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勺来右手锅(二汀)

艾翔突然瞪了眼艾弛。
还是因为艾弛小时偷走的金色龙鱼，那可是这缸里的鱼王。
被小子偷吃后，公司在国外项目上被坑，损失几十亿，公司差点没缓过来。
今天听顾念这么一说，艾翔才知道跟鱼还鱼还有联系。
“不过我看你这缸鱼好像都不怎么活泼，公司最近是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瓶颈？”顾念又问。
艾翔长长叹了口气，而后点头。
“公司面临转型，最近遇到了点困难。”
具体什么困难艾翔没提，不过足以能证明顾念所说的确为真。
顾念望了眼艾弛：“这件事艾弛叔叔完全可以帮您解决。”
“艾弛……叔叔？”
“爸！看儿子帮你解决所有困难。”
说着扭开早就准备好的瓶子，一股脑倒进了鱼缸。
艾翔两眼一翻，差点没当场晕厥。
十几年前嚯嚯一条鱼，现在竟然想一条不留。

康满尽职尽责地扶住艾翔,顺道还帮顺了下后背。
“我马上叫人来给鱼缸换水，董事长您别着急。”
艾翔捂着胸口，连连深呼吸,好不容才平缓呼吸，连忙催促：“快去找，鱼可千万不能有事。”
以前只觉着这些金龙鱼很重要，可哪重要又说不上来。
今天才知道这些鱼是风水鱼,和公司命运息息相关,日后得当宝贝供起来。
艾弛的一瓶不知道哪来的水……
想到这，艾翔直接气呼呼地瞪向艾弛。
“如果我问这是什么水，你一定不会告诉我吧？”顾念望着鱼缸发呆。
“秘密。”艾弛说。
而后笑眯眯地迎上老爹的死亡视线,邀功：“爸，你看,这些鱼多好看。”
数十条金龙鱼,全挤在艾弛倒水进去的位置，嘴巴一张一合吸吮着水。
为什么要说吸吮的是艾弛倒的水。
装在矿泉水瓶中时,水透明清澈，和普通水没什么区别。
可倒入鱼缸后,水竟与鱼缸里的水不融合，形成了一个个米七彩的小水泡。
那些水泡在水中浮动，被鱼群疯狂吸入鱼嘴。
“把窗帘全部拉下来,关闭所有灯。”顾念突然大喊，身旁的艾弛已经爬上喂鱼食的梯子,伸手按下鱼缸上的照明开关。
艾翔听罢,只愣了几分钟,忙不迭摆手让康满快去关灯。
好在屋里的所有设备都是智能，康满拿起办公桌上的遥控放下所有遮光窗帘。
很快,办公室里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但这并不妨碍屋里几人的视线，因为鱼缸中的几十条鱼全都闪闪发光，照得屋子绚丽如童话世界。
那些彩光不仅是七彩，仿佛千百种，亦或是万种光交杂流过。
其中有好几条是的鱼鳞甚至流光溢彩，跟霓虹似的不停吧变换。
“它们在竞争鱼王位置。”顾念直接道。
她不过喝了一小口就能感觉到身体的巨变，这些鱼可是整瓶水下去，三分之一就足够产生一件风水法宝。
亦或是……更高级的存在。
但那种存在顾念的认知里没有，所以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艾弛的存在让她相信天师之上还有境界，那是距离非常遥远的神秘世界。
“爸，去找个大袋子，选出鱼王之后带回家。”艾弛又说。
“袋子……袋子……”
艾翔只是重复地呢喃着，目光根本无法从鱼群离开。
艾弛不说话后，办公室里安静得很。
也许一分钟，也许十分钟，总之没过多久，鱼缸里的光逐渐黯淡下去。
“可以开窗了。”
遥控器还在康满手里，用力按下打开按键。
所有的窗帘重新升上去，明媚的阳光再次照亮了整间办公室。
“鱼王出来了。”
光线一亮，其他鱼身上的流光便看不见了，只有鱼王，鱼鳞上依旧华光流动，让人一眼就能从中看到。
鱼鳃两边长出两根和身体差不多长的胡须，所有的鱼鳍都变大了许多。
“康秘书，你快去找两个黑色塑料袋来，要大点的。”艾弛又说。
“我这就去。”康满拔腿就跑。
经历了刚才那奇幻的一幕，艾弛现在说牛能在天上飞他都相信。
