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在勾引他吧,具载荷没忍住,掐过方其然的下巴,方其然疑惑不解地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具载荷眼神微暗,手指在方其然唇上轻轻抚过。
“你不会是想亲我吧?”方其然眨了眨眼睛,问道。
因为具载荷的手指抵在方其然唇齿间,方其然说话的时候,舌尖无意中触碰到具载荷的手指,嫩粉色的舌尖擦过指尖,柔软的触感一闪而过。
具载荷声音都哑了,他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想亲你。”
“不行!”方其然连忙拍开他的手,伸手捂住嘴,“不准亲!”
他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更像小猫咪了,受惊炸毛的猫咪,具载荷被萌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亲你。”
“来洗手吃饭吧。”具载荷站在洗卫生间门口,像待在自己家一样自然的招呼着方其然。
“干嘛?”方其然一脸莫名其妙的被他拉着带到洗手台面前。
“其然可以教教我洗手的方法吗?这个对于你应该不难吧?”具载荷的语气有些笃定,他站在方其然身后,宽阔的胸膛紧贴着方其然的后背,伸手握住方其然的双手。
他比方其然高大了许多,从身后看,方其然几乎整个人都被罩住,阴影覆盖,他像是被困在了野兽的怀里。
“当然。”方其然骄傲的挺起了胸脯,“跟我学,我保证教会你正确的洗手方法。”洁癖人绝不认输。
方其然推开身后的人,让他站在自己旁边看着过程,“你站在这边,这边视野好。”
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流向方其然的手掌心,方其然伸出一只手,挤出洗手液,放在另一只手上面,修长白皙的手指被一寸一寸抚过,方其然洗的很细致,从手背到手心,从手腕到指尖,就连指缝他也细心洗过,白色的洗手液泡沫弥漫在整只手掌上,他揉搓按摩着手指,确保十根手指都洗得干干净净。
水流声哗啦啦的响着,具载荷将一切默默收入眼底,他的眼睛黏在面前的两只手上面,它们精致的适合放在展柜上展出。
“好了,你来试试看。”方其然让出自己的位置。
具载荷站在他刚才的位置上,双脚似乎分毫不差的盖住了方其然原来双脚站着的位置。
“是这样的吗?”具载荷问道。
方其然抬头透过面前的镜子看了旁边的具载荷一眼,具载荷刚好盯着他,两人的视线对视上,方其然挪开了眼睛,具载荷轻笑一声。
“我做的对吗?方其然老师。”具载荷凑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还行吧。”方其然伸手拍开他的脸。
洗干净手后,具载荷拿毛巾擦了擦水珠,反手转过来方其然的身体,让两人面对面,他迅速锁住方其然挣扎的双手,单手托着把人抱在了洗手台上面。
“干嘛啊?”方其然不满的瞪着他,漂亮的眼睛因为生气显得愈发生动。
他整个人都坐在了洗手台上面,双手被钳制住,具载荷的身体弯腰压了下来,方其然下意识地身体往后仰,可是,身后是镜子。
方其然的背部磕到了镜子上,他退无可退,被人揽着腰带回了原位。
不妙,非常不妙,方其然的双腿被一只腿分开,具载荷挤了进来,他的两条腿只能被迫挨在具载荷腰上,这个姿势,方其然不好使力,具载荷放心的松开了禁锢着他的手。
方其然伸手抵住面前人的胸膛,他推拒着具载荷大胆的行为。
“放开我,你太过分了,具载荷!”方其然怒气冲冲的喊他的名字。
“双腿夹住我,不然等会摔了。”具载荷的手掌穿过方其然的腿弯,将他的两条长腿缠在自己结实的腰上。
“你……”方其然鼻子差点气歪了,这是什么鬼动作,具载荷太过分了。
洗手台是光滑的大理石材质,表面有些滑,因为姿势的缘故,方其然的身子歪了一下,他慌张的伸腿紧紧夹住具载荷的腰。
具载荷表情愉悦的揽着方其然的腰,将人带向了自己,方其然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道,“具载荷,赶紧放开我!”
