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魏尔伦轻轻地说,“我的代称是‘黑之十二号’,牧神给我的名字则是Guivre,你有在他的实验记录里读到吧?”
“这两个名字,一个将作为人的存在扭曲变形,另一个是干脆将我视作绝望的魔兽……”魏尔伦说,“然后,你把你的名字给了我——并不是代号,而是真正的诞生时的名字。”
“就像是圣母终于对我赐下了庇护。”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魏尔伦说,“你愿意和戴着这个名字的我结婚吗?”
兰波:“如果我说‘我现在不再信任你’……”
“但你还是爱着我。”魏尔伦轻快地说,“就像我爱着你那样。”
兰波:“……”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能从魔兽猩红的巨眼中看出可爱的悠然模样,仿佛自己面前的仍是有着俊美外表的人形。
兰波掐了自己一把。
他用自以为冷静、实则如坠梦幻的声音说——
“保罗·魏尔伦。”
魔兽期待地看着他。
既是对面前的亲友回应,也像是在对从前阴郁的少年情报员交代,总之,兰波说:
“我……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兰波:少年时是板上钉钉的颜控,但是,经过多年进化,现在已经变成了搭档控——无论搭档以何种形态出现,都可以自动美化并溺爱。
电视插播着紧急新闻:“东太平洋海面出现异常波动,专家怀疑海底火山即将喷发,可能引发海啸等灾难……”
拉斯维加斯结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们波澜不惊地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顶多感慨一声:“现在在那边旅游的人真是倒霉呀。”
类似于银行柜台的窗口前,还有许多新人排着队等着填申请表,他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关注太平洋里的海底火山。
因为手续很简单,所以现场效率很高,队伍匀速往前挪动着。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面前就站了一对准夫夫。
那是一对相当般配的恋人,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头发和衣服稍微有些凌乱,像是匆匆赶过来的。
一直忙到现在的工作人员感觉自己被这对新人的颜值治愈了。
她带着微笑:“请问是在网上提前填的表格还是现在填表呢?”
“提前填过表格了。”黑发的那位说道。
“请报一下双方名字,方便在系统里调出你们的预申请信息。”工作人员说。
“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金发的那位快速回答道。
“好的,谢谢!”工作人员面前的电脑上加载出电子表格,“最后再确认一下这些信息——”
“姓名:阿蒂尔·兰波、保罗·魏尔伦。”
“居住地:法国巴黎。”
“出生日期……”
确认过后,她按下打印键:“请缴费77美元,信用卡付款需要额外的手续费。”
缴费完成后,不多时,一张结婚许可就递到了柜台上:“手续已经完成啦。请两位于一年内在内华达州举办婚礼。证婚人将婚礼结束后的十天内向州提请婚礼备案,此后,我们会将结婚证书邮递到新人家中!祝你们幸福!”
金发的那位闻言勾起了唇角,黑发的那位看了看工作人员,又看了看那张薄薄的结婚许可,纠结着说了声“谢谢”。
“我去找你之前特意问过中也了,他说他只是特别想去Standard岛。”兰波终于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不免有些无奈,“你之前根本就是假冒中也的名义。说什么‘弟弟特别想到拉斯维加斯玩’,根本就是你想要结婚的愿望。”
魏尔伦正盯着手里那张结婚许可,来来回回上下打量,满心欢喜,对兰波的“指责”供认不讳,顶多补充一句:“中也愿意配合我。”
兰波叹了口气,一边从他手里抽出结婚许可,叠起来,塞进他的口袋里,一边捏了把他的脸颊,把白皙紧致的肌肤捏出了肉嘟嘟的感觉。
魏尔伦的动作立刻顿住,蓝眼睛紧张地瞄着兰波的手。
兰波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被撸到炸毛的金丝猫咪。他毫无悔改,进一步伸出黑手,揉了把魏尔伦的头发,又把两只手各自搭在魏尔伦的双耳上,戳戳上面的软骨,又捏住软绵绵的下耳垂,最后,神情无辜地抬起头,和魏尔伦对视:“保罗,你怎么了?”
