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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天师找了个阳气旺盛的助理(七一仔)


他尝试像以往一样,和魏书呈拌两句嘴。说着说着,却发现自已的声音越来越难听。
陆年垂下头,咬着后槽牙,泪已决堤。
魏书呈喝了口热水,掏出手机,拍下陆年的样子,笑着说:“发给娜娜,让她给你打印出来。”
按陆年的性格,这会已经跳脚来抢手机了,魏书呈也做好了防御姿态……
可是,陆年没动。
魏书呈尴尬地摸了摸自已的鼻子,“你们都别这样,生个病而已。”
“老魏,胃癌患者生存率还是可观的。”秦纪之叹了口气,严肃道,“我希望你能接受化疗方案,配合医院治疗。”
“胃癌?”项尚震惊地看着魏书呈,心中一沉。
贺瑾明则听出了秦纪之话中的劝导,跟着说:“秦导说得对。我有亲戚就是胃癌,现在都过去10年了,还好好儿的呢!”
“啧,秦导,我不是都和你说好了。你这嘴啊……”魏书呈苦笑着埋怨秦纪之。
陆年用力地摸了把脸,憋住泪,恶声恶气道:“你还真打算偷偷放弃?”
“小陆……”魏书呈叫了一声陆年,陷入沉默。
他的视线落在青绿的湖面良久,才缓缓开口,“化疗之后,我怕样子变了,到下面……他会认不出我了。”
陆年偏了一下头,抽泣着骂人:“神经病,懒得管你们!一个个,全是恋爱脑!”
魏书呈揉了揉陆年的脑袋,“你是个好孩子。早晚也会遇到那个人,我希望你能幸福。”
船靠岸,秦纪之的妻子,孙素正在岸边等着。
秦纪之把阿远交给孙素,“阿素,就是这个孩子,手续还没办,改天我们一起去弄。”
孙素弯腰,牵起阿远,温柔道,“阿远,对吗?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阿远怯怯看了眼魏书呈,魏书呈朝他点了点头。
“好!”阿远牵住孙素,笑容绽开。
孙素跟众人道了别,带着阿远离开后,秦纪之才解释:“我们决定收养阿远了。”
魏书呈接着说:“阿远是孤儿院长大的,那个院长和我是旧识。他发现了阿远的异常,就交给我照顾了。
现在阿远已经好多了,我又这个情况……还好老同学出息啊!能帮我继续照顾他。”
魏书呈说完,笑着拍了拍秦纪之的背。
“你别全指望我,阿远还是和你更亲。”秦纪之越说声音越小,“试着,活久一点吧。”
魏书呈笑笑,只当没听见秦纪之最后一句话,保持沉默。
言阳站在岸边,看着不远处的虚空,突然出声:“魏校长最近,是不是多梦,经常睡不好?”
言阳一直不怎么说话,脸长得好看,却没什么太多表情。
所以,魏书呈也没关注到他,突然听到言阳跟自已说话,觉得新鲜,连忙回答:“还行。
刚查出胃癌那几天,确实挺多梦的。心理作用嘛,你们都懂。”
魏书呈说完才发现,除了自已,其他人都神色认真地看着言阳。
言阳收回视线,淡淡落在魏书呈身上,继续问:“查出胃癌后,您有去祭拜过什么人嘛?”
魏书呈愣了一瞬,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青年,缓缓道:“有……我去看了已故的爱人。”
“您的爱人离世时,还很年轻?”言阳重新看向虚空,轻声问。
魏书呈脸色又白了几分,语气里充满了惊讶,“你、你怎么……?”
魏书呈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述过以前的事,就连陆年等人也只是知道,他有一个同性爱人已经不幸离世了。
那,言阳怎么会……
隋玉竹顺着言阳的视线看向远处,轻声问:“哥哥,看到什么了?”
言阳语气平静地开口:“看到,一个少年正在殴打一只溺鬼。”
魏书呈完全没听懂言阳的话,但他察觉到,身边没人对言阳提出疑问。
陆年靠过来,小声告诉魏书呈:“魏叔,言阳哥是天师,能看到鬼魂。”
“什么?”魏书呈不可置信地看着言阳,大脑转过弯后,着急问,“你……您看到他了?”
