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考完试他的数学卷子就是现成的答案,在试卷上写完答案,再写到答题卡上,也经常被老韩用去讲题。
“没事儿,江旋那道题也做错了。”花雅脱口而出,为了安慰于佳阔。
正在放笔袋的江旋闻言顿住动作,勾了勾唇角。
“他也是少了负号吗?”于佳阔问。
“不是,”花雅说,“区间算错了。”
“啧,”于佳阔悲催地说,“我等凡人还是不跟你们这群学霸比了。”
月考成绩全部下来后,虽然没有小说情节全校哗然,但效果也差不多。
花雅和江旋再次并肩理科第一,两个红底照片紧紧贴在一起挂在红榜上,倒是显眼。
而花雅也发现了两人各科分数的差别,江旋数学扣的十二分刚好和他的物理相抵。
“你是不是控分了?”花雅看着满眼欣赏红榜照片的少爷问。
第47章
江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着红榜上他俩的照片,微微俯身低声说,“像不像结婚照?”
花雅一脚踢在少爷的长腿腿弯,淡淡地说,“像你祖宗。”
“急什么,”江旋笑了声,“你猜我有没有控分。”
花雅沉默。
江旋有着人不可貌相的成绩,上课时的随堂小测他俩有几次也不分上下,科任老师还会开玩笑说俩学霸暗搓搓较量呢。
开学考并肩理一可以说是意外,第二次结果同样上演,显得其实有几分刻意了,但是控分这个东西还真不太好把握,所以花雅半质疑半相信,可能江旋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他旁边儿的少爷掏出手机,对着两人的红榜照片拍了下来。
“又是他俩啊。”围着一圈儿看红榜的学生讨论着。
“杠上了吧,最不像理科生的两人偏偏都在红榜上。”
“靠,他俩这照片照得跟结婚照似的,其他人都是单个单个的,就他俩靠在一起。”
“哎,这么一说还真像。”
像吧,我也觉得像。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其他人看红榜,江旋偏头看花雅,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
控分这套他在鞍城就玩得很溜了,但不是用来干这事儿,是跟侯翰铭他们打赌玩儿,大院那群子弟混是真的混,学也是真的学,搞怪的法子多不胜数,没想到来这边他也可以用上。
他之前第一次看到南中红榜花雅的照片就觉得缺点儿什么,后面阴差阳错地和花雅并肩理一之后,他反应过来。
缺个我。
还有谁能站在这个位置上?只有我。
花雅当然不知道少爷内心的蓄谋,挨在一起就挨在一起吧,像结婚照像就像吧,无所谓。
手腕儿的手表震动了一声。
他收回视线,抬手看了眼弹进来的消息,瞳孔猛然一缩。
未知号码发过来的短信,只有四个字:找到你了。
花雅稳了稳急促的呼吸,掏出手机翻出这条才发过来的短信,就算归属地是南市桐县,是他没背的电话号码,他也知道是谁。
他默不作声地离开人群,往教学楼的厕所走去,边走边给那个号码打电话,可回应他的只是机械女声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操。”花雅烦躁地薅了把自己的头发,颤抖着手给丁丞打过去。
“怎么了花儿?”过了几秒丁丞才接通。
“你这两天.....”花雅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碰到过周海军吗?”
丁丞那边停顿了一下,声音顿时发沉,“没,他找你了?”
“没有,”花雅说,“他给我发短信了。”
“发的什么?”
“找到你了。”花雅闭了闭眼说。
“操他大爷!”丁丞怒骂,“他是在干什么?威胁你吗?他怎么会知道你的电话号码?老子这两天就在你们南中校门口巡逻着,我看能逮着那孙子吗!”
