坨坨走过去,小声对云善说,“我们在云灵山每年都会用蛇莓染布,染出来的颜色很漂亮。”
云善低头专注地薅婆婆纳,没心思搭理坨坨。
云善薅一把小野花,自己坐在草丛里慢慢地理着。有的婆婆纳被他连根薅起来,现在他在努力把根给拽掉。
拽不动,云善就牙啃。啃掉根后,自己呸呸地把嘴里的土吐出来。
钢蛋和铁蛋在他身边玩闹。
小丛从其他地方给云善摘了一把一年蓬。
一年蓬开着白色小花,黄色大蕊,一株上能开十几朵。扎成一把很是漂亮。
云善抱着一年蓬,凑近了闻闻,陶醉地说了一声,“香~”
坨坨和小丛一起笑起来。一年蓬根本没有香味,云善在胡乱陶醉。
云善把自己摘的婆婆纳放在小丛手里,“理理~”他让小丛给他整理花。
小丛把婆婆纳的根全都揪掉,薅了根长草把一小把婆婆扎在一起还给云善。
云善拿在鼻子边闻了闻。
坨坨立马问他,“这个也香吗?”
云善又闻了闻,摇摇头。
哦,婆婆纳不香。
云善抱着一年蓬,拿着一把婆婆纳,爬起来往花旗他们那边跑。
还在地上玩闹的钢蛋、铁蛋立马翻身追上去。
云善边跑边喊,“西西~花花~”
这边干活的人都停了手,看云善抱着花快乐地跑来。
就在大家一起看的时候,云善被树根绊了一下,摔趴在地。两束花脱了手。
铁蛋趴在云善脸边,亲热地舔他的脸。云善爬起来推开铁蛋,自己摸了摸脸。然后捡起花,继续往前跑。
等云善跑到近前,西觉才看到他脸上有一道血印子。
西觉蹲下来检查云善的脸。血刚干,还没结痂。应该是刚刚摔倒时被什么划到了。
“花~”云善把那束小的婆婆纳举到西觉面前。
“给我的?”西觉问。
云善抿着笑点点小脑袋。
“很好看。”西觉接过小小的一束花,笑着和云善说,“回家找花瓶插上。”
“插上~”
西觉问他,“你怀里的花给谁?”
花旗得意地走过来,“是不是给我?”
“嗯。”云善抱着花送到花旗面前,“给~花花~”
花旗接过花,带着笑意说,“晚上回去我也拿花瓶插。”
张波停下手对云善说,“云善,给我也弄一把来。回家我送给明明他妈。”
顾瑾言笑着说,“我自己去摘。”
万玲就在旁边,笑着看顾瑾言,“你多摘点。拿回家放在屋里插着。”在海宴城里,根本看不见野花。
云善还想围着花旗说说话,张波一直叫他,云善只好带着他们去摘花。
坨坨和小丛摘了好多花,捆成一把又一把。
张波到那顺手拿了一把问,“弄这么多花干吗?”
“拿去集市上卖。”坨坨说,“我们以前在集市上看过有人卖花。”
“你俩脑子真好使。”张波说。
坨坨得意道,“我俩做过生意。”
张波没多想。以为坨坨说的是去集市卖东西。之前他们在集市上卖东西的时候,坨坨和小丛都跟了去。
顾希望和万玲本来是跟来帮搬柴火。现在别人在砍柴,他们俩没事干。
听坨坨说卖花能挣钱,万玲带着顾希望一起跟着摘花。她要了顾瑾言的小刀把花割断,顾希望负责跟在万玲后面捡花。
云善看别人都在摘花,自己带着钢蛋、铁蛋也去摘花。钢蛋的牙很好使,两下一咬,花就断了。
铁蛋和云善一起把钢蛋咬断的花拿到一旁。三个小的干起活来,一点都不比大人慢。
万玲奇道,“钢蛋还真有用。”
大家蹲累了,坐在草地上薅了草把花扎起来。
云善不会扎花,枕在铁蛋身上躺着看大朵白云飘动。钢蛋刚往铁蛋身上靠,铁蛋立马起身。带着云善的脑袋磕在草地上。
铁蛋走两步趴到一边,钢蛋跳过去给了它一拳头,两个小宠物打闹起来。
云善翻身爬起来,根本不去拉架。他走到坨坨后面,靠着坨坨后背坐下。
别人都砍倒了一棵树,王军他们三个才砍一半。他们三贪心,选了棵特别粗的树。想一次多弄点柴,担心下一次梁佑不一定带他们。
兜明提着斧子过来,在王军他们休息的时候,拎着斧子猛砍几十下,然后一脚踹倒了树。
王军惊得跳起,眨巴着眼,不敢相信地问,“砍好了?”