“这是色/诱吗?”魏尔伦慎重地问,“我之前学的培训里不包括这些动作,但我现在的感受很像是被施行色/诱的任务目标。”
兰波心中升起一股诡异的自豪感,仿佛在这种涉及专业素养的事情上找回了之前丢的场子。但他面上还是一本正经:“不是哦,保罗,这不是色/诱。”
魏尔伦困惑地皱起眉头。
“色/诱是想要从任务目标那里得到情报、利益或者性命。”兰波说,“但是,在恋人之间的这种行为,不带有任何目的性,只是一种和牵手、拥抱之类的行为一样的亲近。”
魏尔伦想起了在剧院的那次,若有所思:“我知道了,是这样啊。”
原来这些动作是不需要目的性的吗?
他之前读书或看影视作品,每次两个主角进行类似的动作后,总会出现进一步的发展。魏尔伦一直误以为这种动作也是向对方索取某物的前兆,就像专业的“色/诱”一样。
他上次在飞机上亲吻兰波的眼睛就是遵循类似的思路,提前做了计划,在心里想过了兰波可能的反应和自己需要做的应对,才做出相应的行动。
可是兰波现在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事实应该与他的推测不一样。
恋人的相处就是不需要任何目的、随心所欲吗?
魏尔伦觉得自己懂了。
兰波还没来得及调笑在这种事情上还很懵懂的搭档,脚下就忽然一空,视线天旋地转。
魏尔伦一只手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腿下,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兰波震惊:“保罗——!你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没有目的性。”魏尔伦认真地说,“想做就做了。”
来往的行人朝他们这里频频回首,兰波眼前一黑:“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快把我放下来……”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额头上多了一个轻轻的吻。
兰波:“……”
他说不出来反对的话了,又不想面对众人瞩目,于是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魏尔伦脖颈间,用西班牙语小声呢喃了几句。
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魏尔伦:“……”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恋人间甜蜜的苦恼”吗?
作者有话说:
并不呢,哥,只有和嫂谈恋爱才会遇到这种问题(吹口哨)
害羞又得强撑着的小心机。
下个单元是成年前的最终铺垫,总结一下前文至今的伏笔,介绍一下成年卷的活动环境和人物关系——三刻构想都拆了,大家应该需要一个专门的章节介绍一下本文目前的角色阵营……
中原中也正在思考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打算趁着哥哥们不在的时候,提前来Standard岛跟朋友们见面,让他们把自己之前的经历藏得更深些。
然后……
他就被公关官抓住了。
“按照Agneau的说法,就很难解释我们为什么会认识呀。”公关官顶着一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说着楚楚可怜的话。
中原中也被公关官这么一提醒,也发现了自己早先准备的说辞的漏洞,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怎么办说才好?”
公关官轻轻咳了一声:“其实,解决的方法很简单。”
“什么方法?”中原中也眼睛一亮,期待地问。
“呐,Agneau你知道吗,老板他说要搞产业转型。”公关官微笑,“所以,现在我们前阵子都在忙着电影的拍摄制作——”
他双手捧着中原中也的脸庞,神色温柔:“Agneau,你有没有兴趣来客串一下?这样,我们的相识就顺理成章啦。”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演电影。”
“没关系。”公关官说,“我可以教你。我会带你入戏的。”
中原中也惊喜:“公关官,你有在那部电影里出镜吗?”
“是的哦。”公关官笑眯眯的,“我是女三号啦!”
中原中也:“……诶?”
公关官,是一个非常美丽的人。
浅色的短发被打理成波波头,宽大的夹克遮住了他矫健的肌肉线条,种种装扮使他看上去是接近中性的模样,纤细精致。
这样的公关官,只要稍微做点女性化的修饰,看起来就会像一位温婉动人又不失英气的美女——甚至不用换上裙子。
“Agneau想看我穿着裙子的样子吗?”公关官撩了撩头发,眼波流转,“也不是不可以啦,就是要费心搭配一下。”
阿呆鸟吐槽:“毕竟他在这个电影里的角色设定是不可能有那么健硕的肱二头肌的。”
公关官毫不犹豫地踩了阿呆鸟一脚。
阿呆鸟“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公关官你谋杀啊——!!!”
