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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潮(Six7)


“嗯.....你和小苗啊,”江旋看到第三间卧室顿了顿,“这是客房。”
“嗯,客房。”花雅说。
“客房,对,客房。”江旋咬牙回。
花雅弯起眼角,抿唇笑。
“地暖和厕所防水都弄好了,要不这两天请人来把瓷砖贴了?”江旋岔开话题建议道。
“先不急。”花雅说。
房子这个东西,是要生活一辈子的事儿,所以得事无巨细着来,虽然江旋说一切装修看他决定,但其实他脑子还是懵懵的。
下旬,上面有领导来莅临指导西部计划的执行,市区教育局,三甲医院的党群骨干医生,政府部门人员几乎天天都会被召去开会,他和江旋忙的不可开交,置办房子自然而然地搁置在一旁。
花雅戴着眼镜,面前摆放一本墨蓝色笔记本,领导坐在上面提到关于医院的问题他就挑重点记,和平常不同的是,今天前面的位置没有江旋的脑袋在了。
前几天,江旋身为扶贫办的主任,和一群领导坐在一起,画面比较诙谐,就他最年轻,也就他的发量比较茂盛,他只要作会议记录就能看见江旋的后脑勺。
今天江旋也在开会,不过是在隔壁,说是什么精准扶贫人口调查。
恍惚间,身体猛然被晃了一下。
“刚刚那下是地震了吧?”
“不知道啊,你感觉到了没?”
“我感觉到了。”
“还真像是地震.....”
周围小声讨论起来。
紧接着,地面开始晃动,地震无疑了。
经过这么多年抗震知识,真正来临时每个人多少还是惊恐慌乱的,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跑还是该躲在桌子下,场面不至于混乱,就是很吵。
花雅稳定心神,这边会发生地震,不过都是其他地段带过来的余震,真正高级别的地震几乎就不存在,所以他倒是显得很镇定。
但这次摇晃的幅度过于大了些,站起来都走不稳的程度,正当他想蹲下身时,会议室的门一下就被人给踹开了。
视线精准锁定,江旋看见了他。
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儿,江旋走过来牵住他的手,带着他大步往外走。
花雅有些怔然,说实话,他刚刚思绪一片空白,想都没想起来江旋在隔壁开会,在看到江旋气喘吁吁地踹门进来,他的心有种不知道被什么砸中的感觉。
很快,他俩跑了出去,外面天光大亮,政府大厅外的广场站满了人,还有人陆陆续续从会议室里跑出来。
地震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几十年以来最长的一次时常,大楼上的广播也响起了防空警报。
“刚才害怕吗?”江旋双手捧着花雅的脸。
花雅看着他,摇摇头。
见他不说话,江旋以为他被吓着了,也不管四周全是人,还是政府里的人,直接将他揽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梳理他的背脊。
“地震的那一秒,你在想什么?”花雅问。
“什么都没想,就只记得你还在开会,”江旋说,“你们那会议室的门关得也太紧了,推半天还推不开,急死我了。”
花雅将头埋进江旋的肩膀,鼻息间闻到衣服的洗涤剂香味儿,闷声笑了笑。
“耶,看来没被吓到,还能笑。”江旋黑眸下垂,修长的手指缠绕花雅的长发,轻轻吻了吻。
花雅手腕儿的手表震动了下,地震都过了,现在才提醒他预警。
“瓜州县地震了,”他说,“震源三十多公里。”
“难怪,”江旋掏出手机,“摇这么久,7.8级。”
“小江,你过来一下。”那边有领导喊。
“哎。”江旋嗓音没什么起伏地应了声,不舍地将揽着花雅的手放开,“我先过去了。”
“嗯,去吧。”花雅说。
江旋看了他几秒,才转身迈开长腿。
这次地震没多大的损失,就是后期工作更加繁琐了些,两人一周都见不到几次面。
期间,江旋问过他房子装修的事儿,还给他发了几家口碑和生意都不错的装修公司电话,方便了很多。
他抽空没值班的那天,挑了一家看起来顺眼的,就这么草率地决定让这家来全屋定制了,当面临设计师提出的建议,他又开始选择困难症。
他给江旋打了个电话。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啊,查岗呢,对,管得比较严——”江旋背景音很嘈杂,接通了和一口方言的大叔说了会儿才回答他,“咋啦?”
