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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物们都说我是个老六(途迷)


沈祀也忍不住看向纪浮光。
瓶女最后还是委委屈屈缩进了矿泉水瓶里,沈医生盖好瓶盖,和那些冥币一起放入背包。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三点,沈祀打算继续上床睡个回笼觉,被纪浮光叫住:“沈医生。”
青年停下脚步。
“我的那个病,你想好要怎么治了吗?”
纪浮光垂眸看着他,声音轻柔得不得了,沈祀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点烫。
几个小时前两人的对话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我最近经常失眠。”
“还总会在一天的某个时间段频繁看手机或者墙上的挂钟。”
“有时候心脏会忽然跳得很快,指尖有轻微的麻痹感。”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三个月零九天。”
“刚开始的时候两三天才会出现一次这样的情况,近半个月越来越频繁。”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现在。”
“再上一次呢?”
“看魔术表演的时候。”
“再再上一次呢?”
“吃自助烧烤的时候。”
“在海里游泳的时候。”
沈祀心里模模糊糊有个猜测,这猜测来源于那句“他有男孩子喜欢”。
青年沉默半晌,抿了抿唇问:“纪老师,你现在心跳正常吗?”
纪浮光感受了一下,实话实说:“还行。”
沈祀忽然靠近,伸出手抱住了他,霎时间原本平稳跳动的心脏仿佛成了脱缰的野马。

套房里安静极了,只有瓶女不甘心地用指甲挠着矿泉水瓶壁,以此表达抗议。
沈祀的耳朵贴着纪浮光的胸膛,能清晰听到对方飙升至一百二十码的心率。
砰砰砰。
他抬起头,望着男人漂亮的凤眸:“确诊了,纪老师得的这种病叫恋爱脑。”
纪浮光愣住,旋即笑起来:“恋爱脑能治吗?”
沈祀默了默,点头:“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和喜欢的人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就好了”
纪浮光挑眉:“跟自己的主治医生谈恋爱会不会不大好?”
突如其来的直球让沈祀微微睁大了眼睛,半晌他唔了一声:“准确来说,恋爱脑不属于精神方面的疾病。”
所以他不是纪浮光的主治医生。
所以他们之间不存在医患关系。
所以可以谈恋爱……
沈祀着急带瓶女回仁爱医院,原定的七天假期缩短到了两天,纪浮光提前给老管家打电话,福伯开车送他们回小区。
当晚,沈医生照常上班。
他把瓶女拿出来给张风开看,娃娃脸同事眼睛都直了:“这,这是瓶女?”
“是啊,怎么了?”沈医生疑惑。
张风开一脸痛心疾首:“这样少见的厉鬼,沈哥你竟然就把她塞在矿泉水瓶里!瓶女和别的鬼不一样,出了名的爱美,气性大,气死了怎么办?”
沈祀:……
“而且看她的打扮,不像是我们华夏的瓶女。”张风开眯眼打量。
沈祀实话实说:“倭国来的,叫栗子。如果真死在咱们医院里,会引发国际纠纷吗?”
张风开啧了一声:“难说,之前乔医生夜巡的时候无意间救了一只吸血鬼,结果被那人赖上了,还把整个蝙蝠家族叫来了,气势汹汹地非要以身相许,连阎院长都惊动了。”
沈祀:……
他在瓶女彻底气死前把她拿去了医务处归档,然后带着查房记录本去了综合楼九层。
沈祀熟门熟路地找到904病房,没想到里面竟然出乎意料地热闹。
阿飘,李苏苏和洛修都在,三人围着桌子团团而坐。
“你们在玩什么?”沈医生好奇。
“斗地主。”
饿鬼少年不知道偷了多少牌,红腰包快装不下了,秃头女鬼的假发是她最好的掩护,而男阿修罗多出来的两双手显然也并不干净。
沈祀看着桌面上所剩无几的纸牌神情微妙,知道的是在斗地主,不知道还以为在变魔术。
“沈医生是来看我的吗?”洛修激动地站起来,盯着青年的眼神仿佛要吃人——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吃。
沈祀担心他再说出“我,心悦你”之类的话,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洛先生请自重,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晴天霹雳!
