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都是和宋珍书差不多年纪的女士,全都笑眯眯地看过来,郁灵头一回面对这么多长辈,有些局促。
他看着面前的一排排麻将,抿了一下唇,诚实地摇头。
“那最好了,伯母教你,”宋珍书便笑,“新手手气好,最容易赢。”
她说着就开始一边重新开局,一边给郁灵讲规则。
傅洲没急着走,而是在旁边站了会儿,看郁灵学得愈发投入了,逐渐不再注意他了,才放心上楼。
不知道是真让宋珍书说对了,还是郁灵在打麻将上有独特的天赋。
除了最开始的两局,因为不熟悉规则给人点了两次杠之外,郁灵剩下的牌局里就一直在赢。
傅洲在书房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天色都黑了才出来。
但人还没下楼,就先听到麻将桌那边哀嚎一片,分外热闹。
他走过去时,就见郁灵已经变得十分抢手。
牌桌上其他三个人都输怕了,纷纷表示郁灵不能只替宋珍书玩,不然就是不公平。
Omega乖巧地坐在那里,被一众长辈围着,又是喂饼干,又是递糖果,被逗得特别不好意思了,也只是腼腆地笑。
傅洲站在不远处看着,一时间有些不忍打扰。
直到看见宋珍书清点完赢了多少局后,忽然情不自禁地捧住了郁灵的脸,直接在Omega脸颊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宋珍书亲完,还开心地夸奖道:“小灵怎么这么厉害!”
傅洲眼底的笑意顿时就散去了。
一直到麻将局散了场,宋珍书亲自把人给送到跟前,Alpha的神情也没缓和多少。
“不要那么小气。”宋珍书心情好,笑得眼睛都一直眯着。
傅洲不说话,握着手臂,把郁灵牵到自己跟前。
郁灵也是第一次受这待遇,他当然不讨厌,就是感到非常奇特,到现在人还是懵的。
Omega眼睛明亮,两边脸颊都是红红的。从被亲过之后,那半边脸就一直在发烫,温度怎么都下不去。
傅洲眉头轻皱,盯着人看了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
Alpha磨了磨牙,低声:“我还没亲过。”
晚饭还没开始,傅洲带着郁灵回了房间。
傅洲很少来这边居住,为他留的卧室是全由宋珍书和傅敬山设计布置的,与别墅整体风格一致,以温馨为主。
房间中间就是一张深灰色大床,再往里走,靠近阳台的位置才有软椅和沙发。
郁灵走进后稍显拘谨,本来是想朝着沙发去的,但傅洲在后面把门锁好后,就牵着人直接在床边坐下了。
床垫柔软,两人一同坐下后往里陷,身形会不由自主地靠近。
手臂和腿部隔着衣料相贴,Alpha偏热的体温传递过来,郁灵神情莫名慌乱了一下。
傅洲脸上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只垂着眼,很认真地碰了碰郁灵的下颌,问:“刚才妈妈亲了哪里?”
郁灵自己都缓过劲,不再在意这件事了,现在被傅洲这样一问,又忍不住开始脸热。
他听话地在自己脸上指了一下,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傅洲就亲了下来。
脸颊上传来柔软的触碰,郁灵顿时就僵住了。
与被长辈亲吻的感觉全然不同,傅洲的靠近使他心跳陡然加速,像是被人抽走了氧气,郁灵的大脑实实在在地空白了一瞬。
傅洲也只亲了一下脸颊,就撤开了。
但当郁灵以为就这样的时候,Alpha又用手掌捧着他一边脸,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郁灵当即睁圆了眼睛。
唇与唇相贴的感觉太过陌生,他生涩得直想躲,但傅洲早有预料一般,用手掌牢固地扣在了Omega脑后。
指节在颈后用力揉捏,郁灵就被迫仰起头,口唇微张间,Alpha的舌尖轻而易举地闯进去。
郁灵从没经受过这个,到这时已经完全慌了。
