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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被豪门大佬收留后(炽然)


郁灵因此一直很讨厌闪光灯和快门声。
有时候杜音还会不忍心下手,就只是饿一饿他,或者给他洗冷水澡。
让郁灵生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且稍不注意就会弄过了头。
郁灵发烧到四十度怎么都退不下去的时候,杜音就会好像很爱他一样,后悔地抱着他大哭,口齿不清地不断道歉,还会温柔地照料他。
郁灵只觉得这样的杜音更可怕。
但他还是会抱着希望,趁生病跟杜音商量可不可以不要再打他。
不管答应多少次,杜音都会忘掉,然后在郁灵好起来后重复做那些伤害他的事。
如果不是生病太难受,郁灵希望自己能一直病着。
傅洲放轻脚步走进卧室时,立刻发现郁灵的状态不太对。
Omega眼睛紧闭着,显然还在昏睡中,但露在外面的双手紧紧攥在被子上,眉间皱得很深。
傅洲迈步到床边,借着昏黄的夜灯看清郁灵的状态,顿时皱起眉。
Omega的脸色又变得很苍白,被冷汗蒸着,透明一样。
他双眼紧闭,乌黑眼睫被泪水凝湿,脸颊两旁已经布满了泪痕。
Alpha的身形有片刻的僵硬。
傅洲很少照顾人。顿了片刻,才走进卫生间,拿着一条干净的湿毛巾出来。
本想给人擦一擦脸,但郁灵似乎很警觉,身前被阴影笼罩时,他就像被弄伤尾巴的猫一样,陡然弓起背往后蜷缩。
昏暗中,Omega似乎睁开了眼,但湿透的双眸仍被浓黑的睫羽遮掩。
傅洲一时不知道郁灵是否清醒。
紧接着他看到Omega因高热而湿红的唇畔轻动着,喉间发出呜咽般的低声。
傅洲凝神很久才听清了。
郁灵一直在重复“别打我”三个字。
短暂的沉默。
Alpha放缓呼吸,在床边坐了下来,他开口时声音很低,带了哑意。
“不打你。”
“郁灵,没人会打你了。”
说话间,傅洲试探地攥住Omega细瘦的手腕。
本以为对方那么抗拒,要费一番力气,谁知被捉住后,郁灵就变得十分顺从。
傅洲揽住后背,把人抱回被窝里重新躺好。
脸上的冷汗和水痕被湿凉的毛巾擦去,郁灵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闭上了。
Omega重新昏睡过去,刚才那一幕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傅洲一直在床边坐着。
直到郁灵彻底睡熟了,眉间的褶皱逐渐舒展,一截小腿因为嫌热,从被窝里探出来。
昏暗的灯光下,那片肌肤莹润一片,白得晃眼。
还记得医生嘱咐过不能着凉,傅洲微微俯身,攥住了Omega的腿弯。
细腻柔软的触感顿时填满了手心。
Alpha青筋微起的大手握着,肤色稍深的指节陷进软肉里,那里的肌肤太嫩,带着滚烫的体温,随时会化掉似的。
直到郁灵忽的轻哼出声,傅洲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
他将那截小腿放回被窝,收回手。
Alpha眸色晦暗,嗅了嗅微潮的指腹,沾了满掌的玫瑰香。

他知道了自己发烧到昏迷的事。
秦管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温度合适的粥碗放到郁灵手里,看着人不放心地问:“要不让秦叔喂你?”
