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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小夫郎(山月不落)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程天石终于忍不下去了,深更半夜地敲响了舅舅的房门,低声恳求着:“舅舅,帮我把小曲儿抱回来吧。”
曲郎君看着天石眼下的乌青实在不忍拒绝,跟着他上了楼,又悄悄进入塔塔的房间将熟睡中的夏小曲给抱走了。
已经睡够了的夏小曲不再打扰程天石,起床找了身衣裳穿好,结果下楼的时候正好遇见贺娘子急匆匆地跑上去。
“嫂子,怎么了?”
夏小曲打着手势问,贺娘子来不及解释抓着他的胳膊就往楼下跑,简单地道:“快,塔塔和马郎君吵起来了。”
夏小曲来不及考虑其他,一心只担心塔塔受欺负,都忘记叫醒程天石,跟着贺娘子直接跑了过去。
程大伯家的红薯窖前围了不少人,大清早的又这么冷,他们也是够能忍的。
“塔塔。”
贺娘子喊了一声,被马郎君一帮人给挡住的塔塔立马回应:“嫂子,我在这里。”
夏小曲挤开看热闹的人冲到前面去,还好还好,塔塔没有事,只是被拦住了,他定了定神走到马郎君面前,朝他比划:“塔塔做了什么,你要把他拦在这里。”
“这个小妖精偷挖我家的红薯窖。”
马郎君指着已经被挖开了一半的土包,村里人家冬天都这样储存红薯,挖个小土坑把红薯埋起来,外面一定得封好,不然红薯会坏。
“你才是小妖精,不,你是个老妖精,老妖精老妖精。”
塔塔叉着腰和他对骂起来,夏小曲走过去抱住了他,然后朝马郎君比划:“你凭什么说是塔塔挖的,有谁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就你一个人看见了有什么用,现场可还有其他人见着塔塔挖红薯了?”
马郎君的话音刚落程天石突然出现。
翻了个身没抱到小夫郎的他顿时惊醒,下楼后又见大家都在往这边跑便问了下,听说是塔塔和马郎君起争执以后便猜到小夫郎肯定也在这边。
“天冷,下次出门多穿点。”程天石推开马郎君身边的那些人径直走到夏小曲身边站好,将带来的狐皮披风给他围上,随后又对塔塔道:“当时只有你和马郎君在这里吗?”
塔塔摇了摇头,嫌弃地道:“还有个丑男人。”
“丑男人?是谁?”程天石看了看四周,想着或许是程大伯,可塔塔却再次摇了摇头,道,“那个男人不在这里,我一来他就跑了。”
“跑了?”
夏小曲比划着,觉得这事儿有些奇怪,可还没等他想出哪里奇怪来对面的马郎君先坐不住了,心虚地大声嚷嚷:“什么丑男人,当时明明只有我一个,我清早起来挖红薯的,没想到一过来就看见你撬了我家的红薯窖。”
塔塔见此人十分泼辣,索性双手一摊,用天真的语气说着:“我没辙了,让盼水来吧,用竹签子扎进他的指甲心里,不信他不说实话。”
四周的村民都被这话吓得手指尖疼,纷纷指责塔塔是个恶心肠的郎君,塔塔听了后很无辜,反问夏小曲:“我做得不对吗?”
夏小曲摸摸他的头安抚,比划着:“你没做错。”
马郎君不知道是不是被塔塔的话给刺激到了,忽然怒目圆睁地道:“你除了让彭盼水那个莽夫给你做主以外还有什么用,真以为他稀罕你啊,我告诉你,那家伙有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我们这村子他睡了一半。”
“马苏芬你闭嘴,真是有张嘴巴就能胡说八道了是吧,要我看这村子里的谣言都是你散播的。”
程天石见他故技重施十分恼怒,不管彭盼水以前怎么样,这些事情都应该由人家小两口自己解决,而不是让这个心术不正的人在这里挑拨。
塔塔初来乍到不懂得马郎君凭空捏造的手段,或者说他是没想到有人会拿这事儿来胡乱说嘴,因此此时此刻真的有点伤心了,拉着夏小曲的手小声询问:“小郎君,彭盼水他真的是这样吗?”
