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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引了殿下(册神不是吹)


林在水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有……”
许逢君嗯了一声,手指摸到林在水的衣角:“我可以看看吗?”
林在水把脸转到一边,轻咳:“你问我做什么?”
许逢君卷衣角的动作一顿,笑盈盈地凑过来:“殿下万一不同意怎么办?联邦法里有一条叫什么来着,贫民不得违背贵族意愿——”
林在水攥紧拳头:“从来就没有贫民和贵族的区分,如果我掌权,必定废了这条法律。”
“我知道啦,殿下以后一定会很厉害很厉害,我等着那一天哦,”许逢君亲亲他的手指:“但毕竟现在我需要遵循,殿下快告诉我你的意愿嘛~到底同不同意我看呀?”
“我……”林在水下意识咬了一下嘴唇,微微仰起头:“你爱看就看,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了?”
“好耶,殿下让看,那我就看吧~”
许逢君从下往上把衣服卷起来,露出腰腹,再到胸膛。热气散开了一些,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扫过林在水的皮肤,带起一阵颤栗。
林在水懒得计较他的小动作,干脆不去看了,盯着墙角,仿佛这样能盯出一朵花来。
衣服卷到腋下就停下来了,许逢君一手固定着衣角,一手扶过那道疤,慢慢地摩挲着。
良久,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上去。
温热的唇触碰上来,林在水感觉,已经长好的肌肤又重新泛起了一阵痒意,仿佛那些曾经在三年前缺失的血肉和记忆,因为这一吻,开始疯狂滋生复原。
三年前,因为不明原因,导致他的心缺了一块。
三年后,他兜兜转转地回到许逢君身边,意识到自己把缺失的东西找到了。
“我是不是……”
许逢君吻遍了伤疤,把衣服松开,捧住林在水的脸,又去吻他的唇。
一吻结束,两人气喘吁吁地对视一眼,许逢君低声道:“是殿下想起来的那样,这道疤,就是为我而留的。”
林在水一时无言。
“三年前殿下替我挡了一道致命的伤,我当时,看着殿下的心跳一点点变得微弱,很害怕很害怕……”许逢君重新趴了回去:“所以想多听一听殿下的心跳。”
“我想我三年前一定做了我能想到的最正确的决定,我虽然想不起来细节,但是我知道当时应该是开心的,”林在水把手伸到他的发间,揉了一把:“你不要有任何负担和压力,或者自责的情绪。”
许逢君胡乱哼哼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再难过我就不让你听了。”
许逢君瘪瘪嘴:“那殿下以后不要为我这样了,一点念头也不能有!”
“我心甘情愿的,真的。”
“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和别人跑了!”
“你昨天晚上不还担心我和边知醉跑了?”
“殿下~”许逢君鼓起脸颊:“不许提那个讨厌鬼!不许喜欢他!更不能和他跑了!”
“知道啦知道啦,昨天你说过好几次了。”
许逢君不起来,林在水也没办法,伸出手把药膏拿过来,摊开对方的手掌,凑合着这个姿势涂起来。
许逢君仰起头,看着药膏一点一点地抹开,勾起唇角:“殿下,涂完药好像不能扎头发了……”
“我帮你。”
“嘿嘿,”许逢君没忍住乐出了声:“那我把小皮筋套到殿下手上。”
“等会儿,涂完药的。”
“不要,我想看殿下现在戴~”
林在水无奈,把手递给他:“赶紧戴。”
许逢君干脆利索地套上,美滋滋地摩挲了一下林在水的手腕:“殿下不许偷偷摘掉。”
“等会儿扎头发不就摘掉了?”
“扎头发还有别的,这个是给殿下的。”
“有什么含义吗?”