周海军想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太容易了,随便找一个初中同学要就行,这么多年,他没删任何人的联系方式,号码也一直是这个号。
“你别,”花雅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沙哑道,“我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没事儿,”丁丞沉闷地说,“他居然还有脸回来找你,只要他敢干什么,我他妈弄死他。”
挂掉电话,花雅无力地靠着隔板缓了会儿,调整好心绪才打开门走了出去,眼前站着的高挑少年身影把他吓了一跳。
江旋单手插兜,懒散地倚在白色瓷砖上,听见声响,黑眸望了过来。
“多久来的?”花雅眼神戒备地看着他。
“你有哪儿不舒服么?”江旋跳过这个问题,反问。
“没有。”花雅拧开水龙头,用手接着往脸上抹了把,水滴顺着他的脸部线条往下流,而后就撑在洗手台上低头发呆。
“周海军是谁?”江旋说。
花雅猛地侧头,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水入侵,此时泛红,像是在哭,细看浅棕色的瞳仁,流露出无能为力和压制的愤怒。
“你偷听我?”他咬牙问。
“没偷听,”江旋冷峻的面容没什么表情,“我刚来就听见了这个名字,他似乎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他是谁?”
“你别管。”花雅脸侧的发丝还在滴水,冷酷地回。
江旋握住他的手腕儿,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他脸上残留的水渍,“不想说就算了,过去的事儿我管不了,但在南中的后两年,我还是管管吧。”
听到这个名字对于江旋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收获,花雅之前肯定经历过打击他的大事儿才会养成这样的性格。
高冷,清傲,不容易相处,估计见到少年的第一面都是这个印象,其实花雅笑起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明媚肆意,很活泼,好像那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对浴缸有ptsd,有自毁倾向而不太自知,看到的兜帽男生,江旋一直觉得花雅的精神状态有点儿......不太对劲。人在内心深处堆积了太多事儿不宣泄,迟早会憋出病来。
那么周海军是谁?
“查人吗?”韩横问,“你查谁啊?别干坏事儿啊弟弟。”
“周海军,南市桐县人,”江旋说,“齐全点儿横哥,谢谢了。”
“那过程可能得很慢了,”韩横说,“也不能随随便便开人盒不是,这个叫周什么的惹到我们小少爷啦?”
“嗯。”江旋说。
“行,等我查完给你发过来,”韩横笑着说,“听棠萡说,你小子当着全校的面儿念情书啊,过生日能把弟妹带到鞍城来玩儿吗?”
“还早,”江旋叹了口气,“我生日不回鞍城过了。”
“操,真不回来过了?”韩横惊讶道,“我们还想着给你整个派对呢。”
“不回来,你们别整。”江旋说。
“好吧,等你十八岁再给你整个大的。”韩横说。
他的微信名就是名字加生日,算了算,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不过他对过生日什么没好大的兴趣,就算当天随随便便过了也行,还在鞍城那边儿基本都是几个兄弟兴致高地给他过,到了这边儿,他倒是想请于佳阔他们吃顿饭,私心更想收到花雅的礼物。
从周海军发来短信已经过去两周多,期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没有见到本人。
这段时间,花雅紧绷的精神也没松懈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海军清楚地知道他内心的那根刺是什么,那条短信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提醒,他周海军回来了。
花雅有时候走到校园一刹那的恍惚,他看谁都像周海军。
“跟我走。”江旋扣了扣花雅的课桌,把发呆的人拉回来。
花雅注意到他手中的请假条,“什么?”
“我胃有点儿疼,”江旋说,“跟老韩请了假,他说让你陪同我。”
花雅没多想,他是班长,班上有人请假老韩随时是会喊他陪同,取下眼镜起身,“行。”
“我问下于佳阔他们要吃什么,”江旋说,“待会儿好给他们带回来。”
毫不意外的,李记锅盔。
有着请假条出校门要方便许多,感觉门卫主动放行特有底气。他俩站在校门口等车,江旋拦下一辆的士,“师傅,电影院。”
花雅看向他,“你不是胃疼吗?”
“不疼,”江旋笑了笑,捏着他的手腕儿,“骗老韩的。”
花雅:“......”
电影院那边儿开了一家动漫城,不大,就小孩子玩得那些玩意儿,初高中的学生也爱凑热闹,原因是里面有娃娃机,可以抓娃娃。
江旋和侯翰铭那次瞎逛就注意到动漫城了,那时也挺嗤之以鼻的,从没想过今天骗老韩请胃疼假,实际是来带花雅放松精神,抓娃娃的。
少爷钱多,买了一大框的游戏币。
花雅搞不懂江旋想干什么,还以为他玩心大发心血来潮,结果见他把大框游戏币给了自己。
“干嘛?”花雅垂眸看着游戏币。
“抓娃娃啊,”江旋挑眉说,“我看看你能抓几个。”
“你......”花雅微微弯起眼角,“你请假出来就是过来玩儿?”
