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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主角在哪里?(蛀牙四颗)


伊驹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而是问:“剧本率没有变吧?”
“没有。”系统老老实实地说。
“可是我好害怕啊。”
系统担心自己的饭碗,瑟瑟发抖,想到那些失业系统的下场,不禁悲从中来。
“没事,就目前来看不会出大问题。”
伊驹冷静地安抚它,“你先去找找其他案例,我们好做准备。”
“好!”系统眼泪汪汪地飘走。
伊驹也松了口气,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抬头发现柏以善正看着自己,准确来说是看着自己的嘴唇。
伊驹抬手摸上唇,有些肿了,擦了擦嘴角,细小的伤口发痒,于是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舐开口,“我没事,他刚才发.情把我当成——”
当成Omega?还是Beta?
伊驹愣住了,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的性别是哪类,而宿友炎眼里的自己又是什么人?
难道催情剂的效果真的如此强力可怕,以至于让宿友炎抑制不住发.情扑向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不禁回想作为Alpha的自己曾经是怎样熬过发情期。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次,之后好像都没有再次发作。
伊驹下意识摸向后颈处的腺体,触碰到微微凸起的皮肤,葡萄味萦绕指尖,真实无比。
伊驹收回手,又想到了以前体检时的各种资料记录,一时间低垂着头,陷入更深度的沉默中。
而这幅模样落在柏以善眼中,却成了某种象征。
他的大脑里闪过惊雷般的猜想,喉咙干涩,胃部像装了石头般下沉,怒火冲刷理智,再次看向昏迷的Alpha时已经带上了十足的厌恶。
而沸腾的情绪在触碰到垂头的伊驹时,又变成了某种酸涩的存在,他坚定地说:“别担心……我会陪着你,我在这里。”
柏以善靠近伊驹,试图让自己成为可以依靠的人,身材清瘦但毫不犹豫地挡在他与Alpha之间。
“别害怕,都是他的错,和你没有关系,先找到抑制剂,然后让其他人来照顾他,我们再跟老师说明情况,这里肯定装了监控,没人能诬陷我们!”
他慌张又有条理地说:“你还记得那个下药的人去哪了吗?”
“我知道,我就是追着他来的。”
伊驹这时想起那人手上有两杯饮品而不是一杯,另一杯会不会被其他人喝了?
于是他打算去找那个罪魁祸首,“你在这等我,我先去看看他去哪了。”
柏以善点了点头,老实地呆在原地,认真地看着沙发上的Alpha,伊驹放心地离开,夺门而出,往走廊深处走,可没有几步,便遇上脚步急促的Omega。
面沉似水的Omega似乎在寻找什么,视线对上伊驹时,微微睁大眼睛,不自觉地咬住唇瓣,脚步停住。
伊驹脚步微顿,但没有停下脚步,想要径直越过他。
这时,秋生出声叫住他,“他已经走了。”
他似乎很焦躁,声音出现明显的抖动,爆发出与之前不同的强烈的情绪,“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一个Alpha而已!”
秋生当然看到了那白皙皮肤上的吻痕,浑身像被针刺了一般,呼吸急促不平。
计划已经毁掉了,甚至出现了更糟糕的情况,秋生感到头晕,觉得那绯红色分外刺眼,让他的手心也跟着刺痛,起了疹子似的不适感直达背部。
一时之间,他分不清这份情绪究竟是因为计划被破坏的愤怒,还是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伊驹沉默片刻,“我只是不能看到错误发生在面前。”
“他不值得。”
秋生像被戳爆的炸弹,忽然情绪迸发。
“你不知道,他作为公爵,未来的掌权人之一,将要推行什么该死的法律。”
秋生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对不认识的吐露心声,情绪亢奋无比,甚至有丝丝的委屈,他攥紧拳头,将未尽的话咽回肚子,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他不值得……”
而在伊驹眼里,Omega低垂着眼睛,像被夺走食物的动物,迷茫又可怜,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委屈。
“……”
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伊驹犹豫地抬起手,轻轻放在他头上,摸了摸他的头,“我不会束手旁观,我也会帮助你。”
什么鬼话,但秋生却笑了起来,很快又将唇角拉成直线,有些别扭地侧着脸,不让面前人看到自己的囧样。
在伊驹打算继续离开前,他拉住伊驹的衣袖,情绪平复重新冷静下来,“……抑制剂在我这,你拿去吧。”
伊驹接过抑制剂,从他别扭的模样里看出了小心翼翼的真心,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偶尔有点恶趣味的学弟。
本质没有变真是太好了。
伊驹在心中松了口气。
“那另一杯酒……”
“我会处理的。”
秋生收回手,重新戴上波澜不惊的微笑,视线向后方扫去,语气平静,“你放心吧。”
“好,那我先走了。”
“等等。”秋生叫住他,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伊驹。”
伊驹笑了起来,说:“你可以叫我小马。”
伊驹回到房间里时,原本躺在沙发上的宿友炎被五花大绑,而一旁的柏以善气喘吁吁,见到他,露出看到救星般的表情,“他刚才不知道发疯,我就用绳子把他捆住了。”
“没事了,我拿到了抑制剂。”
伊驹一边说,一边拿出抑制剂给宿友炎注射。
柏以善忧心忡忡,“那罪魁祸首呢?”