Omega脸颊脖颈全然红透,羞得不敢睁眼,手也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自己紧紧攥着。
傅洲早没了往日的温和,Alpha像是终于闯入了觊觎已久的地域,饶有兴致地肆意探索。
他没有闭眼,垂下的眼眸一片漆黑,舌尖故意勾缠着郁灵的,然后像在缴获战利品一般,观察Omega受刺激时会出现的任何细微反应。
这场亲吻在郁灵看来无比漫长。
他被傅洲的身形笼罩着,嘴巴里和呼吸间全是浓郁的草木香,Omega的体温仍在不断升高,浑身汗津津的,表面的一层肌肤软得像随时会融化掉。
直到最后,郁灵腰软得几乎坐不住,人要往下滑,傅洲才用一只手臂环住腰,给人捞进怀里抱好。
第一次接吻就这么激烈,郁灵都快被亲傻了。
Omega整个人都呆呆的,嘴唇变得很红,眼尾浸着水汽。
傅洲凑近过来,给人擦唇边的津液时,郁灵正半睁着眼睛喘气,他以为对方还要亲,下意识就配合地张了张嘴。
于是傅洲微重的喘息变得更乱。
他捧着脸,又在Omega柔软发烫的唇上碰了碰,很低地笑出声:“看来不讨厌。”
郁灵到这时才总算缓过神来,羞得脸颊又红上一个度,连忙低头把脑袋栽到傅洲胸膛前,一动不动了。
房门在这时被人敲响,傅洲正给郁灵抚背顺气,明显感受到Omega因为被吓一跳,脊背跟着抖了抖。
隔了有两三分钟,傅洲才过去打开房门。
被揉皱的衬衣重又恢复平展,Alpha已经恢复了平日里从容沉稳的模样。
傅敬山站在门外,皱着眉冷声道:“叫你们下楼吃饭下楼吃饭,喊了两遍了也没动静。”
他说着往里去找郁灵的身影,但没找到:“小灵呢?两个人不吃饭干什么呢?”
傅洲手握着门把手,神情中隐约露出几分无奈。
幸而宋珍书及时走过来:“诶呀,叫你通知到就好了,没让你催。”
宋珍书上下扫了傅洲一眼,露出一种了然的眼神,然后牵走了傅敬山,一边走一边慢悠悠地吐槽他:“小两口在自己房间里还能干嘛。”
过年的这些天,几乎都是这样热热闹闹地度过的。
等过完了春节,郁灵还没开学,傅洲那边却很快就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
年前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一直在谈,这会儿需要做最终敲定,所以傅洲上了几天班之后,就又带着公司的人出差去了。
郁灵则重新恢复了住在庄园里的平静生活。
傅洲出差期间的每一天,两人都会打视频或通电话。
因为刚开始恋爱,加上这些日子里,两个人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愈发亲近,所以傅洲这次出差,还没走几天,郁灵就已经开始想念对方了。
之前还没在一起的时候,郁灵还能直接问傅洲什么时候回来,给自己找个盼头。
但现在谈了恋爱,郁灵反而什么都不敢问了。
他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郁灵很珍惜这段关系,又没有任何经验。
他担心自己表现得太黏人,会给傅洲留下不懂事的坏印象。
这天晚上,郁灵吃过晚饭,在小客厅里看电视剧时,接到了傅洲打来的视频电话。
傅洲今天的工作似乎结束得早一些。
Alpha已经换上了一身睡衣,平时严谨的头发松散地垂落几缕,带着湿意,显然刚洗过澡。
看到郁灵,傅洲眼中带了柔和的情绪。
他和往常一样,温声开口,会问郁灵在做什么,今天吃了什么,心情怎么样。
郁灵一一回答着。
哪怕每天大部分的内容都在重复,但Alpha每次都会凝神听得认真,好像对这些分外感兴趣。
郁灵交代完自己的,就也问他:“您今天都做了什么?”
傅洲靠坐在酒店大床的床头,声音和缓:“上午一直在开会,下午去施工现场看了看。”
“晚上有饭局,到场喝了点酒,就提前回来了。”
郁灵听到后面没忍住皱起眉。
Omega看着屏幕的眼神多出几分担忧,轻声开口:“您还喝酒了?喝了多少?”