洛修彻底石化了,好在他很快振作起来:“没关系,我不介意三人……”
他的话没能说完,被阿飘一口吞掉了脑袋。
尽管已经见识过一次,沈祀还是不禁目瞪口呆。
李苏苏对着没头的男阿修罗翻了个白眼:“辣鸡。”
沈祀:……
“沈医生来查房吗?”阿飘小小地打了个饱嗝。
沈祀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有些东西给你们。”
说完拉开书包拉链,露出满满一书包冥币。
“哦,还有苏苏的假发。这个颜色我找了好几家淘宝店,才找到满意的,而且店家说是用真发做的,大几百呢!”
“阿飘的磨牙棒,新款,伯牙绝弦味的……”
沈医生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
少年接过来尝了尝,声音嘶哑:“好,好吃,爱吃。”
沈祀笑起来,转头问另一边的李苏苏:“你没有实体,假发和冥币要烧给你吗?”
李苏苏受宠若惊,她还是有些怕对方,离得远远的,扒拉着门框,随时准备跑路:“……会不会让您太破费了?”
沈医生摆摆手:“还行,冥币没花钱。”
李苏苏:?
沈祀给两鬼都烧了冥币,阿飘和李苏苏的手机里先后响起支x宝到账xxxxxxx元的提示音,至于洛修则被战略性忽视了。
书包里还剩下一小半纸钱,沈祀想了想全烧给了罗秀。
时至今日,他哪还猜不到阿秀恐怕也不是人。张风开是天师,马楼专职算命,沈医生思来想去,嚯,自己身边竟然只有纪老师一个正常人。
阎青廷得知沈祀休个假都能带回来绩效,头疼地抚了抚额。旧债未清又添新债,新新旧旧无穷尽也,只好禁止他短时间内再出外勤,做一些档案整理工作,顺便度化那些新来的冤魂们。
福利院的案子萨德已死,被献祭的孩子心愿一了,几乎不用他做什么便相继出院了。
沈祀以前不清楚仁爱医院的真实背景,现在知道病人不是真病人,那么所谓的“出院”应该也不是他理解的那个出院。
“下一个病人出院的时候,我能去看看吗?”他问张风开。
张风开一脸为难:“这事得问谢主任。”
大部分天师和鬼差说白了就是打工人,主要负责度化冤魂,让他们消除执念,至于投胎的具体过程属于机密,只有黑白无常和阎青廷才接触得到。
“不过沈哥你现在是副院长了,肯定有这个权限。”张风开想了想说。
沈祀点头:“行,那我去找谢主任。”
谢必安听他说想看病人出院,只略挑了挑眉,十分痛快地答应了:“当然可以。”
沈祀跟着他出了办公室,直奔综合楼电梯。他有些好奇对方会带自己去哪个楼层,结果下一秒就见谢必安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工作证,在面板的感应区刷了一下,只听滴一声。
原本电梯一共有十二个楼层按钮,地上九层,地下三层,滴声过后又肉眼可见地多出了六个,分别是负四到负九。
他想起张风开说过仁爱医院没有地下停车场,这些楼层全是关押鬼物的“病房”,而且从隐蔽性和慎重程度看,显然不是许攸周小宁那个级别的。
思索间,谢必安已经按下了负四层的按钮。
电梯下行,冷风嗖嗖从轿厢四壁的缝隙里灌进来,沈祀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负五以下关的都是饿鬼级别的大鬼。”谢必安看了他一眼,“比如殍。不过殍化鬼时间不长,也没害过人,所以当初把他安排在了负三。”
结果沈医生嫌地下晒不到太阳,影响孩子身体发育,又给申请去了九层。
“他们大多曾为祸一方,如果萨德福利院的邪神像没有被你消灭,也会被投放到负六层病房,日日遭受车裂之苦。”
男人镜片后的双眸没了往日虚假的慵懒和煦,落在沈祀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锐利和审视。
眼前的青年非常年轻,五官秀气干净,身材纤瘦,和强壮完全搭不上边。厉鬼们却对他又爱又怕,身上还有一股让谢必安隐隐感到熟悉的味道……
究竟是在哪里闻到过?
