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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物们都说我是个老六(途迷)


黑斗篷低低咒骂一句,开始撒丫子狂奔。
影子鬼欲哭无泪:“三爷,要不咱出去算了。”
黑斗篷:“闭嘴!”
沈祀太警惕了,那次入梦没能成功将对方带走,之后不论他怎么引诱,都无法再拿到媒介。于是黑斗篷改变了策略,打算从他的身边人入手。
可惜沈祀虽然看上去好脾气,实际却和谁都不亲近,唯二接触比较密切的一个是张风开。但张风开是仁爱医院的医生,那鬼地方他不想再去第二次。
所以黑斗篷将主意打到了纪浮光身上,更何况通过梦境操控一个普通人,远比天师要容易得多。
当然这是在进入纪浮光的梦之前,现在黑斗篷只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被烤的,还是扇的。
黑斗篷边跑边四处搜寻着什么,他不信纪浮光的梦里全是火,一个活物也没有。
身后火浪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将他们包饺子,影子鬼吓得腿都软了。像它们这样的阴邪之物,最怕的便是火,这个梦对纪浮光而言怎么样不知道,但在影子鬼这里,它绝对是个噩梦!
终于巨浪狠狠砸下,黑斗篷咬牙用指甲划破掌心,霎时阴气如墨般溢散开来,中和了大部分火焰,但仍有一些落到了身上,影子鬼被烧得滋哇乱叫,黑斗篷的斗篷也成了一块破布。
空间毫无预兆地震颤,并且越演越烈,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台出了故障的电梯。
“该死!”黑斗篷捂着手掌,眼中满是怒意。
天空坠落,地面塌陷,影子鬼惊恐的尖叫声中,他们不断下坠,最后结结实实摔在一片沙地上。
离开了滔天的火海,影子鬼感动得差点哭出声,然而震颤并未停止,黑斗篷盯着地面上不断跳动的细沙,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他刷地跳起来,对影子鬼大吼一声:“跑!”
影子鬼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庆幸里,闻言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待它抬起头,才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正在朝自己快速逼近。
“三,三爷!这是什么东西?”影子鬼吓得声音都劈叉了。
那东西太大了,大到无法看清它的全貌,黑斗篷疲于奔命,顾不上回答影子鬼。
空间里见不到太阳,巨物却在沙地上投下硕大的阴影,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时刻粘着他们,黑斗篷气急败坏,那个纪浮光究竟什么来历?明明只是个普通人类,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梦境!
影子鬼跑得很快,然而巨物比它更快。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影子鬼被辗得四分五裂,魂魄碎片七零八落的掉到地上,和那些雪白的细沙融为一体。
目睹这一幕的黑斗篷瞳孔骤缩。
石磨地狱。
火海,石磨……
黑斗篷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妈谁说的病弱普通人?这分明就是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老怪物!
狠狠心指甲再次划破手掌,阴气不要钱似的喷涌而出,试图撕裂梦境,强制退出。
然而就在这时,空间又开始崩塌,迎接他的是无数柄闪着锋锐寒芒的利刃。
刀山,油锅,蒸笼,铜柱……
这一夜,对黑斗篷而言格外漫长。

“纪老师,纪老师!”纪浮光在青年的呼唤声中睁开眼。
沈祀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我刚才叫你一直没反应。”
纪浮光坐起来,轻咳:“做了一个梦……怎么了?”
沈祀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仔细听。
啪嗒啪嗒,细碎的脚步时远时近。
纪浮光挑眉:“走廊上有人,出去看看?”
沈祀点点头:“我去叫醒其他人。”
听说要离开义工宿舍,苏七月连连摆手:“那个萨德院长不是让咱们晚上别瞎逛吗?”
纪浮光皱眉:“他给你发工资了?”
苏七月懵逼:“没有啊。”
纪浮光:“没有你那么听他的话?”
苏七月讪讪:“……这不是怕出意外吗?”
沈祀纳闷:“待在宿舍里就没意外了?”
