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门之末世历险记(纸扇长衫)

“我们的家被火烧了。”卢迪迪叹了口气，然后对坨坨说，“爸爸今天回家看了，家里全都烧没了。房子烧黑了。我的铅笔也没了。”
“我们家呢？”坨坨问他。
“你们家也烧没了。”卢迪迪说，“爸爸说那边的房子很多都烧黑了。”
“去你家门口玩吧。我有话告诉你。”卢迪迪神秘地小声对坨坨说。
他们四个又转移到妖怪们的门口。卢迪迪说，“爸爸今天看见了韩毅叔叔。”
“韩毅叔叔变成丧尸了。”
“爸爸把韩毅叔叔给打死了。”
“大伯伯今天很不开心。”卢洋洋跟着说。
“许涛、蒋何、吕华呢？”坨坨问。
卢迪迪摇头，“爸爸说没看见他们。”
外面还是热，坨坨领他们进屋，把梁佑的电风扇往后拖了拖，几个孩子站在电风扇前面边吹风边说话。
风被挡住的梁佑很快被热醒，他无奈地坐起来，“你们都来床上坐着吧。大家一起吹风扇。”
几个小孩子排排坐在床边，梁佑坐在床里侧，偶尔能吹到风。
“到吃饭时间了吗？”梁佑问。睡了不知道多久，他现在肚子很饿。
“广播没响，没叫吃饭。”坨坨说。
“我饿了。”卢迪迪问，“广播什么时候能响？”
坨坨摇头，“不知道。”
“要是自己有锅就好了，坨坨就可以给我们做饭吃。”卢洋洋说。
卢迪迪，“可是我们没有食物。”
小丛从上铺爬下来，把最后一袋饼干拿出来，给他们一人分了两块。
云善一手抓着一块饼干，这边啃一口，那边啃一口，悠闲地晃着两条小腿听哥哥们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兜明睡醒了。他坐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云善抓着坨坨的衣服，自己试探地从床边慢慢滑了下来。跑去对面床边，抓着往上铺的梯子抬头看兜明，“嘟嘟~”
“嗯。”兜明带着刚睡醒、还带着鼻音的声音回他。
梁佑立马警惕地看向兜明。现在他对别人的异常非常敏感。
“玩~”云善咧开小嘴笑。
兜明踩着梯子往下走，快到下面时，他对云善说，“让让。”
云善听话地往旁边让了两步。
“再让让。”兜明说。
云善又挪了两步。
兜明踩着鞋子，坐在下铺穿好。
云善快走几步过来，抓住楼梯两侧，翘着小脚试图往上爬。
兜明没管他，从床下拿起西瓜接水洗了一遍。又把刷干净盆，把瓜放在盆里。然后直接一拳头把西瓜擂开。
他端着盆走过来给坨坨他们分西瓜，卢迪迪和卢洋洋眼带崇拜地看着兜明。
卢迪迪，“兜明哥哥，你可以用拳头开西瓜呀！”
卢洋洋，“哇，兜明哥哥好厉害！”
兜明被夸得笑起来，高兴地说，“小意思。”
云善好不容易爬上一阶，抓着梯子两边不敢再往上爬。
“云善，吃西瓜了。”兜明喊一声。西觉和花旗都坐了起来。
西瓜只被捶开成几瓣，瓜瓤掉了些在盆里。小丛捡了几块瓜瓤吃。
西觉和花旗一妖拿了一瓣西瓜。卢迪迪和卢洋洋两人一起啃一瓣西瓜。
梁佑拿了一块，试图掰开，没成功。他把西瓜给兜明，让兜明掰开。
别人都在吃西瓜，只有云善小小一只挂在楼梯上，转着小脑袋害怕又努力地往后瞧。
“花~”
花旗说，“云善，下来吃西瓜了。”
云善左脚努力地往下伸着试探，够不着地面。他有点害怕，又叫了一声，“花~”
“再往下点。马上就踩到地上了。”花旗站在云善背后说。
云善又试着把脚往下探，没探到地面，他又要缩回小脚。
“再往下。”花旗说。
云善缩回的脚又伸了回来，努力把脚往下探。终于探到地上，他松开手，准备下来。可是人没站稳，直接往后倒去。
花旗在后面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
云善嘿嘿笑两声，精神地跑去盆边。盆里除了几块西瓜瓤，已经没有带西瓜皮的西瓜了。
云善蹙起小眉头，问兜明要瓜吃，“瓜~”