夏小曲急忙摇头想说别信这些鬼话,却看见塔塔一瞬间就收拾好了失落的情绪,接着高高扬起下巴朝马郎君走去。
“老妖精,我不靠彭盼水也能收拾你。”
塔塔的耳刮子和话音一起落下,扇了马郎君一个眼冒金星,旁边的人想冲上去帮忙都被程天石给拦下了,马郎君见状只得自己亲自上,可他低估了塔塔的实力。
“冤枉我挖你家红薯,那我可不能白担这罪名。”塔塔揪着马郎君将他按到在地,然后朝夏小曲伸出了手,“小郎君,给我找根木棍来。”
夏小曲左右看了看,捡起一旁的半截枯树枝跑过去递到了塔塔手里。
马郎君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枯树枝吓得尖叫起来,“你,你这个小妖精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当然是戳爆你的眼睛咯,反正留着也没用。”
塔塔的架势不像是装的,他真的捏着枯树枝朝马郎君狠狠扎去,但关键时刻却被匆匆赶来的彭盼水给叫停了,他只好可惜地放开了身下的人,起身拍了拍衣裳后拉着夏小曲走到一边去站着,还背对着彭盼水。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干什么,要杀人吗?”
马郎君见到彭盼水以后十分激动,甚至还有几分欣喜,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腿还软着,所以只能慢慢挪动步子朝彭盼水走过去,委屈地告状:“盼水,你可来了,这个小妖精他差点杀了我。”
夏小曲和程天石听着这声音感觉不对劲儿,同时朝马郎君看过去,只见他正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彭盼水,夫夫俩交换了视线后都将此事给咽下了。
彭盼水见塔塔背对着人不吭声,便上前去抓他的手,语气软了几分:“小祖宗,有什么事跟我说,让我来处理好不好?”
“不好!”塔塔甩开他的手指着马郎君,泪汪汪地道,“这个老妖精冤枉我,说我挖他家红薯,他还说,还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睡遍了整个村子!”
塔塔气坏了,不自觉地将事情说得愈发严重,彭盼水的脸色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转身望着马郎君,阴沉沉地道:“你跟他说我睡遍了整个村子?”
“不,我是说,一半。”此话一出口后马郎君发觉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不是不是,盼水,不是这样的,我是被那个小妖精给气着了,我没有这样说。”
彭盼水懒得听他的解释,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从很多年前起这村子里就开始有传言说我睡了许多人,这么久以来大家一直都不知道传言是从哪儿开始的,既然今天你提到了,那我正好问个清楚。
马郎君,你倒是跟大家伙说说,我从几岁时开始和人家睡觉的,我睡了谁,在哪里睡的,最多一次睡了几个,你又是在谁家窗台上见着的?”
马郎君被彭盼水高大的身形逼得连连后退,和他要好的那几个人见形式不对想开溜,塔塔立马反应过来上前挡住了去路,十分和善地道:“别走啊,一起听听呗,看看彭盼水到底睡了几个人。”
那几人无奈只得又站了回去,不过此时都纷纷低着头不说话了,马郎君被吓得不轻,结巴道:“我,我听说的。”
“听说?听谁说的?在哪里听说的?你把那人的名字告诉我,我现在就放你走。”
彭盼水步步紧逼,马郎君快崩溃了,“我,我不知道,我就是路过,听人随口说的,不记得了。”
“好,这件事不记得了,那我们来谈谈你还记得的事。”彭盼水说完指了指那红薯窖,问,“真的是我家塔塔挖的吗?”
现在这个时候说不记得了显得很假,说不是又下不来台,可若说是,他觉得自己又会被彭盼水给弄断一条胳膊。
马郎君纠结了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见状彭盼水嗤笑了一声,道:“这小祖宗平日里被我金尊玉贵地养着,连喝口茶都要人端着服侍的,你说他大清早的不睡觉跑这里来挖你家红薯,谁信啊?”
“我没有挖他的红薯,我是不小心走到这边来,看见了他和一个丑男人拉拉扯扯,然后他就拦着我不让我走,还非说我挖了他的红薯。”
塔塔及时地补充着事情的经过,彭盼水上下打量了马郎君一眼,轻蔑一笑后对程天石道,“天石,你家大伯丑吗?”
程天石一直护着夏小曲,听见这话后也望着马郎君笑了笑,道:“大伯爹,问你话呢,我大伯他丑吗?”
