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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头日日想杀我(冷山月)


这该是连应寒衣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毕竟这施展的功法中,可是还有应寒衣自创的功法,其中不乏以诡谲著称的,可这些攻击贺卿宣就如同预料到了下一步一般,全都躲了过去。
传授贺卿宣自己入魔前的招式该是应寒衣最该后悔的事,渡劫期的应寒衣修为大成,招式已到返璞归真的地步,而化神初期的应寒衣显然还没到这般厉害的水准。
应寒衣自己也很快发现了这有意思的一幕。对方压根不是反应得如此之快,而是明确知道他剑的下一个走向,被人看破功法,而从做出的应对之策,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往往是同门又或者是其他门派的天才人物仔细研究过另一人的功法才能做到的,但不巧其中有一功法是他近来若有所感所创,绝无除他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应寒衣手中剑招愈发凌厉起来,却不是再完全地为杀贺卿宣而动,而是试探对方对他的招式有多了解。
越是试探,应寒衣越是兴味。
实在是贺卿宣知道的太多了,不论是上到他自创,还是宣仪宫一些流传下来,外人少有得知的,对方竟是都能精准躲避开。
最让人觉得有趣的是,对方竟是没主动出击过,多是闪避。
应寒衣在对战上有着极高的天赋,他不仅在试探贺卿宣对他功法到底有多了解,还在这过程中设下了一个陷阱。
面对一个避无可避,必死无疑的境地时,贺卿宣哪怕知道自己现在脆得跟骨头架子一样,一碰就散,还是选择了出手。
化神期境界的力量在他指尖凝聚,利用巧劲将长剑拦了下来。
骤然动用力量果然不是贺卿宣这具脆皮身体能够承受的,胸口泛起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他不顾眼前泛着寒光的长剑,捂嘴弯腰咳嗽起来。
撕心裂肺的咳嗽几乎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厥过去,应寒衣目光古怪地瞧着眼前之人,阴恻恻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前不久才自创的招式不该有人知晓。”
贺卿宣又是咳嗽了好一会,才找回说话的力气,声音喑哑到好像许多年没有说过话,声带受损一般,“来自……未来的人。”
这话实在过于天方夜谭,任谁听到都会觉得贺卿宣在说笑,应寒衣若有所思,“未来?那也不该知晓我的自创功法。”
艰难挤出声音已是不易,贺卿宣再次陷入咳嗽之中。
应寒衣已自顾自地得出答案,“要么你拥有读心之法,要么……”
说出最后的话时,应寒衣目光有些古怪,却还是补完了未尽之言,“是我未来的徒儿。”

贺卿宣轻笑。
应寒衣瞧见贺卿宣的笑,面上也毫无异色,只用着一种冷淡目光看着他,“莫非都不是。”
贺卿宣颔首,的确都不是。
应寒衣的目光再次变得危险起来,“那便有些好玩了,我可不觉得我会将功法传给除我徒儿之外的人。”
“是……故人。”贺卿宣艰难道。
他倒是很想与应寒衣解释解释两人的关系,比如应寒衣传他功法一是那时的他已经不再用剑,二是的确挺想收他为徒,或许还有点别的深意,但以往这些张口就能说出的话,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来说却是一件难事。
正所谓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他这虽然不能说,但能写啊!
所以在艰难说出那三个字,应寒衣的目光越发危险之后,他从空间中取出一个刻符箓用的白板,在那玉质小板上快速刻上信息,交给应寒衣。
应寒衣狐疑接过白板,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小字。
【在下宣仪宫第一百五十七代弟子贺卿宣,本是全灵之体,死后灵魂飘荡,借妖皇的时间之力想要复生,不知怎地回到了数千年前。】
“借妖皇之手?宣仪宫未来的弟子竟是已经与妖族同流合污了?”