“你吃盆里的。”小丛从盆里抓了一块西瓜瓤喂云善，“盆里的都是中间的瓜瓤，甜。”
剩下的云善自己抓，他一边吃着，嘴角淌出红色的西瓜汁，有的顺着下巴一路淌进他的衣领里，也有直接从嘴巴上滴到肚子上。
等吃完西瓜，坨坨把盆刷了一遍，接了盆水放在阳台里晒着。
云善短袖前面滴上了不少西瓜汁。他自己也嫌脏，见没人给他换衣服。云善拽着自己的蓝色小短袖找坨坨，“脏~”他心里清楚的很。
坨坨给他脱掉短袖，“你等会儿再穿衣服。等外面水晒热我给你擦擦身上。”
这话云善大概听得懂，光着上半身，站在走道中间。
张波打着赤膊，把张明明送过来玩。看到屋里就云善一个打赤膊，他哈哈笑着问云善，“怎么就你一个人光着？”
云善站在那嘿嘿笑两声。
张波的胳膊上有很明显的黑白分界。夏天穿短袖，胳膊下面被晒黑，肩膀上和肚子是一样的颜色。
云善整个上半身都是白白嫩嫩的，他很少挨晒。
“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饭？”张波站在屋里闲聊，“城主府不会没饭给我们吃了吧？”
“今早也没多少人吃饭。不得吃穷吧？”
西觉他们不知道。如果城主府晚上不供饭，他们会出去打猎。
张波叹口气，“早上吃的少，下午肚子就饿得咕咕叫，屋里这么热，觉也睡不好。”
“再过一个小时，温度就该降低了。”西觉说，“温度降低就该吃饭。晚上还要搜救。”
“要不是商场没空调了，咱们就该抱个空调回来。”张波后悔道，“早知道先去别人家拆空调了。”
“对哦。”坨坨转脸问兜明，“你们怎么不搬空调回来？”
“我们想去拆的时候，城卫队已经不让拆了。”兜明说，“当时谁想到那么多啊。”
“城卫队的行动真的很快。”张波继续自己说，“我还想着多撬些蓝晶，以后不用出门搜物资。”
“没想到那么多丧尸的蓝晶都让城卫队撬走了。一个也没留下。”
他抱怨道，“还说城卫队没人。这是连夜撬蓝晶去了吧。”
花旗微微皱眉看向张波，“是丧尸脑袋都被劈开了吗？”
“那当然。”张波理所当然地说，“不把丧尸脑袋劈开怎么拿蓝晶？”
“一个蓝晶都没剩下？”花旗又问。
“没剩。”西觉看向花旗。
妖怪们开始用法术传音。
西觉：【怎么了？】
花旗：【你们晚上回来的路上看到蓝晶了吗？】
兜明：【没注意。】
花旗：【你们回来的时候看到城卫队在收集蓝晶吗？】
兜明：【没有。】
花旗：【我怀疑蓝晶被神经病妖怪拿走了。】
坨坨：【啊？】
小丛：【这是神经病妖怪让人类感染丧尸病毒的目的？】
花旗：【昨天晚上我和他打斗。一开始很容易冲散他凝成的紫烟，后来他在附近转了一圈，法力明显增强。】
【我怀疑他吸收了蓝晶里的能量。】
兜明：【他把人类变成丧尸，然后吸取蓝晶的能量？干吗不直接吸取人类的能量，要这么麻烦？】
坨坨：【是不是直接吸取不好吸？】
【坏妖怪不是吃人吗？这么多人类直接吃，一下子吃不完吧？】
小丛：【他吸收了那么多蓝晶，法力一定增强了。】
妖怪们的脸色全都沉了下来。神经病妖怪吸收了那么多蓝晶，他们根本就打不过他。他还扬言不会放过他们。神经病妖怪要是再找上门可怎！么！办！
张波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心疼蓝晶？”
“我也心疼。可是城卫队先拿了，咱们也没办法呀。”
“不是。”西觉随口说，“在想什么时候吃饭。肚子饿了。”

“城主大人,查到一家人有些特殊。”身姿笔挺的城卫队队员报告道。
“怎么特殊？”李阅川看向来人。
“一家六口全为男性。2个大人，西觉和花旗。1个18岁少年，兜明。2个5.6岁的孩子,坨坨和小丛。还有1个2岁的孩子,云善。”
“他们一个月前刚到海宴城。据说之前住在云灵山,因为丧尸大规模汇集云灵山而逃下山。遇到我们城里的人，他们就跟了回来。”