“不放。”具载荷低头舔了一口他泛红的脸颊。
软乎乎的脸蛋,好像吸猫一样,具载荷没忍住,再次舔了一口。
方其然愣住了,他顶着一脸的口水,人傻了。
被口水糊脸了……
方其然气得嘴唇都哆嗦了,“你在干什么?”
具载荷拿过毛巾擦了擦他的脸,哄道,“别生气了,宝宝,给你擦干净。”
他像是顺毛一样,轻抚着方其然的后背,待怀里人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才握住方其然的双手,将它们绕在自己的脖颈间。
“揽着我,宝宝。”具载荷的上半身慢慢压低,直到和方其然面对面,唇与唇之间仅仅相隔几厘米,他只要轻轻触碰,就能吻到方其然的红唇。
“不亲你,让我抱抱你。”具载荷看见了方其然的眼神,暗自叹了口气,最终只是揽着方其然的腰肢,把人重重的带进自己怀里,力度大的像是要把方其然揉碎在自己怀抱里一般。
他深深嗅着方其然身上的气息,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挨近方其然了,实在是太想念了。
方其然的双手揽在面前人的脖子上,双腿也夹在他有力的腰上,屈起的小腿因为姿势的缘故,裤腿布料被带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他还穿着家居拖鞋,拖鞋挂在脚上,晃晃悠悠的褪去了一半。
灼热的身体相贴,方其然的大腿内侧甚至触碰到了具载荷的腹肌,方其然不敢动了,他僵硬着身体,拖鞋从脚尖滑落到地上。
水龙头滴下一滴水珠,方其然被具载荷抱的腰肢发软,几乎瘫在他怀中,具载荷掐着方其然的大腿,手指滑过缓缓上移,顺着挺翘的臀部,手臂托起方其然的臀瓣,他就这样,托着方其然走出卫生间。
方其然夹紧他的腰,生怕自己掉下来,怒气冲冲道,“你疯了吧,具载荷,赶紧把我放下来!”
“不放。”具载荷挑眉道,他的手臂托的很稳,绝不会让怀里的人掉下去,他很享受此时的拥抱。
方其然被具载荷一路托着来到了餐桌前,他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具载荷递给他餐具,微笑道,“吃饭吧,尝尝看喜不喜欢。”
“……”
他的笑脸格外的欠揍,再加上刚才发生的事情,方其然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具载荷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温和的把餐具放进方其然的手里,“手疼不疼?吃完饭再打吧,我帮你打。”
方其然直接无视掉他,具载荷的厨艺确实不错,如果对面没有一个老盯着他看的痴汉的话,方其然觉得这顿饭还是可以的。
吃完饭,具载荷履行承诺,单膝跪在方其然面前,自己抬手扇了自己几巴掌,力度很重,他的脸颊似乎都肿胀了一些,看的方其然一愣一愣的。
“还在生气吗?”具载荷抬头仰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人,“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宝宝。”
方其然并没有心软,做错事情就要受惩罚,没什么不对的。
临走之前,具载荷对方其然道,“明天晚上你一定要来,可以吗?”