秋生算罪魁祸首吗?伊驹想了想,没有将秋生的事说出:“有人处理。”
“好……”
柏以善安静下来,耳边传来他时不时整理衣服的窸窸窣窣声,伊驹抬头看去,发现他一脸不适应,调整了下领口,又将外套的扣子解开,伊驹才发现他的着装和之前不同,现在穿了套礼服,称得人清爽明亮。
于是随口夸了一句,“很好看。”
“诶?是吗?”
柏以善结巴地回答道,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视线飘移,视线落在一旁的Alpha身上时转变为凝重。
注射抑制剂后宿友炎呼吸平缓,眉头仍紧锁着,似乎陷入了梦境中,手指时不时动一下。
确定他状态如常,伊驹和柏以善才走出房间,同时松了口气。
而不巧的是,有人正在上楼。
那一刻时间拉长,伊驹脑海里闪过许多猜想,却没想到脸上贴着创口贴的Alpha对视个正着。
陆固良先是惊喜地睁大眼睛,桀骜不驯的浓眉上挑,然而当他的视线下移,落在某片连串的红上时,骤然变得阴沉。

最终缓步而来的脚步声打破宁静,楼梯下的说话逐渐逼近。
伊驹皱了皱眉,用手提起领口,试图用衬衫的领子将脖子遮住,打算默不作声地在楼下人上来前从侧方下楼。
但Alpha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陆固良像根雕塑柱子似地立在楼梯口,视线毛骨悚然地盯着伊驹的脖子,穿透衣服和手掌死死地黏在暧昧的红上,就连呼吸都安静无声。
“也不知道楼上有啥看的,为什么要上来啊……”
“陆固良想要个安静点的地方休息,我们就打打牌呗,反正今天也不能早走。”
“诶,怎么站着不动——”
伊驹的视线重新落在陆固良身上,微微叹了口气,觉得这氛围很奇怪,但还没酝酿好话便被人一把拉住,视线旋转,眼前最后闪过的一幕是柏以善惊讶地伸出手。
然而随着嘭的一声。
光线被拒之门外,没有开灯的房间昏暗而安静,窗外洒入的月光盈盈,墙上悬挂的金边画作将显未显,隐隐可以看到描绘的狼群发光的眼睛。
到处都有画啊,伊驹走神地想,如果每一间房都要挂画的话,需要消耗多少克金子……
“谁干的?”
Alpha炙热的吐息喷在耳边,毫无波动,泄露出不妙的情绪。
高大的身躯挡在身前,超出正常社交距离,一米九的身高所带的气势惊人,不再刻意收敛,而是以割破脸皮般汹涌袭来,他凑得很近,嘴唇距离脖领的皮肤只有几毫米。
像被野兽的嘴含住一样,威胁着嘴下的猎物。
吐息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伊驹背后发毛,往后退了点试图拉开距离,背抵着门,解释道:“出了点意外。”
“很难解释……但这只是意外。”
陆固良:“意外?”
他似乎气极,笑了一下,语气压抑不住怒气,“告诉我他的特征,长什么样,你知道不知道他的名字?”
