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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头日日想杀我(冷山月)


他终于听到对方的声音。
“来自……未来的人。”
一个让人更加惊疑的答案,然而真正让他为之触动的是那声音,怎么会是这样的声音,那应当是……应当是清朗的,含着丝丝笑意的声音。
应寒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笃定,他觉得也许对方并没有骗他,那人真的是来自未来,那是谁呢?
能得他功法的只能是他的徒儿吧。
那人却给了另一个答案。
应寒衣或许该笑吧,这人就连编也不编一个靠谱的答案,故人算什么,他不可能给一个所谓故人传授自己的功法。
直到他在对方递来的白板上看到了【在下宣仪宫第一百五十七代弟子贺卿宣】,宣仪宫弟子啊!自己的徒子徒孙,还真说不定哪天兴头来了将功法传给了对方。
那是个奇奇怪怪的人,他是夺舍者,也是不属于此方空间的人,所以哪怕他好像认识他,且与他关系亲厚,他也干净利落的走了,因为他不是他所认识的应寒衣。在得出这个答案后,平静的心似乎都因此而轻轻抽动了一下。
两人的初遇很短,但应寒衣一直都记得他曾经遇见过那么个人,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明明满身血污又莫名让人觉得干净的人。
几百年过去,他从化神初期来到渡劫期,也从正道走向魔道,成了那个叛徒,与众人口中的不可提,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大道牺牲点东西也是值得的,魔神不也是神。
他为了飞升付出了一些姑且算得上珍贵的东西,可他最后也没飞升成功。
那会的玄天九州界比他想的还要不堪一点,一旦他飞升掠夺走那为数不多的世界本源,这世界很可能不出几百年就会枯竭毁灭。
他挣扎了许久,才将自己的仙骨挖出用以修复玄天九州界,这世间到底还是有他在乎的人,他从小被教育着以苍生大道为重,他对此从未太放在心上,可这真的到那一步了,他竟是发觉这些话他早就听进去了。
第一百五十七代弟子,若是他真的飞升了,对方怕是也不能与他相知相识了。
他做出了平生最为冲动的事,也险些为此付出生命。
在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他看见的就是正在抬手靠近他的贺卿宣,他抬手将对方的手扣住,表情绝对算不上友好。
对方再一次开口说话了,不过是短短一句话,他说的极为艰难,脸色都变白了。
这是什么病秧子啊,让人都不忍心手上施力了,哦,他身体这么破破烂烂,好像也是因为当时杀那人完全没留力。
那人走了,他在表示自己真的只是路过后便走了。
那会的心情如果非要说,大抵算得上低落吧,他被抛下了,不过也没什么,可谁能想到,谁又能想到那已经走了的居然还会回来。
他是一个藏着秘密的人,一个来自未来的人,破破烂烂到经不起一点风雨,能将那样的身体使用这般久已经很厉害了,
应寒衣再次昏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他在一个人的背上,对方的身体似乎更破了,就连魔气都变得稀薄了许多。
对方快死了。
应寒衣有些遗憾。
明明身体已经破烂成那样,对方竟是还能反过来让他坚持,他又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对方喜欢他。
在那么一瞬间,他很纯粹地弯了弯眉眼。
或许在一开始他就该听到这样的答案。
对方是因缘巧合飘荡过来的灵魂,他该回家的,他也是想回家的,明明说了等下回,可那个傻子却还是拖着那早该死去的身体将他带入了魔域。
充盈的魔气让他起死回生,可为什么,为什么他救了许多人,独独救不了这个背着他踏着血来到魔域的人,他死了,这个叫贺卿宣的人就那么死了。
那一瞬间的空落落让他的心好似被人的手掌给拽紧了一般。
死去的人还能回家吗?
