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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天子(有酒)



不过,荀听震惊的重点不在于“BL”,而在于《猎魔人》的同人文。
因为这可能说明,这儿还有一个与他来自同一世界,且玩过同款游戏、追过同本小说的穿越者。
荀听立即开始翻找关于“海鹄与俗人”这个作者的相关信息,除了知道这本故事合集是弥尔蓝主编,发表于五年前以外,其余的一无所获。
这样的话,荀听留着询问弥尔蓝的问题又多了一个。
在焦急等待弥尔蓝到来的时间里,这篇同人文对荀听产生的冲击还未消散,他又翻看了几本主教的笔记平复心情。
乜伽教是很世俗化的宗教。涅肖的这个“主教”并非空头神职,而需要实打实地履行城市管理者的义务。工作笔记上官职迁调、祭祀典礼、工业建设……事无巨细。
不过比起冰冷的资料,这更像是涅肖的个人日记和工作见闻,是极富有情感温度的。
荀听发现他这个主教当得勤勤恳恳,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难遇的仁官。
究竟是什么人要置涅肖于死地,难不成是竞争对手。
荀听及时止住四散翩飞的思绪。他从笔记中发现了一丝端倪:涅肖前后的字迹有一定的变化。
荀听在翻书握笔的时候才慢慢地发现,涅肖的左手使用起来有点不便。
荀听还以为左手僵硬是反抗挣扎后受伤导致的,现在看来,这似乎是长期的痼疾。
荀听盯着这只手,忽然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碎掉茶杯也是拿在左手上。
荀听心想,涅肖应该是左撇子,但在某一时间,他的左手受了严重的伤,导致他在用左手进行细微的动作时会非常吃力,比如写字。
荀听找到了笔迹前后变化最明显的页码。果然找到了这样一条短暂的记录:“因左手工伤,下笔困难,现进行右手写字练习……”
这条的字迹已经变了,它的记录日期离前面差了一段时间,应该就是涅肖养伤的时间段。
就在这下面,有一段日记体。具体内容是涅肖责令工厂事故的负责人。
很奇怪的是,其中有一句被重点标记了出来——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用力地摇了三下头,目光忌惮地躲闪开来。”
涅肖圈出的这句话的同时在旁边写了一个“key”。
荀听蹙眉。
笔记上重点标记的地方不少,大都有注解,这是第一个荀听看完云里雾里的地方。
……涅肖圈出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提醒自己记住对方当时的反应吗?
荀听以为是和涅肖对话的这个人有重大嫌疑,于是前后翻找关于事故负责人的信息,却没有找到。
这时,身侧的两名佣兵站起身来,退到了荀听的身后。
荀听察觉动静,抬起埋在书中的头,通过落地窗子看到一位女子正在走来。
应该就是弥尔蓝了。
荀听起身迎接,并对身后的两位佣兵说道:“你们先去忙吧。”
解散了佣兵之后,弥尔蓝走进屋。
她衣着利落,低领的马甲背心紧束在落肩衬衫外,橄榄绿长裙,棕色的头发微卷,如瀑般落在肩背,头戴一个小圆礼帽。
只从文章中了解,荀听还以为弥尔蓝是那种板正严肃的中年女士,没想到她竟如此年轻。
她进来时摘下帽子,先朝荀听行礼。
弥尔蓝:“主教传唤我来是有要事吗。”
“只是打听一些事情……你坐。”荀听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客套话,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弥尔蓝。
乜伽晟国似乎很讲究尊卑有序,荀听这一举动让弥尔蓝心中一悚。她双手接过茶杯,暗暗地观察着荀听的表情。
其实荀听并没有想太多,这只是他的待客习惯。
荀听坐下来,十指交叉搁在大腿上。他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你认识一个代号三十七的新殖民区佣兵吗?”
弥尔蓝的眼睫下敛着看不透的目光,她笑道:“当然,主教为何突然提起他。”
荀听说:“没有要紧事,只是想结识个朋友。”
“他……”弥尔蓝蜷了蜷手指,说,“他在一年前就已经离世了。”
荀听皱眉,道:“离世?”
“嗯。”
“具体是什么原因?”
