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旭润]瘾 (静如木鸡☆)
- 类型:BL同人
- 作者:静如木鸡☆
- 入库:04.09
润玉挑起眼看向他,声音很低:“今日……母神难得去一趟省经阁,便发现一卷记载禁术的古籍丢失。查问宫人,得知这几日,只有我去过省经阁……”
他话语一顿,看着旭凤已然变了脸色的脸,轻笑两声:“母神向父帝进言,夜神是借整理省经阁为由,行私盗禁术典籍之实。原本该治重罪,但苦于没有证据,便改降了看管不力的罪名,判了禁闭三个月……可惜我连我偷的究竟是个什么禁术都不知道。”
润玉颇觉好笑似的无奈摇头,旭凤看得心疼如绞,一把将他搂在怀中:“我,我去对母神说……”
“你能说什么?!”润玉厉声打断,一把将他挣开,看到旭凤错愕伤心的神情,声音又徒然落寞地低了回去,“你想得出的说辞,用得了的办法,别说能让天后对我放下成见,只会让她……”
润玉不再说下去了。他转过身去背对旭凤,一手扶住了书架,指节用力到发白:“旭凤……我,我今日实在没有心情,你回去吧,让我安静地‘思过’,行吗?”
旭凤逃似的离开了璇玑宫,去时的满心温存现已全换了苦闷。一路上遇见的宫人一个个都对他点头哈腰地见礼,一口一个“二殿下”,令他更是满心愤懑,只觉得连自己宫内都不想回,一气之下便直下魔界,到了忘川。
本指望逃到这没什么人待见自己的地界心中能舒坦一些,结果刚一到河边,便见一对年轻的魔族男女正坐船归来,郎情妾意好不甜蜜。旭凤坐在渡口旁的高岩上,呆呆看那俊秀的男子下了船,转身向船内的少女伸出手去牵她。想想此刻身在天界的润玉,只觉得心情愈发纠结,然而想了一圈,竟然连个能在此时腹诽的人都找不着。
正当旭凤烦得已经在心里开骂自己的时候,却见忘川突生巨变。川心升起一只枯白鬼爪,惊起滔天浊浪。水中百鬼齐声哀哭,腾起千万条绿森森的亡魂,直向岸上魔族平民扑去。
在一片魔族平民的尖叫声中,他听到船夫大喊,说这是幽冥之怒,神魔皆惧。而方才船上的少女还没来得及下船,竟是要被连人带船地拖走了。
一条亡魂寻着生人气息冲到旭凤面前,被他一掌打个粉碎。
旭凤缓缓起身,掌中唤出金红长弓,三支凤翎箭一齐上弦,直指拖住那只小船的亡魂集束。右手松弦,凤翎箭直冲而去,箭锋到处,魑魅魍魉触之即灭。
似是感受到了战神天威,亡魂们亦凝滞了一瞬的动作,随即又重新向他齐扑过来,而岸边的那对情侣,此时倒是彻底安全了。
旭凤看着岸上的男子得了这一瞬空档便将船上少女拉了回来,便也不再管他们。
凤目对准了川中鬼爪,旭凤眯起眼,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却没有笑。
幽冥之怒?呵……
须知如火神这般的脾气,正烦躁的时候是无论如何容不得还有人胆敢跟他比气性的,眼见这什么幽冥之怒都犯到自己头上来了,满腔没得发泄的怒火正好有了出口,卯起来就冲上去了。
于是幽冥之怒自然是被他活活打退了,他却也受了些不大不小的伤,只是转念一想刚好借机去向兄长讨点心疼怜爱,立时无视了身后有人请他留步的呼喊,美不颠地带着一身伤回了九重天。润玉见他出门还是怒气冲冲回来就变伤痕累累,又是难以置信又是心疼,哪里还记得住什么所谓“思过”,立时便取了药来为他包扎。
包扎么,自然是要宽衣的。
……那润玉亲手为他宽了衣,他还岂有只想包扎之理呢?
这边厢旭凤在敌人面前出神想着自家兄长的软玉温香,那边鎏英却是欢欣雀跃,哪还记得住打架的事,站在高台上冲底下的卞城王招手喊道:“爹!他就是我之前与你说的,在忘川边击退了幽冥之怒,救了我和暮辞命的那人!”
独身击退幽冥之怒……魔尊与固城王对视了一眼。
幽冥之怒若是那么好打退的东西,也不至于总给他们添麻烦。而旭凤,却就只是凭着不讲道理的强,硬是把幽冥之怒打了回去,而且还是千年之前,谁知道这千年间旭凤的修为又涨了多少。
焱城王脸上肌肉抽了抽,正不知该如何搭这个茬,却听卞城王开口道:“我竟不知火神便是小女当年的救命恩人,既如此,便也是本王的恩人了。不知火神可否允过府一叙,也好让本王好生感谢一番才是。”
这也算是在给焱城王搭话台,于是他便很识时务地借坡下驴:“哈哈,不错!谁不知鎏英是我魔族年轻这一辈孩子中最为机敏能干的一个,火神能救她性命,便也是我魔界的座上宾嘛!今日之事,实是误会,误会一场啊!”