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
接收到所有记忆的应寒衣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他就形同一个疯子。
那样的死法一定是魂飞魄散了,对方再也回不来了。
应寒衣守在贺卿宣的棺木旁呆了许久许久,久到白雪落到在那人脸上留下点点湿痕,他才骤然反应过来,原来竟是都已经过去这般久了。
他甚至都是在经过一处湖泊时才发现他的发丝变成了一头银发。
一片银白中,他找到了妖皇。
妖皇对于自己将贺卿宣传送到过往一事并未否认,他只是在惋惜。
“如果成功了,你应当是会消失的,可你却来到了本皇的面前,看来本皇的最后一搏也还是输了。”
应寒衣并没有回答,他选择了直接动手,他是失去了仙骨的飞升之人,妖皇的时间之力压根奈何不了他,他最终也不过是倒在了血泊中。
应寒衣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要他回来。”
“如果他死了,只会是魂飞魄散,再无回来的可能。”
“我要他回来,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将你用最残忍的方法来对待你,你应当不想尝试身体与灵魂被切割又重组的痛苦吧,你知道的,如果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你会生不如死。”
他的威胁或许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吓人,妖皇屈服了,然后又在他看到希望的时候自爆了。
那会,应寒衣将整个玄天九州界炸了的心都有了。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自己研究起时空之法。
时间与空间应当是缺一不可的,他一直都是天才,他会成功,他一定会成功。
等待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似乎真的不可能成功了。
又过了多久呢,应寒衣数着每一天。
这是最稀疏平常的一天,他等待了许多许多年的人终于醒了。
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是在等待中彻底疯魔了。
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疯狂掠夺着对方的空气,等终于确定这个人就是他要等待的人后,他心满意足的笑了。
他为人送上最虔诚的祝福,并轻声道了一句,“仙君,欢迎回来。”
他收起了所有的痛苦与残忍,就连那可怕的占有欲也拼命压抑着,用着正常与无害的态度将他的小仙君再一次圈了起来。
是啊,欢迎回来。
我那迷路的爱人。

正道希望与魔头同流合污,且还毫无悔意,这消息在正道早就不算秘密了。
且他们还得到了一个消息,贺卿宣入魔了。
此消息真实可靠,据说某人在魔头那颇受宠爱,旁人连碰个头发丝那也是要落得惨死的下场,实乃他们正道之耻。
每每提到贺卿宣这些个正道的老家伙们都没什么好脸色,就连宣仪宫也从正道魁首变得处境微妙起来。
宣仪宫是一个很奇怪的门派,所有利于正道发展的活动他们几乎都会参加,倾力让正道能在妖魔内乱的时候往上走一走,可一旦面对贺卿宣的事,有些长老弟子还会沉默,哑口无言,也有长老弟子一听到诋毁之言便会脸色难看,更有因此暴怒的。
他们明显是对那转修魔道的全灵之体还有感情。
如今的仙盟盟主有意无意地敲打了宣仪宫好几次,希望他们能够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就算再如何看在小孩的面上,也别忘了仙魔有别。
其实早前仙盟盟主也是猜想过贺卿宣为何能留在应寒衣身边,之前的域外领域也救了不少他们仙道的弟子,然而一切猜想在得知贺卿宣入魔后都化作了泡影,一个魔修注定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仙盟盟主轻轻叹了口气,好似极为惋惜一般,“早知如此,这孩子当初还不如送到本座面前。”
有个正道三流门派应声,“宣仪宫也不是第一次出这档子事了,据闻那魔头便是出自宣仪宫。”
宣仪宫宗主面上一僵,贺卿宣当初可是他们宣仪宫付出了不少代价才带回的,且当时仙盟都快分崩离析了,他们宣仪宫才是最适合全灵之体的地方,到现在竟成了什么都不对,就连应寒衣这件陈年旧事也拿出来提,当年他们宣仪宫对应寒衣的处理可说问心无愧。
宣仪宫也不是真就落败到要这么站着任人欺负的地步,宣仪宫宗主目光扫了一圈,只见正道修士们大多认同,且还有人提起贺卿宣都义愤填膺,独独他们宣仪宫门人多是不悦与被冒犯到的怒容。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向来温和好说话的宣仪宫宗主终于冷下了脸,“关于我们门派弟子贺卿宣的事,我只能说只要他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宣仪宫就永远是他的家。”
仙盟盟主愕然。
更有甚者直接惊呼,“你们宣仪宫这是要公然与所有正道为敌?!”