谢必安努力回忆,可惜他做鬼太久,许多事情早已消失在漫漫记忆长河之中。
说话间,电梯停下,轿厢门缓缓打开。
出现在沈祀面前的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走廊,和地上部分的建筑没什么区别,天花板上甚至还装了白色的筒灯。
大小鬼物们排着队等在一扇金属大门外面,门头上方挂着牌子,轮回间。
“从这扇门出去就代表出院了?”沈祀挑了挑眉。
谢必安摇摇头:“哪有那么简单。”
他在门禁上刷了虹膜,伴随滴一声,银白的金属门缓缓移开,等两人进入后,又重新关上。
见沈祀神情复杂,谢必安忍不住问:“怎么了?”
“想不到医院里还有这种高科技。”沈医生感叹。
谢必安正色道:“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要相信科学。”
沈祀:……这话听着还怪耳熟的。
轮回间内的空间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很多,整体是偏硬朗的科技蓝,两面墙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仪表盘和机械臂,进来的鬼物会先到第一个机械臂那里,喝掉一小杯液体。
沈祀很快反应过来:“那是孟婆汤?”
谢必安神情复杂:“是孟知爻新摇的珍珠奶茶,他最近迷上了这个。”
沈祀:……
喝了“孟婆奶茶”的鬼物眼神渐渐变得清澈,监视器显示该鬼物的记忆已经清洗完毕,可进入下一道程序。
第二台仪器根据鬼物生平,自动为其分配归属,该去畜生道的去畜生道,该投生成人的投生成人,同时人又分不同的命运,有的出生就在罗马,而有的出生就是牛马。
终于到了最后一道程序。
那是一扇六边形的门,看上去有些像蜂巢,也像一口……井。
“轮回井?”沈祀惊讶。
谢必安嗤笑:“假的,真的轮回井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封了。那扇门只是一个模拟轮回井的虚影。”
“为什么要封印它?”沈祀奇怪。
这事在仁爱医院并非秘密,连不少人类天师也知道一些,谢必安没有隐瞒:“因为轮回井的井眼丢了。”
泉有泉眼,井也有井眼,是井的生机所在。
然而地府的轮回井却在二十三年前丢失了自己的井眼,成了一口废井。
“怎么丢的?”沈祀又问。
“被十八地狱关押的一只大鬼偷走了。”
说起这事,谢必安就恨得咬牙切齿。彼时正好轮到他当值,没能制止这件事的发生,简直就是白无常一生的耻辱!
“那之后,轮回井失去轮回的能力,鬼物爆仓,地府大乱,阎院长花了大力气才研发出现在的这套程序,暂时控制住了局面。”
然而轮回井作为六道至宝又岂止帮助鬼物投胎一个用途?
沈祀秀挺的眉毛微微蹙起:“没人找那偷东西的鬼吗?”
“怎么没有?找了,而且还找到了,但井眼并不在他身上。”谢必安苦笑,“好了,看完了病人‘出院’,沈院长还有别的事情吗?”
谢必安又恢复了往日职场精英的模样,斯斯文文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沈院长点点头:“有的。”
谢主任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沈祀冷不丁问:“那个偷井眼的大鬼一直被关在仁爱医院里吗?”
