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崔时凛关心的走过来,他还顺手关上了后门,反锁上了。
门被反锁的声音很清脆,他的脸在灯光下逐渐清晰,方其然只能看见他的脸上是和平常一样淡淡的表情,仿佛他的那些东西被方其然撞见不足以让他变了神色。
“你别动。”方其然自动应激了,他连忙制止崔时凛朝自己走过来的脚步。
崔时凛这次并没有听从方其然的话,他慢悠悠地踱步过来,方其然还站在他的座位上,他就走至自己的座位面前,抬手用手指骨节敲了敲桌面。
他的身体和手臂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牢笼,禁锢着在他座位上的方其然,方其然的身体两侧是桌子,身后是墙壁和窗户,面前是崔时凛,他被锁在了这个无形的牢笼之中。
如笼中雀,崔时凛心头涌现出一阵满足感。
他想要金屋藏娇,他会打造一个华丽漂亮的金笼子,在里面铺上柔软的白色地毯,这样不会硌到娇弱的美人,让美人赤着脚也不会受凉,在金笼子里面堆满宝石、珍珠,他要打造一条坚固的银色锁链,铐在美人的手脚上,禁锢住想要逃跑的美人,锁链的长度只留给美人平时走动的距离,他要制作一把只能由自己一个人打开的锁,他会每天用钥匙打开笼子,将害怕的美人抱进怀里细心呵护,他会每晚抱着美人睡觉,抚摸着美人的乌发,轻声哄美人入眠……
可是这些只能是想想而已,他又怎么忍心把金丝雀关进笼子里呢,金丝雀是展翅翱翔的鹰,需要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
“你怎么回来了呢?”崔时凛声音沉沉,再次问起这个问题。
方其然警惕地盯着他,“我回来拿水杯。”
崔时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让开,我要走了。”方其然伸手推了推他,没有推动。
崔时凛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勾唇轻笑道,“其然,你翻了我的东西,想走?”
他轻轻松松的钳制住方其然,将纤细的手腕握在自己手中,他的手掌就是镣铐,铐住了方其然。
方其然没有挣脱开,崔时凛的力气很大,身上的肌肉和八块腹肌不是花架子,作为财阀二代的他更是从小练习散打、跆拳道、空手道等多项格斗技术,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在崔时凛眼里根本不够看的,怎么可能轻易就能挣脱开。
崔时凛握着方其然的手腕,把人带向自己的怀里,他抱着方其然坐在自己座位上,方其然被他禁锢着坐在他的大腿上面。
柔软的臀部触到崔时凛的大腿,崔时凛的手臂还搂着他的腰肢,方其然整个人被困在崔时凛的怀抱里。
“早就想这样抱着你了。”崔时凛在他耳边喟叹了一声,他压抑了太久。
挣脱牢笼的野兽一旦失去了束缚,就会变得不受控制。
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喷洒在方其然圆润的耳垂上,崔时凛的眼睛看着那里慢慢泛上粉意,然后逐渐变红。
他喉咙滚动,不由得凑近方其然,挨着他的身体深深地嗅了一口气。
“好甜。”崔时凛整个身心都愉悦了起来。
“别……”方其然想要扭头,被崔时凛捏着下巴转回了脑袋。
“跑什么?”崔时凛低头和方其然脸挨着脸,他哑着嗓子说道。
崔时凛伸手拨开方其然额间的碎发,低头,嘴唇克制的轻轻吻上了方其然的额头,落下一个珍重的吻。
这只是一个开始,不要急,不要吓到方其然了,他告诉自己。
方其然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眼前的崔时凛仿佛变了个人一般,说话的语气都和平常不一样,平常的崔时凛是克制隐忍的,他绅士有风度,现在的崔时凛有点疯批,明明动作很温柔,可方其然就是觉得害怕,崔时凛太会伪装了。
那个录音带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万人迷怎么崩成了这种样子,他总觉得,崔时凛现在的状态还是他伪装出来的,崔时凛可能还会更疯。
“怕我吗?”崔时凛的唇从他的额间抽离,问道。
方其然手指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77。”崔时凛笑着喊出这个称呼。
方其然下意识地想反驳是其其不是77,话到嘴边又及时憋了回去,他和疯子争辩什么啊。
“嗯?看着我好吗?”崔时凛喜欢方其然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他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有细碎的星光在眼眸里闪耀。
