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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规(茶叶二两)


那可是全国排得上名次的几所知名国际高中,最重要的是,洛城有一所享誉全国的高等学府——洛城大学,是无数音乐人梦寐以求的去处。能去洛城特高,离洛城大学又近了一步。
陆知齐看着凌屿呆怔的傻样,顿觉自己一番辛苦倒也值得。
“时间仓促,也找不到更好的学校了...哎,怎么眼圈又红了?”
“...烟熏的。”
凌屿极快地擦掉眼角可疑的红痕,又端起碗大口吃串,狼吞虎咽的,像是在掩饰什么,呛得连连低咳。
陆知齐轻抚他背,拍打两下。
“这只是推荐信,不是入学通知书。转学到洛城特高没那么简单,他们可不想要一个会拉低升学率的学生,你必须通过入学考试才能进。”
“考试?嗯...我知道了。你这是,又要给我打造‘学霸’人设了?”
凌屿不敢肖想太多,干脆把陆知齐所有的善意都当成了一份等价交换。
“...算是。”
陆知齐微愣,没解释,只牵了牵嘴角,似乎在夸他‘聪明’。
“知道了,我会考上。”
凌屿腮帮子里塞满丸子,鼓鼓囔囔的。
陆知齐顺手拿了张面巾纸,给凌屿擦了嘴角的红油。也许只是出于习惯性的爱干净,凌屿却像被烫了一下,后撤了半步,喉结‘咕咚’下滑,撞得喉咙生疼。
陆知齐知道凌屿不习惯亲密关系,他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动作是有些过了,正打算收回了手,手腕却被凌屿执拗地握住。
少年手心滚烫,眼瞳又亮,声音哑得磨耳朵。
“别走。以后,你擦,我都不躲了。”
水汽氤氲,模糊间,陆知齐恍然看见小孩笑了,眼角轻轻地挑了挑,像是好看的弯飞刀,凛冽清寒。
陆知齐也没来由地心情好了不少。他忍着笑,手腕抬起,复又放下,把纸巾塞到了凌屿的手里。
“想得美。自己擦。”
“……”
凌屿捏着纸巾,欲上前,恰好此刻小摊老板的话却插了进来。
“来,不辣的面!”
陆知齐接过,斯文地挑了两根,浅尝了味道,似乎依旧不合他的胃口。见状,凌屿碰了碰他的手背。
“不愿意吃可以不吃。”
“总不能浪费。”
“我帮你。”
凌屿准确快速地夺过陆知齐的碗,就着他的筷子把那碗白汤面条吃了个干净。他的动作过于敏捷,一套下来行云流水,让人很难不怀疑,夺面吃的行为是早有预谋,只是不知为何,少年人的耳朵又隐隐的红了。
陆知齐又被凌屿这副莽撞狼狈的样子逗得轻笑,而凌屿一如既往地轻哼一声,然后向着陆知齐悄悄靠近半步。
秋风安静地卷起街边的落叶,小摊橘灯摇曳,两人悄然贴近的背影被拉长,印在暗色方形砖地上,像是一张幸福的全家福。

第41章 别总是骗我
刚拆好的快递又被打包封了起来,连同陆知齐和凌屿的行李,一起寄到了洛城的新公寓里。
而两人只拎了随身的登机箱,轻装出发。
凌屿在宽敞的头等舱皮座椅上坐得端正紧绷,握着空姐递过来的热毛巾,板着脸,看起来生人勿进,实则强压着无措,并不知该作何反应。坐在他们二人身后的秘书旁观着凌屿的不知所措,轻声嘲笑着。
凌屿感受到了秘书的轻视和莫名的敌意,默默攥了攥手掌,偷偷看向陆知齐。那人正随意擦着指缝,戴着耳机召开视频会议。他偶尔用手扶一下耳机,沉声低笑,谈吐儒雅,甚至在繁忙的间隙,也不忘向空姐致谢,体贴周全得无可挑剔。
凌屿也有样学样,仔仔细细地擦了手,却还觉得浪费毛巾的热乎气儿,囫囵往脸上脖子上用力擦了擦,擦得皮肤都泛红,然后故作高冷地把毛巾放在托盘里,学着陆知齐的样子向外推了推,生硬地道了一声谢。
空姐十分专业,绝对不会像秘书一般嘲笑凌屿一副雏仔学飞的装模作样。她半蹲在凌屿的座椅旁,双手递上了一盒崭新的晕机药。
“先生,在起飞前,您可以吃一片。”
凌屿难掩惊诧,他好像从来没跟她说过自己会晕机。
这药,能随便吃吗?