魏书呈几乎是瞬间落下泪。
湖面上,穿着宽松无袖背心的少年,满脸戾气,一下下将溺鬼的魂体撕碎。
溺鬼那双红色的眼睛里充斥着害怕,发白的双手合十,疯狂求饶。
少年抓着溺鬼湿漉漉的头发,逼迫溺鬼抬头,恶狠狠地警告它:“离他远点!再敢缠上去,下次打到你魂飞魄散!”
溺鬼连连点头,哭着做完保证,才被少年一把按回了水里。
言阳看完戏,才告诉魏书呈:“看到了,打架也赢了。他叫什么名字?”
“沈恒。”魏书呈苦涩的喉间,缓缓挤出两个字。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很久没对别人说过了。

魏书呈说完沈恒的名字后,湖面上的少年立马看了过来。
少年的面庞上,戾气尽褪,只剩温柔和哀伤。
傍晚的码头,凉风裹着湖水的寒气,吹拂在魏书呈的脸上。魏书呈从身冷到心,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陆年连忙出声提醒:“我们先走吧,码头太冷了。”
“哦,对,先去定好的饭店吧。”秦纪之也注意到魏书呈苍白的脸色,“有什么事,到那儿再说。”
魏书呈在陆年的搀扶下,一动不动地看着言阳,恳求道:“我……我能看看他吗?”
“您先去车上吧,他会跟着我们的。”言阳柔声劝魏书呈。
秦纪之也上手拉人,“听言老师的话,他一定会帮你的。”
魏书呈被两人拖着上了车。贺瑾明、林芝等人也跟着离开。
隋玉竹陪言阳立在码头,“哥哥,冷吗?”
“还行。我问他点事,你先上车吧。”言阳握了握隋玉竹热乎乎的手,笑着说。
隋玉竹点点头,把自已的外套脱下,披在了言阳身上。
隋玉竹离远后,言阳捏诀传音,唤了声:“沈恒。”
沈恒立刻飘到言阳面前,恭恭敬敬点头,“天师,您好。”
“打了多少鬼了?”言阳问沈恒。
沈恒能感觉到言阳是好人,笑了笑回答:“记不清了。这一个多月,有几十个了吧。”
“他的身体已经这么弱了?”言阳并不清楚魏书呈的具体病情,皱眉问道。
沈恒垂下头,叹了口气,“生病是一方面,他有求死之心,才被这么多小鬼缠上。”
言阳:“嗯,他在船上的话,你听到了吗?”
沈恒知道言阳指的是,魏书呈那句“我怕样子变了,到下面……他会认不出我了”。
沈恒点了点头,声音紧了紧,“听到了,天师能帮我传话吗?”
言阳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轻声说:“我觉得,你亲自跟他说,会更好。”
“不了。”出乎言阳的预料,沈恒拒绝果断,“天师,他现在太虚弱了,我担心……”
言阳替沈恒说完:“担心自已的鬼气,会影响他?”
“嗯。他现在有很多朋友,也有可以做的事情。我不希望他为了我,直接抛下那些。”
沈恒说话时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和魏书呈的样子很像。
“我不会帮你传话。”言阳语气平淡,沈恒以为自已被无情拒绝了,垂首无言。
但很快,他又听见言阳的声音响起:“有些话,只能你自已来说。”
沈恒张了张嘴,依旧想拒绝。
魏书呈查出癌症时并不是晚期,可去墓园看过沈恒后,明了了自已的求死之心。
心境改变,气场骤弱,魏书呈被一群小鬼缠上,病情才急速加剧。
沈恒远远守了一个多月了,完全不敢冒险靠近魏书呈。
“鬼气的事,不用担心。”言阳淡然地说出了沈恒的顾虑。
少年略带稚气的脸上再也挂不住浅笑,沈恒轻拧着眉,激动开口:“天师,我去!我跟着你们走,我要见他!”
和沈恒聊完,言阳转身,一眼看到隋玉竹抱着双臂,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下。
隋玉竹的外套披在言阳身上,上身只剩一件浅蓝色的卫衣。
好像是言阳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件。
言阳小跑着到了隋玉竹身边,一言不发地把外套给隋玉竹穿上,“怎么没上车?码头太冷了。”
“等哥哥啊~”隋玉竹抓住言阳冷冰冰的手,认真说,“哥哥,如果我是魏校长,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可能,我都等不到疾病来找我。”
言阳皱了皱眉,知道隋玉竹又在担心自已这个破命了。
“隋玉竹……”码头确实太冷了,冻得言阳的鼻子有点酸,喉头发苦,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隋玉竹抬手捧着言阳的脸,兀自笑起来:“哥哥,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觉得哥哥不会同意。”
言阳侧头,蹭了蹭隋玉竹暖和的掌心,挑眉问道:“什么方法?”
