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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为何又爱上炮灰路人了(Tsummer8)


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从他心头升腾。
下一秒,陆洵耳边似乎听见了类似孩童天真似幻的笑声。
嘻嘻,来玩呀。
他知道自己停下了动作,也能看到祁白脸上独属于骆翎的焦急表情,他似乎很疑惑也很恐惧,一直在说些什么。
陆洵能看到他不断开合的嘴角和额角滴落的冷汗,但听不见声音,也动不了,他耳边只有越来越清晰的笑声。
刚才碰到他的东西又一次滚到他脚边,像叩门一样敲了敲他的脚后跟。
看我呀,嘻嘻。
这是一道命令,陆洵的脖子不受控制地被往下压,”咔呲咔呲”的骨头声昭示着他在某种无形力量的操控下,脑袋不由自主地一寸寸向下看。
直到和那个东西对上眼睛。
布满灰尘和药渣的地上,静静躺着一颗黢黑、稀疏的头颅。
刚才的滚动声带有明显的障碍声,一开始陆洵还以为是药房内设置的障碍,现在看只是因为头颅上还连着一小截脖子,喉管和脊骨坠在外面,侵润在无边的黑暗中,看起来格外恶心。
”咔。”
感受到陆洵的注视后,头颅缓缓地像左边转了一下,青白阴冷的皮肤距离陆洵更近了,但它没搞清楚方向,一双倒吊着的眼睛看向陆洵。
阴森的下三白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又诡异的亮光。
陆洵叹气,没想到这才刚开始没多久,就要用上道具了。
短暂的愣神之际,陆洵想起原世界线结尾,祁白杀鬼的事,也就是说这些东西是可以被杀死的。
而且祁白并没有系统商城里的奇怪武器,他能使用的最多还是冷兵器。
既然如此,陆洵也不打算再一味躲闪了。他点开背包,打算找个顺手兵械,却忽然看到俞景川那把匕首,刚想拿出来。
下一秒,一股大力从身前传来,陆洵猝不及防间,整个人被骆翎往医生休息室内一拉,而他自己像尾鱼一样窜了出去。
”等——”
刚一进到休息室,控制着陆洵的力量就消失了,他在一阵头晕目眩中仓皇开口,随即又像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一样闭上了嘴——
骆翎在他的视线下,恶狠狠地一脚踹上那颗头颅,力气之大到死寂的药房内甚至能听见鞋面和皮肤碰撞发出的巨大摩擦声。
骆翎冲着不断滚远进黑暗里的头竖起中指:”滚你妈的。”
陆洵:”……”
他咳了声,还没来及说什么,骆翎又火烧屁股似的蹦了起来,猛地从门外跳到陆洵身边:”快快快,进柜子!”
柜子没有锁,刚一打开一股浓重的药味混合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柜子里是空的,虽然空间算不上狭小,但绝对不宽敞,挤两个成年男性比在太平间的冰柜里好不了多少。
骆翎整个人都算是坐在陆洵腿上的。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柜门,霎时间他们就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中,只有极其微弱的光亮顺着柜门的缝隙悄悄洒在祁白的侧颈上。
浑浊的空气里两道呼吸交错,外面重新变成一片死寂。
陆洵捻捻手指,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他伸手挡住了那道细微的光带,不让它照到祁白过分白皙的脖子上。
骆翎蓦地回头,眼睛亮晶晶的,刚想开口,就听见陆洵没什么情绪的气音:”你刚才说了什么?”
骆翎下意识的:“什么也没说呀……”紧接着,他就在陆洵无声的瞪视下缩了缩脖子,像只鹌鹑一样扭过头,不说话了。
陆洵:”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许说脏话,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猛地住了嘴,因为忽然想到自己其实没再有资格说这种话了。他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就算骆翎有了什么改变也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有些难堪地绷紧了下颚线,轻轻出口气:”算了。”
”不能算了,”骆翎很快接话,保证:”我刚才是急了,再不说了。”
陆洵仍旧冷着脸:”随便你。”
骆翎还想再说什么,没等他开口,就听到身体里另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喂,你们还记得自己在逃命吗?”
”你们在调情吗?”