马郎君缩着头不回话,彭盼水正要猜测那个丑男人是谁的时候程大伯却来了。
“行了,这就是个误会,红薯窖是我挖的,我挖完以后忘记盖起来就直接回去了,恰好苏芬过来的时候看见了这位小郎君,因此就误会了。”
程大伯身后还跟着程尔和田禧,田禧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丝毫不关心他的公爹,阿力抱着孩子和另外两个仆人走在后边,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主子的安全。
“可是我看见的丑男人根本不是你!”塔塔反驳着。

第59章
塔塔直接揭穿了程大伯的包庇,马郎君在一旁恨得牙痒痒,田禧见状玩味地看了一眼斜对面的马郎君,这才磕着瓜子站了出去,轻飘飘地道:“许是清早起来眼花没看仔细吧。”
“你质疑我?你凭什么质疑我?”
“我怎么会质疑你呢,我只是觉得看戏得慢慢来才行啊。”
田禧说完将一把瓜子塞到了塔塔手中,意味深长地道:“好戏配瓜子,不着急。”
“行了,没什么大事,大家都回去吧。”
程大伯开了口,看热闹的那些人也觉得打不起来没什么意思,便都叽里咕噜地说着话离开了,先前帮过马郎君的那几人害怕被彭盼水报复跑得比谁都快。
塔塔不愿意和彭盼水回去,夏小曲便将他又带回了自己家,两个男人走在后边,程天石刻意放缓了脚步与前面的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才对彭盼水道:“彭大哥,你和马郎君怎么回事?”
彭盼水没有说话,从兜里摸出一截烟来点燃,抽了好几口以后这才逐渐冷静下来,转身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程天石也跟着坐下。
“我十七岁那年他打过我的主意,然后我卸了他一条胳膊。”
“是他说摔断胳膊那次?”
闻言,彭盼水点了点头。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程天石的记忆串联起来了。
马郎君三十来岁那年是断过一次胳膊,不过他跟别人说的是上山砍柴不小心摔着了,那个时候程大伯又十分护着他,因此这事儿就没有人怀疑过。
彭盼水从小就比同龄人长得壮实,后来更是像地里被施了农家肥的白菜一样在短短时间里就窜得又高又大,十七八岁的他一下子能放倒两三个壮汉,那时候他可是村里多少人家争着抢着要的女婿儿婿。
“我记得当时程尔都十来岁了吧?”
程天石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当时自己守着小茅屋和几分田吃不饱穿不暖,而程尔却故意将五姑给他的饭菜打翻在地,还唤家里的狗来吃。
程天石气不过和他打了起来,马郎君赶来劝架,然后跟众人诉苦说自己受伤的胳膊被侄子给弄疼了,接着程天石就被闻讯前来的程大伯给扇了一巴掌。
后来程天石便和他们一家彻底杠上了,虽然后面偶尔还会叫一声大伯,但那都是在其余几个亲戚轮番上阵劝解的情况下,他听烦了无奈之下才答应的。
“那当时村子里到处都在说你喜欢娘子郎君,这事儿也是马郎君散播出去的?”
“差不多吧,不过我那时候也年轻气盛,才十七岁,还被他一个老郎君给调戏了,就算是卸了胳膊我也气不过,所以他在外边说我喜欢娘子郎君的时候我偏偏不澄清,就是想让他知道我即便把这附近的人都喜欢了个遍也不会喜欢他。”
程天石拔光了脚边的枯草,道:“我瞧着他今天那个样子,怕是对你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塔塔也算是撞到他的刀口上去了,你这么多年来虽然流言不少,但塔塔却是你第一个亲口承认的媳妇儿,马郎君只怕嫉妒死了。”
彭盼水捻熄了烟叶随手扔在下边的地里,回:“他这是因为十年前没有得到我,憋得太久发疯了,一个疯子而已,不用管他。”
“不能不管。”程天石想起潘青青的遭遇,不得不提醒彭盼水小心些,“他惯会往人身上泼脏水你是知道的,护好你家塔塔。”
“塔塔……”彭盼水呢喃着,想起了塔塔的身世觉得有些头疼,他得赶紧带塔塔走。
屋里,塔塔正在绘声绘色地跟曲郎君描述那个马郎君有多不要脸,说到他倒打一耙的时候简直气得火冒三丈,看见彭盼水后也没个好脸色。
“你来得正好,我跟你说我不喜欢你们这里,你爹爹讨厌我,你邻居冤枉我,我不跟你过了彭盼水!”