宣仪宫宗主冷笑一声,“诸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脸在那里疑神疑鬼,当初的事我们已说了是烛龙圣殿与妖魔勾结,想要一举拿下我们宣仪宫,诸位对此虽说没再多说什么,单从我们宣仪宫的话语权越来越少,便可知你们对此半信半疑,认为我们宣仪宫出内鬼了,就连我们的全灵之体都为了活命将自己卖给了魔头。”
“那么我请问,为何作为年轻一辈天资最高,受门派资源倾斜的全灵之体会将自己卖给魔头。因为他想要救我们这些同门,救我们这被妖魔围杀毫无生机的宣仪宫,在我宣仪宫危难之际敢问诸位谁又挺身而出了呢?”
这一席话让刚刚还极为不满,甚至手搭上武器的仙门正道们都沉默了。
有一男声道:“可他与魔头同流合污就是不对。”
宣仪宫宗主将目光转向那人,“是吗?可在我们看来他是为了平定妖魔牺牲了自己,在一个喜怒无常的魔头面前他该如何举步维艰,不说日日受尽欺辱,那也绝不好过,可就算这般,他也会在域外领域搭救你们这些仙道同门的弟子,但你们不承他的恩也就罢了,还只会为难他一个小孩,试问你们身处同样的境地能做到更好?还是我们的宣仪宫就在当时被妖魔攻破更好?”
这一个个问题声如洪钟,敲在了人的心上。
仙盟算什么,那是无数个正道凝结而成的组织,可若是连宣仪宫这个正道巨头都倒下了,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又能坚持多久,正道终将不复存在,面临灭门时,他们又真的能比宣仪宫表现得更好吗?
“仙盟既然不欢迎宣仪宫,我们宣仪宫也无意继续呆在仙盟,自此宣仪宫退出仙盟,诸位好自为之。”
硬气起来的宣仪宫宗主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好说话,有仙门想要挽留,也有仙门在沉思,经此一事,正道也算痛定思痛,想要将他们的全灵之体从魔头的手中救回来。
但他们得到的消息竟是贺卿宣的魂灯灭了。
一切都晚了。
岁月如梭,一转眼竟是就几百年过去。
自冥帝、魔尊还有妖皇相继死在应寒衣手中后,妖魔界他一人独大,但他本人对烧杀掳掠没啥兴趣,他手下人也并无找正道的麻烦,就这样,正道修养生息数百年,竟是再一次出现了化神境界。
一有化神,正道的底气也回来了些许,就在这个时期,他们竟是得到有人瞧见过贺卿宣的消息。
正道修士们惊疑不定,那魂灯不是都灭了吗?莫非魔头还找了一个与贺卿宣长的像的替身不成?
这个消息很快不攻自破,只因那熄灭了几百年的魂灯竟是再一次点燃了,贺卿宣复活了。
正道修士们欣喜若狂,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动向,寻找着时机去搭救贺卿宣。
这个时期便是兽潮暴动。
一众正道赶来时,瞧见的却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们眼中饱受凌辱,甚至丢了一条命的贺卿宣手中长剑裹着冰霜,不过是一剑,便剑气凛然破苍穹,绝不是什么金丹元婴能够达到的地步。
这是……化神!
而他们眼中阴郁可怖,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就目光温柔地看着贺卿宣,还会为人轻柔拂去发间残叶,魔头竟是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吗?
且贺卿宣的反应也不像是被欺辱了啊!他坦然接受了这点小贴心,还十分亲昵自然的与应寒衣说了一句什么。
不少人脸上的表情都要碎了。
这,好像哪里不太对啊!!
应寒衣早就留意到了这群正道修士,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化神初期,连个中期都没有,应寒衣全然没将人放在眼中,甚至因为他们直愣愣的目光,想要用魔气好好恐吓一下这些用不来眼睛的家伙。
贺卿宣同样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他抬手安抚了应寒衣,便破开空间与应寒衣一同离去了。
至于贺卿宣前面说的话,那是“我想回宣仪宫看看了。”
应寒衣对此自然是全然应允。
离家数百年的游子终于要回家了。
贺卿宣还有点苦恼,“我要怎么将你介绍给大长老以及师兄师姐他们呢?”
