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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醋精师尊抓住后(一只大雁)


什么失身啊?谁失身了???
谢执玉立即戳开了这仙门闲谈的讨论。
【「无情道剑修难忘旧爱,凌霄剑派首席为爱失身」
一楼:无情道剑修是谁大家都知道啦,凌霄剑派首席是最近闲谈组的热门讨论人物,大家应该也都知道。
本来也没打算把这几件事连在一起想,但是隔壁楼里的讨论提醒了我,如果把最近几件事都串起来的话,事情好像就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走向。
已知剑修和首席是师徒关系(并且这关系对两人都具备唯一性),首席是剑修亲自养大的(名字可能也是他起的)
一、剑修突然决定加入仙道讨伐魔道计划,并且因为剑修加入,仙道实力大增,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打进魔宫。
二、剑修对魔尊态度恶劣,隔壁楼原内容描述“一剑把魔尊直接怼上牆差点捅对穿了”。
叁、首席也在魔宫内,是否囚禁存疑,但是应该和魔尊有些什么关系,具本人描述,应该是双修过了,还有点不太好对外人说的双修小情趣,并且很可能是真爱,以至于剑修对此事很愤怒。
四、剑修有个死去多年的白月光,道号里有个字与首席名字一样。
综上所述,那这个故事是不是……有点像是……
/白月光死后看谁都是他/
/捡了个徒弟把他养成白月光模样/
/我养大的替身绝不能歪/
/歪了也一定要把他掰回来/
他真的超爱啊。
二楼:咦惹又在说那两师徒啊。
叁楼:等等能不能直接说名字?闭关了半年怎么我都看不懂了?
四楼:啊?怎么就歪到替身梗了?
五楼:但这么一想还挺合理的,师无衍很多奇怪举动都对上了。
六楼:啊?说得是师无衍和他徒弟?
七楼:懂了,玉玉类卿。
八楼:好,玉玉类卿。
九楼:凌玉死后看谁都是凌玉的样子,呜呜。】
谢执玉:“……”
谢执玉沉默看完了这仙门闲谈的内容。
他已经习惯这些人胡思乱想,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将他与师无衍在修真界中的诸多谣传串联起来,还将他与那虚无缥缈的“凌玉”联系在一块。
他压根不信师尊真有这唤作凌玉的白月光,可这么多人再叁提及,总算令他心中也有些难言的猜疑,正巧宋白川就在他同他说话,他便先关上仙门闲谈,同宋白川问了几句与这凌玉有关的消息。
【谢执玉:我从来没听说过师尊有个这么在意的师兄,我们门内以往真有个凌玉剑仙?
宋白川:谢师兄,我入门晚,您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宋白川:我也好奇问过门内长老,大多长老不清楚此事,资歷老一些的都忙着修炼,或闭关不出,很难寻到人相问。
谢执玉:那他们是从何处听说的凌玉?
宋白川:听说是天极宫的二位前辈。】
谢执玉想不明白天极宫与此事关联,在他印象之中,天极宫是个精擅占星卜卦的宗门,除此外似乎便并无其馀出彩之处了,他不怎么相信卜算之术,而不知为何,天极宫中人也总是绕着他走,看他的目光都很凶狠,很有些相看两厌的意味。
可也正因如此,他在天极宫内并无熟识之人,自然也寻不到天极宫弟子相问,至于凌霄剑派内……若大多长老都不清楚的话,他总不能直接去问师无衍本人……师尊一定会杀了他的。
谢执玉只能叹气,想着这等八卦之事,听着便是谣传,他无需在意,又觉着自己体内灵气终于通畅,而他自当年体内魔气四行后便不曾好好修炼过了,这日积月累下来,已不知缺了多少日功课,他便干脆出了门,寻到宗门之内的试炼广场。
谢执玉原是想试试他已许久不得操控的灵剑,可不料方踏足此处,四周忙于练剑的诸多师弟师妹噌地便散了大半,剩下几人则甚是古怪看着他,那目光带着他熟悉的兴奋与好奇,很像是他看见仙门闲谈上同师无衍有关那些讨论时会露出的表情。
谢执玉沉默了。
他早该想到的。
他与魔尊有关之事,大多是一名凌霄剑派弟子抖出去的,他至今还不知那人究竟叫什么名字,可这也正说明,凌霄剑派内,应当有不少人会翻看那仙门闲话,他在苍州的名声,已彻底坏了。
试炼广场他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他看着衆人的眼神都觉胆颤,恨不得立即熘回居所,在屋中翻了一日剑谱,不敢外出,待熬到天色将晚,谢执玉这才起身出门,去昨日那小亭之中赴约。