“找黑塑料袋干什么？”艾翔显然没听到刚才的话。
“把鱼带回家去，鱼王最后养在咱们家……”
后半句是养在仙鱼旁边最后，仙鱼在，鱼王就会越变越灵气，风水鱼自然欣欣向荣。
哗啦啦——
鱼缸里荡起无数水花，水漫出鱼缸，流得满地都是。
鱼王独自一鱼占据了鱼缸大半，其他几十条鱼只能挤在鱼缸另一边角落。
“爸，明天是有拍摄吧？”艾弛话题一转问起了其他。
“对……等等，你还没说带来的水是什么水？怎么鱼会变成这样。”
“无根灵水，天地精华。”顾念说。
艾弛：“……”
比天地精华还要珍贵万倍，那可是仙鱼的洗澡水……
“爸，这可是你儿子的秘密，不能说！”艾弛挑眉得意。
“你和你妈一个样，整天神神秘秘的。”艾翔叹气，又再次两眼放光地看向鱼王。
“我们是亲母子，能不一样吗！”艾弛笑。
“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有用到我的地方，直接找白磷转告我就成。”
顾念拱手，一脸难以言说地连连往后退去。
本来有好多话想说，看肚子里好似又在咕噜作响，她得趁肚子疼之前回老宅。
她实在不想又污染一遍人家的办公室。
“慢走不送。”艾弛说。
顾念推门而出，康满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
他去后勤部找了两个最大号的黑色垃圾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袋子袋子找来了。”
他把袋子递给艾弛，呼哧呼哧地喘个不停。
艾弛看着他，轻咳了两声说道：“你……要不要喝点鱼缸的水？”
？？？？？
艾翔和两个秘书都一脸问号，看看鱼缸又看看艾弛。
“算了，这里还剩点灵水，你喝吧。”
康满下意识接过光泉水瓶，望着瓶底留下的一小点水。
“快喝，好东西。”
艾翔等不及，拿起瓶子直接灌进了康满嘴里：“一滴都别浪费了。”
“董事长，给我留两滴。”
全程都在的另一个钱秘书，忙不迭凑上前去，自己就取下眼镜等待。
艾翔把瓶子递给他：“接点水涮涮。”
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精英，跟乞丐似地接了水涮了又涮，喝下最后一滴。
“不行，我要去厕所。”
这边，康满已经控制不住接连几个屁，涨红着脸往办公室门冲去。
钱秘书没多久也一脸痛苦地跑了出去。
艾弛趴在浴缸边，手伸入手里晃了晃。
鱼王很快游到他手边，任由艾弛捧着鱼肚捞出了水面没有半点挣扎。
鱼王一离开水，鱼群迅速散开，重新在浴缸里欢快地游动起来。
“爸，帮忙。”
直到把鱼王捞出水，艾弛才发现这条鱼至少有一米多长，闪得很是刺眼。
好在袋子足够大，艾弛把鱼直接塞进袋子，又用毛巾沾湿水，盖在鱼头上。
“鱼不会死吧？”艾翔担心。
“不会，鱼王的生命力比你想得要强大。”艾弛说：“我们赶快回家。”
只要仙鱼活着，这条从属金龙鱼王能在空气里回到老死。
于是……
飞向集团正好中午休息出去吃饭的员工就见证了董事长和董事长公子抬着个黑色袋子出去的场景。
边走，那袋子里还边在往下滴水。
保洁阿姨就在后边用拖把追着擦。
回家前。
艾翔就找朋友紧急送了个五米多长的玻璃鱼缸按照艾弛要求放在了客厅外屋檐下。
等父子俩回到家，缸里已经放满了水。
艾建国忍着揍人的冲动，等两人把鱼放入水里，才训了两人一通。
“你们当家里是什么动物园？院里都要摆满了。”
艾弛和艾翔都不敢顶嘴，默默望着院里又多出来的几只猫狗。
父子俩带鱼回来，乐月尔是在拍摄片场捡了一窝猫和两条串串狗。
屋子里现在动物的数量比人都多。
“儿子，你快来听听老妈给咱们家新成员取的名字怎么样？”
乐月尔不懂艾建国的崩溃，拿着手机兴冲冲凑到艾弛面前。
手机屏幕上是她专门上网搜索的一些名字。