“你这会儿在忙吗?”花雅听懂那个大叔问的啥了,懒得管江旋的嘴贫,问。
“不忙,看村里的那些人为一块土地吵架,”江旋笑了笑说,“怎么了?”
“哦,我今天不是来选装修风格设计么,选不出来,”花雅说,“感觉新中式好看,但欧式风也好看,还有瓷砖那些,好烦。”
“问我意见呢?”江旋还是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花雅猜想江旋憋不出什么好屁来,可话到嘴边直接溜了出来,“像什么?”
“像问老公的媳妇儿。”江旋说。

第84章
最终的装修风格还是决定了欧式,就先开始的选择纠结一点儿,后续一切事情全部扔给了装修人员,就等入住了。
他俩的工作可谓是一个赛一个的忙,偶尔休息才会去瞅一眼施工怎么样了,有时候花雅还会打电话叫江旋去监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冬天。
房子在八月份就已经装修完成,通风了将近四个月,花雅特意查黄历选了个乔迁的好日子搬进新家里去,今天就是在他租的这个小窝的最后一晚。
临行前,收拾东西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而且还翻出了积压多年,来到西北之后就再也没拿出来的东西。
桐县南城中学校服。
当年他孑然一身,背上行囊从南方去往北方,如今再回海南的话,恐怕都会有些近乡情怯了,就像前两次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回桐县,他都没产生多停留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会拿校服,他也想不出来具体缘由,只觉得青春年少一去不复返,想带走留些念想。蓝白校服还是那个样,就是经过岁月的打磨,有些泛了黄。
花雅叹了口气,鼻腔泛酸。
他还记得高考前的那一个黄昏,和江旋坐在操场的看台并肩看夕阳,嘴里说着对未来的憧憬,满腔热血的理想,他叫江旋不要再控分了,少年拙劣的心动使得红榜成为两人结婚照的妄想,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开心。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和江旋没一起上同一所大学,没一起坐上飞机,去跨越千里的西北。
花雅重新将校服叠好,放到原来的位置,依旧是很不起眼的地方。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电话屏幕上的名字让他有些意外,按下接通,“喂?”
“有空吗?”男人低沉缓和的笑声,“能出来吃顿好久不见的饭吗?”
“你.....”花雅吃惊地说问,“你来酒泉了?”
“对,这会儿才将行李放到酒店,”江彧说,“还好,酒泉的雪没有伦敦的大。”
“等我,我收拾收拾就来接你,”花雅说,“你在哪个酒店?”
“不用来接我,我饭店都已经订好了,”江彧那边传来电梯下楼的声音,“你直接过来。”
花雅没忍住笑了笑,“这是提前做好了攻略吧?”
“我想着在这边多玩儿几天,”江彧也笑,“不做攻略怎么行,你和小旋都忙。”
“你喊江旋没?”花雅问。
“没喊,喊他干什么,我想见的又不是他。”江彧说话依旧直白。
花雅一噎,“定位发我。”
他收拾好出门,看见隔壁紧闭的防盗门,江旋还没下班。前些天江旋对他说临近年关经常会下乡,所以晚上会赶不回来给他做饭了,但嘴上是这样说着,其实他从医院下班比江旋还要晚,今天只是碰巧休息。
为了避免江旋回来做饭,他给人发了个消息过去。
晚高峰很堵车。
距离江彧给他发消息到了餐厅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他抱歉地回路上堵车,可能还要一会儿,江彧说不用急,慢慢来。
中控台上的手机又响了,还是连环响,不等他拿手机的缓冲时间,紧接着就是微信视频通话。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发来的消息,前面堵车的路疏通了,花雅非常遵循交通规则的没有理,任由手机响。
找好停车位停车,花雅才翻着江旋的消息。
-江彧来了?