公关官穿了一双高跟鞋,鞋跟尖锐锋利,能当武器用了。
面对着阿呆鸟的指责,公关官面不改色:“什么谋杀?这是跟前男友的合理交流。”
阿呆鸟也在电影里客串了一个角色,是女三号的前男友,开场三分钟就领便当了,起一个开门见山彰显悬疑题材的作用,之后的剧情直接查无此人。
“比我戏份好多了。”外科医生幽幽地说,“我居然一直要演到大结局。”
外科医生扮演的角色是幕后黑手的邪恶下属,专门扰乱主角团的调查视线,需要撑到大结局前才能下线。
阿呆鸟满头黑线:“喂!你完全说反了吧!”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阿呆鸟只觉得戏份这么多的外科医生的抱怨如此逆耳。
钢琴师看起来已经超脱了,并不在意朋友们的吵闹。
他坐在一旁的道具箱上,神色安详,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入梦乡。
“加班加的。”公关官长叹一声,“谁让全岛工作人员里只有他画技卓越呢?老板逮着他就疯狂薅羊毛。”
阿呆鸟伸手拽了一把钢琴师的头发,又松开手,给中原中也看逐渐飘落的碎发:“可不是——Agneau,你看,他都快秃了。”
钢琴师垂死病中惊坐起,追着手贱的阿呆鸟满场乱跑,面色狰狞:“你才秃了呢!给我向宝贵的毛囊道歉啊!你打击了它们活在这个残酷世界上的信心你懂吗?啊?”
“被神放弃的头发……连我也救不了他,唉。”外科医生说。
“成为伟大艺术家的路上总要付出什么,比如睡眠,比如精神状态,比如毛囊和头发。”公关官说。
中原中也:“你们两个,是在偷偷嘲笑钢琴师吗?”
“没有噢。”公关官甜蜜地说,“是正大光明地笑啦。”
“而且也不止他……”外科医生说,“我们顺便也嘲笑阿呆鸟……”
敲门声忽然响起。
鼠灰色短发的法国男人走进来,正巧撞见钢琴师抛出钢琴线、阿呆鸟抄起库克里砍刀的“友爱”场面。
他动作自然地避过空中的钢琴线,又从砍刀的刀锋下闪过,从容地走到公关官面前,拿出自己的那份剧本,指着某一处笔记:“这里的情绪,我不太确定应该怎么处理。”
公关官伸手接过剧本,顺口介绍:
“Agneau,这位是安德烈·纪德,这部电影的男主角。”
“纪德,这是Agneau,我们的至交好友,来Standard岛玩,顺便客串下电影。”
中原中也和纪德面面相觑。
纪德观察了一下中原中也,稍稍皱眉:“‘Agneau’,羊羔……你是法国人?”
“没错。”中原中也盯着他:“你的名字听起来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公关官转移他俩的注意力:“可是纪德是第一次出演男主角呢——哎呀,难道说这个名字确实如此朗朗上口?”
他拍了拍纪德的肩膀:“那老板可就要大赚一笔啦。”
“凡尔纳哪里会在意这笔钱,Standard岛随便哪个零件坏了,都是拍三四部电影才赔得起的。”纪德随口说道。他没再在意那个眉眼稚嫩的小家伙,这样的未成年想也不会跟他的过去有什么关系。
公关官摇摇头:“话可不是这么算的呀,老板的勤俭持家和财大气粗可不冲突呢。”
纪德惊叹于公关官圆滑的语言艺术。
拍摄是在早上九点开始,现在是八点,还来得及为中原中也画个精细的妆容。
中原中也的妆造是钢琴师亲自做的。
白发青年重拾优雅做派,拿着各种化妆工具,以对待世界名画的珍重态度,为中原中也上妆,把少年本就俊秀的五官描摹得更加美丽。
中原中也闭着眼睛,忍着化妆刷在脸上轻轻柔柔的痒意,直到钢琴师拍了拍手:“好啦,Agneau,完成啦!”