凌屿警惕地捏在手里,又轻轻地推了推陆知齐,用眼神询问。陆知齐无暇理他,凌屿犹豫了半天,心一横,就着橙汁把晕机药吞了下去,随后又闭着眼努力思考,却没看见空姐微笑着将那盒开了封的晕机药送回了陆知齐手边。
忙着开会的人随手接过,对面视频会议里的女人颇为诧异:“知齐,你什么时候添了晕机的毛病?”
“这两天的事。”陆知齐不着痕迹地揭过这个话题,“师姐,马上起飞了,今天就先这样。”
“等下。你,什么时候回观星?”
“……”
“你得尽快回来。我不相信思琢会糊涂到欠下那么多债务,以至于让凌远峰钻了空子,廉价收了她手里的股权。观星是思琢的心血,我不会让凌家吞了它。她不在了,你必须尽快回来接手。”
陆知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凌屿,压低声音说。
“我跟他有笔交易,现在还不能走。再说,我离开也好,‘局外人’更方便查姐姐的案子。”
“以你的聪明,想取信于凌远峰,方法多得是,何必非要跑到这种小地方去办那种脏事?!”谢念烟微愠,“陆知齐,你是不是在逃避?”
“……”
对方的脸色变了变。
谢念烟心道果然如此:“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陆知齐沉默片刻,却又笑了。
“我只想查清她的死因,让凶手伏法。其他的事,我不在乎。她不在了,公司是谁操控有什么关系?股权给谁又有什么重要?家里只剩我一个,我到底还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话里的倦意和悲伤很浓,像是对生活无望的人,只凭借着恨意吊着精神。谢念烟干张了张口,不忍苛责他。
其实,她对陆知齐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前,她陪陆思琢送陆知齐出国的时候。
当时的陆知齐年岁尚小,五官稚嫩,可行动举止已经风度翩翩。他安静地跟在陆思琢身边,皮肤白得反光,眉眼俊朗,神态温和。
现在,思琢走了,留下不少财务危机给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少爷。再加上凌远峰的暗中谋划,陆家说是风雨飘摇也不为过。
她想着陆知齐不想回来,必然是因为过不惯苦日子。念及此,她又叹了口气,说:“算了。你暂时不想回公司,在外面散散心也好。洛城人流复杂,不比你们的老家繁城安稳。我担心你出危险,也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这样好了,我找几个人照顾你的起居,再给你...”
陆知齐婉拒了谢念烟的好意。
“这个,您不用担心。”
“怎么,你自己找了家政?几个?调查过背景吗?可信吗?”
陆知齐侧目,见凌屿正皱眉与三文鱼片斗智斗勇。他忍了笑,说:“还好。虽然年轻,但很能干...”
话音未落,一道刺耳的刀叉刮过盘子,生鱼片直直地飞了出去,想一枚急速投递的炮弹。鱼肉上面的白色筋膜被凌屿剔得干干净净,只是没来得及入口就掉在了陆知齐的手边。
陆知齐:“...咳,至少力气很大。”
谢念烟:“……”
根据鱼肉的飞行速度来看,那确实不是普通人的力道。
谢念烟无奈:“那是凌屿吧?”
陆知齐:“嗯。”
谢念烟:“你要带他一起去洛城?”
陆知齐:“...只是顺路。不会留他很久。”
谢念烟:“知齐,我知道你心软。但是,那孩子是凌远峰的种。玩玩可以,别陷得深了。别让思琢走得不安心。”
“……”
陆知齐唇边的笑容隐去几分。挂了视频电话后,飞机不久便起飞。陆知齐没有再说话,独自望着窗外的层层飞云沉默不语。
而旁边座位的凌屿已经放倒了椅子,准备休息。他偷瞄了旁边的陆商人好几眼,见那人始终不说话,便踢了毯子,单臂搭在两人之间的扶手上,身体朝陆知齐的方向倾倒,在一众陌生的空气里,本能地贴向他最熟悉的温度。
“怎么,你不高兴?”