陆洵一噎:”没有。”
这时,柜门外响起僵硬而笨重的脚步声。
他们不约而同地不再说话,屏住呼吸,但谁都知道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这扇柜门,是锁不上的。
那脚步声一开始还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需要仔细听,但随着一步步逼近,声音也在一点点放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肾上腺素上,把神经拉成一根笔直易脆的线。
越来越近了。
他们躲在柜子里,只能依靠听觉大致判断距离,厚重的脚步声在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哒”。
忽然,脚步声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始终在他们神经上蹦迪的声音消失了,突如其来的寂静像是黑暗的前奏,这种寂静更是让人心肺狂跳。
陆洵僵直了身子,如擂鼓的心跳声在封闭的空间内响彻,几乎要冲破他的肋骨。
脑海中无法抑制地开始想象柜门外的场景,什么样的鬼、站在哪里、距离他们到底有多远,想象力被彻底激活,未知变得更加恐怖。
陆洵按住自己的胸膛,恍惚间好像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轻轻摸了一下。
他倏忽低头。

这时,柜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黏腻的水滴落的声音。
陆洵陡然回神,下一秒就看到一只血红的眼球的正透过柜子的缝隙贪婪地看着他,嘴角腥臭的涎水在地上留下一个亮晶晶的水涡。
它笑嘻嘻的声音响起:”找到你了!”
霎那间陆洵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会看错,这个眼珠属于刚才操控他的那颗头。
等他反应过来,那只红到发黑的眼珠已经转向了骆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青白的脸上似乎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陆洵头皮一麻,下意识地握住了骆翎的手,整个人往后撤,直到他的后背已经完全贴在柜子上动不了了,才停下。
眼球里的讥笑明显:”找到你了!”
同时,在他耳边魔音贯耳的笑声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
过了几秒,陆洵短促地笑了一声,他一只手撑在柜子边缘,另一只手好整以暇地扶了一把骆翎的腰,冲着紧贴在柜门上的头抬了抬下巴:
”那你进来啊。”
骆翎并不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眼睛亮晶晶的,闪着某种崇拜的光。
陆洵直视着眼球,看着它渐渐收起笑意,变成咬牙切齿的阴狠。
虽然陆洵笃定它进不来,但他的挑衅显然激怒了它。
眼球变得沉郁发黑,死死地盯着陆洵的脸,像是要在上面烧出一个洞。它没有犹豫地开始用头撞击柜门。
”砰!砰!砰!”
这声音简直像声惊雷,在狭窄的休息室内回荡。
越来越大,越来越清脆,透过声音腐蚀着人的精神,以至于陆洵耳边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莫名的眩晕感席卷了他。
本来就薄的柜门在头颅的不断撞击下终于不堪重负地出现了一道裂纹。
这就像是个闸口,有了第一道裂纹,很快就有第二道、第三道,这扇门根本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陆洵毫不怀疑柜门大开的那一瞬间,规则对门外这只鬼的束缚会彻底消失,一味躲闪的他们只会成为新的养料。
骆翎看着忽然出现在他手心的匕首,疑惑了一瞬,没有犹豫地冲他伸出手:”你要干什么?我去。”
”我去,”陆洵没看他,他浑身绷直,像一支蓄势待发的剑,”自己站好。”
说着,他抖了抖腿,把骆翎从上面抖了下去,就要伸手拉开柜门的前一秒,骆翎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声音阴郁:”我说我去。”
”你听话,”陆洵墨黑的眼珠终于舍得从鬼脸上挪向他,”你没被它标记,杀不死它的。”
骆翎皱起眉:”什么标记,刚才……?你怎么知道……”
他还没说完,陆洵倏忽抬手在他的嘴上捏了一下,随即双手撑住柜子两边,身体蜷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双腿用力一蹬!
”哐当!”