弥尔蓝道:“他在大荒被自己的胞人杀死,但没有发觉,回城后理智崩溃……身体腐烂至死。”
系统告诉过荀听,他第二命苏醒的时间与第一命相隔只有两个月。可弥尔蓝却说“三十七”身死已经是一年之前了。
时间压根对不上。
“……”
荀听登时觉得自己又踩进一个谜坑里。他继续问道:“那前两个月里,有名叫米莉亚的孩子来找你求学吗?”
弥尔蓝的神情明显一滞,沉默片刻后道:“主教认识那小姑娘?”
她的回答让荀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看来妹妹已经去找过弥尔蓝了。
但弥尔蓝的心可还吊着。她不知道涅肖如何得知的此事,还特地传唤她来。
弥尔蓝心中存有猜疑,但面上仍旧从容,她放下茶杯,说道:“您不必担心,米莉亚非常聪颖,考核通过得相当顺利。”
荀听笑了笑,道:“我能见见她吗。”
“恐怕最近不能,”弥尔蓝说,“她跟着其他老师去了南希伯研学,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这样……等她回来,麻烦替我向她问声好。”
“我会的。”弥尔蓝屁股没坐热就迫不及待地想走了,她问,“主教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哦,还有这个……”
荀听拿来那本故事合集,翻开到《凯尔莫罕上的悼诗》,指着“海鹄与俗人”,问道,“我听说这本书是弥老师主编,想必你应该知道这个作者的具体信息。”
弥尔蓝:“…………”
“啊,是的,这是我一个朋友写的,”弥尔蓝面露苦色,她皮笑肉不笑道,“主教平时阅读量挺大的啊,您……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吗?”
“也不是说感兴趣,只是……”荀听感觉咋解释咋不对劲,他说,“只是感觉这个故事似曾相识,我之前读过。”
弥尔蓝的脸色依然像切了盘苦瓜。
“你不想透露你朋友的信息也没关系,”荀听很“善解人意”,他说,“你只需要帮我把话传达给你朋友就好了。你就说,‘你写的同人文很不错,其实我也是原著同好,方便的话,来找我一起打把昆特牌吗?’”
“昆特牌”是来自荀听原世界的名词,是由游戏《巫师3》中内置的牌类小游戏。
荀听特地找了个在这个世界别无他人知道的词,作为试探的小石子。荀听话里藏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若对方是真的穿越者,应该会主动来找自己。
荀听还担心传达有误,打算和弥尔蓝确认一遍,谁知道弥尔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吓了一跳的荀听抬头看着她:“?”
弥尔蓝瞪着他,犹豫了近一分钟。
就在荀听忍不住要开口打断这凝固的气氛时,弥尔蓝缓缓地抓住荀听的双手,无言地上下摇晃了几下。
弥尔蓝回答道:“我是昆特牌入的坑。”
荀听:“……?”
“你……”他无奈道,“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海鹄与俗人”,正是弥尔蓝的笔名之一。
与老乡相认的喜悦很快就冲走了写的小肉文被“长辈”发现的尴尬。
二人互通有无之后,弥尔蓝好似把一切伪装都卸下来了。荀听发现她压根不像表面那样“高冷稳重”,她就是个少说一句话都难受的话痨。
荀听跟她一比,简直算得上是沉默寡言。
“真没想到……”弥尔蓝从荀听手里拿过那本故事集,这篇同人文无疑促使二人相认的第一功臣,她写下它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她晃了晃书页,对荀听说:“这篇你都读完了?”