外科医生拿来镜子,放在中原中也面前。
阿呆鸟被钢琴线捆着放倒在地,颤颤巍巍地从空隙里伸出一根大拇指:“好看!”
“虽然是女三号,但如果有Agneau搭档的话,感觉会比做女一号更加愉快呢。”公关官微笑着牵起中原中也的手,屈膝行礼,“来跳舞吧——电影里会有这个情节。”
“我也要一起跳舞!”阿呆鸟在地上扭动。
公关官转头看他,一秒变成冷漠脸:“闭嘴吧,前男友,你早就领便当了,Agneau总不能跟幽灵跳舞。”
“凭什么不能。”阿呆鸟据理力争,“都悬疑片了,加点灵异元素不也正常?下一部就可以拍幽灵复仇记,含冤而死的幽灵向蛇蝎美人前女友发起正义的复仇……”
“想得美,下一部的主角只能是我。”公关官潇洒地说,“奥斯卡影后,我势在必得!”
阿呆鸟威胁:“在你领奖的前夕,我一定找人在网络上曝光你的真实性别!”
“天真——性别根本不是构成塌房的必然条件。”公关官冷笑,“粉丝们只会尖叫‘那不是更好吗’!”
中原中也大为震撼。
“习惯就好。”外科医生平静道,“自从决定以女明星的身份重新出道,公关官他……现在的心态越来越放飞了。”
作者有话说:
一写到旗会,画风就会变得欢脱起来。
威尔逊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还在梦里。
不然,没法解释她为什么在Standard岛看见了自己从前的导师。
体态缩小成孩童模样的玛丽·雪莱站在威尔逊门口,笑吟吟的:“不让我进门喝杯茶吗?”
威尔逊:“……”
梦回在玛丽手下读博的苦乐交织的时光。
H·G·威尔逊,出生于英国的一个普通家庭,爸爸是园丁,妈妈是保姆,收入都很不稳定。
因为家里太穷,十四岁就被迫中断了学业,在一家布料店里当学徒。
她命运的转折点是在十七岁那年,在极度困窘的情况下,她抓住能进入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一次机会,又通过自学得来的优异成绩,让教授们记住了自己,最终,被推荐给玛丽。
尽管有奖学金,但威尔逊总舍不得用在自己身上,她试图把生活成本降到最低。本应该长身体的年纪,她吃得少又没营养,每天脑力活动的能量消耗又极大,最后居然在实验室里饿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玛丽复杂的眼神。
那时的玛丽还是一位高挑优雅、气质非凡的女士。她没有对威尔逊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提高了威尔逊的补贴,又经常以聚餐的名义带着整个实验室一起吃饭,顺便喂威尔逊多吃点好的。
威尔逊很感激导师的体贴照顾。每当实验出现意外,威尔逊都会悄悄动用自己的时间异能,回到出现隐患或还能抢救的时间点,将实验成功的概率提升到了百分百,也让玛丽一路升职加薪,成为英国最重要的一位传奇科学家。
威尔逊觉得自己做得很隐蔽,毕竟玛丽自己也是有异能力的,而且据说是能让一切设计成真的强大能力。跟玛丽的异能比起来,威尔逊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时间异能算什么呢?
在实验室的一切都那么愉快和睦。
直到那一天。
战争正式打响。
实验室迅速被整改收编成为军事服务的研究机构,异能武器的研发提上日程。
威尔逊最初对这代表了什么毫无认知,怀着轻松的心情上报了自己的时间异能,然后,噩梦就来临了。
她自以为便利无害的时间异能,被认定拥有创造特异点的潜力,经过研发后,造就了“壳”武器。
和传统武器不同,“壳”的制作和携带都无比便捷,引爆的方式就算是三岁的孩子都可以掌握——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威尔逊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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