“不然呢?”梁佑说,“你们先把树杈砍掉,再把树砍成一段一段。到时候好往家里拉。”
王军点点头。
兜明帮着把大树杈全都砍掉。
王军他们几个提起斧子开始砍树段。
钢蛋和贴蛋打了会儿,又去咬花。云善跟着去捡花。
三个小的越走越往远,坨坨叮嘱,“云善,别再往前去了。”
云善答应得好好的,跟着钢蛋还往前走。
小丛走过去把他牵了回来,重新给云善他们划了块摘花的地方,不让云善乱走。
扎好的花堆在一起,看着有几百把。
万玲觉得差不多了,“这么多花,得卖几天。”
几人把花一趟一趟往车里抱,堆在角落放好。
西觉他们砍树快,别人砍一棵的功夫,他们这边已经砍了两棵。
花旗估计他们开来的车子一趟拉不了这么多柴火,于是开车带着小丛、云善和坨坨拉了一车劈好的柴先回家。
到家后,花旗站在车上把柴火丢下地,小丛、坨坨、云善、钢蛋、铁蛋负责把柴火搬到东边堆起来。
新柴得晒干才能搬到前面屋子里存着。
花旗卸完柴火,开着车又出城了。几个小的在家把柴火堆好,小丛和坨坨领着云善回屋吃了会儿零食。
“买菜了。”坨坨说。
云善从零食里抓了一块糖和一块炒米,装进自己兜里。
小丛看见了没说话。云善今天只吃一块糖,还可以再吃一块。
坨坨和小丛带着云善、钢蛋、铁蛋去菜市场买菜。
路过米店时,听米店的老板说今年冬天小麦基本都冻死了,面价肯定贵。
坨坨听到了就去问面现在多少积分点一斤。
米店老板说,“200积分点一斤。就这还不一定能买到呢。”
“这么贵!”坨坨惊讶。200积分点一斤的面,他们吃不起啊。
“之前不是没这么贵吗?我们上个星期买了五袋,是50积分点一斤。”
“那是去年的陈面。”米店老板说,“冬天刚结束,城卫队不让涨价太多。”
“现在面都没了,城卫队不让涨价也没用。根本买不到。”
“那以后我们得少做些面条、馒头、包子、饺子。”坨坨叹了口气。
没了面,主食少了一大半,只能吃大米饭了。
坨坨他们提着菜回家,刚到卢家旁边,就看见有三个小孩在他家院子里偷柴火。
“快跑。”里面最小的小孩看到来人,又抓了根柴,撒腿就跑。
“别跑!”坨坨扔掉菜往家里冲。
那个三个小孩直往前面冲。
铁蛋的速度比坨坨更快,冲过去,扑倒一个准备跨过篱笆的小孩。
“别咬人。”坨坨喊,“铁蛋你把他压住。”铁蛋是狮子,属于猛兽,坨坨担心铁蛋把人咬死。
钢蛋也冲过来,对着一个小孩直接打了两拳。旁边岁数大的那个抱着柴火直接跑了。
坨坨冲过来把另一个孩子抱住,钢蛋冲着人家脸上又打了一拳。
坨坨说,“钢蛋你别打了。去把菜拎回来,别偷吃!”
钢蛋转过身,往回跳。
小丛抱着菜,领着云善跑过来,“这不是马泼皮家的小泼皮吗?”
