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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物们都说我是个老六(途迷)


纪浮光淡淡开口:“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
老沪城有很多弯弯绕绕的巷子,藏着无数老字号的裁缝铺,茶楼,熟食店和烟酒坊,花愫就是这样一家裁缝铺。
沈祀和纪浮光从小县城回来的当天便来了这里,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一袭旧时长衫,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看上去斯斯文文,并没有大部分商贾的世俗气。
他刚好送一位女客出来,见到两人笑着问:“二位做衣裳吗?我这里主要做旗袍,男装比较少。”
老板的语气十分和善,如果光看外表,完全无法将他和杀人剥皮的变态联系到一起。
店铺里稍微有些凌乱,工作台上堆着各种花色和材质的布匹,墙边摆了几个模特假人,展示的每一件旗袍都和沈祀在洪高义那里见过的一样精致漂亮。
沈祀没有正面回答:“您这边生意似乎很不错。”
老板谦虚地笑笑:“勉强糊口罢了。”
再多就不愿意说了。
沈祀只好贴脸开大:“您认识黄月红女士吗?她在你的网店里买过一件并蒂莲纹样的旗袍。”
黄月红就是洪高义的妻子。
老板笑容不变:“这位先生,我这里虽然生意一般,但每个月也卖出去不少衣服,不可能知道每一位客人的名字。”
沈祀与他对视:“黄月红死了,就在不久前。”
“啊?”老板惊讶,反应过来脸色微沉,“你们不是来做衣服的。”
纪浮光挡在沈祀身前,看着他说:“我们确实是来做衣服的,我朋友只是随便问问。刚才你说的男装款式有哪些?”
老板闻言神色稍缓,打量了一下两人,给出建议:“您的气质比较适合穿马甲西装,您朋友倒是可以试试中式长衫。”
纪浮光问了价钱,老板报出一个数字。抠门小沈顿时如遭雷击,纪浮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给他做一件。”
沈祀拼命给他使眼色,那么多钱,够他在夜市买一麻袋T恤了!
纪浮光轻咳一声,面不改色地说:“工作服。”
沈祀:……
他感觉有哪里怪怪的,继工作餐后又多了个工作服,就算再粗线条,这会儿也觉出不对劲来。他看看纪浮光,又看看老板,最终点头:“行吧。”
老板拿出皮尺准备给沈祀量体,被纪浮光打断:“我来。”
沈祀一愣。
纪浮光眨了三下眼睛。
沈祀莫名看懂了,杀人魔,意思是你敢让杀人魔给你量尺寸?
他确实不敢。
老板虽然意外,却也没说什么。他报的价不低,客人的这点小要求还是应该满足的。他将皮尺递给纪浮光,自己在旁指导。
“把手抬起来。”纪浮光轻声说。
沈祀乖乖照做,纪浮光站在他身后,看不见人,但夏天衣服薄,能感觉到指尖点在皮尺上传来的力道。青年的身体不由自主绷紧了,然后肩膀就被轻轻拍了一下。
“放松,自然状态,否则容易有误差。”纪浮光提醒。
沈祀:……
量完肩宽和臂长,纪浮光绕到跟前,双手从他腋下穿过。
这个姿势就有些过于亲密了,仿佛爱人间的拥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沈祀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涌上来。
接下去是腰围和臀围,这两处纪浮光明显加快了速度,只用了半分钟便结束了。
“好了。”纪浮光退开,将数据报给裁缝铺老板,沈祀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老板将皮尺和记录本收起来,有些惊讶:“这位客人量体的手法很熟练,基本不用我教。”
纪浮光看了眼正在揉肩膀的沈祀,随口道:“跟家里长辈学过一点。”
衣服需要两天才能做好,纪浮光付完定金,两人出了裁缝铺,沈祀颇为意外:“纪老师还会做衣服?”
纪浮光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不会,但我祖母会。她是服装厂老板的女儿,自己就会打板剪裁,我和我爸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她做的,她还给家里佣人的孩子做衣服。”
“你奶奶对你真好。”沈祀有点羡慕,他是个孤儿,福利院孩子多,能养活就不错了,小孩子穿的衣服都是大孩子换下来的,根本不可能有家人亲自动手做。
纪浮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含混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沈祀奇怪。
“没什么,我祖母她,咳,确实是个非常有趣的老太太。”纪浮光转移话题,“花愫的老板你怎么看?”