艾弛瞟了一眼：“比好，这些生僻字我好些不认识，不如大黑大黄顺口。”
说大黑，大黑就从自己房间里窜了出来。
猛地看见两只下不点，吓得纵身一跃，直接从小狗上空跳了过去。
那两只串串，头还没大黑的前爪大。
“我不会取名，还是让妈取吧，妈有文化。”
有文化的黄翠玲于是亲自出马，给两只狗子取名为小花，小草。
“……”
“我去菜园子拔杂草。”艾弛溜走。
“我回公司了。”艾翔也赶忙离开。
只有乐月尔捧场地留下来拍掌，一脸真诚地夸赞：“朗朗上口，又亲切。”
演员就是演员，每一句话都让人完全看不出破绽来。
第二天，是节目的第二次拍摄。
与同城的另一家明星集合，两家人带孩子和狗去郊外的露营场地玩。
对方比艾弛他们先到，两个青年已经在草坪上和狗子们玩耍。
艾弛牵着大黑下车，在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拍摄场地。
一见到那两个陪狗玩耍的开朗青年，太阳穴立刻抽疼起来。
难道最近都流行通过综艺节目洗白？
看似年轻有朝气的两个青年是原身诸多酒肉朋友之一。
两人是对双胞胎，大哥施长风，弟弟施长鸣。
别看这会儿阳光开朗，私下里玩得比原身都花，凡是富二代能玩的都有涉猎。
听说最近迷上在游艇开party，S市的模特和网红几乎都接到过邀请。
艾弛自然也在其中行列。
“看什么呢，还不快走。”
乐月尔肯定不知道好友的儿子和艾弛是狐朋狗友，因为参加综艺节目是她提的……
“一月，你们怎么到那么早。”
乐月尔走过去，和她在娱乐圈为数不多的好友胡一月打招呼。
两人激动拥抱，说说笑笑地坐了下来。
知子莫若父，看到艾弛龇牙咧嘴的模样，艾翔立刻就猜到了几分。
“私下一起玩的朋友？”
艾弛点头。
现在……他只希望今天的拍摄能顺顺利利结束。
可惜艾弛刚走上草坪，就发生了一件注定让今天拍摄不平静的事。
施家兄弟带来的两条狗，其中有条金毛跟施长鸣玩耍时激动之下不注意咬到了他的手。
而施长鸣的下意识反应，竟然是抬脚踢向狗狗脑袋。
金毛哀嚎一声，猛地摔了出去。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瞬间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死狗，竟然敢咬我。”施长鸣尤在骂骂咧咧。
这一幕，被抓拍花絮的导演全部记录下来。
当然，也记录到了艾弛冲向金毛的完整镜头。

金毛侧躺在地上大声喘气,艾弛趴下检查了狗狗的七窍，还好没有血迹。
经历那么多任务世界，艾弛对养狗也积累下不少心得。
狗子的心跳太快,四肢还有轻微抽搐。
“爸，把车里的矿泉水递给我一下。”艾弛呼喊艾翔。
“好！”艾翔立刻知道艾弛说的是哪瓶，赶忙转身往自家车跑去。
“狗没事吧？”
节目组导演在镜头外连连高声问起，许多工作人员都不由怒目而视着施长鸣。
肇事者倒是轻松得很,确认手没事儿后悠闲地返回帐篷前拿起瓶水,扭开瓶盖倒水出来清洗手。
这一幕更是引起了许多人愤怒，那瓶水是胡月点名要求准备的饮用水。
什么进口雪山水，一瓶子要上百块。
节目组忍痛买了一箱子,结果竟然被施长鸣拿来洗手。
果真豪门八卦是要相处之后才能知晓真假。
相传胡月艺名一月的两个儿子品学兼优，在国外读书还拿下过不少奖学金。
娱乐八卦新闻里经常帮扶困难家庭,资助贫困山区学童等各类正面新闻。
可现在施长鸣的做派,哪像是那种人。
多半是施家花钱买的宣传新闻，就是为了给施郑和胡月夫妻攒好口碑。
这一招确实有效,电视新闻里施家四口可是无数普通观众艳羡的高素质幸福一家。
艾弛家与之相比就是反面教材。
摄像机镜头一转，对准跑得哼哧哼哧很是费劲的艾翔。
千亿大老板出行没有助理随行,儿子一句话就乖乖听话跑来跑去。
这哪像是传闻中的为富不仁父子。
“水来了。”
艾翔把水递给艾弛，杵着膝盖喘匀气，等呼吸平缓了,又毫不顾忌地伸手提了下运动裤。