可或许是他今日来得太早,师无衍并不在此处,他四下寻了寻,师无衍这院中布了诸多禁制,竟没有一处是拦他的,他在此处畅通无阻,可他却并未四处乱逛,他现在……不太想再惹师尊生气,也有那么一些不想自宗门内离开了。
他当初想要自此处偷跑,不过是因为觉得在正道苍生与他之间,师尊不可能会选他,若师尊知他体内魔气并非是因血池而来,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可这几日下来,他却産生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阳华仙人所说的话或许并没有错,师尊只有他一个徒弟,他回来后,师尊已为了他做了那么多,或许……就算师尊知晓了真相,也并不会同他所想一般,真对他下手。
他如今心有迟疑,宗门本就是他的家,他不愿离家远行。而他自小在师尊身边长大,师尊就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若非迫不得已,他怎么也不会愿意离开师尊。
今日师尊大约是为宗门事务所累,这才至今不曾回到居所,那他在昨日的小亭内等候便好。
谢执玉转身折返回亭中,恰路过师无衍寝处门外,他下意识一眼扫过去,忽地见着那虚掩的房门之后,在师无衍的床榻之前,正悬空漂浮着一幅画卷。
谢执玉顿住脚步,讶然自房门微开的缝隙中,看向那悬于半空的画卷,那处并未燃灯,光线昏暗,只有萦绕在一旁的微光将这画卷照亮了些许,仅能令他看清画卷一角。
那画卷上的,像是一名白衣执剑之人,像是……一名白衣剑仙?
谢执玉心中稍稍一窒,极为自然便将这画卷,同这几日总是反複听闻的那个人联系在了一起。
白衣剑仙。
等等,那画卷上的人,不会就是传闻中师无衍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凌玉吧?
谢执玉在门外停顿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迈步上前,朝着师尊的寝殿外走了几步。
他扒着门缝朝那飘在空中的画卷看,可除了一角白衣与那人手中提着的剑外,他便什么也看不清了,这人的脸隐在昏暗之中,他不知那到底是谁,也不知自己的猜测究竟对不对。
他轻轻伸手推向师尊房门,此处的禁制竟也不拦他,师尊住处好像处处都对他不设防,他看着那房门在他面前开了,他迟疑片刻,还是小心翼翼踏步熘了进去,朝着那半空漂浮的画卷走了过去。
画卷一侧萦绕着的那微光忽明忽暗,他走得极近了,方才能看清画卷之上那提剑之人的模样,他猜测不假,那果真是名白衣剑修,身上的素衣上还带着他们凌霄剑派内门的饰物,谢执玉不由咽下一口唾沫,再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向这人面容。
他的思维似有片刻迟滞,只是讶然睁大双眼,将目光怔怔停留在画卷中人的脸上,约莫只过了极为短暂的片刻功夫,谢执玉忽地觉察有人气息逼近,他仓皇回首,却正见师无衍一指点在他眉心,顷刻间灵力涌入,令谢执玉神识激荡,眼前一黑,直接便软倒了下去。
谢执玉醒了。
他看着面前的青纱床幔发了会儿呆,勐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回到了寝处。
他想起自己方才在师尊房中看见的那画卷,与那画上之人,额角阵阵尖锐抽痛,好似有什么东西自他脑中将他与此事有关的记忆彻底割裂分为二处,他怎么都记不起那人的样貌,哪怕极力逼着自己去想,也只能记起那人身着白衣,好像还提着一柄剑……
他当然不可能这么片刻便忘了那画上之人的模样,此事想来是因为师无衍,一定是师尊用了什么术法,点在他额心的那一下,彻底清了他关于此事的记忆。
谢执玉从未听说天下竟还有这种奇特之术,可他师尊博识,知道些他人不会的古怪术法也正常,他只是没想到……他只是朝那画卷看上一眼,竟就能令师尊这般恼怒。
是,他是不记得那画上之人的样貌,可他却还记得最终昏倒之时,他看见了师无衍紧蹙的双眉,微微抿起的唇角,还有那本惯常云澹风轻的双眸中再明显不过的愠怒之色——
他显然做了一件令师无衍极为不快的事情,而师无衍对此事的厌恶,竟还在他编造出与魔尊那荒谬的关系之上。
到了此事,谢执玉终于想起了仙门闲谈上的那些传闻。
他师尊有个早死的白月光,令他师尊惦念了许多年,直至今日,无论看什么人,还都是那人的模样。
那他刚刚看到的,不会就是那什么狗屁凌玉的画像吧?