“星网上前段时间比较流行给男朋友戴皮筋,我就跟着学了学……”许逢君有点不好意思:“戴皮筋说明殿下心有所属,而且整个军团只有我戴这种皮筋,他们那群觊觎殿下的,看见了就老实了。”
“没人觊觎我,”林在水顿了顿:“那个边知醉,他也只是想要王妃之位。”
“哼,我不管——”许逢君噘嘴:“殿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好,是你一个人的。”
林在水起身,去洗了洗手上的药膏,对着许逢君招手:“过来,给你扎头发。”
让冯墨特意来一趟小熊星座,林在水怪不好意思的,毕竟对方只是皇室的御用医生,他因为许逢君的事情麻烦对方,到底是份外的事情。
谁知,他在光脑上问了一句“能不能来小熊星座”,冯墨几乎是秒回了一个“马上,我这就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解释为什么要让对方过来。
他赶紧补充了几句,表示不是自己哪里不舒服。
看着界面上停停顿顿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林在水有点困惑冯墨要说什么,过了好久,光脑亮起,他反复确认了几次,发现对方只发了一个“好”。
奇奇怪怪的。
说实话,自从这次受伤醒过来,冯墨对他的态度,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一下,就是过于关心了。
关心到林在水时常觉得对方替他检查时,皱紧的眉头里藏的是满满的亏欠和怜惜。
冯墨到这里只用了三个小时,估计是距离不远,当她和丛逸景提着仪器和药剂站在军区门口,林在水出去接,立刻就被按住打量了半天。
“殿下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心脏还难受吗?”
“不难受。”
“头疼不疼了?”
“……偶尔。”
“我进去先给你检查一下,其他的不急。”
“不用,你先给——”
“小丛,你等会儿去检查检查那个许什么?”
“许逢君。”
“对,就是许逢君,”冯墨优雅地伸出手,拉住林在水:“我来看看殿下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
林在水怀疑她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躺在仪器上,冯墨开始忙前忙后,林在水无所事事地打量着旁边的心电图波动,感觉自己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了。
“说起来,这个许逢君和殿下是什么关系呀?殿下很少让我帮其他人治疗呢。”
“嗯,我……”
“殿下不好意思说就不说,”冯墨揪住手套:“是我冒犯了,只是这一路上听说许首席少年英才,我很高兴殿下交到了新朋友……”
“没关系,不过应该不是新朋友了,”林在水摇头:“我不是失忆了吗,我只是感觉他很熟悉。”
“殿下,”冯墨迟疑了一下:“头疼的药还在吃吗?”
林在水点点头:“在吃。”
“殿下,如果可以的话,”冯墨顿了顿,笑得很勉强:“能给我检测一下成分吗?”
林在水困惑:“嗯?不是你给我的吗?为什么要检测成分?”
冯墨盯着探测器的边缘:“只是林,陛下给你的,不是我……”
她低下头,神色哀戚:“我怀疑,你的失忆,和中毒无关。”
林在水浑身一颤:“你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众所周知,流行是一个循环,既然咱们现在流行过戴皮筋,未来星际肯定循环回来了(不许笑我土)

第95章 妈妈
“殿下,你受伤之后,我来看过你,或许是谢慕远不知道我对记忆敲除和恢复有研究,所以没有防备着我,被我得到机会,拷贝下了殿下那时的脑波动图。”
冯墨从光脑中调出文件,明明只有短短几段波频,不过几页,但她做了大片的批注分析,密密麻麻极度细致,仿佛她对这些东西还不够熟悉,只是半路出家,从最简单的开始学习,费了好长时间才研究出了一点眉目。
她没有把这些给林在水看,而是翻到了最后,依旧是那几段波频,上面也只有简洁的几行批注。
这页文件投放到了林在水面前,为了配合躺床的高度,她特意弯下腰,指着被红笔圈住的地方解释道:“这里的波形疑似异常波动,如果用特殊药物,或者微创手术,可以阻断大脑海马体和顶叶的记忆检索。”
“阻断记忆检索……”林在水沉吟片刻:“所以,我的这段记忆其实一直存在,只不过被人做了手脚,搜索不到造成了失忆的假象,如果要强行想起,神经元对阻断区域传递刺激信号,头痛是必然的。”
“对,殿下理解得很对,”冯墨的声音有点抖,撑着床沿缓了缓:“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
“我把殿下从小到大,每一年每一份体检报告里的脑波动图,都搜集起来对比研究了,”冯墨指着另一个小得几乎微不可查的波峰:“这里,这里也有问题。”
即使她已经明确指了出来,林在水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这里怎么了吗?”
