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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瘾(池鱼竹)


他的眼睛藏在雾镜后,瞥不见里面的情绪,想必是严肃认真的。
分明没发生什么,却细致得像照顾事后行动不便的人。
祈颜的视线初落在他破了皮的唇珠上,耳根隐隐发烫。
仗着镜片上的白雾还未散却,眸光更放肆地往下扫,投落到游澈握着匙柄的修长手指上时,脸颊的烫再也压不住,以燎原之势将肌肤烧出一片通红的颜色。
恰巧此时,游澈抬手摘掉眼镜,祈颜见状迅速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游澈的手有须臾微怔,又很快恢复动作,将汤匙抵到祈颜嘴边。祈颜没就势张嘴喝,头也不抬地拿过那碗汤,潦草吹几下便囫囵灌下肚,喝完又缩回被里。
游澈盯着他露在外面的半个后脑勺,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昨晚……”
回想昨晚自己投怀送抱换来的拒绝,另一个人苦守三年都未曾等到的主动,到游澈面前,却变得不值一提。
祈颜又羞又恼地打断游澈的话,“你出去吧。”
看他怏怏不悦的样子,游澈攥紧手心的纸张,到嘴的话被迫咽回去,一言不发退出房间。
祈颜那副拒绝交流的样子,摆明是清醒之后懊悔了,不愿再提及分毫。
游澈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好在昨晚及时打住,没任由理智失控到底。否则,祈颜怕不只是仅仅的排斥,闹离婚都有可能。
俩人揣摩出的对方的心思,与实际所想南辕北辙,采取的措施却出奇一致,心照不宣地拉开距离,避免过多接触。
几天下来,祈颜也看明白了,其实游澈对助理的需求不大,这个岗位更像是为了从侧面帮助祈颜这个无业游民,特意临时设置的。
祈颜恍然惊觉,这宅子真的很大,只要不刻意去找,与游澈偶然碰面的次数就寥寥无几。以前避他如虎的时候,觉得这宅子很小,无论如何刻意避开,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件事后,祈颜第一次主动找游澈,是为了提离职,“先生,我想出去找别的工作。”
游澈原本垂着的眸光中掺着隐隐喜悦,再抬眸时,里面便只剩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平静询问,“理由?”
“你好像不是很需要我。”祈颜脱口而出,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忙不迭补充解释,“许多事你都处理得游刃有余,不需要我的帮助,有没有助理应该影响不大。”
“我需要你。”游澈看着他,神情肃穆,语态认真,“你很重要。”
此言一出,祈颜倒有点不自然了,扭捏着将视线挪向别处,知道对方的话并非自己想的意思,心尖依旧不由发热。
他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纵使以前被朋友戏称恋爱脑,与前任交往期间,也少有如此敏感的时候。
许是以前从未有过在情感方面求而不得的挫败,愈是得不到就愈是在意。
不等祈颜说什么,游澈便给他安排了工作,“帮我从书架上拿本书吧,再整理些数据。”像要证明真的很需要祈颜似的。
游澈接过祈颜手上的书,移步到软塌上,将办公桌和电脑让给祈颜。
他交代给祈颜整理的数据并不复杂,没过几分钟,祈颜便弄好了。
游澈懒洋洋倚着靠背,翻了几页书就喊他。
“小少爷,麻烦帮我泡杯茶。”
“小少爷,我的书签不见了,帮我找一下。”
“小少爷,你还记得我看到第几页了吗?风一吹就找不回原先的页码了,需要你帮我想想。”
“小少爷,需要你帮我把桌面的文件发给卫嘉。”
就这样,为了充分证明助理的重要作用,游老板动动手指的事都要喊一声“小少爷”。
祈颜体验了转岗以来的首次忙碌,与此同时,卫嘉的工作量也巨增,下班后还盯着老板发的任务不解嘀咕,“游先生让我调出这些表格又打乱数据到底有什么用?”