“当然……”谢必安猛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沈祀皱眉:“我觉得谢主任最好确认一下再回答。”
青年的语气不急不缓,却莫名让谢必安心里咯噔一下。他顾不上和沈祀多费唇舌,急急忙忙出了轮回间,直奔电梯。
“你……沈院长也一起来!”谢必安拦着电梯门,等对方也进了轿厢才关闭。
他直接按了负九层,随着电梯下行,轿厢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甚至到了说话冒白气的地步。
电梯门一开,谢必安几乎立刻冲了出去。楼道里阴冷刺骨,两边墙壁天花板和地面上结着厚厚的霜,沈祀以为自己会被冻得受不了,事实上只有刚开始的时候冷得打了个哆嗦,后面很快就习惯了。
“这里是寒冰地狱。”谢必安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诧异,“十八地狱中,不少人最惧怕石磨地狱和油锅地狱,前者是命悬一线的恐惧,后者则纯粹就是□□上的痛苦罢了,但他们都不知道永无止境的寒冷和封闭才是最可怕的。”
寒冰地狱里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如果不是谢必安在他身边说话,沈祀会以为自己聋了。
这种极度安静的环境反而会让人变得烦躁,一间间病房看上去就像一个个牢房,谢必安走到最深处的病房前,用指纹打开了门锁。
“这个技术含量稍微低了一点。”前锁匠学徒,现沈副院长评价,“现在有很多办法可以复制别人的指纹,不及虹膜的安全性高。”
谢必安:……
谢主任忍不住辩解:“虹膜识别很贵的,一个虹膜锁能买几百个指纹锁了。”
沈祀想到仁爱医院连自己的八百多个亿都付不起,听到这话也不觉得意外。
病房门开了。
里面冰天雪地,白皑皑的一片,没有床铺家具没有圆形浴缸和壁挂式马桶,只有一个人形的雪球盘腿坐着。
谢必安大大松了口气,他刚才真被吓了一跳,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沈祀走到“雪球”边,伸出手。
“别碰他。”谢必安大惊,十八地狱的大鬼是能随便碰的吗?要不要命了!
可惜他说晚了,青年细白的指头已经戳了下去,然后在谢主任惊恐的目光中,“雪球”咕噜噜滚远了。
谢必安:“……操!”
他快步跑过去追上“雪球”,气急败坏地扒拉开表面厚厚的雪层,露出里面的内芯。
然而哪有什么凶戾的大鬼,只有一尊做工粗糙,勉强能看出人形的石头雕像。
偷井眼的鬼跑了。
谢必安看着那个朝自己咧嘴傻笑的石雕瞬间红温,血压飙到了一百八。
他被骗了!
他竟然被这样一个劣质的假冒货骗了!
而且连对方是什么时候越狱的都不知道!
谢必安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恨不得一脚把石雕踹出去十万八千里。
好在他没有真的被愤怒冲昏头脑,努力平复后恢复一丝理智,想起是沈祀提醒他大鬼可能已经越狱的事实,赶忙问:“沈院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一声沈院长可比之前几次真心实意多了。
沈祀沉吟:“我不确定遇到的那个人就是偷井眼的鬼。我没见过他的长相,只知道他左手虎口处有一朵血红色的莲花纹身,别人叫他三爷。”
“血莲花纹身!没错,就是他虞罂,虞三!”谢必安咬紧了后槽牙,又满怀希冀地看向沈祀,“你在哪里见过他?”
沈医生实话实说:“梦里。而且我也在找他。”
说完翻出了之前在本地新闻上发布的寻人启事。
这启事谢必安也有印象,毕竟当初在APP头版挂了大半个月,但他没把厉鬼虞罂和沈院长的好大儿联系起来。
十八层的大鬼跑了不是小事,更何况这鬼还有偷井眼的前科,谢必安马上联系了阎院长汇报情况。
阎青廷联合几名院方高层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沈祀作为新任副院长和最近接触过虞罂的人也参加了。
仁爱医院不是第一次有病人出逃,他刚入职的时候就遇到过跑路的郑家栋,但显然和这次不是一个级别的。
阎院长的脸色非常难看,谢必安常年镇守仁爱医院,出了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黑气。
阎青廷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白无常表面随和,骨子里却十分骄傲,在同一个鬼物身上连栽两次跟头,没当场爆/炸已经算很克制了。
阎青廷收回视线,放缓了语气问沈祀:“沈院长能再说说前两次遇到虞罂时候的情形吗?”
沈祀于是又补充了一些细节:“其实我雇主,我是说我朋友也曾梦到过他。”
“你朋友?”阎青廷有些意外。
“对,他叫纪浮光。”
会议结束后,阎青廷下令所有夜班医生暂时中止外勤任务,全力搜捕虞罂。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还在实习期的临时工,也不包括沈祀。
前者出于安全考虑,临时工大部分是人类天师,最多抓抓李苏苏那个级别的厉鬼,真对上虞罂多半一命呜呼,提前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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