“这里和前面提到的概念不同,它不止是阻断了那么简单,所以非常的不明显。”
“不止阻断了记忆?”林在水顿了顿:“我的印象里,确实只有大半年的记忆是空白的。”
“我猜测,是有人用另一段记忆替换了原本的部分,所以殿下一直把替换的记忆当做真实,就觉得自己只空缺了大半年的记忆。”
林在水皱紧眉头,努力回想了一下:“你可以推测出我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吗?”
“没法推测具体时间,”冯墨不知为何眼睛有些红,林在水看过去的刹那,她又快速把脸别过去:“我没有殿下十岁到十二岁的体检报告,但是,拿九岁的和十三岁的对比,可以看出后者存在异常。”
“十三岁之前的被换了吗?”
林在水努力回想了一下,抬头正想问一句什么,却正巧对上冯墨的目光。
那双眼睛太悲戚,又太温柔,难以掩饰的情绪在其中翻涌,最后融化成透明的泪,汇满了眼眶,最后簌簌而下。
平日里那股精致又优雅的气质消散于无形,刻意维持的距离感在这一瞬间打破,她甚至哭得泣不成声。
“冯医生?你怎么了?”林在水不知怎的,被她这一眼看得慌了神,犹豫着要不要扯掉那些管子和贴片,支起身子去拍她:“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我是不是伤害过你,对不——”
“不,是我对不起你!”冯墨哽咽着抹着眼睛:“是我发现得太晚,是我这么多年太粗心,是我一心追求未完成的事业,到头来没有照顾好你……”
“这不怪你啊?”林在水起身,心里隐隐升腾而出的预感让他有些恐惧,下意识地把它压了下去:“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拦在自己身上呢?作为一个医生,你尽了全部的责任,平时也在尽可能地帮我,不要对自己太苛责。”
“如果我只是你的医生……我怎么可能只是你的医生……”
冯墨仰起脸,扯掉碍事的口罩。
她哭得鼻尖通红,妆容也花得差不多了,浑浊的泪在脸上晕开,放在平日,林在水会礼貌又绅士地避开目光。但此时,他还是看了过去。
眉眼、鼻子、嘴唇……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冯墨口罩下的脸,甚至小时候还老是喜欢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看,被林执呵斥过后就没再做过这样失礼的事了。
可当时看,他只是好奇,这次,他却是在印证心底的猜想。
他很熟悉这张脸。
不是患者对医生的那种熟悉,也不是朝夕相处的那种熟悉,如果非要形容林在水此时的感觉,他只能说,这似乎是一种共鸣。
一旦有一点怀疑冒出了头,从四肢百骸到血脉骨髓,林在水浑身发抖,大脑似乎已经压不住过往的记忆,在疯狂地呐喊着——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和他血脉相连。
十岁时,父母感情破裂,母后无休止的哭泣声还在耳边;十一岁时,母后一遍一遍利用他挽回林执的心意,甚至到了不择手段的境地;十二岁时,她用一场自毁的大火,宣告自己对爱情和人生的绝望,而林执只是冷漠地看着……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闪过,记忆里的母后清晰得不能再清晰,林在水想分辨清楚到底什么是真的,脑海里尖锐的疼痛瞬间出现,逼得他猛地后退一步,冷汗直流,压住声音没让自己喊出来。
“我不记得,我想不起来,她不是……死了吗?”
“原来你不是恨我,”冯墨又哭又笑:“他改了你的记忆,告诉你我死了,还和我说,你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不能在你面前提起过往……”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在水已经不知道自己哪里痛了,开始无意识地流泪,抖得几乎站不住了:“你是我母后吗?”