说完,他指了指胖助理的眼睛。
苏七月顿时一个激灵,差点把这茬忘了,只要灰线还在,他们就不可能真正安全。
几人循着声音轻手轻脚地穿过走廊,来到黑黢黢的楼道口,脚步声正是从消防门后传来的。
“那边是孩子们的宿舍。”叶菲菲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但这门被锁上了,钥匙在萨德院长手里……”
话音未落,就见沈祀从书包里掏出一枚回形针,对着锁眼捣鼓了几下,咔嗒——
叶菲菲:?
沈医生淡定推门:“技多不压身。”
消防门后一片安静,原先的脚步声消失了,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无尽的黑。
叶菲菲害怕地往温良身边靠,却发现对方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忍不住关心道:“社长,你没事吧?”
其他人闻言下意识望过来,温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能没睡好。”
“要不温同学先回宿舍休息?”纪浮光提议。
温良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笑容差点维持不住:“谢谢纪总关心,不过不用了。”
纪浮光实话实说:“倒也不是关心,就是怕你拖我们后腿。”
温良:……
说话间,他们已经站在孩子们的宿舍外面,电筒光柱透过门上方的玻璃小窗照进去,霎时一张比温良还要青白几分的鬼脸映入众人眼帘。
“卧槽!”苏七月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祀也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认出眼前因为挤压而变形的人脸是谁。
小男孩吓完人立刻缩了回去,沈祀追着那道小小的身影,经过一排排高低床,瞥见上面空空荡荡。
孩子们的宿舍里没有孩子。
“何缘!”沈祀唤了一声。
室内光线昏暗,给追踪造成了不小的阻碍,男孩却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游鱼般从后门滑了出去。
“嘻嘻,嘻嘻,你躲在哪里,看看你躲在哪里;柜子的上面躲着一只猫;椅子的下面有只小白兔,看看你躲在哪里……”
稚嫩熟悉的童谣在黑黢黢的走廊上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沈祀心无旁骛地跟随着细碎的脚步声,手电筒只能照亮一小段距离,前路依旧是黑的。
沈祀分不清自己在往哪儿走,模模糊糊的视野中出现了来时的楼道口。
一圈一圈又一圈,原本短短十几级阶梯,此时却漫长得仿佛看不到尽头,不知过了多久,作为指向标的童谣和脚步声戛然而止。
“何缘!”沈祀呼唤男孩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
他摸索着继续向前,脚下不再是绵延的阶梯,成了平整的青石板路。他似乎走在一条逼仄的小巷子里,听不懂的低语从幽暗的深处传来。
沈祀放轻了脚步,渐渐的,小巷越来越开阔,尽头隐隐有火光闪动,他关掉电筒走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青年有片刻的失语。
福利院地下几乎完全被掏空了,四周裸露的石壁上用暗红色的颜料画满诡异的符号。这些符号头尾相接,似锁链又似血管,连接着中央处高高矗立的祭坛。
祭坛上供奉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先祖抑或神佛,而是一尊古怪的雕像。
寺庙里的神像大都要么慈眉善目,要么金刚怒目,而眼前的这一尊却浑身光滑,扁平的脸上空白一片,连五官也没有,只隐约能看出眼耳口鼻的轮廓。
更诡异的是祭坛前方点着两根沈祀在厨房冰柜里看到的那种白蜡烛,呛鼻的腥臭味随着蜡油的燃烧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沈祀没在这里见到何缘,却见到了另一个熟人——罗·萨德。
年轻的院长不复先前的矜贵体面,整个人趴在祭坛边上,对着神像虔诚跪拜,嘴里一连串叽里咕噜。
沈祀不懂西语,用口型问身后的纪浮光:“他在说什么?”