-定位。
-【视频电话】
-【微信通话】
-我问江彧了,马上过来。
-【砍刀】【砍刀】【砍刀】【砍刀】
前面还很正常,看见砍刀这个表情包花雅笑得不行。
这家餐厅是牛排锅,味道很好吃,他和江旋也经常来这里吃饭,江彧第一次来酒泉做的攻略还算不错。
他给服务员报了雅间号。
推开门,阔别已久的面容骤然相见。
江彧没怎么变,可能是在英国待久了,身上浑然天成一股子绅士气,笑起来眼角带纹,感慨似的说,“长大了。”
服务员已经走了出去,关上门,雅间极具私人空间,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喧嚣,花雅抿唇笑,“八年了,能不长大么。”
“时间过得好快,”江彧摇了摇头,似是回忆,“最近忙不忙?”
“医生每天都忙,”花雅说,“这次怎么想着回国来玩儿了?”
“一直工作也吃不消,”他俩自然而然地聊起了话题,“就回来放松一下——你和小旋和好了?”
花雅笑了笑,“还没。”
“他那阵仗我以为你俩和好了呢,”江彧顿了顿,“当年的事儿,他告诉你没?”
“差不多,”花雅想了一下,“按他所说,当年的事儿他爷爷替他压下来了,他没来找我的原因,是因为他爷爷的要求对吗?”
江彧半天没有说话。
真相说一半,看来江旋没说自己被他爷爷送进戒同所的事儿,说了有什么意义呢?让花雅来心疼他么?这是少年必须经历的关卡,就像是闯游戏副本,不经历困难,怎么抵达终关?或许就是因为当年的认输,江旋他和花雅起码还能相遇,还有复合的可能,倘若执意倔强,恐怕花雅的人生都会被毁了。
老爷子身居高位,位高权重,压下他孙子故意杀人的事儿很同意,同样的,捏死一个人也很容易,当年,江旋妈妈,他,还有大院那些江旋的伙伴,全部求情都没把江旋从戒同所里面捞出来,两个小孩儿分开几年,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所以江彧也不打算说。
他只是回,“对,他爷爷占很大一部分原因,不过现在你放心,江旋忍辱负重几年,你俩之间不会再有阻碍了。其实我有时候很惊异于你俩之间的缘分,就比如世界这么大,他还没从兰州军区退役,去执行撤侨任务时,救出国家命令最重要的人物你,偏偏就是你,任务完成后,他直接朝上面递交了退役申请,回了趟鞍城,把他爷爷气得进了医院。”
“.......他做了什么?”花雅问。
“一纸断绝书。”江彧说。
就是去年的这个冬天,他带着席恒去给外婆扫墓,在许久未居住的院子里碰见了江旋。
那时,江旋说自己回了趟鞍城,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断绝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我大哥的亲儿子,我爸运筹帷幄了这么多年,手底下的人无人不听,江旋倒是个例外,”江彧笑了笑说,“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他对你的执着,包括他爷爷。”
花雅沉默地听着,长睫颤了颤。
“苦尽甘来啊,现在他只用考虑,如何把你给追回来,”江彧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突然说,“三秒。”
“什么?”花雅没反应过来。
背后的雅间门猛地被人给推开,花雅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江旋面色阴沉,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随后,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是黑眸盯着江彧。
“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江彧淡定地喝茶,“当兵当傻了,人都不知道喊?”
江旋唇齿开启,喊了声,“爸。”
江彧一愣,他以为江旋会改口叫他小叔。
不管怎么样,他俩身上始终留着同样的血,只要不牵扯到花雅,依旧是和谐的父子俩,喊了江彧这么多年爸,一时也改不了口了。
“回来怎么都不说一声儿?”江旋问。
“我的计划里都没有你,”江彧说,“给你说干什么。”
江旋叠着腿,眯眼说,“你的意思是,为花雅来酒泉的?”