原本就破破烂烂的柜门被他一脚踹了出去,砸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
贴在柜门上的头颅被砸个正中,显然这只鬼是有意识的。
它并没有硬抗,而是顺着力道往后撤,直到陆洵彻底出现在空气中,它很快又贴了回来,阴冷腐败的气息也掩盖不住它极其贪婪、露骨的眼神,其中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幸灾乐祸。
虽然陆洵刚才已经透过柜门的缝隙看到了个大概,不然他也不会冒险出来,但眼前的一幕仍然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次并不是只有一颗空荡荡的头颅。
身体、没有被砍断的脖子、甚至衣物都一应俱全。
除了长度不太正常——
骆翎的选择是在祁白经验的基础上做出的,他很少出错,所以陆洵并没有怀疑过。但此时再看,才觉得后怕。
鬼确实不能进入医生休息室,但它可以通过精神攻击,让玩家在san值降低的时候慌不择路,一旦玩家想要强行突破,一定会被捉住。
此时它的脚尖正正好好地抵在门缝线前面,身体站的笔直,任谁也想象不出,此时它的脖子正以一个崎岖的角度从门口延伸进来,一直伸长到距离陆洵不过半米的距离。
像一根巨型腐烂香肠。
陆洵强忍着干呕的冲动。
理论上只要他在医生休息室待一秒钟,鬼就不可能冲破规则同时把手也伸进来捉他,但这是在游戏里,危机不可预测,可能出现的变数实在太多了,陆洵不敢赌。
电光火石间,他不退反进,直直冲着鬼的方向走了一步,一直走到他抬手就能碰到鬼的地方,鼻腔里满是阴腐腥臭的味道。
细长的手指握着那把匕首,趁着鬼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攥住它稀疏油腻的头发,冰冷的刀刃贴上鬼苍白易折的脖子,手腕用力,以极其狠辣的手法往下一别。
”噗呲!”
刀刃整个没入鬼的脖子,下一秒,冰冷漆黑的液体以喷射状溅了陆洵一领口。
他表情不变,维持着八风不动的姿态,再一次握紧手里的刀柄反方向用力,把鬼头整个撬了下来。
鬼的喉咙里发出”呃呃”的惊恐声,血红的眼珠瞪得极大。
随即,陆洵仍然拎着头颅,眼睁睁看着鬼脸迅速腐败下去,血红的眼珠也变回了刚才沉甸甸的黑,此时正阴毒恶狠地看着他,违和的是,它的嘴角几乎提到耳边,形成一个诡异又不甘愿的弧度。
而它原先像条毒蛇一样细长的脖子也在陆洵得手的同时,像一只破布口袋一样摔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但很快又在陆洵眼前消失了。
他一手拎着刀,一手拎着头颅,冷漠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出凉薄的意味。
苍白的下巴上被黑血浸湿,散发出腥重的味道。
整个人像是地狱归来的血修罗。
骆翎没看见似的,重新关好医生休息室的门,走回到他身边,掏出口袋里的布巾给他擦脸,一边擦一边干呕。
陆洵:”……”
他抬着下巴,任由骆翎动作,半晌才声音沙哑的开口:”你生气了?”
骆翎说:”没啊。”
”……我是有把握,”陆洵定睛看着他的表情,条件反射地解释:”刚才先有脚步声,头再滚过来的时候又没有了,我就觉得奇怪。”
等到他在柜门后面看到那张鬼脸的短短几秒,就已经明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确实,这只是第一轮,难度不会很高的,再加上第二轮他们就要到七楼办公室去找祁佑了,只需要苟到时间,不会有什么大危险的。
但是他已经被鬼标记了,这点不可辩驳地会成为他接下来行动的阻碍,采取一点冒险的行动,或者更为激进的手段完全合情合理。
更何况,祁白已经给他证明了,鬼是可以被杀死的。
一直以来,人们看待事物总会先入为主,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没有人愿意走出舒适区,挑战未知。
所以祁白的经验才尤为重要。
玩家和鬼同样受规则束缚,那么玩家可以被鬼杀死,鬼同样也会被玩家杀死。如此简单的反推理论,因为不敢尝试,死了多少玩家。
陆洵叹了口气,示意骆翎把脏了的布巾塞到鬼嘴里,立即收获了头颅一个阴狠到极致的眼神。
但他并不在意,若有所思地看向这颗头。
……能杀,但是怎么杀?
骆翎从一片混乱中翻到一辆小推车,上面还有消毒液和几个胶皮手套。
”放这上面,还拿着,你不嫌恶心啊?”