谢执玉飞速拿出传讯玉符,想给宋白川发去传讯。
他写下一句「我在师尊屋中看见凌玉的画像了」,想了想,觉得这么说好像不对,他根本不记得那画像上的是什么人,此事只是他猜测,他也许不该在未知结果前便与他人这么说。
他便将这话删去,想了片刻,又写下一句「也许门内真有凌玉这个人」,可这么说好像也不妥,他这么说了,宋白川定要要追根究底,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他自己也摸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能苦恼皱眉,想要收起那玉符,却又觉得心中憋闷得难受,总想寻个人说一说这件事。
他看着宋白川最后给他的那条传讯,说而今与凌玉有关的传闻,均是天极宫内的两位前辈传出去的,他实在恨自己不认识天极宫内之人,就算此刻找宋白川为他牵线,似乎也太过唐突了一些,他又盯着玉符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也不知自己究竟想同宋白川说些什么,只是酸熘熘地发出了最后一句话。
【谢执玉:他真的好爱。
宋白川:啊?什么?】
谢执玉丢开了传讯玉符。
他想了想自己这段时日所为之事。
他再叁同师尊说,自己同魔尊有些见不得人的关系,他还泡在血池内弄了浑身的魔气,险些真成了魔修,可师尊对此至多也只是皱皱眉,哪怕偶有愠怒,几乎片刻便也散了——他犯了这么多措,在师尊心中,竟全不如他今日偷看那画像一眼令人恼怒。
哈哈,什么宗门就是他的家,什么师尊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那画像可比他重要多了。
谢执玉以往总觉得,师尊心系天下,心中只有剑道与天下,留不出半点空隙给其他人。
若是如此,他不介意,反正天下所有人均与他相同,至少苍生都在师尊心中,他也是其中之一。
可现今看来,师尊心中是只有剑道与天下吗?
这不还有那画像上的白衣人吗?
他越想越觉得心中憋闷,正欲再将自己丢远的玉符捡回来,寻阳华仙人问些情况——合欢宗交游甚广,阳华或许知道同这凌玉有关的消息,亦或是能为他找找天极宫内的那两位前辈,帮他问一问此事原委。
可他刚下了床,趿拉着鞋走出两步,却勐地听见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惊得他勐然回首朝门边看去,却全然察不出外头那人的身份气息.
他判断不出是什么人,那来此处的人,十之八九,是他师尊。
谢执玉撇了撇嘴角,不怎么想理会外头的师无衍。
看来昨日师尊抹了他的记忆还不够,看这样子,怕不是来检查他是否还记得昨日之事的,他不想回应,只是捡起玉符收好,而后便趿拉着鞋回了床上,自己给自己盖好了被子躺下,闭上眼试图入睡。
屋外再无半点声响,谢执玉也不知师无衍是不是走了,如此等了好一会儿,他在被窝中偷偷摸摸拿出传讯玉符,寻到阳华仙人的标记,正欲给阳华传讯,却忽地听见近旁有些许轻微声响,他自被褥下露出一双眼睛,正对上床榻旁师无衍朝他看来的目光。
谢执玉:“……”
师无衍:“……”
谢执玉又一把飞速将传讯玉符塞进了被褥里。
他只在被褥下露出一双眼,冷着脸盯着面前的师无衍,师无衍也只是蹙眉看着他,问:“你昨日来我屋中——”
谢执玉在被褥下闷声回应:“什么都没看到。”
师无衍:“……”
谢执玉:“就算看到了,师尊您不也让我忘记了吗?”