方其然没有听从他的话,垂眸看向他的胸口,崔时凛眼神微眯,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看着我。”崔时凛抬起他的下巴,强制性地让他抬头看向自己,他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温和。
“深井。”方其然骂道。
崔时凛被他可爱到了,低笑一声,“宝贝,张开嘴巴。”
方其然默默抿紧了唇瓣,他才不要听疯子的话。
崔时凛干脆直接低头吻上了方其然的唇,他的唇瓣娇嫩柔软,崔时凛撬开他的红唇,着了迷一般在他口中侵占掠夺,唇瓣被崔时凛吻的颜色越来越红润,像玫瑰花一样娇艳欲滴。
方其然逐渐喘不过来气,他的双手推拒着崔时凛的胸膛,崔时凛及时放开了他,方其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刚才差点一口气憋死。
“好甜。”崔时凛再次在方其然耳边感叹道。
方其然真的好甜,像一块草莓小蛋糕似的,甜美的让人发狂。
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背滑落到腰肢,方其然还在喘着气的时候,那只手臂已经圈住了方其然的整个腰肢,轻轻一揽,方其然就轻易地栽进自己怀里。
“我想……”崔时凛的声音已经沙哑了,他的手掌已经钻进了方其然衣服的下摆。
“不可以。”方其然连忙按住他的手,“崔时凛,你冷静一点。”
崔时凛完全冷静不下来,别看他现在表面上还能克制住自己,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把面前的人揉碎吞吃了。
方其然趁机挣脱出来了一点,他赶紧推开崔时凛,起身往外面走。
崔时凛从身后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抱回大腿上,他的眼底满是阴鸷,“跑什么?”
温和的伪装彻底碎裂开来,方其然逃跑的动作让崔时凛发了疯,他撕下了脸上的那层伪善皮。
“为什么要跑呢?宝贝,和我在一起不好吗?”崔时凛把方其然锁在自己怀中,他抱的很紧。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从第一次你撞进我怀里,我就喜欢上你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得到你。”
“很想很想亲亲你,吴尚赫绑架你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他,老师也被我处理掉了,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每天看到你都想抱着你,宝贝,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有太多人觊觎你了,我也是……”
“想每天都能听到你的声音,想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想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那个录音……抱歉本来只是想听一下,但是宝贝你的所有声音都令我痴迷,忍不住每天都想听……”
“还有女装,很可惜你的第一次女装不是我先看到的,不过没关系,我上午给你挑了很多小裙子,喜欢吗宝贝……”
“西服也是我挑的,很合身吧,我一眼就能量出你的尺码……”
“别担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崔时凛,不要这样好吗?”方其然被他的话里的疯意吓到了,脸色微微苍白。
“怎么会今天刚刚好被你撞破了。”崔时凛似乎很惋惜,他的动作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大手的动作微微有些粗暴,捏的方其然身体轻颤,他腰侧那块的皮肤实在是敏感,被手指顺便碰一碰,就红了眼眶。
“崔时凛……”方其然眼眶红红的看着他,睫毛轻颤着,“放开我吧,晚上还要去具载荷的生日会。”
崔时凛动作顿了一下,他看见方其然眼眶红红的样子,一半是欲望的上升,一半是不忍心拒绝他。
“放开我吧,时凛……”方其然难得没有连名带姓叫他,睫毛颤啊颤,颤进了崔时凛的心头上,他的心头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一样,被方其然小猫咪勾得心痒痒。
“好,晚上见。”崔时凛看不了方其然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用手指擦了擦方其然泛红的眼尾,无奈的放开了方其然。