“怎么介绍都可以。”
“好,那便说是师尊吧。”
应寒衣:“……换一个。”
“这样啊,忘年交?”
应寒衣脸上的笑彻底绷不住,“你这是嫌我老?”
贺卿宣笑了起来,“我可没这般说。”
应寒衣脚步停顿,有些无奈,想吐出“好友”这个他不太满意的答案,就听到走到前面的人道:“走啦,道侣。”
应寒衣嘴角上扬,低低应了一声,与人并肩前行。

第77章 番外3
近来宣仪宫众人可以说是心情复杂,非要说全都与一个人有关,那便是他们的全灵之体。
时别近八百年,贺卿宣终于回来了。
这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又因为应寒衣的存在这高兴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贺卿宣在宣仪宫的时间并不长,毕竟他在十七岁时便离开了宣仪宫,此后几百年,宣仪宫新收了不少的弟子,然而就算那些新来的弟子提起贺卿宣的名字那也是极为熟悉的模样。
贺卿宣与当时的同门关系都还不错,也没用太多的心思,就知道了大概的原委,无非是说他当年在宣仪宫存亡之际,以身饲魔,这才有了宣仪宫此后几百年的安宁,每有新弟子入门门中长老都会提起他。
贺卿宣听得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不是他说,以身饲魔,说得他好像什么红颜祸水一样。
作为祸水本人的他不是很想承认,并有意辩解一下自己当初真不算什么以身饲魔,顶多算互相牵制,他有把握短时间内死不成,也不像大家口中那般伟大。
回到宣仪宫后,除去一开始的尴尬,后来大家都有意无意地询问过他与应寒衣如今的关系,毕竟他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像受制于人。
当然与贺卿宣更为亲厚的师兄师姐以及长老们还是更偏向他受到了魔头的胁迫。
贺卿宣并没有要隐瞒自己与应寒衣伴侣关系的意思,在有人问时他也多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不知为何,众人都觉得他不过是在宽慰他们,就连他与应寒衣的正常相处,多数人都会痛心疾首地觉得是贺卿宣被调戏非礼了,他主动的回应也被解读成了忍辱负重。
这是来自同门们的关心,贺卿宣有那么点受宠若惊,也有那么点好笑。
他呆在宣仪宫的时间真的算不上多,如今可是过了好几百年了,可这些师兄师姐们还是一如往昔的爱护他。
从回来后就低调没有展露过实力的贺卿宣小小露了一手,化神期圆满的修为如浩瀚大海,让人光是感受到那股力量便心生敬畏与向往之情。
贺卿宣简单地翻了下手,那股力量就又被收了起来。
“以我现在的实力,我是不可能受胁迫的,再则我能活着回来也是有他的原因在。”
这一次谈话的都是一些极为亲厚的人,正是宣仪宫的大长老与他的大师姐二师兄。
大长老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下,但又很快蹙了起来,“万一那魔头是以宣仪宫胁迫你呢?”
贺卿宣笑着否认了,“我当时与他签了同生共死道侣契,我死他也得死,这个契约如果不是我愿意,是不可能解开的。”
大长老还有点欲言又止,时别这般久,在他眼中贺卿宣依旧是那个十七岁离开家的少年,半大的少年实在是太容易受人诓骗了。
贺卿宣只肯定地又说了一句,“我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再则应寒衣从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在前世应寒衣的确是大杀四方的大杀神,可这一世的应寒衣,在贺卿宣眼中他不仅没做什么坏事,还为了整个修真界付出了极为珍贵的东西,可他等来的是九死一生,是昔日友人的封印,是几千年的罡风与无边的寂寞。
原本还只是欲言又止的大长老马上打起精神,显然是觉得贺卿宣受到了魔头的欺骗,不然怎么还觉得魔头不是魔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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