Omega像是大病了一场,眉眼垂着,脸庞嘴唇全是白的,秦管家看着那截白瘦的手腕,生怕郁灵拿不住碗。
其实哪里有那么夸张,郁灵不习惯被人那样照顾,立刻摇头。
他很慢地一口一口吃着甜粥,感觉到空荡荡的胃部逐渐变得温暖。
秦管家在旁边念叨着:“真给我们吓坏了,怪我粗心,以为你只是睡得熟。”
“还是傅先生及时发现了不对,赶紧让我叫医生来。”
郁灵微微抿唇,认真听着。
他烧得太重,就记得自己昨天在休闲客厅时逐渐感到头昏脑涨,没忍住睡了过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先生也着急你,”秦管家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拐到傅洲身上去,笑得慈爱说道,“Omega发情期发热哪有像你这样受罪的,先生觉得不对,为了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昨晚又去了趟医院,回来还非要守在床边才放心。”
“公司早上有急事,他才刚走的,没等到你醒来。”
郁灵逐渐皱起眉,很愧疚地道歉:“对不起,给您和傅先生添麻烦了。”
秦管家一愣,他说那么多,哪是这个意思。
连忙摆手:“你这孩子,道什么歉。”
“先生愿意得很,我劝他去休息,他反倒怪我多嘴,”秦管家知道郁灵心思敏感,不让他多想,“小灵,你生病难受,我们照顾你都是应该的。”
“好了,快再吃点。”
郁灵低头继续喝粥。
他知道没有谁必须照顾谁,应该照顾谁。
傅先生和秦管家,以及庄园里的很多人,他们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才会愿意照顾他。
输完第二次液后,郁灵的体温逐渐退到了38摄氏度以下。
他捂了一夜的汗,得到护士的允许后,去浴室匆匆洗了个热水澡,佣人也过来换上新的床单和被子。
发烧的症状消得差不多,郁灵下午时精神恢复得不错,但没敢去户外吹风。
吃过晚饭后,郁灵还是犯困,和秦管家打过招呼,就重新钻回卧室里了。
晚上八点钟,傅洲结束工作回到庄园,询问了郁灵在白天的情况。
秦管家将郁灵一天的服药情况,饮食还有活动范围,甚至看起来的状态都汇报了一遍。
并说考虑到郁灵即将进入发情期,已经让庄园里少数的Omega和Alpha人员暂时休假,还在郁灵的卧室里备好了抑制剂。
傅洲点头,道:“我上去看他一眼。”
透过窗户,能看到郁灵房间仍亮着灯,应该还没睡。
傅洲敲了门,刚喊一声郁灵的名字,就忽的听到里面传出东西打翻在地的声响,还有郁灵低低的惊呼声。
他眉间压了一下,旋即没再停顿,推开了房门。
郁灵没在床上休息,而是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
Omega穿着布料柔软的睡衣,脚下散落了一盒子的抑制剂瓶子,还有一支已经装满药液的注射器。
看到傅洲进来时,他有些无措地道了声傅先生,旋即连忙蹲下捡东西了。
片刻的对视间,傅洲注意到郁灵脸颊红得不太寻常。
但卧室内的玫瑰香味并不明显。
Alpha停顿几秒,迈步走近,帮着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整理好。
两人站在洗漱台前,看到郁灵的脖颈上有一处被针尖扎出的小血珠时,傅洲顿时皱起眉:“抱歉。”
他动作利落地取出一根棉签,按住了那里:“没想到你正在注射。”
郁灵反应有些慢了。
他稍稍偏过脖子,局促地自己拿过棉签,在那里擦了擦。
“不是,这个是我自己没有扎好,”针孔很浅,并没有再出血,郁灵擦完血珠就把棉签扔掉了,他低声讲述着,“您敲门的时候,我准备试第二次,但不小心打翻了盒子。”
郁灵回房间不久后,发情期的症状就逐渐显现出来。
对他来说,发情期的感受比发烧好不到哪里去。
手脚发软,恶心想吐,头晕头胀。
不同的是,脸色不再是病时的苍白,而是被体内的热意蒸成了淡淡的红色。
Omega的发情期比较有规律,周期一般为一个月到两个月之间。
在没有遇到合适的或心仪的Alpha之前,也就是不被Alpha的信息素刺激的话,Omega在发情期间的反应与需求不算强烈。持续时间也比较短,在抑制剂的帮助下,3到5天就会结束。