“嗯。”
她神情微妙:“你不会是喜欢这种……”
“不,”荀听知道她想说什么,斩钉截铁地打断,“你想多了。”
弥尔蓝的语气明显低落了半截,道:“啊,你是直男。”
“?”荀听道,“这是什么令人失望的事吗。”
荀听只知道“耽美”是原世界很流行的亚文化,而且身边的朋友和同事很多有爱好或者研究这个的。所以他不至于谈“同性”色变,他也能做到尊重别人的取向,但也仅限于此。
若要让他深入了解或是亲自体验……荀听不太敢想象,也没兴趣去想象。
弥尔蓝耸肩,没再打趣。
弥尔蓝比荀听进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要更早,她简直就是一部人形攻略书。荀听不明白的事都能从她那得到一两句解释。
“说正事,”荀听问道,“三十七真的……已经死了吗。”
“千真万确,我认识的那位‘三十七’的确不在人世了。米莉亚来找我时,说她是三十七引荐的,我还纳闷。直到她拿出殖民区佣兵的编号信物,我才相信了她的话。”弥尔蓝说,“我也调查过,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情况是,有人冒用了‘三十七’的身份……刚才你提起他与米莉亚,我还以为涅肖主教跟这事有关系,吓我一跳!谁能想到主教被你这个浓眉大眼的‘鸠占鹊巢’了!”
荀听:“……”
弥尔蓝嘴就没停过,此时犯渴了,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她问:“你在大荒遇到的那位‘三十七’长什么样?”
“虽然他带着面罩,但关键特征和你说得差不多,金发,右眼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弥尔蓝蹭了蹭下巴:“那他极有可能在来之前,找维洛斯之神的信徒为他施展了‘化面’,变成了三十七的面貌。”
维洛斯,掌管“性”与“外貌”的神明。
但他和荀听所理解的爱神还不太一样。因为维洛斯不掌管“情感”——情感这复杂的玩意归大脑之神图特的一位下属子神管着。
长存大脑的情感与性冲动、外貌狂热不属于同一脉。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挺灰色幽默的。
“假扮者既然知道三十七长相细节,有很大概率是三十七生前认识的人。”弥尔蓝说,“那位还有什么其他特征啊。”
荀听回想着说:“他信仰神是刹门,常用一把银柄断刃,有一个全是蓝色咒文的披风,那个披风甚至可以抵御巨尸流落之后的乌脓。”
“你观察得还挺仔细……”弥尔蓝说道,“能抵御大量乌脓的蓝纹披风,这么高级的记忆材料加工技术可不常见……他该不会是FBI的吧。”
荀听:“?”
他们常喊的“新殖民区”——也就是南希伯联邦——有一个特级侦查佣兵组织。
为了图好记忆,弥尔蓝就喊他们“FBI”。
这个称呼掀开了神秘感的温暖被窝,特侦佣兵团就这么赤裸地掉价了。
FBI……不是,特侦佣兵团的成员只有寥寥几人,单拎一个出来足以搅动风云。但除了南希伯总统,没人知道他们的详细信息。
需要一提的是,其中有一位代号为“杀天子”的特级佣兵。
无人不晓这个代号,他就是联邦的一把人形杀器。传说只有杀天子活着到达过明睛大荒中央,并且见到了昇塔矗立之地的模样。
也有人对此传闻持怀疑态度,认为“杀天子”并不是人,而是南希伯武器研发项目的代号之类云云。
“不论怎样,这冒充者相当可疑。”弥尔蓝说,“或许可以问问米莉亚。毕竟你这个‘哥哥’死掉之后,她是跟随着冒牌‘三十七’走出大荒的,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提起米莉亚,弥尔蓝的话又多了起来:“米莉亚啊,是个好孩子,她带着哥哥的东西一起入了学,把它们埋在了神学院的树下,遇见难事就自个儿一人坐树底下发呆。这样无依无靠的一小姑娘,能自己解决的问题从没麻烦过别人……真招人疼。”
第一命的出生入死让荀听产生了一丝亲情上的连接,他潜意识里已经把米莉亚当成了真的妹妹。荀听有些担忧地问:“她得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得下月,”弥尔蓝朝他弹了个响舌,道,“你放心,带领她的老师是我最信得过的朋友。”
“说起来……涅肖怎么死了?”弥尔蓝的话题一转。
她也是一个拥有系统的玩家,知道荀听重生时所附身的原主都是濒死或已死之人。
荀听手肘靠在椅子扶手上,用一只手揉了揉两边太阳穴,他皱眉道:“初步判断是,今天刚被人谋杀,柏羽已经去上报了法律司。”
“主教被谋杀,这可是不小的事儿啊,”弥尔蓝起劲地前排吃瓜,“不会跟接下来任务有关吧……”
“哎对了,忘记和你说,”弥尔蓝正经地盯着荀听,问道,“你知道你接下来要去参加鼓婆区的罪人审判仪式了吧?这仪式很重要,是‘火种任务’的重要节点……你记得去的时候找个理由带上我。”
荀听:“你也得做‘火种任务’?”