纪老师没让他失望:“祈求神明的庇佑,让萨德家族再现往日荣光,只要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他愿意再供奉六个祭品。”
沈医生诧异:“我以前在美术课本上看到的上帝不长这样啊。”
张风开摇头:“我虽然是正一道弟子,对西方诸神也有所了解,印象中并没有哪一位是以活人为供奉的。这恐怕不是什么正经神明,而是一尊邪神。”
“他刚才说六个祭品?”苏七月浑身一哆嗦,“我们正好六个人……”
这时一道浑浊嘶哑的声音打断了罗·萨德的祈求:“贪婪的灵魂永远不知满足。萨德,还不明白吗?福利院早就不是你的了,你口中的祭品也非归你所有。”
“神像说话了!”叶菲菲惊恐地捂住嘴。
众人下意识后退一步,沈祀微微睁大了眼睛。
罗·萨德同样不敢置信,不敢置信一直以来只要给出供奉就可以满足愿望的神明会拒绝自己的请求。
“大人,神明大人,您,您不能这样对待您忠实的信徒!”罗·萨德不甘地伸出双臂,接下去令人胆寒的一幕发生了。
年轻的院长仿佛脱了水的蔬菜,从指尖开始皮肤一点点变得干瘪皱巴,短短几秒内二十多岁的健壮青年成了一个耄耋老者。
不过这名老者却表现出了和他外貌完全不符的敏捷性,萨德一下从地上蹦起来,转身就逃,然后他看见了躲在小巷口的六人。
萨德又惊又怒:“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反应极快,谄媚地对神像说:“神明大人,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祭品,求求您别吃我,吃他们,吃他们吧!”
神像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光溜溜的躯干上捏橡皮泥似的长出一只大手,朝沈祀几人抓来。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张风开甩出几张镇鬼符,黄色的符纸利箭般射向大手,后者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停滞了。
“快走!”娃娃脸天师边丢符箓,边掩护众人撤退。
然而镇鬼符只挡住了大手一秒,神像却仿佛被祭品的反抗激怒了。躯干上分裂出无数条青白的手臂,一窝蜂似的挤上来,几乎瞬间就将小巷撑爆了。大块的岩石扑簌簌从头顶坠落,扬起厚厚的尘土。
“不好,这里要塌了!”张风开拍出防护符,一行人沿着来时的方向狂奔。
原本漫长的阶梯又缩短到了两层楼的高度,他们很快返回地面,成百上千条手臂也一起冲了出来。
苏七月直奔大门,到了跟前才想起来门被罗·萨德锁了。
“操!”胖助理破口大骂,赶紧呼唤沈祀,“沈医生!”
不用他提醒,沈祀已经拿出回形针准备开锁。然而手臂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下一秒惨白的指尖触上青年的后脖颈,冰凉的感觉立即激起一串鸡皮疙瘩。
好香,好香,好香……一群人里面,这个最香了……
听不见的声音在手臂间迅速传播,霎时所有手臂放弃追逐其他人,浪潮般涌向沈祀。
“沈哥!”张风开目眦欲裂。
“沈医生!”苏七月人都傻了。
叶菲菲吓得不敢看。
纪浮光眸色一凛,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屈。
恰在此时,最先触碰到沈祀的那条手臂仿佛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掉下来,被青年眼疾手快地接住,剩下的手臂不约而同一个急刹车。
被吸干了,被吸干了,被吸干了……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全体手臂就像得到了指令,齐刷刷调转方向,避瘟疫似的远离沈祀。
青年捧着那只倒霉手在后头追:“哎,这手你们还要不要啊?”
胳膊从腕处脱离,逃也似的跟着同伴们跑了,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沈祀:……
另一边,张风开一拖四,镇鬼符不要钱似的往外丢,苏七月嘴里念念有词:“电梯鬼爷爷保佑善男逢凶化吉,等回去了,我给您烧私人飞机!!”
纪浮光腕上的白玉珠串接连裂了十几颗,抵着唇轻轻咳嗽,叶菲菲和温良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后者,简直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意识到手臂害怕自己,沈祀从猎物化身猎人。
于是宽敞的福利院里出现了惊人的一幕,青年追着手臂,手臂追着五人,而五人……
月光下,一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熟悉的消防门后。
“何缘!”
张风开认出对方是谁,不由怒从中来。要不是这熊孩子,他们也不会大晚上跑去地底祭坛,遇上邪神,再被这么多手臂追杀!