尤其郁灵刚成年不久,这次只是第二次经历发情期,又加上发烧耗费了一定的身体精力,他对被标记的需求就更不明显了。
约莫用一次抑制剂就足够。
所以在出现症状后,郁灵就想着早用早结束。
但他对注射抑制剂显然还不够熟练,第一次的时候也是扎错了好几次。
“我来帮你吧。”
傅洲扔掉了那支掉在地上的注射器,然后用消毒液洗手,重新拆开一支,开始抽吸药液。
Alpha的动作熟练而利落,郁灵慢吞吞地应:“好,谢谢您。”
傅洲神情不变,抽空看了他一眼。
似乎比平时更乖顺了。声音发软,撒娇似的。
Alpha的喉结缓慢地滚了滚。
排尽注射器内的空气后,傅洲站在郁灵面前,温声开口:“郁灵,靠过来些。”
郁灵就上前半步,偏过脑袋,将腺体周围的肌肤暴露在Alpha面前。
他那处仍贴着信息素阻隔贴。
抑制剂只需要注射在腺体附近,所以阻隔贴并不碍事。
为了防止乱动,傅洲的另一只手托住郁灵的脑袋。
男人手掌捧着,掌根将Omega脸颊的软肉挤出些许弧度,触感温热细腻。
针头刺入皮肤时,因为Alpha的动作足够娴熟,郁灵甚至没什么感觉。
透明的药液缓缓融入血管。
郁灵偏着脸,从他的角度,恰好能在镜子里看清两人现在的模样。
镜面中,Alpha只露出英俊的侧脸,神情专注。
他身形高大,宽阔的肩膀将身前的Omega全然笼罩。
他们似乎站得太近了,近到郁灵逐渐嗅到了傅洲衣料之间浅淡的草木香。
发现这点时,郁灵顿时慌张起来,意识到这样很不合适。
如果不是仍在注射,他会立刻躲开。
郁灵第一次发现注射一支抑制剂需要这么长时间。
终于注射结束,Omega浑身都变得汗津津的,红意早已从脸颊蔓延到脖颈。
傅洲将托住他的手掌移开,并撤开距离时,郁灵已经被那缕愈发浓郁的草木香刺激得双腿发软,连忙双手撑在洗漱台边缘才站稳了。
他已经无法思考为什么草木香会越来越浓,只庆幸傅先生恰好转身去扔注射器,没有看到他丢脸的样子。
郁灵自己拿棉签按压针孔,又低下头忙乱地整理垃圾,再次开口道谢:“……谢谢您,傅先生。”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不用客气。”
傅洲的眸色变得很深。
他适可而止,不再释放信息素,但视线仍锁在郁灵身上。
Alpha将Omega脸上的局促和羞窘收入眼底,开口时倒和往常一样温和从容:“这几天工作忙,我需要在公司那边住几天,你有什么需求要及时告知秦叔。”
郁灵连连点头应下了。
庄园里给准备的抑制剂是市面上最好的,还具有一定的安神作用。
郁灵简单冲完澡后,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到第二天凌晨,醒来时发情期的症状减轻了很多,脑袋终于没那么重了。
一夜过去,房间存了满屋的玫瑰香,混合着苦药味。
郁灵一直不喜欢自己这样异常的信息素,他打开卧室的通风系统和窗户。
从郁灵的阳台往外看,楼下是一片草坪,另一边是花园和宠物房。
天边还是昏暗的蓝色,郁灵坐在窗边发了会儿呆,逐渐听到了鸟叫声,还有楼下姜姨和其他厨师忙碌的声音。
在秦管家上楼敲门之前,郁灵主动下楼吃早饭。
秦管家照旧问了很多关心他的问题,郁灵挨个回答,最后说自己感觉好多了,没想到抑制剂会这么好用。
他上次发情期是在宁家,没有用这样好的抑制剂,依稀记得难受得无法入睡,捱了很久。
秦管家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先生昨晚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我,”他又道,“你还不太会给自己注射,如果还需要,一定找秦叔帮忙,知道吗?”
记忆陡然被拉回昨晚,郁灵控制不住地红了耳朵。
他埋头吃饭,闷闷地应:“知道了,秦叔。”
吃过饭没什么事做的时候,郁灵才记起玩手机。
他点开微信,发现康晓白一大早就给他发了消息。
我是小白:[郁灵,你怎么一下子请了一周的假呀?]
[没有出什么事吧?]
被朋友关心的感觉很奇特,郁灵连忙坐直身体,认真回复:
[没有出事,是因为发烧和发情期。]
发完这句,又拧眉纠结半晌,再加一句:
[晓白,谢谢你的关心。]
康晓白很快回复了:
[干嘛这么客气,没事就行]
[但是发烧和发情期撞一起,肯定很难受吧?]
康晓白的打字速度似乎很快,他又问:
[对了,你是第几次发情期?]