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作用就是纯粹为了找点事给祈颜干。

第24章 登堂入室
忙碌了大半天,终有闲暇时。一闲下来,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尤其视线落在实木茶几上,记忆又被扯回某个夜晚。
他做贼心虚似的偏过头,眼看指针走到六点,登时急不可耐地想要离开,“如果没其他事,我就下班了。”
“下班”两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祈颜都觉得别扭,心想这班上得和过家家没多大区别。
“等等。”祈颜调转身刚跨出几步,随即又被游澈叫了回去。
游澈抿了一口茶,转眸沉思片刻,像在考虑措词。约莫过了半分钟,他才抬起头看着祈颜说:“给你放几天假吧,想去哪玩都行。”说完还特意保证,“带薪休假,不会克扣工资,月底奖金照发。”
工作内容几乎毫无难度,多数时间都是吃喝玩乐,现在增加了上二休三的福利,这哪是上班,这不就是请他来当少爷的吗?
祈颜不明所以,还是下意识问:“可以有几天假?”
“几天都行,只要你能调整好心情,不再提离职。”短促停顿后又想起什么,视线在空中与祈颜交汇半秒,一本正经道:“放心,虽然我真的很需要你,但你放假的几天,我暂且辛苦一点也能扛下来。”
祈颜暗自思忖,这人讲的话着实容易让人误解,终于明白他记录语句的意义。这表达能力,确实该好好学学。
能出去换换心情也不错。祈颜有时也会怀疑,是不是在宅子待久了,与游澈接触过多,才会产生类似于悸动的错觉。
自打付鑫那么一闹,祈颜也许久未见陈斌了,官司的事还多亏了陈果。恰逢周末,他便直接提着礼物登门拜访。
开门的依旧是陈果,他热情招呼祈颜进屋。
祈颜刚放下水果,就听到卧室传来陈斌的叫喊声,他走上前,掀起门帘。陈斌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听到动静随之扭过头来,激动喊道:“祈颜,你怎么来了?”边说边扶着腰慢慢爬起来,妥妥一病号。
祈颜问他,“怎么受伤了?”
陈斌摇了摇头,“别提了,在超市搬货时不小心闪了一下,当时旁边还有可多小姑娘,脸都丢尽了。”
祈颜不地道地笑出声,又问他为什么换工作。
陈斌起初还跟他开玩笑,说祈颜走了觉得自己一个人待那没意思,后来才道出真实原因。
以前和付仁溥共事时,陈斌就瞧不上他,两人之间也多有龃龉。付仁溥辞职后,摇身一变从销售成了客户,三言两语就迫使陈斌丢了工作。
再听到这个名字,祈颜心中已涟不出丝毫波澜,只是惊于对方的人品与下限。
“那现在丢了工作,你们怎么生活?”兄弟二人相依为命,陈果还在上学,突然丢了工作怕是连基本生活都难以维系。
念着陈斌一直以来的照顾,祈颜脑中下意识闪过给他转一笔账的想法,毕竟那点钱对游澈来说不值一提。
话刚要脱口,骤然想起付仁溥一家,张开的嘴无声吐出一口气又悄悄闭上。
陈斌拍着他的肩头安慰,“把心放进肚子里,哥好得很。目前在楼下超市兼职,工资不高但维持生活不成问题,过阵子应该能找到一份新工作。”
“说来还得感谢陈果的资助人,否则我真有点扛不住。”
这句话仿若敲响脑袋的钟锤,祈颜脑子嗡的一声如饮醍醐。即便也有钱也该花在真正需要且值得的人身上,而不是傻傻填补别人欲望的深坑,喂养豺狼。
祈颜本想请他们兄弟二人出去吃一顿,陈果却坚持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这顿算不上丰盛的晚餐,祈颜吃得格外香,席间说说笑笑,即便没有饮酒也吃到九点多才散场。
祈颜下了楼,目送陈果折返的背影,回过头就瞥见前方一抹高挺的身影。
路灯将祈颜的影子拉得很长,俩人隔了一段很长的距离站着,游澈正好站在那片投映下来的阴影里。祈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见他迈着稳健的步子缓缓走近,停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叹了口气,无奈道:“抱歉,因为有些事离了助理我自己办不来,只好亲自来找你了。”
祈颜啧了一声,脸上挂着得意:“不是说能扛?我才离开一天不到。”
游澈煞有其事道:“勉强能扛,实在扛不了只能委屈你提前结束休假了。”
从陈斌那回来,祈颜竟有些恍惚,细算起来两人共事的时间不算久。回想当初铁了心要出去工作的初衷,一来是不想成为游澈的笑柄,二来打着远离他的心思。
短短几个月,心境却天差地别。不知不觉,对游澈的抵抗心理已不复存在,好感却在相处中与日俱增。
他不断警告自己这种情感走向是错误的,应及时回到当初的路线。
祈颜这么催眠自己,摇了摇头,将视线从游澈脸上挪开。在第三次心不在焉地往茶壶里扔一大把茶叶后,手腕被结结实实握住,“这茶不需要煮。”
腕间的手干燥温热,触及皮肤,勾起一股舒适的暖意,祈颜任他握着,悬在茶壶上空。
游澈仿佛怀着同样的心思,想看他何时抽出。俩人就这样对峙片刻,游澈突然抿嘴而笑,无奈于自己这种无意识的幼稚行为。
他放开手,问祈颜,“在想什么?”