在见到裁缝铺老板前,纪浮光以为对方是某只留恋人间,不愿投胎的厉鬼。沈祀虽然不信鬼,可有一句话没说错,就算是专业的外科医生,也不可能将人的皮肤如此完整地从□□上剥离。
而且纪浮光因为体质特殊,自小便能见鬼,对阴气的感知力也极为敏锐。在洪高义家的时候,他虽然没闻到沈祀说的臭味,却察觉出那件并蒂莲旗袍上携带了一丝阴气。
然而事实上,裁缝铺老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体看上去比他还强壮。
沈祀神情变得严肃:“他有问题。”
“哦?”纪浮光示意他继续说。
“如今沪城因为杀人魔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我刚才提到黄月红的死,大部分人,比如苏助理的第一反应就是和杀人魔有关。裁缝铺老板却表现得十分警惕,这不对劲。”
沈祀才不管什么鬼不鬼,他就从心理逻辑上分析。
“你觉得他是杀人魔?”纪浮光问。
沈祀迟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如果是杀人魔,那他的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在残忍杀害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继续淡定地做生意。
另外黄月红和杨思慕虽然都在花愫买过旗袍,但买旗袍的人有很多,可其他人并没有被跟踪,也没有出事。”
“那裁缝铺老板这样算洗清嫌疑了?”
沈祀秀挺地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先听听风开和苏助理那边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吧。”
从洪高义家回来,四人分作两拨,沈祀跟纪浮光去花愫裁缝铺,剩下两人则在附近转悠,了解裁缝铺老板为人。
“风开?”纪浮光轻挑一眉。
“就是张医生。”沈祀十分自然地解释,“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了,又是同事,一直连名带姓地叫,感觉不大好。”
纪浮光轻轻啧了一声。
心说我和你也认识挺久了……
说话间,两人走进街边的一家茶楼,苏七月和张风开已经在小隔间里等着了,见到他们站起来挥了挥手。
“怎么样?有线索吗?”沈祀迫不及待地问。
苏七月把倒好的茶推过去:“街坊邻居对老裁缝的印象都差不多,心眼不坏,是个实在人。花愫在这条巷子里开了好多年,是付裾——就是老裁缝——从他妈妈手里接过来的,做一些复古洋装,也做旗袍。
沪城现在虽然还有人穿旧式衣服,但主流市场早已被各种休闲运动品牌占领。更何况,付裾的手艺普普通通,和他妈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很多老客户在付妈妈去世后,就慢慢不再光顾。裁缝铺的生意一落千丈,好多人都在猜付裾什么时候会关门。”
“可我们刚才去的时候,付老板刚做成了一单生意……”沈祀瞥了眼身边的纪浮光,准确来说应该是两单,“而且,淘宝店的销量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差。”
苏七月讲得口干,张风开接过话头:“转折就出现在一个月前。原本手艺平平的付裾忽然做出了一件极其美丽的旗袍,见过的人都说付裾开窍了,比他妈还厉害。从那以后付裾几乎只做旗袍,本来他最擅长的是长衫,后来长衫也很少做了。”
“沈哥,你说真有开窍这种事吗?”张风开表示怀疑,他也天天修习术法,对上地煞还不是要靠泥头车?开窍?不存在的!
沈祀摇摇头,从心理学角度分析,所谓的开窍其实是反复练习,量变到质变,厚积薄发的结果。付裾以前主要做的长衫,就算开窍也该开长衫的窍,而不是旗袍。
苏七月又提起一事:“听街坊们说,警察前几天也来找过付裾,但只是例行问话,并没有把他抓起来。”
顺着旗袍这条线很容易查到裁缝铺,但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大部分买旗袍的客人都好好地活着,换作自己是付裾,一口咬定是巧合,警察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可真的是巧合吗?
