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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瘾(池鱼竹)


明明年纪不大,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沉沉的压抑气息,一言一行皆是灰败,淡然,看不到半点生机。
“喜欢的话,就送你了。”他说。
祈颜往前跨一大步,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指尖即将触及的刹那,梦醒了。

第29章 反拿捏
睁开眼,骤然对上一双与梦中重叠的眼睛,黑沉沉,如星辰隐匿的万里深空。祈颜额头冒着冷汗,抬手抚上游澈的眉眼,“抓住了。”
他声音很低,低到窗外的风声都堪堪盖过他唇齿间的呢喃。
“什么?”游澈问他,并为其擦拭汗珠。
祈颜似刚从梦境中抽身,挪开视线呆呆望着天花板,心中莫名生出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做了一个梦,但又不全是梦,隐约记得是小时候经历过的一些事。”祈颜直起身,靠着沙发扶手,和游澈分享梦境内容。
语毕,游澈有些失神,祈颜撇撇嘴,批评他这种不认真的行为,却听他忽地开口:“你这慷慨大方的秉性,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难怪付仁溥一家会逮着你薅。”
过去三年,祈颜确实从不吝于在付仁溥身上花钱,但他的日子还是过得紧巴,拮据。原以为是付仁溥自尊心强不愿花他的钱,哪知钱都进了付鑫那个“无底洞”里。
每每回想,除了恶心,还是又一次提醒自己是傻子的不争事实。
祈颜可以在心里唾骂自己千万遍,从游澈嘴里说出来却不行。他冷笑一声,故作姿态,“那时候有钱没处花,权当给自己买个教训了,游先生连这都要管?”
游澈深知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趁还能挽回,立即转移话题,“梦里的摊主你认识?”
祈颜睛刚转阴,乌云还没来得及聚拢,烈阳又很快探出头。他仔细回想梦中那个模糊轮廓,摇摇头,“不确定,看不清脸,不过……”
整点的钟声同时响起,祈颜的话音戛然而止,后半句话止于喉间,倏忽从沙发上跳起,踩着拖鞋三两步跑下楼,独留满脸疑惑的游澈。
祈颜跑到厨房,阿姨已早早备好食材,只等他这个学徒了。他看着那些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食材,还未开始就未战先怯。
见他犯难,阿姨贴心提议,“要不您就在一旁看着,之后和游先生说是您做的。”
祈颜驳回这个提议,“不行,先生能尝出来。”
“我可以故意炒得难吃些。”
祈颜:……
他不服气地撸起袖子,“本少爷亲自来!”
两小时后,小少爷热情地为游老板拉开椅子,向他展示满满一桌子成果。
游澈忽略掉被霍霍得像战场的厨房,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浓浓糊味,就近尝了口辨不出食材原貌的糊糊,面色如常评价道:“是以前从未尝过的奇特味道。”
只要不是难吃,祈颜都能接受。他给游澈夹了块自以为烧得很好的肉,满怀期待,“尝尝这个,栗子和肉都炖入味了。”
游澈将到嘴边的那句“这南瓜看着不错”生生咽了回去。顶着那束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味道很……猎奇。”
祈颜将信将疑,舀了一勺扔进嘴里,食材没了原本该有的味道,反而生出一些不属于它的怪味,确实挺猎奇的。
“不是人吃的东西。”祈颜自己评价。
对面那个“不是人”的倒吃得很香,就着那些菜吃了两大碗米饭,全程面不改色。
小少爷挑嘴,自己的面子也不给。上次跟着贺宇鹏捣鼓的烧烤,尝过的人都一言难尽,连从不拆他台的贺宇鹏都无法违心地说些溢美之词,只有游澈没扫他的兴。
拿人先拿胃,殷勤献失败。
正看得出神,游澈扫完碗底最后一点饭,放下餐具,没头没脑说了句,“自己早点睡,找我就到书房,今晚我需要加班处理些工作。”
祈颜心不在焉回应的时候还想,大晚上除了睡觉还能有什么事找他。
结果半夜两点,书房门就被人轻轻推开,门外的人展出他的招牌动作,猫着腰往里探。
游澈从电脑屏幕前抬头,预料之中似的,笑着问:“饿了?”