坨坨说,“就是他们。”
“去年偷我们柴火,今年还偷。”坨坨叫道,“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是你们去我家抢了我们的柴。”被铁蛋压在地上的孩子回道,“是你们不讲理。”
那孩子要挣扎,铁蛋冲他呲呲牙。那孩子有些怕,叫道,“你别让你家狗咬我。”
“铁蛋不是狗。”坨坨说,“它是狮子。比狗厉害。你要是胡乱动,我就让铁蛋咬你。”
小丛进屋找了绳子把马家两个小破皮捆了。
云善站在旁边,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坨坨把菜拎进屋里,锁上门,和小丛一人拽着一个小泼皮,“你们两次偷我家东西。现在跟我去找城卫队。”
两个小泼皮一听要去找城卫队,立马慌着叫道,“别去,别去。”
“柴火都在这了。别去找城卫队了。”一个小孩带着哭腔说,“我们下次不偷了。”
“我们不想来,我爸非要让我们来。不来就打我们。”
“还有一个抱着柴火跑了。”坨坨说,“你们就是偷我们柴火了。”
“小孩子做错事要被好好教育。不能每次都饶了你们。”
“走,去找城卫队。”
坨坨和小丛一人拽着一个,两小泼皮坐在地上不肯走。
“你们不走,我拖你们走。”坨坨说。
正好卢迪迪、卢洋洋还有张明明放学回来,三个孩子连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就说要把两个小泼皮拉去城卫队。
5个小孩押着2个小孩,后面跟着什么不懂的云善、钢蛋、铁蛋,一起去第五区的蓝晶兑换处。
一路上,2个小泼皮又哭又求饶。但是坨坨坚决不让。把他们拖进了蓝晶兑换处。
屋里的工作人员还没下班,看到一群小孩进屋,有两个还被绳子捆住了。
坐在工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赶紧站起身问,“小朋友,这是怎么了?”
“这两个是小偷。”坨坨指着2个小泼皮说,“他们偷我家柴火。”
2个小泼皮已经吓破胆了,哭得眼泪鼻涕一起下。
坨坨把事情经过都和工作人员说了,工作人员询问2个小泼皮的家庭住址。
小泼皮们不愿意说,坨坨大声说出来,又说,“是马泼皮指使他们来偷的。”
工作人员听到马泼皮的名字,脸上露出明晃晃的厌恶,“他啊。”
“这种事得把家长请来。”工作人员看向坨坨,“你们也把家长叫来吧。”
工作人员是不会和几个5岁小孩对接。毕竟小孩子们的认知很有限。
城卫队一个人去马泼皮家找人,坨坨他们回家找西觉。
西觉他们在外面干活,人还没回来。
坨坨发去传音问了,得知他们很快就回来。几个小孩排成一排坐在门口等着。
卢柯和米悦先回来了。看到卢家和妖怪们家里门都锁上,几个小孩坐在门口,两人奇怪地问,“坨坨、小丛今晚不做饭?”
“晚点做。”坨坨说。
卢迪迪和卢洋洋跑过去把马泼皮家两个小孩又来偷柴火的事说了。
卢柯和米悦听了也是生气。
卢柯说,“马泼皮这人心眼不大。你们冬天修理了他一顿,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米悦说,“这是存心报复呢。”
“他为什么要报复我们?”坨坨不明白地说,“明明是他做的不对。我们还给他留了不少柴火。”
“世上的人多种多样。”卢柯说,“有些人,拿别人的东西就当自己的。别人拿回去他立刻就会心有不满。”
“一般来说,远离这种人就好。”
卢柯本来想带坨坨他们去城卫队。但又觉得自己对付不了马泼皮。于是坐在门口陪小孩们一起等。
见到车子开过来,云善站起身。他现在晓得不能往车前去,站在门口等着。
看到西觉下车,云善边喊着边欢快地跑过去,“西西~”
“西西~”
张波打开车门笑道,“云善,才几个小时没见你西西?这么亲热。”
云善搂着西觉脖子,软软的小嘴巴往西觉脸上亲了亲,“西西~”
西觉最吃云善撒娇,满脸都是笑,“刚刚你们逮到有人偷东西了?”
云善点头,“偷柴火~哭了~”
“谁哭了?”西觉问他。
“是小泼皮哭了。”坨坨回道。
正说着呢,早上刚来过的小队长章程生领着几个人来了。
“去砍柴了?”章程生笑着打招呼。
花旗问他,“你怎么又来了?”
章程生听出花旗话语里的不高兴。他也不想来,但是领导下了死命令。
章程生笑笑,“我想了想啊。小孩子学东西有点慢。”
“我找了几个比较聪明的大人,你们看要是教他们,多久能画出符纸?”