师无衍:“……”
谢执玉僵着脸坐起了身,掀了被子就要下床,一面紧紧将玉符攥在手中,生怕在他未曾注意时,师无衍将此物拿去看了,虽说玉符需得本人灵力方能开啓,可谁知道师无衍会不会什么能够破开玉符的奇怪术法,他就算为了宗门内门的诸位长老与仙门闲谈上的所有人,也绝不能令师无衍看到他的玉符。
可谢执玉没想到师无衍竟就这么跟上了他的脚步,几乎随在谢执玉身后,跟着他离了住处,好像谢执玉去何处,他便要跟去何处。
师无衍这举止倒令谢执玉的心更沉了些许,师尊看起来可不信他的话,大约是要跟着他,看看他是否真已不记得昨日之事了。
呵,他就真这么爱啊。
好气,不行,他真的好气。
若说他原还觉得自己不该再气师尊了,他可以留在宗门,如今这念头却又有了其他改变。
他虽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别扭什么,可他心中就是憋了一股气无处发洩,这令他心情差极,急需发洩,他并不曾在外显露出他心中的恼怒,他只是在宗门内来回闲逛,只要见着了门内弟子,他便要摆出他最温柔的笑,同他这一路所见的所有弟子问好。
他知道这样一定能激怒师无衍,他本就生得好看,如此自他住处逛到宗门广场,在从宗门广场逛到试炼之地,他笑得脸僵,不知惹了几人面红心跳,师无衍的神色果真也沉了又沉,越发显得难看。
谢执玉还不满意,他又从试炼之地去了藏书阁,再从藏书阁逛到门中专为炼气与筑基还未结丹弟子準备的饭堂,又不知笑着对多少人抛了媚眼,他今日憋闷的心情,这才终于好过了一些。
谢执玉正欲折返回去歇息,不想跟了他一日的师无衍抓住他的手腕,那语调间显然带了几分难以克制的隐怒,道:“你该同我去练剑了。”
谢执玉:“……”
他这才惊讶回眸看向师无衍,想不明白这两日一气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师无衍怎么还能惦念着练剑,他很不想应下此事,可师无衍揪着他便将他扯着往回走,谢执玉毫无办法,默声被师无衍领回去背了几个时辰秘籍,几乎到第二日凌晨,他才得以返回自己屋中。
他以为此事已了,可不想如此过了一夜,到第二日谢执玉出门时,便又觉着师无衍似乎总在他的视野中出现。
虽说师无衍似乎总有事要做,也不曾同昨日般跟在谢执玉身后,可他的掩饰实在太过刻意,谢执玉一眼便知师无衍在跟着他。
他心中自然更为憋闷,面上倒是笑得更灿烂了,他依旧同昨日一般,在宗门各处闲逛,同他见到的每一个人温柔微笑问好,一日下来,他竟还添加了不少人传讯玉符的标记。
之后几日,好像日日均是如此,师无衍白日跟着谢执玉,晚上拖着谢执玉练剑,足足观察了他十馀日才罢休,而谢执玉这么热情洋溢笑了十馀日,觉得自己好像已添加了大半个宗门的传讯标记,等师无衍终于不跟着他了,他方松下一口气,看了看自己传讯玉符内衆人发来的消息。
除了那些新添加师弟师妹的问好之外,便只剩他消失这些时日,阳华仙人不断给他发来的询问了。
他打开阳华仙人的传讯,一眼便看见了阳华震惊万分的惊叹。
【阳华:谢小友,真不愧是你!
阳华:看吧!我就说我们宗主的秘籍管用吧!
阳华:谢小友你再努力几日,剑宗妲己,指日可待!
谢执玉:……啊?
阳华:不必谦虚!
谢执玉:啊??
阳华:如今你已是苍州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小小年纪,前途无量啊。
谢执玉:啊???
阳华:……谢小友,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谢执玉:我应该知道什么?
谢执玉:这几日我师尊成天盯着我,我压根没机会去看玉符,今日方才拿出来。
谢执玉:我是错过什么了吗?
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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