方其然无所谓的点点头,具载荷带着巴掌□□满意足的走了。
刚躺回床上没到两分钟,门又被敲响了。
方其然看了一眼时钟,九点半。
这个点会有谁来?方其然警惕地看着猫眼,门外的人似乎用手掌捂住了猫眼,方其然只能看见漆黑一片,因为花的自己的钱,方其然是租的房子,门口没有安装监控,他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
门外的人再次敲了敲门。
“谁?”方其然问道。
外面没有人回复。
方其然耐心等了一会,再次看向猫眼,这次猫眼处能看到外面了,门外的人似乎已经离开了,方其然不放心的反锁了门。
奇怪,不祥的预感。
作为一个路人甲,他本来是无所谓的,可是前面经历了绑架威胁强迫等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件,方其然直接拉响了警报。
他起身锁紧门窗,确认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才堪堪放心的躺回床上。
今晚格外的困,也不知是怎么了,方其然很快陷入了沉睡。
夜幕降临,方其然家的窗户被一只手偷偷撬开,有人从阳台翻了进来,来人似乎早有预谋,轻车熟路的潜入客厅,径直走向方其然的卧室。
他好像演习了很多遍一样,步子都不带犹豫的。
卧室的门也被反锁了,来人轻轻松松的撬了锁打开门,悄无声息的走进卧室。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床上人精致的脸被渡上一层柔光,犹如美丽的月光女神,神圣不可侵犯。
来人的身影隐藏于黑暗中,用目光勾勒着方其然的轮廓,借着夜色的掩饰,他的视线灼热异常,像盯上了猎物一般,在黑暗中勾起嘴角。
方其然在睡梦中微微皱起眉头,他做了噩梦,有细密的冷汗出现在额头上,他开始和自己的意识做挣扎。
突然,方其然惊醒,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正在盯着自己看。
“是谁?”方其然被吓到了,垂下来的几缕发丝被冷汗黏在额间,他掀开被子就想起身。
床边站着的人沉默着没有回话,他置身于黑暗中,沾着满身的夜色。
方其然刚撑起手,上半身起来一点,手指一软,身体随之涌上来的虚弱无力又让他栽回了床上。
“你做了什么?”方其然怒视着床边的人影。
他的身体虚弱的可怕,只能躺在床上,连手指头微微动弹都有些费劲,整具身体提不起来丝毫力气,耳边的发丝垂落至枕间,糊在额头的头发让他心烦意乱。
方其然盯着面前看不清脸的人,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果然,一开始不详的预感是对的,但他还是没有预料到男人直接明目张胆的走到了他面前。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能根据身形推测是高大挺拔的男人,而且,莫名有点熟悉。
方其然皱眉盯着面前的男人,越看越熟悉,到底是谁啊……
“方其然同学是个坏孩子,我都说了你逃不掉的,我要惩罚你。”熟悉至极的喑哑声音传进方其然的耳朵里。
床边的男人从黑暗走了出来,借着月光,方其然看到了他的五官,果然是绘画课假老师,那个疯子。
“疯子。”方其然瞳孔微缩。
男人轻笑着,笑声越来越扭曲,他啪地一下打开灯,突然在头顶亮起的灯光有些刺眼,习惯了黑暗的环境,猛然开灯,眼睛不适应,灯光直直的照射进眼睛里,方其然下意识闭上了双眼,眼角被刺激的溢出一滴泪水。
“啊,怎么哭了,老师会心疼的。”男人戴着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弯腰抚上床上人的脸颊,伸手抹去那滴泪花。
冰凉的皮革贴着脸颊,滑过眼尾,手套上沾了方其然的泪水,看着面前想要睁开的双眼,男人的手掌覆盖了上去。
“乖,先闭眼适应一会。”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男人用兴奋的目光描绘着方其然的脸,灯光打在他右脸的一道狰狞伤疤上面,那道伤疤又长又深,褐色的结痂还没有好透,从眼角划到了下颚,足以看得出下刀的人的厌恶,男人的脸上还有无数未愈合的细小伤口。
“不用这么假惺惺的。”方其然启唇道。
男人在几天前被他伤到后就辞职了,后面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方其然几乎快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呵呵。”男人松开捂住他眼睛的手,屈膝跪在他床前。
冰凉的手套抚上方其然的额头,手指拨开凌乱的发丝,擦去额间因为噩梦溢出的点点细碎的冷汗,手指再从额间沿着脸颊滑落到他的喉结,在喉结处轻轻抚摸。
男人开口道,“老师可是真心的。”
“真心的给我下药吗?你现在可不是老师,你原来也不是。”方其然的声音里藏不住的厌恶。
身体都变成这副模样了,猜也能猜出来是男人下药了,就是不知道怎么下的。
“别担心,我专门挑了不伤害身体的药。”男人并不意外方其然知道自己不是原主,他着迷的摩挲着方其然的喉结,皮质手套的触感让方其然脖颈间的皮肤痒痒的。
“你怎么下的药?”方其然问道。