酒喝多了会很难受,他知道的。
更别提傅洲每天工作那么忙,休息都休息不好。
“不多,两三杯。”傅洲眼中莫名带了很浅的笑意。
郁灵又盯着屏幕认真看了看,确定傅洲的状态还行,跟平时差别不大。
又听对方这么说,才算放下心来。
“那就好,”Omega嘱咐着,“您要注意身体。”
“嗯。”
傅洲当然是应下。
应完又默不作声等了几秒,见郁灵没有再问的打算了,才忍不住似的开了口:“怎么不问我是跟谁喝的?”
郁灵支着脸,因为没听懂,困惑地歪了歪脑袋:“嗯?”
“我看他们有家室的Alpha,伴侣打电话查岗时,都会这么问。”
傅洲面上没什么神情,只半垂着眼,声音低低地给他模仿:“喝了多少酒?跟谁一起喝的?桌上都有谁,是Alpha还是Omega?”
Alpha这话说得很慢,语气也无波无动的,但通过视频传递过来,莫名就让郁灵红透了耳朵。
Omega坐在地毯上,整个人几乎都要缩成一团了,他挡着脸,只露给傅洲一双眼睛。
“……我不是查岗,”郁灵皱着眉,小声辩解,“我是担心您。”
傅洲总算不再逗人,轻笑出声:“是我想让你查。”
两人又聊了几分钟,秦管家走过来,告知郁灵到时间该洗澡睡觉了。
郁灵就听话地起身回房,挂掉电话之前,傅洲忽的问他最近睡眠怎么样。
郁灵的睡眠一直不算好。
这几天又想念傅洲。白天还好,晚上夜深人静时,郁灵就爱胡思乱想,导致总是很晚才睡着。
“失眠的话,可以去我的房间睡。”傅洲建议道。
Alpha语气自然,神情认真,仿佛只是为他的身体考虑:“我的信息素对你有安抚作用。”
郁灵上楼的脚步都顿住了,先是特别不自在地看了身后的秦管家一眼,然后连连摇头:“不用了。”
“没有那么严重。”
只是有些入睡困难而已,而且他白天没什么事,实在困的话,早上多睡会儿补补觉就可以了。
郁灵拒绝后,傅洲就没再劝,只是略一垂眸,温声跟人道了晚安。
这事虽然是傅洲提的,但对方明显就是随口一说。
倒是郁灵自己,从拒绝之后反而开始耿耿于怀。
郁灵回到卧室先洗了澡,又慢吞吞吹干头发,一直到躺在床上,Omega都始终处于一种十分纠结的状态。
他逐渐开始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拒绝得那么干脆。
人都会对喜欢的人抱有好奇的心思,想靠近的冲动,郁灵当然也会。
他只去过一次傅洲的房间,但那次生分又匆忙,还只顾着拿多肉,连多看两眼的心思都没有。
甚至现在两人在一起了,郁灵也从没敢想过擅自进入傅洲的房间。
但这次是傅先生主动跟他提的。
郁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毫无困意。
他本来就入睡困难,这下是真的失眠了。
就这么一直到晚上将近十一点,郁灵像是总算犹豫够了,忽的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拿过手机给傅洲发了条消息过去。
郁灵:[傅先生,我还可以去您的房间睡觉吗。]
Omega发这条消息时,心中紧张着,打字速度都快得明显,像是生怕慢几秒,自己就又泄气了。
消息发过去,郁灵才凝重地舒出一口气,同时分心看了眼时间。
注意到时间已经很晚的时候,他差点又要后悔。
但傅洲的回复很快。
[当然可以。]
四个字足够令人心安,郁灵握着手机,当即就穿鞋下了床。
他的心情莫名轻快起来,甚至还有些期待。
外面已经一片漆黑,郁灵把动静放得很轻,没有惊扰到其他人。
傅洲把电话拨过来时,郁灵已经走进主卧,并打开了灯。
Alpha的卧室一如往常,宽敞而整洁。
因为傅洲长久居住,空气中萦绕的草木气息很难彻底散去。
郁灵刚一走进就闻到了,浑身更加放松下来。
他接通了电话,安静的房间里,Alpha关切的声音传到耳边:“睡不着?”