“让判官做个简单的数学题,问他,把小竹子的寿命送哥哥多少,小竹子能和哥哥永远在一起。”隋玉竹语气轻松地说。
言阳被他的说法逗笑,随即正色道:“我是不会同意。隋玉竹,你还有父母,不可以任性。”
“就知道哥哥要这么说。”隋玉竹牵着言阳朝着车子走,“所以我开玩笑的,毕竟,我们会一起活很久的!”
言阳从不对自已的未来抱有期待,但此刻,看着隋玉竹的侧脸,还是轻声回应:“嗯,我们会一起活很久。”
两人上车后,魏书呈目光灼灼地盯着言阳。
言阳主动解释:“等到了饭店,我会帮你们见面。”
一路上,魏书呈绞着手指,时不时问秦纪之一句:“还有多远?”
秦纪之也替他着急,不停看着手机导航,安抚他:“别急,有言天师在,你别急。”
“可是……”眼泪聚集在魏书呈眼眶,倏地顺着脸颊滑落,颤抖的唇送出痛苦的句子,“我已经,30多年没见过他了。”
车上几人面面相觑,都是不解。
就连秦纪之这个老同学也不清楚魏书呈经历过什么。
魏书呈是在高二,插班成为秦纪之同学的。
班主任交代当时身为班长的秦纪之:“魏书呈同学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半年。现在进了我们班。你是班长,还麻烦多照顾下。”
秦纪之本来就热心肠,魏书呈也是温温柔柔的性格,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不然这次,秦纪之也不会为他接下书星这么大的担子。
魏书呈并不打算解释太多,哭着问言阳:“言天师,他……现在……什么样子?”
“16、7岁的样子,穿着无袖的白色背心,胳膊上有伤疤。”言阳平静地讲述着。
魏书呈翻开尘封的记忆,泪光朦胧间,那个温柔少年最后留给自已的笑脸,逐渐清晰。
席卷而来的,还有魏书呈不愿记起那个夜晚……
记忆像一把钝刀,在他的心脏上用力地剌着口子,一下下,不见血,但越来越痛。
魏书呈捂着心口,整个上半身伏在自已的大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陆年慌乱地给魏书呈顺气。
看魏书呈神色痛苦,秦纪之大声让司机停车,准备拨打120.
魏书呈及时抬手拦住了他,“我…我的应激反应…没事,不用、不用去医院!我、我想快点见到他。”
言阳蹲到魏书呈面前,温润轻柔的嗓音,不急不躁地念着“清心诀”。
秦纪之看魏书呈慢慢缓了过来,才让司机继续开车。
到了秦纪之定的包间,饭店已经掐着点把菜上齐了,省去了等会儿被打扰的麻烦。
隋玉竹自觉地搬着两把凳子,缩到了包厢角落。言阳捏诀,轻声唤来沈恒。
其他人不清楚情况,也跟着隋玉竹一起缩过去。
隋玉竹看着挡在自已前面的一个个后脑勺,无奈道:“你们这是干嘛?我是因为阳气重,会让鬼魂不适,才离远的。”
项尚转头,小声抱怨:“你不早说?”