“塔塔!”彭盼水动了怒,上前抓起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就要往外拽,边拉边道,“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这种话不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口。”
夏小曲怕彭盼水盛怒之下伤着塔塔,就想上前去劝说劝说,结果被两口子拉扯的动作给推倒了,套好牛车进屋来的程天石正好看见这一幕。
“小曲儿。”
这一下屋里都安静下来了,程天石赶紧将夫郎给扶起来,皱着眉看向彭盼水。
“彭大哥,和自己媳妇儿有事说事,不要随随便便动手。”
彭盼水知道他们两口子惹事了,赶紧拉着塔塔上前去道歉,曲郎君也守在旁边担心地看着他的小外甥,一个劲儿地询问摔着哪儿了。
夏小曲紧紧抓着程天石的手,呼吸有些急促,另一只手抚上了小腹,那里有一点点痛,不过还能忍,因此他觉得问题不大,也不想为着这事儿就让彭盼水他们两口子又吵个不停,便笑着摇了摇头,比划:
“就摔了一下,问题不大,没事儿的,你们别担心了。”
“对不起小郎君,都是我的错。”
塔塔道歉的样子很乖,不过他想伸手帮夏小曲揉屁股的样子就不怎么样了,夏小曲害怕地躲了躲,钻到程天石怀里后比划:“没事了没事了,我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吗?”程天石忧心忡忡地问,他担心小夫郎不好意思说出来,夏小曲为了打消他的顾虑还站起身来蹦跶了两下,打着手势道,“不疼,一点儿都不疼,我们还是赶紧去镇上吧。”
今天早上圆儿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贺娘子特意把孩子们抱过来照顾好让潘青青安心去店里,几人在院子里碰上的时候潘青青愣了愣,然后问夏小曲:“小曲,他是谁啊?”
夏小曲比划:“是彭大哥的郎君。”
“叫塔塔。”彭盼水补充着。
“这么漂亮啊,彭大哥真有福气,姓什么呢?”
潘青青话音落下,塔塔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小声地强调:“我就叫塔塔。”
“那也不能叫塔郎君吧。”潘青青一时口快,说完后立马后悔,不好意思地添了一句,“那我也叫你塔塔好吗,这个名字真好听。”
塔塔笑了笑,点头道:“就叫我塔塔吧,大家都叫我塔塔。”
“行了,先走吧,晚上回来再好好聊。”
程天石扶着夫郎上了车,又催促着潘青青,彭盼水见状也准备带着塔塔回家了,可塔塔还有些不情愿,拽着他的领口恐吓着:“彭盼水,如果回去了你爹爹再对我哼哼,那我可真不和你过了,我不开玩笑的。”
夏记小面馆里,夏小曲走到门口发现不仅店开着,里边还坐了不少客人。
小阿虎正端着托盘上面,转头看见他们以后就像是看见了救星,大声埋怨:“老板,你们怎么才来呀,我和秦天都忙不过来了。”
潘青青走到柜台后边打开抽屉一看,里面零零散散的放了一些碎银子和铜板,他赶紧打开带锁的抽屉取出账本开始算账,夏小曲忍着不适感朝后厨走去,发现秦天正在手忙脚乱地捞面条。
“老板哥哥,你终于来了。”
秦天哭丧着脸,这煮面条太难了,他总是把面煮得糊成一团,浪费了好几碗。
夏小曲洗了手朝他走过去,接过筷子和勺子后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让他到一旁去休息。
这个点儿的客人还好,不算很多,夏小曲忙完一阵后就可以休息了,可等他在椅子上坐下来以后才忽然发现肚子疼得一抽一抽的,应该是早上被摔的那一下还没有好,他便拿了个手炉放在肚子上暖着。
“老板哥哥,外边又来了客人,点了三碗羊肉汤粉。”
秦天冲进来喊,窝在椅子里睡着的夏小曲半梦半醒间觉得肚子好像不怎么疼了,便抓着椅子扶手准备起身,结果在他即将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肚子却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疼得他又跌回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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