“是啊,我重生了两次,就这一次活得最久,得有五年了……但‘火种任务’才接到过两回。”弥尔蓝说道,“带上我准没坏事,我这边的任务信息可以和你同步分享。”
通过弥尔蓝之口,荀听大概知道了火种任务是个什么东西。
乜伽系的每个神明都会在人间挑一个“化身”。化身带有神明的特征与意志,还可以畅通无阻地使用该神的所有神赐能力,但每个神明化身都有神明赐予的使命。
荀听和弥尔蓝的作用就是保证化身的使命能够完成。他俩就像是神明意志延续的守火人,所做的任务也就叫做“火种任务”。
每个火种任务完成之后,对应的神明信息就会收录进图鉴中,系统也会奖励给他们一件神明的信物道具。
当他们把“神之火种”系列成就全部点亮之后,隐藏奖励就是主线任务【杀死厄婴】的关键。
这次,荀听的火种任务对应的就是乜伽系的主神——乜伽女神。
而涅肖即将要在仪式上审判的罪人,正是乜伽女神的化身,怀霏。
时间临近晌午,两人聊得饥肠辘辘,弥尔蓝打算先回去。
柏羽还没回来,荀听又不习惯喊仆人做事,于是干脆打算自己去准备午饭。
他对弥尔蓝道:“来都来了,留下吃个饭再走吧。”
弥尔蓝一愣,随即思乡之热泪盈上眼眶:“听哥!我好久听过这么亲切的话了。”
荀听:“……”
荀听打小自个儿做饭,厨艺还算可以——“还算可以”是他自己的主观评价,而大众的客观评价是“相当牛逼”。
虽然涅肖宅中的一套蒸汽厨具看上去神秘又复杂,但实际操作起来并不难,荀听无师自通。
闲置的仆人在厨室外诚惶诚恐地站成一行。荀听偶尔拜托他们个杂活,三四个人抢着干……估计没抢到的几个已经安好了随时跪地请罪的心。
怕客人饿着,荀听只简单快速地搞了几个家常菜。弥尔蓝尝完之后,在荀听厨艺的大众评价簿上进行了八字追评:“贤良淑德,适合持家。”
荀听边擦手边道:“……贵嘴里能吐出点正经话来吗?”
他把仆人也喊来一起吃了。可他自己还没坐下,柏羽就匆匆地赶了回来。
她进门,看见这“和睦融融”的一幕,杵在门口愣半天。
荀听怀疑她会退出去再开一遍门,只好先开口询问了一句:“你饿吗。”
“我不饿……不是,您怎么自己下厨?”柏羽满头疑惑地环视一圈屋里的人。
但她顾不上多问,关上门之后让闲人散去,紧接着就说起正事:“主教大人,南希伯派来的外交使到了。教皇请您立即过去一趟。”
作者有话说
“我是昆特牌入得坑。”
昆特牌原本只是巫师3中的内置小游戏,后来因太受欢迎,波兰蠢驴又制作了一部独立衍生的作品《巫师之昆特牌》。
弥尔蓝就是由这部作品开始,入坑了巫师系列游戏以及原著《猎魔人》。
听听下章就见到老婆的新皮肤啦!

第9章 尸块怪圈
在净舌区城市内,步行和驾马是最常见的出行方式,在特定的路线上还有小型的有轨机车,行进速度不快。隔段时间就有一班。
荀听拉开班车的窗子,用手扇了一下蒸汽,环视周遭。
一只身披锦布行囊、华丽驼具的骆驼低下脖颈来用嘴碰了碰荀听的手。这意料之外的接触让荀听一笑,他用手掌抚摸了一下这颗好奇的大头。
车慢慢地将它落在之后了。
荀听看见牵引它的主人长发乌黑齐腰,身着黑金色袈裟,金漆纹饰布满露肩。他微微颔首,朝主教单掌行礼,将骆驼拽向他处,驼铃清脆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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