“平时西觉和兜明出门砍柴、打猎，其他人留在城里。他们生活非常富足，西觉来的第二天出门打到了很多猎物,卖了不少积分点。”
“之前西觉和兜明跟城里的人一起出去搜空调，被围在小区里。是西觉冒险带走一个嗷嗷叫的小丧尸，吸引走大部分丧尸，让其他人逃了出来。”
“在他们到城里的第二天，在第一区找到一个男孩,叫梁佑，说他们是亲戚。”
“亲戚？”李阅川微微皱眉,印堂中间夹出川字纹，“梁佑是什么时候来城里的？”
“梁佑十年前就在城里。”下属回道。
李阅川印堂中间的川字纹夹得更深。过了一会儿后才问,“云灵山那边最近怎么样？”
下属回，“上一次侦查是在一周前。只在山脚下的村子里发现几只丧尸。和平时无异。”
“往山上侦查的小队还是没回来。”
“密切关注那一家人。”李阅川说，“那家人每天动向都来报告给我。”
“是。”下属推门离开。
李阅川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紧皱眉头。他们一直怀疑丧尸病毒与云灵山有关，建城以后,他不断派出人侦查，但凡去云灵山的人全都没有回来,无一例外。他们也一直不知道云灵山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今有人从山中下来不久后，城里遭受大批丧尸攻击。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所关联。
山上是否还有其他人存在？这些人下山进城是否有其他目的？丧尸病毒是否是山里的人研制出的？梁佑又是什么人？这些人为什么要来找梁佑？
昨天晚上那么多丧尸，蓝晶到底被谁拿走了？这些人房子周围有大量被消耗完能量的蓝晶。蓝晶里的能量是怎么在短时间内被大量夺取的？他们要那么多能量干什么？
昨天晚上，他们到底是杀丧尸还是为了夺能量？
无数的问题在李阅川的脑海中闪过。他疲惫地捏捏山根。当初末世降临毫无征兆，丧尸病毒迅速扩散全球，气候逐渐发生变化，动植物变异，没人查出真相。现在他觉得，他已经触碰到了真相边缘。
另一边的宿舍里，张波嘴巴不停地一直说着话。说得口渴了，喊张明明回屋端水给他喝。
孩子们跟着张明明呼啦啦跑出去，云善光溜着上半身也跟着一起跑出去。小丛跟在后面看着他。
陈敏把半杯水给了张明明，叮嘱他拿着杯子慢慢走，不要跑。又笑着问云善，“云善你衣服呢？”
云善咧着小嘴巴笑，跟在大家身后一起走回屋里。坨坨牵他去洗漱台那边，把外面晒热的水端进来，用毛巾沾了水给云善擦脸擦身子。
擦完给他换了一件胸口绣着大花的白色小短袖。云善很喜欢胸口的这朵大花，每次穿上后都要看一会儿，小手抠抠大花上的线。
张波嗓门突然小了下来，坨坨好奇地走过去听张波说话。
张波说的是今早他们去参加搜救行动的事。他们这边一共去了9个人，三个人一个队。顾谨慎他们三个人本就是一队，加上他们这边和那三人都不怎么熟，人家三人还是一起组队搜救。
姚宏屿和卢林组队，而是让卢林和西觉、兜明一起组队。谁都知道西觉、兜明能打，卢林没打过枪，姚宏屿让他和西觉、兜明一队，实际上是想让西觉和兜明保护他。
剩下姚宏屿、周盛和张波三人组队，这三人都有搜物资经验，三人组成一队确实也是很好的选择。
在搜第三区时，姚宏屿说想去他队友家看看情况。于是他们三个边搜边往韩毅、蒋何、许涛三人一起租的房子去。
房子门大敞开，里面东西凌乱，大家都知道屋子里肯定打斗过。
他们刚踏进房子里，厕所里奔出来两只一高一矮的丧尸。前面的高个丧尸他们不认识，但是后面那个矮个子丧尸他们都认识。
周盛开枪，将前面的丧尸打死。姚宏屿举着枪，对后面扑过来的侏儒丧尸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韩毅应声倒下。姚宏屿端着枪，久久没动。