这话圆得连鎏英听了都替他尴尬,旭凤却眉梢都没动一下,道:“那便最好。但恕我直言,自此以后,魔尊还是少与我天界搞出这等误会的好。”
这边说完,旭凤转向鎏英,仔细看过后,发现确实便是当年那与爱侣甜蜜得让他胸闷气短的少女。今日之事能平,她也的确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遂放软了语气:“今日多谢公主了。不知你那……你那朋友可还好?”
这“朋友”一词实在有些促狭,弄得这洒脱英气的魔族公主也难得脸红,但语气还是坦然的:“我今日原以为是来打架的,他非要拦着我不许我来,被我偷袭打晕锁在府中了。”
“……鎏英公主果然是女中豪杰。”旭凤叹服,庆幸还好自家那位就算最烦他的时候,也不曾把他打晕了锁起来,从窗户扔出去。
……好吧,更想自家那位了,还是赶紧回九重天吧。
TBC.
第二十一章
上了九重天,旭凤在天门口犹豫了一下。
栖梧宫和璇玑宫的路线南辕北辙,他一瞬间拿不定主意是先去见兄长还是先回趟宫收拾收拾自己……再去见兄长。
只能说还好太微荼姚不知道他想过什么,毕竟他的选项里,是没有先去见父帝母神的。
旭凤兜起袖子放在鼻端嗅了嗅,却先闻到了一股葡萄味儿,这才终于想起来,他袖子里还有个葡萄精。
难为锦觅,被遗忘了这么久,倒是也坚强地没从他袖子里跌出去。只是旭凤这下往里一看,发现那聒噪的精灵已然在他袖子里晕过去了。
火神殿下完全没有自己飞得太快把袖子里被遗忘的葡萄生生甩晕了的自觉,只当他是被魔障之气熏得厥了过去,于是还是决定先回趟宫换个衣服先,省得自己一身魔物味儿,冲着了兄长可如何是好。
他向着栖梧宫疾步飞奔的同时,却不知他心心念念的兄长此刻,其实并不身在璇玑宫。
润玉被压跪在琉璃地面上,看着父帝母神拿着一支冰凌,质问是否是他暗害旭凤时,面上看着是受冤的模样,心内却几乎要苦笑出声。
以他现在与旭凤这一层关系,妄图行刺旭凤的人就算是燎原君,都不可能是他。可笑他明明比谁都要担心旭凤的安危,却还要跪在这里接受审讯,看着荼姚一遍遍地对太微说,他的嫌疑最大不可轻信。
润玉敛肃心神,一字一句地为自己分辩,言道自己体质冰寒,近不得旭凤的涅槃之火,又无奈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那日被灼烧出的伤痕。他体质属水,本该能压制得住这臂上火毒,只是那日灼伤他的法器太过霸道,竟生生将他的体质反克了回去,是以直至今日也没有好,反而有愈发恶化之势。
疼固然是疼的,但润玉最近身体正又濒临发作,刚好借了这伤的疼痛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流。这几日每每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时,他也苦中作乐地想着,这大概也算塞翁失马吧。
太微见他伤重,到底还是有几分担忧的,荼姚的神色倒是阴晦了下去,又用那能让他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与太微“小声”说着不可轻信于他云云。
偏就在这时,金殿之外传来守卫高声唱喏:“火神到——”
太微和荼姚当场便激动得自宝座上站了起来,润玉跪在地上,也立刻转过了身向殿门看去。
——那一身滚金白袍,正大步流星走入殿中的,不是旭凤却又是谁。
旭凤直走到了润玉身旁,长身一矮,也在润玉身边跪了下去,却未去看润玉,只对着上位拱手见礼道:“儿臣拜见父帝母神。”
荼姚急步走到他身前,一口一个“旭儿”地将他扶起,太微也慢了几步踱了过来,关切问他身体如何,这几日去了哪。
润玉仍跪在一旁,未有人吩咐他起身,他便也就继续跪着,反正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只是现下他虽也担心旭凤身体如何,却也不敢抬头去看他,唯恐自己的眼神太露痕迹,让周遭的人看出端倪。
旭凤周围尽是爱着他的人,燎原君,穗禾,母神,父帝,每一个都可以以极亲密的姿态对他嘘寒问暖。
唯他润玉不可以。怕被当做演技,怕遭忌惮,怕……暴露。
只因没人相信,他会真心担心旭凤。
但旭凤毕竟是旭凤。将父帝母神的关切问话一一回禀之后,终于提了一句“遇刺一事与兄长毫无关系”,便立时为他换了一个不必继续跪着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