郁灵攥着手机,有些心虚地“嗯”了一声。
他不敢承认自己就是因为纠结要不要来这个房间睡觉这件事,才睡不着的。
“去我的房间试试吧,”傅洲的声音和缓,总能让人放松下来,“如果还睡不着,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郁灵莫名不好意思起来,低低地老实说:“我已经在您的房间里了。”
电话那边似乎顿了顿。
片刻,傅洲才问:“已经睡下了吗。”
“还没有。”郁灵一边讲着电话,一边走到床边。
这张床很大,床单铺得十分平整,但郁灵坐下后就布满了褶皱。
电话里似乎传来Omega掀动被子的摩擦声,紧接着郁灵小小地舒口气,报备道:“现在躺下了,傅先生。”
傅洲那边似乎也有翻身的动静,但很细微。
郁灵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这边,在傅洲房间里的一切感受都让他觉得新奇。
床单上残留的信息素是最多的,混合着清洁剂的清香,丝丝缕缕地包裹全身。
长久以来对傅洲的思念得到了很好的缓解,郁灵这时心情很好,身心都变得很舒缓。
他关掉灯,用软被把自己裹严实,没忍住在枕头上吸了吸,有些开心地跟人说着:“傅先生,真的有您的味道。”
Omega只是想表达,这样的味道有很好的安抚作用,他今晚大概率不会失眠了。
但话传到Alpha耳朵里,就不止这层意思了。
傅洲的呼吸不知道什么变得很重,但郁灵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Alpha低声开了口,问他:“穿睡衣了吗,被子可能有些薄。”
“穿了。”郁灵闻言用手指捏捏被角,发现傅洲的被子跟自己的是同款,只不过床单花色不一样。
于是又说:“被子不薄的,傅先生。”
“嗯,”傅洲在电话里应了一声,引导他说话,“你睡在哪边,左边还是右边?”
Alpha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掺了沙沙的哑意。
郁灵不明白傅洲今天的问题为什么奇奇怪怪的,正要回答,却忽的听到了一道紊乱的喘息声。
Omega顿时愣住,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在黑暗且寂静的环境里,那道声音又被衬得分外明显。
“……傅先生?”郁灵拿着手机,莫名觉得烫手,他很轻的唤了一声。
Alpha似乎就没打算遮掩,哑声道:“郁灵,说话。”
郁灵早就浑身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他喉间动了动,好像连出声都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
“……说,说什么?”
“都可以,”Alpha的声音中掺着急促的呼吸,“给我听你的声音。”
傅洲太过明目张胆,郁灵就算再不敢相信,这时也确定对方在做什么了。
明明做不好的事情的人是傅洲,他却顿时像只被煮熟的虾一样,浑身都在一瞬间红透了。
Omega又羞又慌,绷着呼吸,闷了半晌却只挤出来半句:“傅先生,您怎么能……”
他想说傅洲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但又因为脾气软,压根说不出口。
而且似乎不管说什么,回应他的都只会是Alpha更加明显的呼吸声。
郁灵就缩在被子里,咬着唇,不出声了。
自己被窝里的热度也在莫名攀升,Omega浑身发热,蜷着腿强撑着等了会儿,电话那边却一直没有结束的意思。
最终,郁灵实在是受不了了,软声跟人发了脾气:“……我不,不想跟你聊了。”
于是傅洲那边就听见他一向乖顺的小男友结巴半晌,最后直接挂掉了他的电话。
他刚刚实在是害羞过了头。
现在四周彻底安静下来,躺在一片黑暗的房间里,那阵害羞缓了过去,郁灵开始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直接挂掉傅先生的电话。
他在被窝里把自己蜷起来,两只手拿着手机,反复点亮屏幕又关掉。
想重新把电话拨过去,但又怕傅洲还没结束,自己更加打扰……
不知道纠结了多久,倒是傅洲那边重新拨来了视频。
郁灵指尖稍一停顿,在响完第一声时就接通了。
与他这边的漆黑一片相比,傅洲那边的灯光很亮。
Alpha似乎又洗了一次澡,浑身带着更加明显的湿意,正从浴室里出来。
对视间,傅洲眼睛低垂着,漆黑眼瞳浸在潮湿的阴影里,像是还残存着粘稠的情欲,比平时温和的模样多出几分性感。
郁灵只跟人对视一眼,就莫名被看得浑身燥热,又连忙把视线移开了。
傅洲在沙发上坐下,开口时声音柔和:“郁灵,开一下灯。”
郁灵一时不明白,但很听话地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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