娃娃脸天师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翻,翻,翻,翻绳儿,翻的花样真逗人儿。你翻一个大鸡爪,我翻面条一根根儿。先翻一张小渔网,再翻一个洗澡盆儿。翻呀翻,翻翻绳儿……”
“过家家,过家家,小小子当爸爸,小丫丫当妈妈,大榕树下过家家。男当婚女当嫁,唢呐声里结亲家。抬入坑埋入泥,一生一世不分离……”
稚嫩的童音宛如无法逃离的魔咒,划破福利院上方的夜空。
爸爸,妈妈?
沈祀忽然福至心灵,想起刚才在地下的时候,邪神说福利院早就不是萨德的了……
“风开,抓住他,抓住何缘!他才是福利院的院长!”沈祀大喊。
张风开甩出所剩不多的几张镇鬼符,谁知却连男孩的衣角都没有沾到,后者一百八十度扭头,冲他诡异一笑。
张风开头皮都快炸了,镇鬼符只对普通厉鬼起作用,对上地煞就跟废纸差不多。
“嘻嘻,嘻嘻,嘻呃……”
毫无征兆地,何缘一个趔趄摔到地上,被赶过来的沈祀结结实实按住:“老师没教过你逃跑的时候要记得看路吗?”
不远处纪浮光将手重新背到身后,轻轻咳了两声。
何缘愤怒地瞪视着青年,冷冷讥嘲:“没有,他们只会打骂我们,从来不教这些。”
说完张大嘴巴就要去咬沈祀。
“又想拔牙了是不是?”沈医生熟练地威胁。
何缘:……
“地下的那个神像怎么回事?”沈祀问他。
抓住男孩后,原本疯狂追逐着他们的手臂停下了动作,投鼠忌器般形成一个包围圈。
何缘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祀扭头:“纪老师,帮我把拔牙的红线拿过来。”
何缘:……
“狡猾的大人!”男孩愤怒低吼。
“你不要拔小缘哥哥的牙齿。”女孩躲在消防门后面,露出小半张脸,“我告诉你们真相。”
“阿绫唔唔唔!”何缘大叫,被沈医生捏住了命运的嘴皮子。
面对乖孩子,沈祀放柔了语气:“说吧。”
女孩眼中闪过一抹悲伤:“这个福利院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萨德福利院开了上百年,每年都有不同的孩子被收容进来,但最终的数量却一直维持在十七个,知道为什么吗?”女孩的声音清脆童稚,却让人细思极恐。
“被人领养了?”苏七月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信。
萨德福利院里不仅有健康的孩子,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残障儿童,一般家庭就算领养,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孩子。
“祭品,他们成了萨德院长供奉给神像的祭品。”纪浮光淡淡开口。
苏七月小眼睛瞬间睁大:“这,这是变相杀人吧?”
久未出声的温良忽然问:“你们也是吗?你和何缘被萨德当做祭品……”
谁知女孩却摇头:“不,我们是自愿的。”
众人愣住。
每隔三个月,福利院里就会有一批孩子消失不见,萨德院长告诉何缘,他们被好心人领养了,何缘还羡慕嫉妒过,抱怨幸运之神怎么不降临到自己头上。
罗·萨德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仁慈慷慨,相反,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吝啬鬼。福利院里三餐的伙食加起来只有拳头大,根本不够孩子们填饱肚子。
而且萨德的脾气非常暴躁,稍有不顺心就会用皮带抽人,何缘对他又恨又怕。
那一晚,何缘饿得睡不着,和阿绫一起偷溜出宿舍找吃的,无意间发现了地下祭坛的秘密。
两个孩子吓坏了,他们想逃,但窗户都被钉死了,唯一的大门钥匙也在院长手里。
恐惧让何缘变得更加消瘦,每天睁开眼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祭品。死亡就像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
巨大的心理压力几乎将这个六岁的孩子击垮,不得不将事情告诉了福利院的其他孩子。
恐慌在这群无父无母,甚至身患残疾的孩童间蔓延,他们大的也就十来岁,小的还不到四岁。
成年人在孩子眼里是强壮的,极具压迫性的。他们反抗不了萨德和他的爪牙,也无法逃离福利院,最终何缘想到了一个办法:向神像许愿。
只要给出足够的祭品,神像可以满足一切愿望。
孩子们的想法很简单,萨德一死,福利院开不下去,就没办法继续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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