贺瑾明扳正项尚的脑袋,提醒道:“我们缩在这儿比较好,不要打扰他们。”
项尚连忙点头,悄悄挪动凳子,让自已的腿贴上贺瑾明的。
沈恒的魂体进入包厢后,便紧紧盯着坐姿乖巧、眼眶通红的魏书呈。
像是想到了什么,沈恒只顾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笑。
“咳咳。”言阳轻咳着提醒沈恒回神,“显形符收着。持符念咒:山明水清,令汝开眼,视吾真身。”
言阳捏了个火诀,燃尽了墨灵之前送的高质量显形符,符纸出现在沈恒手中。
言阳又蹲到魏书呈身前,轻声交代:“他本来不愿见您的。因为,他怕自已的鬼气让您病情加重。
这个去病符收着。没法治疗您的癌症,但能祛病气。这样,沈恒才能没有负担的见您。”
等魏书呈握着符纸缓缓点完头,言阳才示意沈恒念咒,自已则朝着隋玉竹的方向走过去。
咒语结束,沈恒身形显现,低头,温柔的目光落在魏书呈发顶。
魏书呈坐着,先是看到少年的腰。
缓缓抬头,他才终于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这个沈恒的表情,比他家桌上冰冷相框里的那个更温柔。
眼泪疯狂冲出眼尾,滑进魏书呈有些泛白的鬓角,他颤抖着喊了声:“恒哥……”

沈恒偶尔回到阳间,都会远远地、悄悄地看看魏书呈。
因此,对眼前中年模样的魏书呈并不陌生,他知道,这就是他的阿书,是他的爱人。
魏书呈感到眼角一阵凉意,才发觉沈恒正在为自已拭泪。
他猛地抬手,将沈恒的手按在自已脸上。
“阿书,不哭,不哭了,阿书,好阿书……”沈恒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清澈干净。
魏书呈的腿在抖,完全站不起来;嗓子也像被什么扼住,只能泄出难听的哭嚎。
沈恒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环抱住瘦削的魏书呈。
魏书呈的脸贴在沈恒腰间,那股不属于活人的阴寒,时刻提醒着他:恒哥已经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魏书呈实在累了,哭声渐低。
沈恒慢慢蹲在魏书呈面前,苍白的脸上扬起笑,声音温柔:“小书不哭了。我现在,哭不出来,都没法陪你。你长得都比我高了,眼泪还是那么多……
还有啊,说好了,长大了你要比我壮的。怎么,这么瘦?”
魏书呈的眼睛太疼了,咸湿的泪还在不停刺激脆弱的眼皮。他用力眨了眨了眼,好不容易再次看清沈恒。
魏书呈发出的声音干涩难听,“恒哥,我真的好想你。对不起,那晚是我太没用了,是我太没用了啊……对不起……”
“小书,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大家都得救了,不是吗?”沈恒捧着魏书呈的脸,冰凉的拇指擦过魏书呈泛红的眼尾。
凉意缓解了魏书呈眼睛的不适,被沈恒触碰的真实感,让他的眼泪逐渐止住。
魏书呈不敢眨眼,就那么瞪着眼睛,缓缓描摹着沈恒的轮廓。
沈恒和他对视着,咧嘴笑道:“羡慕吗?我还是这么青春帅气。不过,我的小书也和以前一样好看,只是……你不像自已了。
我一直有偷偷回来看你,看你模仿我的样子和别人相处,看你盯着我的照片发呆……小书,你这么爱我,一定会很听话,对不对?”
魏书呈看着沈恒的嘴一张一合的,呆呆点头。
沈恒轻笑了一声,“傻子,又没听我说话吧?”
“听了。”魏书呈下意识反驳。沈恒挑眉,不打算放过他:“重复一下。”
“你说……我很爱你。”魏书呈缓缓道。
沈恒用力揉了把魏书恒的头发,“那就是没听我说话。我说的是,沈恒很爱魏书呈。”
魏书呈好像真的回到了,当初两人相处的氛围,缓缓翻了个白眼,“呸”了一声。
“这才是我的小书!”沈恒惊喜出声,继而认真开口,“小书,我希望你能活下去,用你自已的样子。
你还有要守护的学校,那里的老师、孩子,都还需要你。你给了他们希望,不要这么快离开。
而我,一定一定会等你。还会来偷偷看你。”
魏书呈颤声道:“那如果,化疗失败了,我变丑了,你还能认出来吗?”
“我永远会认出魏书呈。”沈恒浅笑着,把当初表白的话对着48岁的魏书呈说了一遍。
魏书呈眼睫轻颤,点了点头,终于笑起来,“我永远会被沈恒吸引。”
沈恒站起身,弯腰,亲在魏书呈的额头,“小书,晚点再见。”
魏书呈不敢抬头,眼前白色的布料慢慢消失,额头那一吻的凉意还没褪去,钻进血脉,又吻在心尖。
魏书呈捏着手里的符纸,没有哭,也不出声,就弓着背安静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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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角落里,几人看着魏书呈落寞的背影,心脏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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