方其然迅速起身,拿着水杯就往外面跑,头都没回。
“最后一次放过你……”
崔时凛并不急着走,他掏出手机,点了点屏幕,调出家里客房的微型摄像头。
时间拉到上午的十点四十一分,镜头里出现方其然的人影,他正在换衣服,扣子被一粒一粒解开,换上衬衫……然后把脚踩在沙发上,两只手绕到大腿后面给自己扣上衬衫夹,衬衫夹收紧……直到屏幕里的方其然换好了西服。
崔时凛目光灼热的盯着监控里的画面。
晚上八点半是具载荷的生日宴会,在具家举办的,方其然换好了衣服,随便抓了抓发型,保镖开车送他过来了。
宴会来的人很多,方其然递了邀请函,刚走进去,就看到具载荷出来了。
“你来了,然然。”具载荷显而易见的表情高兴了起来。
方其然一身灰黑色西装,像童话里的小王子从城堡中走了出来,五官精致漂亮,皮肤白皙,微长的发丝更是增添了一丝古典氛围,酒红色的领带加了一抹性感神秘的气质。
他和具载荷走进宴会大厅的时候,里面的人纷纷转头看他,眼睛里装满了对他的惊艳。
“呦,载荷,这位是?”有人举着香槟迎了过来,问道。
“方其然,我最好的朋友。”具载荷特意强调了最好的三个字,让别人知道方其然在他心里的份量。
“哦哦,方其然你好,你长的真好看,认识一下,我是……”那人离近了看方其然,发现人更好看了,脸上毫无瑕疵,比那些流量小明星都好看的多。
具载荷作为今晚的寿星不能一直待在方其然身边,他叮嘱方其然不要搭理和他说话的人,吩咐下面的人看好方其然,才堪堪不放心的离开方其然身边,走一步回头看一步,生怕别人欺负方其然。
方其然好笑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旁边有小蛋糕和香槟,方其然摸过去,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他刚要拿桌子上的香槟,一个高脚杯放到他的面前。
“喝这个吧。”穿着服务生统一服装的吴尚赫微笑着看向他。
方其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混进来了。”
“是呀,因为今天晚上想看到妹妹。”吴尚赫又挑了一个小蛋糕放在方其然面前。
“这个口味的好吃,尝一下,香槟就不要喝了,喝果汁吧。”他刚才放到方其然面前的高脚杯,里面盛放的是果汁。
“好吧好吧,你去忙吧。”方其然让他走开了,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吃小蛋糕。
大厅门口传来喧哗的声音,好像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来了,人群中议论纷纷,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传进了方其然的耳朵里。
“怎么崔氏都来了?那个财阀二代来了吗?”
“不是说崔少爷和具少爷向来互相看不顺眼吗?”
“崔少爷竟然也过来了吗?”
“看来今天有大事发生……”
“没白来,走走走,去巴结一下……”
“……”
原来是崔时凛来了,方其然无视掉人群的议论声。
他吃得正起劲,旁边的位置坐下来一个人,方其然没有在意,还兴致勃勃的抿了一口草莓果汁。
“你好,小美人,认识一下吗?”一个声音笑嘻嘻从他旁边响起。
方其然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生,染着一头黄毛,身上还有浓重的烟味,一看就是老烟枪了,熏的方其然想吐。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漂亮。”黄毛把椅子挪近方其然的位置,他看着方其然精致的侧脸,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面前这个人真好看,想弄出去玩玩,黄毛邪恶的想着,他不自觉笑出了声,恶心的方其然起身就要离开他。
“干什么?小美人还想跑?”眼看着到嘴的鸭子要飞了,黄毛不乐意了,一把抓住方其然的手腕。
“放开我。”方其然被他身上的烟味熏的头晕眼花的,这黄毛看起来就脏兮兮的,恶心的方其然直反胃,刚才吃进肚子里的小蛋糕似乎都在胃里翻滚。
“您好,这位方少爷是具少爷的贵客,您看还是不要起争端的好,您要不要放手……”具载荷吩咐的手下眼看着情况不对劲,赶紧过来帮助方其然。
可是他话都没说完就被黄毛打断了,“什么具少爷的朋友,不知道,这个小美人是我朋友,你是什么东西,滚开,多管闲事!”黄毛嚣张极了,抓着方其然的手腕不放,他甚至还摸了摸手上滑腻的皮肤。
方其然在使劲挣开他的手,这个黄毛太让人倒胃口了,他在想要不要直接给他踢开。
人群不知不觉乌泱泱的围了过来,从中间分开了一个口子,崔时凛从人群中走了过来,经过桌子的时候,他顺手拿了一个未拆封的酒瓶。
黄毛嚣张的叫唤着,“你谁啊你,干什么?”