“准确点儿,带你玩儿,”江旋顺手抓了一把游戏币,“赌不赌,看谁抓得多?”
“行啊。”都出来了,不玩白不玩儿,花雅一口应道。
两个身高腿长穿着校服的少年,站在粉红毛绒可爱的娃娃机前。
抓娃娃。
这家动漫城开了好多年,维修了不知道多少遍,之所以还没倒闭还得倚靠地理位置就在新城的商业街这里,电影院人流量多。花雅带苗禾来过几次,他俩手气都不行,买的币最最好的运气只能抓到两个,是他俩一人一个,甚至还抓不到。
现在,他和江旋打赌谁抓得多,已经料到他会输了。
这玩意儿爪子忒松了。
“四个。”江旋摁下按钮,爪子向下抓住草莓熊,娃娃机又亮了,他蹲下身把草莓熊拿出来放到框子里。
花雅看懵了,他框里空空如也,江旋框里有四个!
“操,你娃娃收割机啊?”花雅睁大眼睛问。
江旋看着花雅眉开眼笑的精致面容,察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总算把人逗开心了点儿。
“忘了说了,有赌注的。”江旋说。
“嗯,什么赌注?”花雅点了点头。
“待会儿的,”江旋继续战斗,“币用完了再说。”
男生的胜负欲很容易被激起来,一个机子不行就换另一个机子,但币已经用完了,花雅只抓到......两个娃娃。
反观那边儿的少爷,八个啊!八个!都可以拿去兑换一个大娃娃了!
“哎哟,你手气这么差啊,”江旋戴指环的食指和中指轻掐了把花雅的脸,“怎么能这么差?”
抓娃娃这个东西容易上头,也容易上火,花雅此时正在复盘刚刚几个爪子的失误,没注意到少爷掐他的脸,气闷说,“我输了,愿赌服输,你提赌注吧。”
“生日送我个礼物呗。”江旋伏低头颅,“嗯?”
“就这?”花雅问。
“就这。”江旋说。
“你想要什么?”花雅看着他问。
“随便,”江旋说,“只要你送的就行。”
他俩去前台找小姐姐要了个口袋装十个娃娃,小姐姐眼神流转在他俩身上,“十个娃娃可以兑换一个大娃娃哦,你们要换吗?”
“换不换?”江旋问花雅。
“不换吧,”花雅说,“小的不占地方。”
“行,那就不换。”江旋接过口袋,把娃娃装进里面,随后递给花雅,“全是你的。”
“啊?”花雅一愣。
“本来就是给你抓的,”江旋说,“怎么样,心情好点儿了吗?”
花雅无言,视线落在江旋的脸上。
从接收到那则短信,他就很少关注到其他事情,满脑子都是那句找到你了,时刻拉高警惕,究竟能在哪一处地方碰到周海军,碰到了又会干些什么,当年还小,不用负刑事责任,但现在已经不可以了。
每天在学校机械的三点一线,吃饭,上课,睡觉,重复着这些事情。江旋今天带他出来抓娃娃放松心情,他挺意外的。
“好多了,”花雅提着满口袋的娃娃,笑了笑,“谢谢啊。”
江旋看见花雅嘴角的梨涡就知道少年是彻底开心了,但听见这声谢谢眉头一沉,“不准说谢谢。”
“那就不谢。”花雅叹了口气说。
虽然去抓了个娃娃输了赌注要给人礼物,花雅觉得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该送啥礼物,问于佳阔他们,得到的答案都是男生清一色所用到的东西,键盘,游戏机,篮球,党郝还附带送了一套五三。
花雅本来想酿一壶酒送给江旋,但估计生日都过完了酒还没酿好,在看见外婆用的那种老式添油的打火机点烟时,他决定送江旋一个打火机。
少爷十七岁生日是在这个小县城过的。
没有精心布置的派对,没有高奢的礼物,没有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就是一个小小的饭馆,普通平凡的少年聚在一起,送上日常实用的礼物。
江旋这个生日过得非常开心。
他用上花雅送的打火机,添了油,点燃根烟叼在嘴里,随即将自己兜里的打火机扔得老远。
今晚喝的多少都有点儿高,唯独花雅比较清醒,把他们一个一个送进的士之后,转身,看见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少爷蹲在饭店的台阶上抽烟,眼神眯缝着,看样子不太清明。
“走了,”花雅说,“回家。”
“不想回家,”江旋吐出一口烟,“回你家行不行?”
