爹爹买的。”
然后伸出两根手指竖着,“已经吃了两次了。”
闻言,程天石本就悬着的心彻底提到了嗓子眼,弯腰将夫郎抄在臂弯里抱了起来,边往外走边道:“都吃了两次了还在发热,得去镇上看看。”
在灶屋里忙活的曲郎君和乐昭听见动静忙出来看,见程天石要带夏小曲去镇上便赶紧去套马车。
小苕儿抱着狗崽撵路,程天石将夫郎放进马车里,然后对站在门口的儿子道:“崽崽乖,爹带爹爹去镇上看病,没空照顾你,快回屋去吧。”
小苕儿有些害怕,抱着狗崽不肯动,还是乐昭将他抱起来跟着马车走,直到追不上了这才带着他转身回家。
夏小曲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在晃动,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是在马车里。
他推开车门趴在程天石背上,难受地蹭了蹭。
程天石勒紧手里的缰绳加快速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道:“小曲儿,别怕,马上就到镇上了,一会儿便不难受了。”
说完脱下自己的手衣给他戴上,又解下披风将他牢牢地裹起来。
夏小曲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就倚靠在程天石身边。
到了医馆,郎中都记得这个不会说话的小郎君了,虽然来的次数少,但每次一发热便会神志不清,他的男人也次次都是急得恨不能给自己跪下。
夜幕降临,夏小曲好了许多,只是程天石担心他夜里再发热,便决定今晚不回去了,先去天宝楼后院对付一宿。
扶安和沈颜让出了房间,跑去和其他兄弟挤一挤,程天石给夫郎擦洗过后换上了沈颜给的衣裳,然后在床边守了他一晚,时不时地伸手探一探他的体温,若是有一点点变化就会紧张得不行,然后按照郎中的吩咐定时给他更换额头上的帕子。
早晨,天宝楼开门迎客的声音吵醒了夏小曲,他坐起身来,头上的帕子自然掉落,旁边守着的人不知道何时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这样寒冷的夜里,天石就这样守了一夜,别给冻出毛病来了。
夏小曲心急地摸了摸他的脸,没有察觉出异样后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男人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壮一些。
程天石睁开眼睛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夫郎的额头,确定不再发热以后那颗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道:“我去打水来给你洗洗,顺便让大师傅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昨天一整天几乎什么东西也没吃,夏小曲揉了揉瘪下去的肚子,比划:“想喝青菜肉丝粥。”
“再来两个大包子?”程天石问。
夏小曲吞咽了下喉咙,点头。
程天石笑了,按着他的头凑过去亲了一口,道:“好,我去让他们给你弄,吃完以后就回家,昨晚小苕儿没见着我们,还不知道闹成了什么样子呢。”
闻言,夏小曲顿时着急起来,掀开被子便要下床,程天石赶紧去扶他。
“慢点慢点,别急啊。”
夫夫俩在天宝楼吃过了早饭,又打包了三份小笼包准备回家。
夏小曲觉得自己已经全好了,而且他也不想一个人在车厢里待着,便跑出去坐在了程天石身边,无论如何也不肯进去。
最后程天石无奈,只能将他又给裹了起来。
马车轮子开始转动,结果才走没多远就看见一队一队的衙役整齐严肃地往前跑,不少百姓都出来看热闹了。
今儿才初六,没到元宵佳节护卫百姓的时候,按理说街上不该出现这么多衙役啊。
夏小曲被裹得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边,连手势也比不出来,程天石见他瞧得仔细认真,便随口叫住旁边一个跟着跑的老伯,替他将话问了出来。
“老伯,这是怎么回事啊?”
“诶,你不是天宝楼的吗,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程天石被反问了一句,只能尴尬地笑笑,道:“没太在意,这是怎么了?”
今早他和夫郎是在后院用的早饭,出来后直接就上了马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听见在店里吃饭的人谈论此事。
老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既想跟上队伍,又不想放弃这个和人八卦的机会,便简单地总结了一下:“杀人了,赌场那边昨晚闹了起来,死了人了,凌晨时候的事,早上天一亮便有人去报官,这会儿官府的人要去封了赌场抓人呢。”
听见是杀人了,程天石一想那场面肯定很血腥,而且夫郎还在身边呢,去看了以后万一晚上睡不着觉可怎么办,便准备按照原计划继续往家走,谁知旁边过路的一个大娘听了老伯的话连忙补充。
“听说被杀的那个人还和天宝楼大掌柜家有点关系呢。”大娘说完,忽然指着程天石惊讶道,“呀,不就是你?”
接着又指向了旁边坐着的,根本看不见脸的夏小曲,疑惑地道:“那这个就是你郎君了?”
程天石沉默地点了点头,大娘连拍好几下大腿,催促着:“哎哟,夏郎君啊,快去吧,我听人说被杀的那个是你娘家人,也是姓夏的。”
闻言,夏小曲忽的紧紧握住了手,眼里满是担忧。
赌场,姓夏……
难道是夏风?
他若是出事了,那小丫头可怎么办啊!
夏小曲不敢继续想,仰头往前指了指,示意要过去看看,程天石也大约猜出了些,便不再耽误,架起马车就往赌场赶。

待夏小曲匆匆忙忙赶到赌场的时候,那里已经被衙役围得水泄不通,不许任何人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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