男人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面的多肉,勾起嘴角笑了笑 。
“好几天了,没想到今天才起效果,我差点就等不及了。”
方其然愣住了,他就说怎么这两天感觉身体容易疲惫,每天晚上困的厉害,比平常早很多就睡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我一直在注视着你啊,方同学。”男人轻描淡写的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什么意思?”方其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什么叫一直注视着他。
男人握住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掌,把玩着他的手指骨节,笑声怪异,他的声音传到方其然耳朵里像是被扭曲了一般。
“我一直在这里啊,这个房子,我们在同居呀,你的杯子、你的毛巾、你坐过的沙发、你睡觉的床……我都有好好照顾它们。”
“你疯了。”方其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他好想吐,恶心的疯子。
原来这个疯子早就偷偷摸摸的潜进来了,这么多天,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个疯子会对自己的物品做出什么恶心的事情,和一个自己不知道的隐形人共处一室,甚至可能是朝夕相处,方其然蹙着眉头,胃里一阵翻滚。
他一无所觉的时候,这个疯子是不是正藏在他家里的某个角落偷偷的看着他,他吃饭的时候,换衣服的时候,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暗处都有一双恶心的眼睛在窥视着他。
他使用过的东西,也会被这个疯子使用,或者干了一些别的事情,然后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再次使用,仿佛两个人真的是亲密无间的同居者一般……
方其然感觉到胆寒,他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没想到男人会疯狂成这种样子。
“怎么这副表情,和我同居不好吗?”男人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问题,他轻柔地抚摸着方其然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泛着粉意的指尖捏了捏。
“我这些天每天都很开心,见到了和在学校完全不一样的方同学呢,私下里的方同学好可爱啊,会撒娇会闹脾气会在煮泡面的时候自言自语……还有,洗澡会哼歌呢,喜欢方同学的一切。”
几天前男人躺在地上说的话再次浮现在方其然的耳边。
“方同学,你逃不掉的。”
方其然沉默住了,他现在确实是逃不掉了,身体虚弱无力,无法动弹,变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神经病,你是疯了。”方其然骂道。
“嗯,确实,我只对你疯。”男人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真的有病,无药可救的那种,方其然和这种痴汉神经病说不通。
“开玩笑的,我暂时还没疯,方同学难道不好奇平常我是怎么和你亲密无间的吗?”男人伸手拿起旁边的玻璃杯,说道。
“不好奇。”方其然拒绝他的问题。
玻璃杯里还有半杯昨晚上方其然没有喝完的水,男人握着玻璃杯放到自己面前,他的眼睛注视着方其然,眼神里是病态的迷恋,他缓缓低头,舔了玻璃杯一口,舌头舔舐的位置,正是昨天晚上方其然喝水的地方,位置分毫不差。
方其然被他的动作震惊到了,再加上男人盯着他炽热侵略的目光,让他像被扒光了一样浑身不适。
他不敢想象,这几天他的私人物品会被面前这个男人怎么对待,像现在这种行为吗,连身下躺着的床和身上盖着的被子都让他难受了,方其然两眼一黑,干脆闭上了眼睛。
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俯身靠近床上的人,他低头缓缓挨近方其然的脸,看着面前轻颤的眼睛,男人伸出舌头舔了上去,滑腻潮湿的舌头舔舐在方其然的眼皮上。
方其然睫毛不安地抖动,他不敢睁开眼,生怕面前这个疯子会舔舐到他的眼睛里面。
男人的动作很痴迷,像饿急了的狼,方其然只感觉到了排斥,口水糊在眼皮上的粘腻感让他恶心。
“滚开,疯狗。”他的挣扎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只会让男人更激动。
“不要再这样了……放开我,好恶心。”方其然被口水恶心的声音都颤抖了。
他气的眼尾发红,眼角溢出的泪水被男人用舌头卷去,男人动了动喉咙,在他上空说道,“方同学,求我,就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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