回应他的是遮掩不住的咕咕声。
餐厅里。
祈颜曲起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桌面,另一只支着下巴,目光落在料理台前那抹忙碌的身影上。
素雅干净的衣衫笼在身上,干练挽起袖口,露出一节筋骨劲韧的手腕,手背蜿蜒而上的青筋,随他握刀用力的动作凸显得愈发明显。
指尖因沾了番茄汁液而微微泛红,冲洗时,流水淌过修长的手指,如轻纱缎面,一绕一缠都引人无限遐想。
失神的须臾,那双手已近在迟尺,捏了双筷子递给他,“尝尝。”
新鲜出炉的汤面,还冒着腾腾热汽,只是看着就食指大动。
本想抓住游澈的胃,反而被他用一碗面俘获了。
“下厨是你的爱好吗?”在祈颜的认知中,富家子弟很少具备这一项技能,至少在认识的人中,能揪出的只有贺宇鹏一人。
游澈否认,“不是爱好,只能算一种生存手段,我并不喜欢灶台。”
祈颜面露不解之色,疑惑道:“家里不是有阿姨吗?”
游澈摘下眼镜,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调整好状态才慢条斯理道:“我这个所谓的首富是横空出世的,并非家族继承,此前我的家境并不富裕。”
“忘了第一次下厨是几岁,只记得当时的个头还没灶台高,”他眸子微转,仿佛陷了回忆,“那时候,不做不仅得饿着,还会被打。”
他只是有些失神,没流露出过多感伤,反而是祈颜微拧着眉,心底泛出阵阵酸楚。
每次谈到这些,游澈都不会过多深入。陪祈颜吃完宵夜,他又回到书房继续未完的工作。
祈颜刚吃饱,精神头不错,搬个小凳子坐在一旁,视线跟着瞟向电脑屏幕,手里还拿了个笔记本。
见他这副好学的模样,游澈也乐意倾囊相授。
页面一转,滑到刚撤资的项目,祈颜趁机试探问道:“这个项目有什么风险?”
游澈实事求是回答,“是个不错的项目,无论是发展前景、市场潜力还是盈利空间都值得投资。”
“那为什么撤资?”
游澈只是轻描淡写,“因为不想投了。”
很随意又无法辩驳的理由,换做之前,祈颜会将此归结于他阴晴不定的古怪脾气,但现在他更相信游澈的行为都事出有因。
他思考片刻,低声说出自己的猜想,“是因为上次宴请,骆彬惹你生气了?”
“单纯是我不想投了。如果你想要个听起来更具说服力的原因,可以认为撤资是出于利益的考量。”游澈偏头,将视线挪到祈颜身上,审视须臾,反问,“你是出于学习的心态询问,还是有别的想法?”
在游澈的逼视下,祈颜无法淡定自若扯谎,只能老实交代,“骆彬因为项目的事找过我,想让我帮忙争取争取。”祈颜拉着椅子往前靠近,搭上游澈的手腕道:“先生,你也说了这项目值得投资,互惠互利不是皆大欢喜吗?”
“据我所知,在你求助无门的时候骆岳海可没伸出援手。”
生意场哪有永久不变的友谊,更何况两家不算世交,不过当了几年邻居,加之生意上有所往来,才慢慢热络起来。
祈颜没有圣母心到顾及连招呼都没打过几声的人,担忧的只是骆彬这个朋友,当初他也曾不遗余力帮助自己。
相识多年,骆彬对他可谓两肋插刀,重情重义。
“我只是想帮朋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况且我知道你不会理睬我的话,随口一说,并不抱期望。”祈颜撇撇嘴,退了回去。
涌到喉头的那口气还没吐出,身旁的人先叹了一口,“小少爷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蠢。罢了,就再给骆岳海一个机会。”
他当着祈颜的面,给卫嘉去了个电话,让他通知骆岳海当面商谈。
祈颜的脸黑了一半又很快晴朗,反观游澈,脸上笑意尽数褪去,镜片后的眸光也随之黯淡了几分,周身气压骤然低至极点。
他看了祈颜半晌,缓缓开口,“所以这几天的铺垫,都是为了他对吗?”