祈颜清了清嗓,低声道:“假期还是需要的,我想回趟家。”他的理由是回去探望家人,实则主要目的是想离开游澈正正心。
祈颜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员工,也就游澈这种老板会由着他,“带我一起回去吧,该去给他们请个罪的。”
确定是请罪,而不是去给他们添堵吗?
宠了多年的好大儿,一觉醒来成了别人的金丝雀。如今那金主还要领着好大儿到跟前晃眼,这不是拿大刀直往祈正阳心窝戳?
祈颜千阻万挠仍没打消游澈要去拜访的念头,对方还义正言辞道:“婚礼过于仓促,没来得及请两位长辈见证,若不亲自登门谢罪,于理不合。”
本就只是协议婚约,现在还讲上礼数了。祈颜冲他上车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而后窝囊地紧随其后钻上去。
车上,游澈靠着椅背,微眯起眼,浑身透出股慵懒闲雅的悠然气质。若不是神神叨叨念了一路,“神经质”这三个字倒也找不着机会用在这位矜贵公子身上。
“不会中邪了吧?”祈颜微微前倾,指了指身侧那人,压低声音问卫嘉。
卫嘉直直盯着正前方,佯装没听见,并果断闭上眼睛,选择已读不回。
祈颜轻嗤一声,抬起手在游澈眼前挥了挥,那双轻阖的眼睛遽然睁开,与祈颜那簇目光撞了满怀。
祈颜的手也被游澈握住,搁在膝上,指腹在手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眼神虽还留在祈颜脸上,却异常滞讷空洞,应是还未从思绪中抽身。
鬓角垂落的几缕头发,被透过车窗小隙而来的风吹得直横散在游澈脸上。祈颜轻车熟路将它们别到耳后,这个动作他做了很多次。
无论是锻炼时浸满汗水的发丝,还是泡在书房里带了点淡淡檀香味发丝,触碰时,都勾起相同的酥麻。
再看向游澈的眼睛,他的目光“活”了过来,循着祈颜的疑问答道:“我没中邪,只是在背歉词,怕临场发挥不出来。”
之前没注意,这会儿游澈手上的书摊开的幅度较大,祈颜一眼就瞥见了里面不属于那本书的小内胆。纸张上写了密密麻麻几行字,匆匆瞥的那眼并未看清内容。
“你都打了什么草稿?我看看。”祈颜伸手的同时,游澈也快速将书本啪一声合上,搁置在祈颜够不到的另一边,若无其事地说:“草稿在心里,那只是一些读书笔记。”
祈颜伸长脖子,眼神去够书封,拖着腔调调笑道:“演员的自我修养,先生如此上心,是打算跟随南黎的步子,往娱乐圈发展?”