陆知齐微微侧了头,望向他的目光复杂。凌屿不解,复又恍然,红着耳根硬声解释道:“哦。那个鱼片就是个意外。下次不会了。”
“确定?”
“...至少,不会飞这么远了。”
凌屿诚实地说。
陆知齐撇开头,抬手揉了揉额角,修长白皙的手掌遮住大半张脸,神情未知,这让凌屿心中惴惴,又喊了一声‘陆知齐’。
陆知齐没有回应。
凌屿更加不安,指甲扣着两人之间的隔板,抿着唇悄悄探头。却在错开角度时,隐约看见了陆知齐上扬的唇角。
“...哼。”
明明没有生气么。

“你给我的?那没事了。”
凌屿明显松了口气,陆知齐伸手,用骨节轻轻敲了敲某个想象力过剩的高中生的脑壳:“你一天到晚都瞎琢磨什么?”
“谁说我瞎琢磨。”凌屿不乐意地推开他的手,末了,吞吞吐吐地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嗯?怎么说?”
“我...刚听见你又说股权,债权什么的,还说‘危险’什么的。是你生意上的对头?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该听的不听,没用的听了一堆,还在脑袋里发酵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见陆知齐表情一言难尽,凌屿更加笃信自己猜对了。
“你告诉我。我能保护你。”
“...保护?”
电光火石间,陆总忽然想起凌屿昨晚偷偷摸摸搜索的关键词。
——‘豪门恩怨’,‘绑架下药’,‘商战’。
案例极其血腥,手段究极残忍,想象力极端丰富,剧情胡诌八扯却跌宕起伏。
陆知齐目光里的防备一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揶揄。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陆家的对头真不少。小学时候,我的午餐里被下了迷药。醒过来以后,我已经被绑走到一间废弃的工厂里了。对方要赎金,我姐姐带钱来赎我,可是那个犯人发现了四周埋伏的警察。然后...”
陆知齐故意拉长尾音,制造悬念。凌屿紧张得呼吸都要停滞了:“然后?”
陆知齐慢条斯理地牵着他的手,笑着,用他的指尖轻轻戳了戳锁骨下方:“这里,就多了一颗弹孔。”
凌屿一瞬间眼瞳收缩。
陆知齐吓唬孩子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他慢慢贴近,在凌屿耳侧低声说:“说不定,这架飞机上就有杀人犯,伺机对我下手。对了,等枪响的时候,记得离我远些,千万别被牵连进来了。”
偏在这时,飞机剧烈颠簸,行李架板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不偏不倚地敲打在凌屿紧绷的神经上。
他下意识地行动。
凌屿果断拨开两人之间的挡板,长臂一揽,把斜靠在枕头上的陆知齐抱在怀里。少年的胸膛坚硬,心跳急速、呼吸紊乱,二话没说,紧锁住陆知齐的腰,力道颇大。
陆知齐:“...凌屿。”
凌屿:“闭嘴,在我怀里趴好!”
陆知齐:“我就是...说个笑话。你不至于...反应这么大。”
凌屿:“……”
空姐:“旅...旅客?”
凌屿面无表情地滚回了座位上,抱着软枕,拉高毯子盖头,动作熟练,行云流水。
空姐:“??”
陆知齐忍笑摆摆手,让空姐去忙。
他稍微扯松安全带,伸手去拉凌屿的被子,遭到了更加强烈的反抗。陆知齐支着额角,看着巨型虫卵,边戳边笑。
“好了,别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
“不丢人,倒是挺感人的。我感动到想哭。真的。”
“……”
凌屿依旧一动不动。
陆知齐笑得连侧颈都发红。
凌屿被激出被窝,只露了一只脑袋,语气冲得很,像是吃了枪药。沨
“你再这么骗我,我就不相信你了。”
“知道我骗你,还乖乖上当。”陆知齐抬眉,“是我狡猾,还是你太笨?”
“……”
“好了,别怕。什么商战,什么对头。哪有那么多危险。再说,就算有危险,也是冲着我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知齐的安慰依旧没说到重点。凌屿半支起身子,犹豫许久,才硬声问道:“你的肩膀...真的有弹孔吗?”