不可否认,确实包含了点这方面的因素。
祈颜犹豫的半分钟里,游澈得到了他认为的答案,不等祈颜措好辞,只道:“到时一起过去吧。”

为了接待游澈,骆岳海花重金包下整个酒店,早早候在门口。
游澈的态度与上次相同,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便揽着祈颜的肩走在前面,骆岳海父子跟在身后,恭敬异常。
昨晚将消息告知骆彬的时候,他已经在电话中千恩万谢过了,一落座又对着祈颜挤眉弄眼,用唇语说了好多声感谢。
菜还未上齐,游澈也跳过了那些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看在小少爷的面子上,合作可以继续,并且我还会追加投资。”
可想而知,后半句便会跟着相应的条件,骆岳海父子屏息以待。
游澈朝骆彬瞥了眼,接着道:“听闻贵司的经理年少有为,业务能力突出,不如此次的项目由他全程跟进。”
骆彬原本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闲样,脑子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靠了,现在的经理不就是他嘛。
他瞬间傻了眼,唰一下脸色变得煞白,向骆岳海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哭丧着脸道:“爸,我做不来啊。”
骆岳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骆彬一眼,堆着笑悻悻道:“我们集团还有许多优秀人才,随便拎出一个都比这臭小子好。他大学刚毕业,毫无经验可谈,恐怕不能担此重任,要不您再看看其他人选?”
骆彬在一旁疯狂点头,游澈却对他的抗拒视而不见,有些不耐烦,一锤定音,“多说无益,就这么定了。”
“没问题,全听您的。”骆岳海生怕谈崩,忙不迭向游澈保证。
抗议无效,骆彬像瘪了一半的气球,既为拉回投资开心,又因从天而降的差事苦恼,全程心不在焉。
离席时,趁骆岳海缠着游澈交谈的间隙,祈颜拉过骆彬询问:“你什么时候变成经理了?”
“没办法,谁叫我爹就我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说到这个骆彬就头疼,这头衔是骆岳海硬逼着他挂上去的,想着让他学习管理公司业务,早日独当一面。
“可是你知道我的,只会吃喝玩乐,生意上的事屁都不懂,真是要命了。”骆彬的脸拉得老长,哭丧似的。
祈颜也猜不透游澈的想法,只能拍拍他的胳膊安慰,“你自求多福。”
游澈应付完骆岳海,下意识朝身侧伸手,却捞了个空。祈颜在他在身后三四米的地方,和骆彬有说有笑,手还搭在对方的肩上。
游澈扶了下眼镜走过去,一把揽住祈颜,居高临下的视线看得骆彬怵然失色。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绕过祈颜后颈时,指腹轻轻擦过耳垂,顺着侧脸轮廓下滑。
这一系列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在骆彬的视角下,俨然一套行云流水的亲昵撩拨,他看到自家兄弟的耳尖染了点惹眼的红。
游澈追加投资的消息很快传开,眼红的人不在少数。
作为骆岳海在止河最大的对家公司,听闻消息后,贺锦堂当即大发雷霆,将手上的文件重重拍在贺宇鹏脸上。纷飞的纸张如同他那煞白的脸,在空中凌乱散开又悄然落于地面。
贺锦堂踩着纸张凑近,脸上始终带着属于上级的肃穆威严,看不出半分属于父亲的慈爱,连吐出的话都冷得没有温度,“同样围在祈颜屁股后面,骆家那小子能通过他攀上游澈,你呢?卑躬屈膝巴着他那么久,半点好处都沾不到,废物。”
贺宇鹏垂在两侧的手攥得生紧,不敢直视眼前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小声辩驳,“我们是朋友。”
“笑话,生意场向来都是逢场作戏,只看利益,你跟我谈朋友?没有这种东西,只有价值的大小,结交的目的都是为了获取利益,这才是正确的交际方式。”
这样的话贺宇鹏从小听到大,不仅习惯了贺锦堂的价值观,也习惯了他严苛的父爱。
他不再尝试争论,垂着头任凭训斥。
“适可而止,别再灌输你的那套歪理了。”贺郢恰巧听到两人的对话,实在看不下去便推门而入,将贺宇鹏拉至身后,维护道:“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即便不攀关系,不利用朋友,依旧出色。不是所有人都趋时附势,不重情义。”