天天穿西裤，他是一点都不习惯运动裤,走着走着就往下掉。
千亿老总提裤子……
标题导演都已经想好了。
艾弛接过瓶子,扭开倒了一小瓶盖子出来倒入狗嘴。
气若游丝的大金毛忽然来了精神,舌头一卷将水尽数吞下，前爪还扒拉这艾弛想要再喝。
不仅大金毛,大黑从艾弛胳膊边凑上来，直接一口含住了矿泉水瓶子。
“你不能喝了！”
艾弛狗嘴夺食，一把扯出矿泉水瓶。
大金毛从地上爬起来，生龙活虎地甩着尾巴，大脑袋拼命往艾弛怀里钻。
“这条臭狗竟然装死。”
草坪上还剩下牵着条杜宾犬的施长风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
见大金毛安然无恙，冷哼一声转身就想走。
走了两步没走动，才发现杜宾犬站在原地流哈喇子，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妈的！连条狗都敢不听老子的话。”
施长风咒骂两句，奈何杜宾犬长得太高大威猛他不敢踢，绳子一甩把狗留在了原地。
那可是一头烈性犬，施长风把狗就丢在了原地。
节目组众人齐齐害怕地惊呼出声。
艾弛转头，晃了晃矿泉水瓶子：“想喝就过来。”
杜宾歪了歪脑袋，好像明白过来，低头衔起狗绳朝艾弛跑去。
等把几条狗全喂了一遍，艾弛一人牵着四条狗这才走向帐篷前的拍摄点。
艾翔是亲眼看见艾弛出门前从浴缸里舀水灌了小半瓶子出来。
相同的瓶子，同样惊人的效果，让他不由想起了喝下水就像是变了个人的秘书康满。
看来他也需要喝点鱼缸水才行了……
“你们父子在那边说什么呢，这么半天才过来？”
乐月尔全程都不知道草坪那边发生了什么，她和胡月聊得正开心。
施长风兄弟的爸爸施郑原本坐在角落用笔记本处理着公事，一看到艾翔走过来，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非常商业，带满讨好意味的恭维寒暄。
“你又去哪找的两条狗。”
乐月尔艾弛牵着四条狗，疑惑地问。
胡月脸色微沉，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坐在露营椅上闭目养神的两个儿子。
“这是我家的，可能是没注意乱跑了。”胡月满脸笑意地解释。
她还不知刚才在草坪上发生的一切，目光一转对着镜头就开始解释起来。
艾弛都替她觉得尴尬。
什么两条狗是两个儿子的心肝宝贝，还说什么为了狗家里建了个狗狗乐园等。
如果大家亲眼所见，恐怕还真被她的演技骗了。
乐月尔就是被骗的其中一人，还笑着给狗子们指出主人所在的位置。
“去吧，你们的主人在那呢！”
艾弛放开狗绳。
大金毛慌了，忙不迭衔起狗绳往艾弛手里塞，嘴里还呜呜地叫唤着。
“胡，这两条狗叫什么名字？”
艾弛坐下，顺势逗狗。
胡月：“……”
“金毛叫月亮，杜宾叫月亮。”
艾弛笑，手指夹起金毛脖颈上挂着的项圈，还念了出来：“爱宠宠物乐园十三号，蛋黄。”
“……”
“刚才施长鸣踢伤了蛋黄，等还狗的时候是不是要赔钱啊？”艾弛又说。
“不是宠物乐园的狗，是我们买的，只是刚买没多久，可能孩子们和狗还有点不熟，长鸣……长鸣？”
胡月眼见被艾弛拆穿，立刻换了种说法，不慌不忙地转头叫施长鸣。
可惜……彻夜寻欢作乐的施长鸣兄弟这会儿已经睡沉了。
无论胡月怎么喊，那边都没有一点反应。
乐月尔神色渐渐沉了下来，两人能成为朋友，那也是因对方经常在社交平台上发些收留宠物的动态。
想着两人都喜欢动物，聊着聊着也就熟悉了起来。
没想到就连这些动态都是胡月的个人形象营销，乐月尔只能暗很自己看走了眼。
“我看我儿子好像很喜欢这两条狗，要不你忍痛割爱，把狗卖给我们怎么样？”乐月尔用恰到好处的笑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