贺卿宣知道应寒衣对他的话顶多只信了三分,如今这情况,他又不是什么喜欢搞神秘的人,当即用另一块白板与人好好解释了一下死亡之后为何找妖皇的缘由。
这次应寒衣的模样,瞧着像是信得更多了,“既如此,你如今这般又当如何是好,你这身体怕是迟早都要溃烂。”
贺卿宣沉吟,思考了一下,才再次用白板刻下自己想要说的话。
【这倒不劳烦费心,我会自己去寻找方法,在这期间我断不会做残害玄天九州界的事,你大可以放心。】
应寒衣嘴角还是噙着一点笑,也不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贺卿宣试探地向外走去,在应寒衣没有阻拦的情况下,他快速跑路。
能看见以前的应寒衣的确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他并不想过多的与此时的应寒衣相处,如若真的回到了过去,他是否会因为改变了一些时间节点而影响未来。
贺卿宣在一开始瞧见应寒衣时有想过去改变应寒衣被封印的节点,但这一改变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他如若肆意改变节点,未来还真的会有宣仪宫弟子贺卿宣吗?
贺卿宣不太敢赌这个不确定性,索性后续更多是将自己当做一个看客,甚至有点后悔与这个时空的应寒衣初见时暴露了未来的身份。
此后数百年里贺卿宣一直都在潜心修炼,研究时间之法,经过多年努力,他时间之法大成,只不过还不太确定能将自己投回正确的时间点。
贺卿宣打算回到当初自己来到的地方,以此来增高可能性。
时隔多年,贺卿宣还能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其实都是因为他动用了时间之法,每当身体腐烂衰败,即将承受不住灵魂崩溃时,他就强行将身体的时间往前调,可就算再如何调,也无法将这身体变得鲜活起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再次衰败,不若如此,贺卿宣都可以直接借用这具身体继续活下去了。
他撑着伞,将阳光隔档在外,整个人苍白阴沉到不像样子。
不过是刚刚靠近那处他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他微微蹙眉,脚步微顿,有些不想多管闲事,却还是向着血腥味传来的方找去。
在瞧见之前,贺卿宣想过许多可能,其中有修士被人暗算坑杀的可能性最高,他独独没想到倒在血泊中的会是应寒衣。
感受到玄天九州界的气息变化,贺卿宣就已然知晓是何情况了。
是以仙骨修复玄天九州界那一次。
不过几百年,应寒衣竟是就已经经历了转修魔道,渡劫飞升这一步,又为整个玄天九州界放弃。
贺卿宣知道应寒衣口中云淡风轻的事必不会那般轻易,只是没想到竟会狼狈成这般。
强行将仙骨挖出,应寒衣的气息十分虚弱,已经有不少妖兽被这含蕴强大力量的血肉所吸引,从暗中窥视着那倒在血泊中的人。
以前既然没事,那就说明应寒衣绝对是有应对的法子,他只需要回到自己醒来的地方,动用时间之法回到过去便好,不用过多干预,但贺卿宣实在做不到将这样的应寒衣抛下。
贺卿宣轻轻叹了口气,来到了应寒衣的身边。
他气息内敛,浑身还透着腐败气息,那些妖兽前面还有些忌惮他的存在,但应寒衣的血肉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他又这般满身都是即将腐烂的气息,那些妖兽竟是试探地开始向前。
自寻死路。
贺卿宣周身涌来无数魔气将那些妖兽尽数绞杀,在这期间,他甚至还感受到了一道视线,那倒视线极为隐蔽,前面隐藏在妖兽中还感受不出来,如今这些妖兽尽数被魔气吞噬,他瞬间就捕捉到了那股气息的存在。
是……冥帝?
贺卿宣看向那个方向,可在神魂探知过去的时候,那股气息竟是消失了。
他没追过去,而是蹲下身想要查看应寒衣的情况,还不等他的手碰上应寒衣,就被另一只有力的手给死死捏住了。
这位置好巧不巧,刚好将他命门狠狠扣住。
他垂眸对上应寒衣森冷的目光。
以防自己被误会成不怀好意的人,他手指动作,想要在虚空中凝聚出一段话,可命门被人扣得更紧了。
好凶残。
贺卿宣只能冒着等下咳得撕心裂肺的风险,强行开口,“刚好……路过,无意冒犯。”
说完他就闷声咳了一下,脸色苍白
应寒衣唇角很缓慢地扯出一个弧度,“哦,当真?”