“我是,你是我十月怀胎,自然生产出来的孩子。”
冯墨走过去,伸出手,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搂在怀里,看见林在水张口的刹那,她又狼狈地收了回来。
“可我经过基因修饰,需要人造子宫才可以……”
“那会儿林执还没有登基,我刚从医学院毕业,我们确实相爱过,我嫁给他,也是因为爱情。
我出身中产,那会儿空有一张脸,甚至没能在医学界有什么建树,就匆匆嫁入皇室,开始的我……还不知道后悔。
我和林执说,现在基因修饰盛行,导致贵族的基因趋近于单一化,久而久之会有太多弊端,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有人造的痕迹。
他同意了,于是我们有了你。”
林在水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怔怔地出神。
“你慢慢长大,先皇病危,林执越来越忙,但还是每天都来看我们母子……直到先皇故去,林执登基,过了一年,也就是你九岁的时候,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非要带你去做基因修饰。
我肯定不同意,都已经说好的事情,九岁的孩子重新进行基因修饰简直闻所未闻,其中有多少损害我想都不敢想,于是和林执大吵了一架。”
冯墨红着眼,咬牙切齿:“他疯了,绝对疯了,不止一次地拿他那所谓的皇权威胁我,说什么会给你铺一条生路,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活命?谁能信他的鬼话?”
“后来,他把你偷走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堂堂帝国的陛下,会干这种事情,还死活不告诉我你被送到了哪里,”冯墨气得攥紧拳头:“我出去找你,他不许;我要和他离婚,他不许;我要杀了他,失败了……所以,我从皇宫逃了出来。”
“我找了你很多年,直到在你十二岁时得到消息,有人看见林执把你又带回了皇宫。于是我跑回去找你,但被林执抓住了。”
冯墨叹息一声:“他说你已经经过了基因修饰,我怎么也无法改变了,还说因为我的事情,你受到太多刺激,得了心理疾病……我坚决不同意复合,所以,以医生的身份留了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认我了,只喊我冯医生,也不像以前那么开心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书,就像是翻版林执——”
林在水想起来十二岁那年,他呆呆地站在“千秋雪”门前,看着里面的大火。
林执没有来,其他仆人也不在。
他尖叫着哭喊,然后被一个人拥到了怀里。她的怀抱很温暖,像是母后一样,语气也很温柔,让他很想哭……
他想起来了,当时,冯墨抱着十二岁的他,说的是:“妈妈回来了。”
不是母后,而是妈妈。
他的妈妈一直都在。
不知不觉中,泪水爬了满脸,林在水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拥抱了自己的母亲。
他已经比冯墨高了一大截,抱人的姿势又僵硬又别扭,但他不想松手。
仿佛这样能补全过往十几年的错过。
他嘴唇动了动,慢慢吐出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妈、妈。”
“哎——”冯墨哭着应了一声:“我是妈妈,妈妈一直在——”
情绪缓和后,林在水认真地问道:“我该怎么全部想起来?我不想忘了过去,虽然现在还不是和林执撕破脸皮的时候,但我想尽快想起来。”
冯墨顿了顿,哑声道:“可能会很痛,其实想不想起来无所谓的……”
“不,痛就痛吧。”
“可是,”冯墨对上他坚定的目光,叹了口气:“先停药吧……”
林在水明白,既然他每次试图突破记忆封锁的时候,都会引起头痛,那么抑制头痛的药,必然是在加固这层封锁。
停药后,他头疼的次数明显增加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冯墨只在军团待了一天就走了,林在水依旧每天按例给岑致交许逢君的心理观察报告,只不过,他经常状态不好,许逢君已经逮住他好几次疼得冷汗直流了。
军区的军医看不出端倪,林在水不敢说是为了把记忆回想起来,许逢君也不死心,就这么和他耗着。
林在水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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