南黎每次外出学习都会顺手拎回几本书,为书架添砖加瓦。游澈刚规整好,不出几日又会从分类整齐的书目中,抽出一本不属于那个类别的书。
这次出门太急,以致拿错书都未察觉。这是游澈对此的官方解释,他当然不会承认,没能及时察觉的主要原因是心思都在那“读书笔记”上。
“到了,游先生。”卫嘉及时出声,救老板于水火。
闻言,祈颜也不再逮着他逗弄,下车直奔内室。
穿过玄关,阿姨那声惊喜的问候还没喊出声,祈正阳先唤了声,“小颜?”语气带着惊疑,老花镜摘下擦了擦,才敢确认。
凌素闻声一起探去目光,笑着要起身,被祈正阳按回去,“身体不方便就别起来了。”
祈颜跟着附和,“凌阿姨,老爷子说得对,怀着身孕不宜多动。”说话间,他已走到两人跟前。
肩头骤然一沉,游澈的手搭了上来。他半拥着祈颜,举止亲昵。
游澈绷直的唇角扯了扯,招呼都没来得及打,祈正阳的脸已经绿了一半,劈头盖脸一顿训,“你怎么敢的!就算你气不过游澈的浪荡作风,也不该这么光明正大把情人带回家,如果传到他耳朵里,你小命难保。”
祈正阳脸色铁青,显然被吓到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俩人,又气又恼,“糊涂啊。”
游澈脑仁也很疼,这传言是愈传愈邪门了,杀人放火当家常便饭?连老丈人也信以为真。
他只是有钱,并不是掌握了生杀大权。
祈正阳本也只是训训,作为父亲嘴上斥责几句,最终还是会为好大儿兜底。可看到紧随而来的卫嘉,祈正阳大惊失色,盯着还搭在祈颜肩上的手,险些晕厥。
向来处变不惊的凌素,脸上也闪过明显惊愕,扶着肚子眉心微蹩,似在苦心竭虑搜刮辩解话术。
卫嘉径直将手中礼品递给祈正阳,恭敬颔首问候,特意提到自家老板为准备这些礼物花了多少心思,突显他的重视程度,默默为其上大分。
祈正阳脸上挂着礼节微笑,实则早已汗流浃背。
说罢,卫嘉朝身侧看了眼,祈正阳面如死灰跌坐回沙发上。

第25章 试探
祈正阳眼睁睁看着卫嘉走到游澈身旁,低声喊了句“游先生”,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得知搂着祈颜那人便是游澈,祈正阳深深吐出一口气。然而,那口气才松了没多久,猛然想起在游澈面前说的那些话,“歘”一下,原本死灰复燃的心算死彻底了。
短短几分钟,祈颜目睹老爷子的变脸过程,不地道地笑出声。
游澈的消息捂得紧,见过他的人也没敢乱传,和多数人一样,祈正阳对于他的认知全来自于那些真假不详的传言。
祈正阳经商多年,接触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深谙委蛇之道,最不乏沉着心理与随机应变的能力。正常情况下他不会如此失态,可架不住对方的名声与身份。
游澈语气算得上温和谦逊,每句都带着敬辞,无一不彰显出对长辈的尊重。他愈这样说得滴水不漏,祈正阳就愈发觉得这小子装,接待瘟神似的,硬挤出干笑与他聊了两句。
游澈不善聊天,提前准备的一大堆歉词也没派上用场,只会不时点头嗯一声,无意中加固了淡漠的形象。
虽然祈正阳极力克制,未失礼数,但脸色很难看。他既不能明目张胆得罪游澈,也不想给玩弄祈颜的人好脸色。
本该其乐融融的温馨场景,因为游澈的贸然加入,除祈颜外的人神经都异常紧绷,连饭都吃不香。
饭后,游澈照例散步消食,祈正阳也得以趁机拉着儿子慰问。
父子两聊了很久,眼看第三盘棋就要接近尾声,祈正阳依旧情绪饱满。
凌素端着果盘在门口站了很久,不知想些什么。
“夫人的预产期快到了吧?”
低沉的嗓音骤然跳进耳中,凌素悠悠转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游澈。
她浅笑一声,答道:“就这几天了,计划明天到医院待产。”
游澈的视线越过他,往祈颜那边看了眼,没头没尾说了句,“我和祈颜不会离婚。”
凌素闻言一愣,不自在地偏开目光。游澈并不打算与她过多攀谈,说完便自顾自上楼。
祈颜推开门,看到游澈正坐在床头柜前,摆件似的小音响亮着暖黄色的光,循环播放那段录制的话。
那是付仁溥送给祈颜的礼物,里面是他录制的一段哄睡音频。祈颜双脚木在原地,听着传出的肉麻情话,顿感无地自容。几乎是跑着过去,按下暂停键,而后干净利落地扔进垃圾桶中。
游澈回头看他,眸中神色难辨,静默片刻突然问:“你很喜欢他?”没等祈颜回答,又幽幽道:“或者换个问法,你很讨厌我?”
“对任何企图骗我钱的人,我都只有厌恶。”祈颜对前一个问题回答得很干脆,后一个却无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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