贺卿宣表情诚恳,以表示自己的确是刚好路过。
过路人自然是该乖乖离开,走上自己的路,贺卿宣也是如此,他不想引起应寒衣的忌惮,所以他在示意自己的无害后,便离开了那处。
醒来的位置如今过了数百年,与早前已有不同,贺卿宣费了点功夫才找到,然而在施展他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时间之法时,他的心绪却并不如自己所以为的那般平静,血腥味仿佛就萦绕在鼻尖,就算离得再远也能闻见。
不要随意改变过去,因为这个改变可能直接导致从此世上再无他贺卿宣的存在。
可那是应寒衣啊!
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就在时间之法就要施展大成的前一息,他手上停下动作,奥妙无双时间之法光晕消失。
直言只是路过的贺卿宣再次回到了自己路过的地方,前不久还用意味深长目光看着他的应寒衣再次陷入了昏迷,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偏偏唇边的鲜血又那般鲜红。
贺卿宣木着脸靠近,手指触及的温度也是冰冷到让人心头一紧,他这几百年几乎都在研究时间之法,于丹药上压根就没什么库存,至于原主本来有的东西,他不太放心。
贺卿宣轻叹着气,动用着自己的本源之力,娇嫩的藤蔓爬上应寒衣的身体,为对方治疗那称得上致命的伤。
藤蔓作为贺卿宣的本源之力治疗效果自然是不错,可对于应寒衣的身体来说还是车水杯薪,哪怕这样,他也并没有冒然对应寒衣动用时间之法。
这时间之法他从研究之初便是冲着跨越时间来的,就算是后续对自己这具身体用,那也是因为他这具身体早已死去,失去生机,他无非是让这具死去的身体苟延残喘。
简单治疗之后,贺卿宣不堪重负地再次咳嗽起来。
他捂着嘴,想要控制住身体不再撕心裂肺的咳,可压根控制不住,随着咳嗽他竟是猛然吐出一口鲜红,贺卿宣眉心微皱,这身体已然油尽灯枯。
就算治疗了一番,应寒衣的情况仍然好不了多少,贺卿宣不知道前世没有他的时候,应寒衣是怎么撑过来的,对方会这么死去吗?应是不会的,毕竟原本的世界中应寒衣就活得好好得,但万一呢,万一他的出现就刚好改变了过去。
贺卿宣不敢赌这个可能性,也没办法看着对方生命流逝。
稍微缓过来后,他将应寒衣背了起来。
一手扶住对方的大腿,一手将对方的两只手环过他脖子的拉着,以防掉落。
怎么会一点生气都没有。
贺卿宣有些担忧。
能让魔修修养生息的自然是魔域了,那边的魔气应是能慢慢修复对方的身体。
贺卿宣背着人慢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着一边撕裂空间,让自己抵达魔界的速度变快。
但他这具身体的确是撑到了极点,撕裂空间的同时身体的衰败再次加快,贺卿宣甚至隐隐闻到了腐烂的味道。
他轻轻皱着眉头,强行将那涌上喉头的血吞下,脚下速度逐渐因为身体原因慢了下来,可他步伐依旧坚定,一步一步地向着魔域而去。
“砰砰砰——”
心跳如雷,过于快的速度无疑是在提醒他这个使用者,身体已到极限。
就如同方才撕裂空间时的警告一般,明晃晃地告诉他,如若继续撕裂空间,身体便会因为承受不住而魂飞魄散。
贺卿宣紧咬牙关,强行动用时间之法,让自己这个破破烂烂的身体撑住。
缝缝补补的身体还能撑多久,他不知道,他开始有那么一点恐慌起来,应寒衣的身体似乎更凉了。
贺卿宣别无他法,只能将自己身体的魔气往应寒衣的身体引。
等走了快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感受到一点来自脖颈处的灼热呼吸,应寒衣醒了。
一如既往的冰冷身体让应寒衣此时多么像回光返照,他只能努力与应寒衣沟通,以免对方再次陷入昏迷。
一排排用魔气凝聚的字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贺卿宣只能开口道:“……坚持。”
艰涩干哑的声音更难听了,眼神空洞的应寒衣应了一声,随后又道:“你快死了。”
贺卿宣本来想说我已经死了,但喉头再次涌上的腥甜,只能让他选择闭嘴。
“你是谁?”