“曾经的队友变成丧尸又被自己亲手打倒，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张波说，“房子里没有蒋何、许涛，或许是逃出去了。”
这事卢迪迪今天已经和坨坨说过。花旗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妖怪们越来越认识到，末世是个残酷的世界。尤其是对没有强悍身体、没有法力的人类来说，离别会随机发生在任何时刻。
任何一个他们认识的人类都有可能某一天突然变成丧尸。想到这里，妖怪们也忍不住有些难过。
“人得狠心呐。”张波说，“心软的人在末世活不下去。”
“之前有人看到队友变成丧尸后不舍得开枪，后来被咬后，人才清醒。把丧尸队友杀了，自己也自杀了。”张波深沉地又重复了一遍，“心不狠活不下去。”
“顾谨慎狠劲大。”张波更小声了，身子往前倾了倾，“你们昨晚看到他下狠手了吧。”
妖怪们点头。
“一点不带犹豫。这小子活得时间肯定长。”张波感慨完又说，“你们得注意点他。他要是对活人也这么狠，我们趁早离他远点。”
花旗点头。
“食堂集合吃饭！”
“食堂集合吃饭！”
“食堂集合吃饭！”
猝不及防地响起喊吃饭的喇叭声。卢洋洋一下子蹦了起来，欢呼道，“吃饭了！”
坨坨听到广播声，快跑几步到洗漱台那，抓起旁边的小勺洗了一遍，然后冲到门口，高兴地喊，“云善，吃饭了。”
“我先回去穿衣服。”张波说完快步走出屋子。
几个孩子高兴地站在卢家门口喊，“吃饭了，吃饭了。”
云善要拿小勺，坨坨没让他拿，“到食堂再给你。”
卢家人走出来，张波和陈敏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顾谨慎三个也站在门口等着。
楼里的人成群结队地往楼梯方向去。二楼有十分宽大的楼梯通往一楼，倒也没堵。
云善被西觉牵着下楼，跟在坨坨和小丛后面。
“你们今天额外挣积分点了吗？”坨坨边走边问兜明。
“什么额外？”兜明问他。
“我们砍十棵树给1个积分点。
兜明“哦”了一声，“没有。”
“那还没砍树好呢。”坨坨说。
到了食堂门口，城卫队喊有新卡的人可以去中间窗口排队买饭菜。没新卡的排最左边两个窗口，领免费的饭。
几家都有新卡，一起排在中间队伍。
卢家排在最前面，姚宏屿拿卡刷了2积分点。餐盘里给了许多米饭，炒青菜，一勺肉，还给一个云善拳头大小的西红柿。
“哇——”卢迪迪惊呼，“爸爸，有西红柿！”
姚宏屿笑着说，“一会儿给你和洋洋吃。”
小丛看到，姚宏屿的饭食和城卫队那些人端的饭是一样的。
第二个刷卡的是卢林，拿了同样的饭。
卢爷爷拿着之前的身份证放到刷卡机上。里面发饭的城卫队大厨粗声粗气地说，“居民买饭得用新卡。”
姚宏屿把新卡给卢爷爷，卢爷爷把卡放在刷卡机上，刷掉2个积分点，拿了一份饭。
姚宏屿和卢林2张卡一共有10个积分点，一共可以打5份饭，还得有3口人得去免费窗口排队。
后边的张波看见了，把卡给陈敏，自己准备跟卢柯、卢林、姚宏屿一起去免费窗口打饭。
周盛拉住他，“我这还有。光是吃饭我一个人用不完。”
张波拍拍周盛，“谢了，兄弟。”他和周盛认识七八年，不会为这点事再客气来客气去的。
“你们卡里有多少？”卢柯问花旗，“要不要一起去排队？”
“我们不用。”坨坨说，“我们卡里积分点够。”
兜明，“你们等等我。”
坨坨看向兜明，“我们的积分点够呀。”
兜明，“我想多吃点。”
卢爷爷他们端着饭等在队伍旁边，等花旗他们一起去找位置坐。姚宏屿站在那等兜明。
花旗把他的卡按在机器上，城卫队大厨直接刷了6积分，然后给了一份相同的饭。
“不对啊。”坨坨站在窗口说，“不是2积分点一份饭吗？”
“参与搜救行动的卡是2积分点一份饭，你们这种卡是6积分点一份饭。”城卫队大厨问，“还打不打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