妖怪们:......
“画符纸得要修行。”小丛说,“还要牵扯很多其他的东西。不是谁都可以画符。”
章程生接道,“城主府里挺多人的,要不你们帮着选选?”
妖怪们:......
“我们不知道,看不出来。”花旗冷声说,“我们还有事。”
妖怪们可没别的耐心去教其他人类修行。
姚宏屿他们没卸车,只有顾谨慎和顾瑾言把今天摘下来的花抱了下来。
万玲催着顾瑾言去卖花。今天不卖,晚上还得找地方插养着。
“卖多少积分点一把?”顾瑾言问张波。
“一两个积分点吧。”张波说,“你们花多。薄利多销吧。”
“我看集市上那些卖七八积分点一朵的,一上午不一定能卖出去一朵花。”
万玲说,“那就卖2个积分点一束吧。”他转头对西觉他们说,“你们忙完了来我家吃饭。”
兜明应下一声。
其他人都跟去看马泼皮家的事,王军他们三个也跟着去了。顾谨言带着顾希望去集市上卖花。
章程生看他们这么多人一起走,多嘴问一句,“怎么了?”
坨坨就把今天捉到两个小孩偷柴火,还有去年马泼皮上门讹他们的事说了。
章程生听了后说,“这父子四个该被罚去做苦力。”
“做什么苦力?”坨坨问。
章程生道,“犯偷、抢罪的人都要被拉去干活。没有工资,城卫队供应早晚两顿饭。”
“每天还会有城卫队给他们讲道理。”
“哪里有苦活、累活就让他们去。”
“你们天天挖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有城卫队管着一群人去挖泥?”
西觉他们摇头。
章程生说,“现在哪里最难挖,他们就去哪里挖。早上天亮吃完早饭就得出门干活,一直到天黑才让回来。”
顾谨慎说,“我这几天见过。晚上天黑,他们被城卫队统一拉回城。”
马泼皮早就等在蓝晶兑换处,看到西觉他们进来,他立马说,“看看把我家孩子打的。你们这些人怎么能下这么毒的手?”
有个孩子脸上被钢蛋捣了一拳,右边脸上青紫了一大块。
第五区城卫队了解事情经过,又听坨坨和马泼皮讲了两家之间冬天的矛盾。
城卫队看着马泼皮说,“你们偷东西,得被惩罚。”
马泼皮立马道,“他们抢我家的柴火,这怎么能算是偷?我们只是拿回他们冬天拿我家的柴火。”
“他们一直诬赖我们偷了他家柴火。谁看见了?他们抢我家柴火,可是好多人都看见了。”
家里存的柴火一半被兜明拿走,他们一家冬天日子特别难过。马泼皮肚子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这次也是凑巧,他回家的时候路过卢家,往里面看了一眼,见西觉家又在忙着理柴火。
于是他回家,让家里孩子去西觉家那边守着,看到没人就抱些柴火回家。谁知道刚好就被抓住。
要是被城卫队罚,日子十分难过。马泼皮之前做过好几次苦力。
现在只能抓住冬天兜明上门拿他家柴火的事说。
卢迪迪立马道,“我看见了。秋天你们不仅偷柴火,还和我们打架。”
城卫队对着马泼皮哼了一声,“西觉家是本本分分的人家,秋天时就一车一车地囤柴火。我们城卫队巡逻的时候都看见了。”
“人家不缺钱,不缺柴。抢你家柴火干什么?”
“原先他们都不认识你。还不是你上门招惹别人。”
“队长啊,话不是这样说的。”马泼皮叫冤,“他们抢我们柴火是报复我们啊。”
“就怪我这人烂好心,过年领孩子去给他们拜年。结果遭人报复。”
“拜年?”城卫队看着马泼皮,带着些嘲讽说,“你和他们认识?”
王军一点不客气道,“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没安好心。”
“你个贼泼皮。兜明他们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不缺你那些柴。今年冬天他们还给我们送了好些柴火。”
马泼皮横他一眼,“你又是个什么好鸟?你在集市上少偷东西了?”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抢了我家柴火送给你,只拿我们的命不当命。”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行了。”城卫队说,“刚刚我们也找人问了些情况。你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你家三个孩子受你指使偷东西。你们父子四个一起去劳动改造1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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