“不行,”花雅伸出手,“快点儿的。”
江旋撇撇嘴,“那你送我。”
说着,他握住花雅纤细的手,借力站了起来,然后又脱力地靠在少年身上,跟狗似的东嗅嗅,西嗅嗅,强硬的语气说,“过生日的人最大,送我回家,小椰。”
“送送送。”花雅不耐烦地推开少爷,又拦下的士,把人塞进去,像是怕他逃跑,江旋死死攥住他的手。
无奈,花雅跟着一起上了车。
“师傅,贝湾。”花雅说。
江旋是喝醉了,和于佳阔他们闹腾的醉意不同,他很安静,安静得让人觉得他很清醒。
花雅感觉自己肩膀一重,颈侧有毛茬的触感,偏头,江旋靠在了他肩上,他叹了口气,懒得跟醉鬼计较。
到了贝湾,江旋下车的脚步飘忽不定,差点儿又跪下去,花雅害怕这少爷走着走着跳海了,将就把人半拖半拽地扯到家里。
今天江旋生日,但江彧不在,说是去鞍城办事儿,别墅漆黑一片,花雅拖着一条狗开灯,拖到楼上卧室时,花雅要累趴了。
“死狗啊......”他踢了踢江旋的小腿,喘着气儿骂。
把不讲道理的人送到家,花雅看了眼手表打算走了,天旋地转,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压制在床。
刚才还醉着的少爷现在眼神清醒的不得了,将他的手钳在身后,带着酒气儿沙哑嗓音喷洒在他颈侧,闷闷地说,“哥,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
花雅有点儿迷糊的大脑现在也被江旋整清醒了,膝盖微曲想把人掀开,但少爷早有预料,双腿卡住他的身子,无法动弹。
“你起开。”花雅冷静地说。
江旋皱了皱眉,黑眸从他的额头缓慢地移到嘴唇,头一低,吻了上去。
第48章
江旋的床铺很软,花雅感觉自己完全陷入了被褥里,嘴唇被少爷浅尝即止地吻着,他浑身都使不上力,手腕儿甚至被反钳着有些疼。他正想一口咬下去,但江旋单膝往上跪了一步,一只手握住他两只手腕儿,一只手腾出来捏着他的下颌,横冲直撞地闯了进去。
少爷吻技不好,却挺无师自通,只晓得入侵他的口腔,滑过上颚,牙齿互相磕碰,他有一种自己的牙齿会被磕掉了的错觉。
楼底下传来汽鸣声,车灯从落地窗前一闪而过。
相处久了,花雅能听出来这是江彧常开的那辆迈巴赫,别墅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明显,他扶着江旋上来时客厅灯也没关,男人疑惑的嗓音回荡在楼梯间,“江旋?”
而现在,他正被江旋压在床上亲吻。
可少爷动作不停,反而变本加厉的将嘴唇移到他的颈侧,一下一下地啄着,他内心紧张和愤怒交杂,挣脱江旋的桎梏,一巴掌甩在少爷脸上。
“清醒了么?”花雅冷眼看着他,压低嗓音说。
江旋磨着被打那边脸的后槽牙笑了声,“第二次了。”
花雅没懂他这话什么意思,猛然间,自己就被江旋摁着肩膀翻了个面,后背传来重量,少爷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
“你疯了吗?!”花雅吓了一跳。
楼梯也传来脚步声,江彧正在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哥,你以为我跟你玩儿纯爱呢?”江旋面无表情看着他身下的少年,沉声说,“真他妈想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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