伊驹:“不用管啦,我已经解决了。”
“不……没有解决。”
Alpha再次贴近,将手掌支在伊驹脑后,更加仔细地去看那片绵延的吻痕,“我很生气,我要知道他的名字。”
“可是已经没事了。”
“……”
烦躁像蛛网一般扯不断,被反复拒绝让陆固良十分恼怒,于是语气又加重了些,“对我来说不是这样,除非它和那个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可是……”
伊驹皱紧眉头。
“好像和你没关系吧?”
听到这句话,陆固良骤然瞳孔收缩,手臂上青筋凸起,像蜿蜒的藤蔓,气极反笑,他猛地抓住伊驹的肩膀,不再忍耐,泄愤似地亲咬上去。
自己喜欢的被别人碰了,这个认知让陆固良再也无法忍耐住心底的野兽。
这下轮到伊驹震惊了,脖子上猝不及防被泄愤似地咬了好几口,留下带着痛意的咬痕,对于陆固良鲨鱼似的尖牙来说,他已经尽量放松力道,但在白皙如玉般的皮肤上还是过于刺眼。
牙印又红又深。
湿乎乎地热气委屈地停留在脖子上方,Alpha停下动作,心中的酸涩几乎喷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情绪上涌,让他脱口而出,“你还不懂吗?!我——”
在他回答前,伊驹一把推开他,眉头紧锁,他用手背擦拭脖子的咬痕,表情逐渐变冷。
“不要靠近我。”
伊驹有点ptsd了,连续两次被信任的、曾经的朋友又咬又亲,他又不是磨牙棒,对这种出格的行为十分不喜。
令人目眩的脸上罕见地露出攻击性,浑身上下写着抗拒,让陆固良不敢再伸手,呆愣愣地看着他。
“我说了,在学校不要靠近我。”
陆固良:“……”
伊驹推开门离开。
陆固良还愣在原地,门打开又关上,他看着自己手上出现又消失的光,眸中浮现被伤害后的委屈,他在原地呆了几秒,然后恶狠狠地朝身边的柜子踹了一脚,脸色阴沉得可怕。
狂暴、愤怒、不被理解……Alpha将所有自己解释不清的情绪全部宣泄在家具上。
几分钟后,房间已是一片狼藉。
再次开门时,他差点捏碎门把手,留下像被飓风席卷后的房间,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里藏着一个面色苍白的银发Beta。
连树捡起地上掉落的公交卡,咬紧了嘴唇。
“给。”
柏以善将湿润后的纸巾递给伊驹,深恶痛绝地说,“这群Alpha真的是有病吧,又没有招惹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人。”
“……这种行为真的太下流无耻了!”
“今天真的都是意外啊……”
伊驹擦拭脖子,感慨道。
就这样,剧情率都还能维持不变,世界也是真的能撑。
柏以善脸上的愤怒逐渐消失,有点难过,手握着矿泉水瓶,声若蚊蝇:“如果我阻止他就好了,如果我再强大一点,就不会……”
他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间,眼中隐隐浮现出水光。
伊驹没想到他的情绪反应如此之大,抬头看向已经变黑的天,几颗星星在闪烁,然后他又看向柏以善。
“其实我今天看到你了,在喷泉旁边。”
“……”
柏以善的脸更扁了,“我是不是糗?明明说过要反抗,但是……”
“不是你的错。”
是命运的错。
伊驹向他伸出拳头,“下次,伸出手握紧拳头,我会站在你身边。”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再强大一点就好了,阻止恶行出现在眼前,而不是当一个同样有罪的旁观者。”
强大到能够让世界变回没有剧情的时候,和哥哥再相见。
有点自私呢,让世界为此陪葬什么的。
伊驹再次扬起笑脸,对有些呆愣、不知所措的柏以善说:“毕竟我们可是朋友,对吧?”
柏以善眸光闪动,唇角下撇,几乎要哭出来,但又转而露出大大的微笑,牙齿白得发光,“对。”
一声咳嗽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视。
“咳咳。”
柏以善猛地转头,惊讶地喊出声:“妈?”