“我打算去找杨思慕。”沈祀忽然说。
其余三人看向他,苏七月以为沈祀是为了未来商场的事,颇为感动:“沈医生你人真好,不过我今早刚探过杨小姐经纪人的口风,对方还是只肯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沈祀摇头:“我没打算让她跟你签合同。”
“我去找她借一样东西。”

第二天一早,沈祀和纪浮光前往杨思慕的住处。
相比起两天前,杨思慕看上去更加憔悴,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仿佛风一吹就能飘走。
经纪人李姐给他们倒茶,叹气:“小慕又被跟踪了。”
沈祀与纪浮光对视一眼。
李姐无奈扶额:“她怀疑那个人就藏在家里,所以想去酒店住一段时间。”
“它不是人,它是鬼,是鬼!”杨思慕歇斯底里地尖叫,可怜的女人已经被折磨得快崩溃了,“我看到它了,手脚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像大蜘蛛一样在外面爬来爬去。”
沈祀一惊,赶忙问:“他长什么样?男的女的?”
原本崩溃大哭的杨思慕一噎:“我不知道。”
“不是说看到他了吗?”沈祀奇怪。
李姐在旁解释:“昨晚那家伙出现的时候,小慕正好在浴室洗澡,隔着浴室的毛玻璃看到了轮廓。她吓得叫起来,我就在楼下,上去的时候对方已经跑了。”
杨思慕捂着脸抽泣:“越来越近了,它离我越来越近了。”
“监控呢?”
这一次跟踪者都登堂入室了,沈祀不相信以杨思慕所在小区的安保水平,会一点没拍到。
谁知李姐摇摇头:“拍到了又没拍到。”
沈祀疑惑,拍到就拍到,没拍到就没拍到,什么叫拍到了又没拍到?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李姐从手机里调出在物业那儿拷贝来的监控录像,录像时间不长,只有短短五十几秒,拍的是别墅西侧的一小片树篱。
那时候正好晚上八点多,天完全黑了,但小区里有路灯,所以并非什么也看不到。
起初画面是静止的,进度条快到一半的时候,沈祀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嗖一下蹿过一人高的树篱,落到地面上。
在不甚清晰的镜头下,那模样确实非常像一只大蜘蛛,四肢着地,以非人的速度嗖嗖嗖爬着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那人从出现到消失,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而且因为光线问题,别说看清对方的长相,连性别都是个谜。
“我已经报了警,但拿着这么个监控录像,警方那边也没什么头绪,只能让我们锁好门窗。”李姐苦笑。
说话间,外面的门铃被按响,经纪人过去开门。来人四十出头年纪,不高偏瘦,穿一身土黄色道袍,肩上背个粗布包袱,颇有几分港式鬼片中驱鬼道士的风范。
“易大师!”杨思慕激动地站起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也有了神采,“您终于来了!”
易建国朝她点点头,注意到客厅里的另外两人,目露诧异:“还有其他艺人也遇到鬼了?”
不怪易建国这么想,主要是纪浮光和沈祀的模样气质太出挑,比娱乐圈当红的几个小生长得都好。
“不是,纪总和沈医生是来看望小慕的。”经纪人赶忙介绍,“这位是易大师,全国知名的正一道天师,小慕请来抓鬼的。”
“杨小姐家里有事,无关人员不要过来凑热闹,否则对你们没好处。”易建国说得不客气,对杨思慕道,“先带我去昨晚遇鬼的地方看看。”
“易大师请随我来。”杨思慕显然对易建国十分信任,情绪也稳定了不少,看上去没刚才那么害怕了。
作为影视巨星,杨思慕的房间并不如何奢华,走的时下年轻人青睐的低调简约路线,卧室里只摆了一张床,东西两面分别连通衣帽间和化妆室。
“我当时刚洗完澡正准备从浴室出来。”在场大多是男性,杨思慕说到这儿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被重新涌上来的恐惧冲散。
她指着那个化妆室,眼底满是惊恐,“我透过毛玻璃看到有个黑影坐在那儿……”
易建国神情严肃,他从随身包袱里拿出一张符纸,点燃后凑近梳妆台,黄符烧了一会儿熄灭。
“奇怪……”易建国眉头紧锁。
“易大师,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李姐被他弄得也不由紧张起来。
“这房子里确实有阴气。”
杨思慕闻言顿时脸色一白,下意识抓紧了身边经纪人的胳膊,易建国继续说:“但浓度不高,不像是厉鬼的样子……哎,你在做什么?!”