跟那人相处久了,凌屿逐渐明白,陆知齐喜欢说七分真掺三分假。可凭他的心智和阅历,根本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要么,全都相信;要么,一个字也不信。
陆知齐没想到,被戏耍了这么久的凌屿,还在挂心他的旧伤。陆知齐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落了一声轻笑。
“怎么这么好奇?想亲自检查一下?”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模棱两可的。凌屿早已习惯了陆知齐的回答方式,他失望地裹着被子,背过了身。
飞机航线很长,足有五个小时。发动机的轰鸣声吵人心烦,凌屿还要挂心身后那个身有旧伤的陆商人,脑袋嗡嗡地胡思乱想着,只能说是乱上加乱。
身后那人衣料摩擦声不时响起,像是那人辗转反侧,失眠成性。
凌屿终于撑不住了。他翻了个身,与陆知齐面对面躺着。
“陆知齐,你睡不着,是不是因为害怕?因为心理阴影?”凌屿低声说,“就像以前,外婆病重的时候,我不敢睡觉。怕外婆趁我睡着的时候走了。”
“……”
“那什么,你握着这个...辟邪。”
凌屿磨磨蹭蹭地,脱下了外套,把带着被窝温度的运动服袖子推了出去。
衣袖被洗得泛了白,线头开裂。本是在凌屿手腕上的红绳,此刻被他拴在了衣袖上。
凌屿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出人意料的偏执。不会表达,又藏着炽热的真诚。
“这是你外公送你的。你不是很宝贝吗?”
“嗯。借给你。”
凌屿稍微转头,侧脸轮廓晕着窗外的夕阳。
他的睫毛很长,眼神真诚而澄澈,眼瞳黑亮,像跃动着一团火。火焰中心,陆知齐的剪影隐在其中,像是被供奉的吉光片羽。
不经世事的少年眼光还不够广阔,只能看见天地的一隅。
这方寸之间,盛下的那个人,便是他的所有。
陆知齐有些承受不住,偏了头,说。
“别操心成年人的事,照顾好你自己就不错了。”
“...哦。”
凌屿的好意被拒绝,他眼睛里的光又黯了黯,转身抽走那不值钱的红绳,忽得,对面的人竟然伸手握住了那浅白色的粗粝衣袖。
两人对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陆知齐轻咳。
“要不...我试试?”
“你...你试。”
飞机摇晃,陆知齐二指磨着粗糙的红绳纹理,像是起了静电,酥酥麻麻的,又泛着暖。
旅途漫漫,摇摇晃晃,好梦悠长。

第43章 停电的夜(1)
陆知齐在洛城特高附近租了一间位于十层的精装公寓。两卧室一书房一杂物间,宽敞的厨房,客厅有一片巨大的落地窗。
凌屿第一次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夕照正好漫过落地窗,视野辽阔。目光所及之处,车流奔腾、人影繁杂,高楼林立、尽是光明。
不常出远门的高中生双手撑着玻璃,安静地向下眺望。他的周身笼罩在阳光下,像是与这座城市的呼吸与温度融为一体。
身后有脚步走近。一步一步,温缓稳重。
“看你的样子,是喜欢这里。”
“...嗯。”
“那就努力留下。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你要靠自己。”
陆知齐喑哑闲散的声音仿佛也浸着光,听着凌屿心里暖洋洋的。
“我知道。”
那天下午,凌屿一直坐在窗前看书,累了就靠着窗打盹。像是久居岩穴下的小动物,一朝见了阳光,便再也舍不得离开。等他再醒来时,身上已经披了件运动服外套。阳光烘得布料微烫,凌屿轻轻地摸着,于无人处垂眼笑了。
时光飞驰,两人迁居洛城,已经一月有余。
这段日子,凌屿把自己关在家里,白天出去打工,剩余时间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背书,学习到凌晨。往往是陆知齐洗漱完后,还能透过门缝看见凌屿的小屋里亮起的微弱台灯光。
尽管陆知齐说自己目前还不缺钱,可是还是拦不住凌屿将打工赚来的零碎塞给他。看见凌屿来去匆匆的身影和拼命的姿态,陆知齐也不好意思花钱大手大脚地。他一改平日的奢靡购物习惯,按照凌屿的要求,将日用品都换成了几块钱的平替。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类型,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一人一屋,刻意给彼此留出空间,维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舒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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