“抱歉哈,最近有点感冒。”
中年女Beta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旁边立着收好的摊车,看上去像打算收摊回家。
柏以善赶忙跑过去,“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我来帮收摊。”
“嘛闲着没事,我想来看看摊位情况……”
她笑了一下,有些失落地扭过头,转移话题,“你就是以善说的好朋友吧,真是长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有福气。”
“谢谢阿姨,你的身体没事吧?”
中年女Beta面色蜡黄,黑眼圈不是很显眼,但还是能看出其中的疲惫。
“没事,能有什么事。”
说完她又咳嗽几声,被着急的柏以善催促着离开。
推着摊车,柏以善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到最后是笑着告别,“明天见。”
伊驹挥挥手,往家的方向走,今天他特意和季滨城说不用来接,所以现在他应该已经做好饭了吧。
果不其然打开家门,热闹的电视声率先迎接了他。
正看到关键剧情,主角们在冒着粉红泡泡的背景里互诉衷肠,沙发上的Alpha不回头,招了招手,“回来了?试试看我做的大虾,花了几个小时呢。”
伊驹立马被食物吸引走,快速来到桌前坐下吃饭,话都来不及说。
剧情高潮过去,沙发上坐了许久的Alpha也才晃晃悠悠地来到他身边,撑着椅背有些得意地介绍起菜式,途中卡顿了一下,很快又自然地讲解起来。
伊驹吃饱了饭,刚放下筷子,季滨城就自觉地将碗筷收拾,进厨房洗碗,而伊驹则迫不及待地进浴室洗澡,顾不得饭后消食的说法,将浑身洗了个遍,脖子是重点区域,打了两次泡沫揉搓。
这次澡洗了快一个小时,伊驹顶着吹干后蓬松的头发出来,浑身泡着热气,桃子味的沐浴露香气几乎将人淹没,脸蛋闷得发红。
坐在沙发上的季滨城见他出来,朝他挥了挥手,拍拍身边的位置。
现在是看电视时间。
伊驹慢吞吞走过去,单手抱着小熊,打了哈欠,澡后困意涌上大脑。
今天的电影是一部关于历史的纪录片,让伊驹更想睡觉。
在他差点陷入梦乡时,季滨城才姗姗地问道。
“晚会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伊驹打了个哈欠,“嗯……没有。”
“诶?我还以为会有桃花呢,毕竟身为帅气的我的弟弟,人格魅力自然也不容小觑。”
“……”
好自恋哦。
季滨城侧过身,手臂伸长到伊驹身后,脸庞在电视机的灯光下忽明忽暗,“真的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发生吗?”
他伸到伊驹身后的手,不动声色地勾了下睡衣领口,对着明晃晃的吻痕和咬痕挑眉,“别告诉我是蚊子。”
咬得这么厉害,什么外星变异蚊。
啧,让他想一巴掌拍死。
伊驹乖乖地说:“出了点意外,已经解决了。”
“意外啊……”
季滨城收回手,语气不明,半张脸陷入黑暗中,泄露出微妙的危险感,“有违背你的意愿吗?”
“嗯……”
回答模模糊糊的,必然有鬼。
季滨城捏了下了手臂,结实成块的肌□□壑深邃,他咧开嘴角,眼睛微眯,“要我帮忙不?”
伊驹果断拒绝:“不用。这是我的事。”
季滨城帮忙,就是纯添乱,再次回想起自己逝去的模型,伊驹连连摇头。
“行吧,我也不是什么封建控制狂大家长。”
电视机声盖过说话声,逐渐进入主角的情.色故事,历史人物特有的关系混乱让伊驹大开眼见,困意也被赶跑了,看到最后主人公被情人杀死在床笫之上。
伊驹发出一声感慨。
时刻住着他的Alpha立马问:“怎么?很好奇?”
伊驹点了点头,疑惑地说:“这种事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嘛……很难说呢。”
季滨城将视线放在屏幕上主人公血液凝结的脸上,紫色的眼底闪过模糊的情绪,忽然语气轻佻地说:“喜欢不喜欢要试过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没经验可以叫我,我可以教你。”
“免费哦。”
他眨了眨眼睛,抿了下唇。
伊驹:“不要,你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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