面对贺郢,贺锦堂的神色随即变得和蔼起来,脸上堆着笑,“看到他做错事,随口训了一嘴。”
贺郢态度冷淡,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是公司,我是他的直系领导,倘若他真犯了什么错,也该由我训斥。”
不等贺锦堂再开口,贺郢便下了逐客令,“以后您还是少来公司,在家好好养病,公司的事务我会打理好。”
贺锦堂的笑在脸上僵了半秒钟,而后哈哈一笑,“公司有你爸爸自然放心,那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贺锦堂走后,贺郢的神色才趋于缓和,他抬手按了下贺宇鹏的肩头,安慰:“不必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贺宇鹏松开攥紧的手,点点头,“谢谢,哥……小贺总。”
贺郢说过,在公司不能喊他哥。贺宇鹏脱口而出的“哥”在舌尖转了一遍,才纠正过来。
安慰的话只有寥寥几句,片刻后,贺郢又恢复往日的严肃神情,直言不讳地指出贺宇鹏工作上的问题。
他们虽有血缘关系,感情却不深厚,贺郢母亲离世后,贺锦堂才将贺宇鹏带回家。
贺锦堂婚内出轨,依照婚前协议和遗嘱,他无权继承妻子留下的遗产。贺郢遵循母亲的遗愿,接管了公司,并搬离居住了二十几年的别墅。
细算下来,他和贺宇鹏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同桌吃饭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他痛恨贺锦堂对婚姻、家庭的不忠,但没有将恨意迁怒到贺宇鹏身上。
想起公司里的流言蜚语,贺郢难得叮嘱了一句工作之外的话,“其他闲言碎语也不必在意。”
贺宇鹏笑着应了声好,走到茶水间,手机响了,是骆彬召集聚会的短信,得知祈颜也会去,便很快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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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章相对长一点

第31章 仗势欺人
祈颜收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要和游澈报备,下楼寻到他时,他正抱着猫在沙发上喂猫条。
小猫对他表现出不同以往的热情,直往怀里拱。
游澈只穿了件简单的纯白休闲衣衫,排扣最上端被猫拱得散开两粒,领口松松敞着,还未走近就远远瞥见裹在里面的蜜色肌肤。
“你用了什么方法,一根猫条就成功收买了?”祈颜坐过去,试探着朝小猫伸手,换来的只有无视。它不再像之前那样屁颠屁颠蹭过去,反而往游澈怀里贴得更紧。
看他满脸疑惑的样子,游澈还饶有兴致地卖起了关子,“想知道?靠过来点。”
祈颜没有想太多,听话地往他那边挪了挪,凑得很近。游澈背靠沙发,姿态慵懒放松,半垂眼帘道:“你自己闻闻。”
祈颜不解,“闻哪?”
游澈微低下巴,示意他看向颈间领口处,祈颜立即意会,双手撑在沙发上,慢吞吞靠过去。凑到游澈颈侧,放慢呼吸轻嗅几下,涌入鼻腔的依旧是那股淡淡的草本芬芳,并没闻出其他特别味道。
祈颜停留了半分钟,继而探究似的凑得更近,鼻尖虚虚贴在游澈皮肤上,细细捕捉对方的气味。
“实在闻不出,问问它或许有答案。”
俩人离得极近,游澈低沉的嗓音从胸腔发出,带起胸口轻微震颤。隔着一小段距离,祈颜感觉自己的胸口也跟着鼓动。
落在耳畔的声音仿佛在提醒祈颜此刻的咫尺距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腰肢,往后坐回沙发边缘。
此刻他才后知后觉注意到,小猫细嗅的样子和他刚才如出一辙,甚至更欲罢不能,上了瘾一般,黏在游澈身上不肯离开。
看出端倪,祈颜清了清嗓,佯装自如道:“身上撒了猫薄荷?”
“喷了点猫薄荷泡的水,效果还不错。”游澈嘴角微扬,看得出对毛茸茸投怀送抱很满意。
“怎么突然采取措施了?”祈颜疑惑问道。
游澈将紧紧挂在身上的猫摘给祈颜,理好凌乱的领口,才慢条斯理道:“现在看来,以前是我过于死板,不知变通了。小黎说得对,主动才有机会。”
“免得还没等它接受我,就出现个别插队的人增加难度。”游澈的话半真不假,像随口开的玩笑话,又似乎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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