”恶……呕,”不提还好,一提到陆洵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你就别再碰了,还能两个人都中招吗?”
他说得很有道理,但骆翎沉郁的眉眼定定看了他几秒,一言不发地给他把空地让出来了。
陆洵在他的眼神下越发心虚,快步把头颅甩到小推车上,用消毒液几乎搓下手上一层皮,才堪堪站直,正面看着头颅,慢吞吞地给自己戴上了医用橡胶手套。
胶皮的边缘在他手腕上弹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虽然经历过医生,但是第一次自主干这件事还是让他有些紧张。
不过好在即使他有失误什么的也不会产生医患矛盾。
陆洵深吸一口气,脸上罕见地露出一点瑟缩,欺骗性十足的假面终于被掀开一角,匆忙间让人看到他柔软的内里。
骆翎在旁边凉凉地开口:”你行吗?不行就让让。”
”有什么不行?”陆洵握紧刀柄,没有犹豫地捅进了头颅的太阳穴,深深没入其中,”看。”
他手肘用力,把刀刃往更深处送去。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就腐烂的鬼头烂得更厉害的,白花花的油腻烂肉里隐约可见蠕动的蛆虫。
陆洵手腕一扭。
匕首在头颅的脑子里转了一个圈,破烂的头骨里甚至能听见脑浆被搅动发出的轻微粘液声。
陆洵面目狰狞地最后看向濒死鬼怪的眼睛,奇怪的是,这次它眼里并没有鬼独属的恐怖诡异,反倒带着点释然的洒脱。
陆洵一愣,一个极其恐怖的猜测在他心头浮现。
能死的鬼,怎么可能是AI的产物呢?
他们全部都是原先死在游戏里的玩家。
因为某个人的恶念,活着的时候遭遇不测,死了还不得安生。
俞、景、川!
正当陆洵咬牙切齿之际,一双冰凉的手忽然从身后捂住他的眼睛:”别看了。死了。”
陆洵没有反应。
骆翎继续说:”洵哥,跟你没关系,他们早都死了,不然我不会让你动手的。”
陆洵平静的声音响起:”你早就知道了。”

骆翎从他的话中听出一丝古怪,迟疑了半晌,还是轻轻点头:“对。”
“好吧,”陆洵歪了歪头,示意他松手,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耸了下肩,“还有多久结束?”
骆翎说:”不清楚。”
医生休息室内并没有钟,所以除了播报本轮结束,其他的他们也看不到。
陆洵点点头,重新看向手边的头颅。
他们说话间,腐烂得更厉害了,几乎已经有点白骨化了。
陆洵这才来得及仔细观察——
仅从头颅的头发状态和皮肤质感来看,生前年龄应该不小了。而且陆洵回忆起来,总觉得刚才电光火石间看到的躯体很眼熟。
他应该不止见过,或许还近距离接触过。
陆洵摘下手套,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快速收拾了一下眼前的烂摊子,才转身,缓缓拧开了医生休息室的大门。
这期间骆翎始终抱臂靠在墙上,对于陆洵开门的举动没有任何异议,更准确地来说,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平日里调皮的笑意和表情被掩藏在黑暗的阴影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这一刻,他身上的假面终于被陆洵的冒险撕开一个裂口,不再掩饰他的不安,他的惶恐,他深藏的阴暗面。
“吱扭”
轻微的声响,门一点点打开,门外浓重的黑暗试探性地往里飘。
最门口的地方,仍然立着鬼的身躯,浮白肿胀的尸体和头不一样,不仅没有腐败,反而越发紧致,像一尾泡久了的死鱼巨人观,不断膨胀,眨眼的瞬间已经鼓成了一个球。
陆洵瞳孔紧锁,立刻反手砸上门。
“砰!”一声巨响,尸体爆炸的声音和关门的巨响碰撞,陆洵有一瞬间都怀疑自己要聋了,短暂的耳鸣之后,是长久的寂静——门外确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骆翎说:”开吧。”
门再次被打开。
漫天遍地的黑色侵占了陆洵的眼球,除了粘稠腥气的黑色粘液之外,地上还剩下被炸烂到只剩半个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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