崔时凛没有废话,掂了掂手里的酒瓶子,直接砸上了他的脑袋。
黄毛惨叫一声,松开方其然,嘴里骂骂咧咧的骂着他,“卧槽泥马,你谁啊,从哪冒出来的臭小子,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崔时凛一脚给他踹到地上,旁边有具父平时休息打高尔夫球的球杆,整齐的放在杆桶里,崔时凛伸手随便抽了一个高尔夫球杆就往黄毛身上砸。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方其然默默往后退了退,退出这片战场。
“崔少爷,您手下留情啊,这小子是我们家不争气的东西,您手下留情啊!”从人群里挤出来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向崔时凛求情。
“滚开,贱民。”崔时凛眼皮子都没抬,踢开面前胖乎乎的男人。
具父平时用的高尔夫球杆是铁制的,看起来很有份量,砸在人身上也会非常疼,球杆摩擦空气发出咻的声音。
崔时凛下手的力度很重,几乎是球杆每砸下去一次,就发出重物砸进皮肉的声音,鲜血从黄毛身上涌出来,喷溅到地上。
一部分鲜血喷溅到了崔时凛的脸上,他的头发因为动作的缘故散乱了下来,崔时凛伸手把额前的碎发全部捋到了脑后,露出额头,他打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仿佛地上的人在他眼里只是一块肉。
黄毛一开始还能发出惨叫声和骂声,后面逐渐只能发出抽痛的气音,最后甚至发不出声音了,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崔时凛单方面殴打。
他的脸上已经血肉模糊了,身体更别说,手臂和膝盖扭曲的支着,像是在伸手抵挡疼痛的时候被活生生打成这样的。
“你是谁?”崔时凛满脸冷漠,抬脚踢了踢地上沾满鲜血的扭曲身体,“重要吗。”
他随手扔开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沾满血迹的高尔夫球杆掉落到人群的旁边,人群恐慌的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地上的球杆。
具载荷刚才就赶过来了,他吩咐手下把地上半死不活的黄毛拖下去,人群里的那个黄毛的父亲已经晕过去了,手下一起给他拖走了。
方其然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见这边结束了,看了一眼,发现崔时凛在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崔时凛抽出西服胸前口袋的方巾,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鲜血,随手扔在地上,慢慢走进方其然的位置。
方其然坐在椅子上,他就走到方其然面前,单膝跪下,西装裤因为姿势的缘故压出皱褶,崔时凛跪的笔直优雅,像中世纪的绅士会见王子殿下。
他握起方其然放在大腿上的手,低头查看了一番他的手腕。
有一圈浅浅的红痕,还好,没有太严重,但这一圈红痕就足以让崔时凛心疼了,刚才那个黄毛还是打轻了。
崔时凛低头轻吻了一下方其然手腕上的那圈红痕。
“疼不疼?要不要擦药?”崔时凛越看越心疼,他来晚了,让该死的脏东西触碰到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没事,不疼,小问题。”方其然摇摇头。
“抱歉,没吓到你吧。”崔时凛摩挲着他的手腕,轻声问道。
崔时凛果真是个疯批,他刚才的架势确实蛮吓人的,一言不发的拎起高尔夫球杆就往人脸上砸,场面有点血腥了。
不过这些对于方其然来说倒是没什么,刚才那个黄毛本就是他有错在先,非要过来找事,被崔时凛收拾也是应该的。
虽然在教室那会给他吓到了,看在崔时凛帮他收拾了黄毛的份上,方其然勉强给了点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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