沈祀用硬纸板小心将地上的纸灰扫进垃圾桶里,再撒上水,做完这些才微微松了口气,严肃道:“大师,烧完的纸灰不妥善处理,很容易引发火灾的。”
躺在医院里的齐明锐和Melody就是前车之鉴。
易建国:……
纪浮光轻笑。
易建国看看两人,有些生气:“不是让你们别在这里了吗?没听见?”
易建国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事,闹鬼是好玩儿的吗?一会儿被吓得哭爹喊娘别怪他没提醒。
沈医生掷地有声:“世界上没有鬼,要相信科学。”
易建国:……
大多数女性天生爱美,杨思慕也不例外,何况她还是靠脸吃饭的明星,平时花在打扮上的时间比普通人要多得多。因此她的梳妆台也格外大,一些贵价化妆品和首饰被随意摆放在上面。
见沈祀还在打量杨思慕的梳妆台,纪浮光走过去问:“怎么了?”
沈祀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和纪浮光,有种两个人挨一块儿拍合照的错觉。
他赶紧移开目光说:“我在想,那人好不容易进入别墅,不第一时间去找杨小姐索命,反而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他想干什么?”
经纪人李姐脱口而出:“还能干什么?化妆呗!”
说完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惊愕:“跟踪小慕的是个女鬼?”
“是女人。”沈祀纠正。
一旁的易建国看不下去了,在他看来弄清楚对方是男鬼还是女鬼毫无意义,反正最终都是要超度的。
他没再理会两人,转而让杨思慕继续说。
杨思慕被他们一打岔,心中的恐惧消减不少:“我当时吓坏了,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但它还是发现了我,以惊人的速度往浴室爬过来。浴室门被捶得砰砰响,李姐在楼下听到动静,害怕我出事,匆匆赶过来。我这才叫出了声……”
“杨小姐,你不用怕,我这几天会寸步不离地保护你。”易建国信誓旦旦,显得很有职业素养。
杨思慕朝他感激一笑。
接下去的时间,几人就待在杨思慕的别墅里,李姐叫了外卖,大家吃过以后,易大师在单人沙发上盘腿打坐。
沈祀走到客厅的落地衣架前,结果发现那件芍药花的旗袍不见了,于是问杨思慕:“杨小姐,我记得你有一件很漂亮的旗袍?之前挂在这个衣架上。”
作为一个颇具知名度的女明星,杨思慕有很多漂亮衣服,因此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件:“我放去楼上的衣帽间了。”
因为不能出门,杨思慕每天能做的消遣不多,就把前段时间助理送来的衣服全试穿了一遍,挑出合眼缘的,打算以后有合适的场合再穿,那件旗袍就是其中之一。
“能让我看看吗?”沈祀问。
“可,可以。”杨思慕虽然奇怪,但这并不是多么过分的要求,便亲自打开衣柜门,把旗袍拿了出来。
比起黄月红的那件并蒂莲,杨思慕的旗袍在设计和布料配色上更加年轻,做成了无袖的式样,长度也在膝盖以上,层层叠叠的芍药花开满大半件旗袍,触手温凉,细腻得好似人的皮肤。
沈祀将旗袍凑到鼻尖闻了闻,同样闻到一股熟悉的腐臭味,不过要轻得多,如果说黄月红的旗袍已经重度腐坏,杨思慕的这件则才刚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
趁杨思慕不注意,沈祀压低声音问纪浮光:“警察一直没找到杀人魔剥下的受害者皮肤,你说这些旗袍会不会就是用人皮做的?”
纪浮光深深看了他一眼:“沈医生在讲鬼故事?”
沈祀认真说:“以现在的科技水平,牛皮羊皮经过精心制作,可以变成完全不同于原貌的另一种材质,人皮理论上也能达到这个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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