郁灵手忙脚乱的,几乎要回不过来了,只能先回答最简单的:
[第2次。]
我是小白:[哈哈,我已经经历过4次了,比你有经验]
说完,后面就跟了一条链接。
郁灵点开,链接里面的内容是Omega发情期注意事项。
我是小白:[我觉得这个比较实用,你可以看看哦]
郁灵认真点头,意识到康晓白看不见,才继续打字:
[谢谢你,我会好好看的。]
康晓白发现郁灵实在是太喜欢说谢谢了。
他无奈地叹气,又一边听课一边摸鱼发消息:
[等你好了,我去你家看望你吧,怎么样?]
郁灵一愣,他还没有邀请朋友回家做客的经验。
况且这里也不是他的家。
又怕拒绝了康晓白会失望,郁灵犹豫着回复:
[我需要问一问傅先生的意见。]
发过去后,那边似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我是小白:[……啊?]
[为什么要问他?]
郁灵:[我住在傅先生家里。]
我是小白:[猪猪侠惊掉下巴.jpg]
[你你你发情期住傅洲家里?]
对方的反应很大,郁灵有些紧张,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他还是一五一十地回应:
[我一直住在傅先生家里,是傅先生收留了我。]
如果不是还在上课,康晓白大概会直接发语音咆哮出声:
[我不相信AO之间有这么纯洁的友谊!!!]
郁灵的发情期彻底结束的第二天,傅洲似乎终于抽出时间,回到庄园。
那时郁灵正在小图书馆里温习这几天落下的课程,听到傅洲回来的消息时,他立刻放下书本跑了出去。
玄关处,一道高阔的身影背光站着。
傅洲正稍稍偏头,跟身后的助理交代着什么。
交代完,助理很快告辞离开,Alpha则脱了外套,坐下换鞋,这才抬眸看见站在远处的郁灵。
两人对视间,傅洲眼底多了分笑意。
郁灵没有出声,但眼眸亮亮的。
距离注射抑制剂那晚过去好几天,尴尬的情绪已经变得很淡,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亲近的情绪。
傅洲走到跟前,视线在郁灵脸上和身上端详了片刻。
“瘦了,”他打趣道,“秦叔不给你吃饭?”
秦管家远远听见,连忙逃走。
Omega在发情期很容易食欲不振,但郁灵觉得自己只是三四天没有好好吃饭,怎么可能瘦得那么快。
“秦叔对我很好,”知道傅洲是开玩笑,但郁灵还是替秦管家说一句好话,他很认真地看着傅洲,“还没有和您道谢,从生病到现在添了很多麻烦。”
“没什么麻烦的。”傅洲示意他跟过来。
餐厅里给傅洲准备好了晚饭,郁灵已经吃过了,但还是在旁边坐了下来。
姜姨见状给郁灵面前放了杯果汁,傅洲的位置上则是一杯红酒。
傅洲洗完手也坐下,闲聊般道:“倒是比较担心你的身体,第一次发情期也是这样发烧吗。”
郁灵现在的心情很好,所以不太想回忆在宁家的事,只是点一下头。
傅洲也没再问,而是道:“我问了医生,这不是吃药可以解决的问题。”
“最佳方法还是食疗,生活上多注意,提升身体素质,但这种方式见效很慢。”
郁灵知道住在这里,大家对他的照顾已经足够细致了。
他真的添了很多麻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但这些似乎都不是傅洲想说的。
“医生还有另一个建议,”他抿了口酒,道,“可以找一个与你的匹配值较高的Alpha,用信息素安抚,或许见效较快。”
话题陡然转到这里,郁灵愣住了。
他听到傅洲公事公办地问:“郁灵,你有恋爱的打算吗。”

“没,没有。”
郁灵神情呆愣,没想到傅洲会问这个,脑袋还没转过来,嘴上已经先一步否认了。
他结巴了一下,怕傅洲没听清,又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郁灵从没考虑过与Alpha恋爱这件事。
他认识的Alpha很少,中学时期,他一直都躲避着所有同学,其中自然也包括Alpha。
目前接触过,并令郁灵印象深刻的Alpha,似乎只有傅洲和傅开。
傅洲很好,郁灵把傅洲当做恩人、师长,连朋友这层关系都不好意思在傅洲面前提。
他对傅先生没有非分之想。
即使对方已经死了,在别墅的那段日子早已经被现在的美满时光覆盖,但郁灵仍记得傅开躺在病床上看自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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