“这么明显你还要问么?”江彧非常不解。
“他一天很忙,”江旋说,“没时间。”
“你是山西人吧?”江彧冷不防说。
花雅倒是听懂江彧调侃的点了,江旋还一本正经地回,“我海南人。”
“他说你能吃醋。”花雅看了他一眼。
“啊。”江旋面不改色地尴尬。
“你傻的么?”江彧嗓音低沉,“越来越智障了。”
江旋没计较他的人身攻击,自然地拿过花雅的餐具用滚烫的茶水涮了涮,“打算在酒泉玩儿几天。”
“一个星期左右吧,”江彧见状,也把自己的餐具递过去,“帮我涮一下。”
“自己涮。”江旋又给他还了回去,“玩儿这么久?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花医生忙着救死扶伤,没空,我就不一样了,我闲人一个。”
江彧啧了声,“你这话有种说给上面的领导听听呢。”
“当然,为了我的人民,”江旋慢条斯理地说,“爸,你最好还是一个人去玩儿吧,非必要不要打电话给我,我待会儿把我助理的电话给你,你有事就找他。”
花雅没说话,只是觉得父子俩很好笑。
这个季节,吃完饭外面下雪已经是常态。
江旋过来没开车,找花雅要了车钥匙去停车场将车开出来,留下他俩在外面等。
“刚在饭桌上,江旋说明天就搬新家了?”江彧看着花雅的眉眼问。
“嗯。”花雅点点头。
“真好,”江彧上前,双手从大衣口袋里抽离,捏着花雅脖颈肩掉落的围巾一角,替他细细地重新围上,“他能给你一个家就好,不然——”
男人身躯微低,凑到花雅的耳边说,“我会重新把你给抢过来。”
花雅心里一惊,往后退了一步,这么多年,他以为江彧早就释怀了。
“开玩笑的,吓着了?”江彧呼出一口寒气,抛去他刘海上的雪花,自顾自地说,“我想,我今后不会再对任何一个人心动了,这么多年一个人的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唯一的祝福,希望你能幸福。”
“你也是。”花雅真挚地说。
“我一个人还能怎么幸福,”江彧展开笑容,“只要你幸福就行,啊,来了。”
江旋将车开了出来,冲他俩摁喇叭。
因为带着愧疚的蓄谋接近,江彧把他从那个雨夜里捡了回来,自此建立起身份地位不平等金主与情人关系,江彧替他还完了母亲生前欠下的所有债。
因为未成年,所以他俩并没有履行上床的那一条义务,谁知,男人动了情,但少年不相信,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
相比于江彧的优柔寡断,江旋的冲动赤忱如同涨潮的浪水,气势凶猛地拍打在礁石上。
“江彧刚对你说了些什么?”将江彧送回酒店后,江旋才开口问。
“依据。”花雅望着车子驶过每一盏路灯下的雪说。
“没依据,”江旋说,“猜的。”
车里空调有些低,他听见花雅轻微咳嗽的声音,手指触屏想将空调调高一点儿,却不小心点到了蓝牙,音乐的播放声横插进两人的话题。
再想关时,却听见花雅说,“别关。”
江旋没有再问了,估计江彧不会说出个什么来。
曲目播的是周杰伦的晴天。
“江彧说,希望我能幸福。”花雅靠在车窗上,轻轻地说。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好想再问一遍
“你能让我幸福吗?”花雅的声音混合着音乐问。
-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江旋握紧了方向盘,猛踩刹车停靠在路边,解开安全带朝花雅侧过身,看起来气势十足,实际就像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吻在了花雅的额头。
车内音乐还在放,却掩盖不了江旋快要砸出胸腔的心跳。
“能。”江旋双手捧住花雅的脸,手腕儿上的那根头绳儿晃荡在两个人的眼前,男人嗓音沙哑,却掷地有声。
“一直带着么?”花雅摩挲着那根头绳儿。
“嗯,”江旋坐了回去,青筋脉络明显的修长手掌上面的手腕佩戴着不起眼的头绳儿,看起来有种说不出口的反差,“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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