稀薄的魔气于空气中凝聚出“贺卿宣”三个字。
“你我什么关系?既不是本尊徒弟,为何会本尊招式?又为何要出手相救?”
贺卿宣这次没有快速凝聚出字,而是沉默了,沉默到应寒衣的眼眸即将再次空洞无神时,他用着那如方才般难听的声音轻轻道:“也许……是因为喜欢。”
爱情总是会让人变成傻子。
应寒衣弯了弯眉眼,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
可他此时就在这青年的背上,感受着对方瘦骨嶙峋的脊背,盯着那苍白的脖颈。
他看了许久许久,意识再一次即将变得混沌模糊。
“别睡……”
贺卿宣一开口自己还咳得不行,身体一个劲地抖,却还将应寒衣死死护住,背在身上。
稀薄的魔气再一次凝聚出字,试图与应寒衣沟通。
【别睡,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吗?只要你问,我都回答。】
“你……在那作何?”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贺卿宣却是瞬间明白,应寒衣问他他回到他之前醒来之处作何。
都与人说了会知无不言,自然不会诓骗对方,他认认真真地凝聚出两个字。
【回家。】
“那为什么又不回了。”
贺卿宣的魔气轻轻颤了颤,到底是凝聚出另外三个字。
【等下回。】

贺卿宣的脚步越来越慢,一步比一步沉。
每一步都无比的艰难,又无比的疼痛,疼到身体近乎麻木,忘记了将那一口口涌到唇边的鲜血吞下。
前往魔域的路从来没这么远过,一开始贺卿宣还是内脏的腐烂,到后来就连他的皮肤都开始溃烂起来,恶心的味道弥漫在两人间。
应寒衣前面还只是眼眸冰冷地看着,看着看着他的眼中不由多了点别的神色。
“你要……死了。”
前面一直努力与应寒衣沟通,试图让应寒衣保持清醒的贺卿宣宛若未闻,继续向前走着,沉重的呼吸一声重过一声,他疯狂汲取着空气,但他的口鼻却在不断地溢出鲜红。
恶心的腐烂味让应寒衣觉得他是被一个死了许多日的尸体背着,他靠近了些许,在人的耳畔重复了一遍,“你要死了……”
应寒衣无比确定贺卿宣方才是没有听到,因为这一次对方如同灌了铅的脚步很明显的停下了。
停顿之后,他再次前行,微弱的魔气拼拼凑凑,好歹是凝聚出了一声回应。
【嗯。】
应寒衣险些笑出声来,但他又压根笑不出。
“值得吗?”
贺卿宣这次没有回答了,因为那艰难凝聚而来的魔气完全溃散了,就连他自己都因为承受不住,猛然摔倒在地,皮肉擦破,渗出丝丝鲜血。
腐烂衰败终于来到了下半身。
贺卿宣再次吐出鲜血,但这次的血中还混杂着一些腐烂的碎肉。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没有任何一个喜洁的人能接受这种血污,但偏偏这些东西还是从他口中吐出,贺卿宣有些反胃,强撑着用时间之力对着身体又一轮的修复,缝缝补补的身体险些连时间之法都救不了了。
已经毫无办法,他站不起来了。
逆天改命,本就是受天道所不喜,他这样早该死去的人重生了一次就该够了,可他还想……还想再活一次,所以惩罚似乎落到了应寒衣身上。
微微缓过来的贺卿宣轻轻叹了口气。
很微弱的叹息,与他大口大口的喘息比起来宛若凤轻轻拂过脸颊。
“后悔了吗?”
应寒衣气若游丝,狼狈不堪,这算是他平生最为狼狈之时。
贺卿宣稍微回神,探出藤蔓将应寒衣牢牢绑在身上,继续前行。
一个连走都走不了的人该如何前行?
应寒衣愣怔,随后竟是颇为恼怒地道:“本尊不需要你救,你……回家吧。”
贺卿宣充耳不闻,继续向着前方爬去,沙砾碎石磨破他的皮肤,鲜红的血肉在路上留下蜿蜒血痕。
这条路怎么能这么漫长。
长路漫漫,看不到尽头,只有无边的血腥味,与那从粗重变得微弱的喘息。
破败的身体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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