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萨摩耶幼崽是读心小骗子(枕刀眠)


江寒陵见势不妙,试图阻止她:“等等!”
然而晚了,娑罗掌心攒起黑气,一掌拍在沙屿天灵盖上。
血雾喷溅,血肉模糊。
沙屿哼都没哼一声,就变成了一滩不成人形的东西。
娑罗抬手抹掉溅到下巴上的血,斜睨焱玖:“不知死活。”
出乎意料的变故让整个场面都停滞了一秒。
一道虚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离开沙屿的尸体,融进白黎的躯壳。
下一秒,花锦川攻击力翻了一倍,眼神开始发木,瞳孔发红,握剑的手剧烈颤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快……跑……”
章瑾挥手飞出一把符咒:“跑个屁!”
焱玖惬意地活动筋骨:“分成两半太费神了,还是这具身体好用。”
他笑着朝白黎说:“小朋友,这根骨给你就浪费了,谢谢啦。”
江寒陵冷着脸,护住白黎。
章瑾飞出去的符咒没等靠近就成了灰烬,花锦川攻击力接连翻倍,连骁和休采梦一起上也只能维持微弱的优势。
花锦川仅剩的神智不断被吞噬,持剑的手停止颤抖,动作顺畅起来。
焱玖吹了一声口哨。
休采梦手里泠泠作响的引魂铃应声裂开。
花锦川眼底血红,灵力骤然暴发,震倒了连骁和章瑾。
剑身上聚集起刺眼的流光,他举起剑,靠近章瑾,然后重重挥下!
“姐!”章瑜吓疯了。
杜将铭往那边冲了半步又停下。
当啷一声,花锦川跌坐在地上,两条腿都从膝盖的位置卸掉了关节,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弯折着,再站起来都难,更别说动武。
假清霜剑掉在旁边,他的脸颊浮现两点梨涡,既痛又快:“你太小瞧我了!”
“我以为你跟他不一样。”焱玖叹了口气,抬起手虚空一抓,“该物归原主了。”
随着他的动作,江寒陵腰带上的红宝石碎成渣滓,飞出来一面巴掌大的铜镜,落到他手里。
阴阳镜的封印开了!
江寒陵本来就有伤,被储物法器破碎的冲击牵动了伤口,不由得弯腰闷哼。
白黎赶紧要帮忙治疗,结果被一把搂住:“别乱动!”
阴阳镜到了焱玖手里,就好像游鱼遇到了清泉,镜面里红光大盛,伸出无数不停抓挠的指爪鬼影,仿佛无数饿鬼要把人拖进去啃皮噬骨。
这种场景实在令人恶寒,娑罗眉头皱得死紧,下令手下保护好场内的魔族百姓,正要动手,脸上闪过犹豫,还是没出手,选择了坐山观虎斗。
刚解决完花锦川,眨眼又出现了更严重的问题。章瑾、连骁和休采梦连气都没喘匀,又开始和阴阳镜对战,越打破绽越多。
白黎看得火烧眉毛,再看看靠他支撑才能站直的江寒陵,只能干着急,忍不住扭头瞅了杜将铭一眼。
上啊,好歹也是前辈,还是剑修,应该挺能打?
可杜将铭不知道在想什么,光朝白黎这边看。
章瑜看不下去了,拔腿就往章瑾那边跑:“姐!”
同一时间,杜将铭终于也出了手。
战圈里,休采梦已经被逼得变回了原形,章瑾被阴阳镜探出来的鬼爪抓住了肩膀,连骁正在拼命帮她脱困,可惜鬼影重重,打掉一个,身上又多出两个,诡异的怪力直把人往镜子里拖。
休采梦发出嘶哑的鸣叫,拍打着翅膀俯冲向焱玖,准备用爪子殊死搏斗,干扰他对阴阳镜的控制。
结果被一掌从空中打到了地上,只能眼看他们离阴阳镜越来越近。
杜将铭和章瑜同时加入战圈。
焱玖没搭理章瑜,分出心思打量杜将铭,哼笑:“你居然老成这样了。”
杜将铭抛出若拙,右手在剑刃上一抹:“你却还是那么令人作呕!”
他腾空跃起,沾着血飞速在手心画了一个符咒,直接抓住鬼爪。
霎时狂风骤起,鬼哭狼嚎刺破耳膜,阴阳镜红光减退。
焱玖脸色剧变。
来不及了,章瑜接住若拙,大喊:“动手!”
他的声音,才是真正属于杜将铭的老迈沧桑。
白黎愣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下意识仰头看向江寒陵寻求答案。
江寒陵却眼眶通红,单手把他抱进怀里,亲吻他的额头:“别看。”
“砰!”
修长的手指扣动扳机,子弹没入焱玖的丹田位置,金色法阵蔓延开来。
“对不起。”白黎听见江寒陵说,“这是我仅有可以给你的,好好活下去。”
两股力量同时开始拉扯他的魂魄,一股来自法阵,一股来自抱着他的人。
“小白!”不远处传来花锦川惊恐的叫骂,“江寒陵!我要杀了你!”
章瑾也在哭喊:“小瑜……小瑜你别吓姐姐……”
“姐。”章瑜的声音异常虚弱,“我没事,就是以后好像画不了符了,你别生气。”
连骁正在求助:“花先生?他……他手指焦了,两根,你……你帮忙看看……”
休采梦大概是摔晕了,扑棱翅膀,“啾啾”叫了两声。
说来也奇怪,明明周围这么吵闹,白黎还是把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他抱住江寒陵,摇摇头:“我不要。”
两股力量只剩一股,江寒陵的表情倏然空白。
白黎意识一飘,视角乍然转换,丹田炸开剧痛。
他的身体被金光法阵紧紧束缚着,焱玖正挣扎着想要脱离。
杜将铭变回了他自己的模样,神情里透出一种疯狂的悲喜交集,正挥舞着若拙催动法阵。
剧烈的灵力波动给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蒙上了不真实的光晕。
冷风呼啸,细小的雪粒飘飘扬扬。
焱玖的挣扎加剧了疼痛,不只是伤口疼,浑身都疼,每一根头发丝,每一个骨头缝都疼得要命。
白黎感觉身体忽冷忽热,心里无法抑制地涌起山呼海啸的委屈。
他头脑昏沉,已经快要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了,他不想疼,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疼过。
为什么还不死呢?
可是他不想死。
为什么不想?
为什么……
若拙指天,法阵爆开耀眼的金光。
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分离开来,白黎忍不住弓下腰发出嘶吼,撑不住倒了下去。
江寒陵接住他,连抱都不敢抱。
花锦川双手在地上磨得皮开肉绽:“小白!”
白黎瞪着阴沉的天空,慢慢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啊,师兄,我又要让你难过了。”
他又深呼吸了一下,说:“你们别再吵架了。”
最疼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现在甚至感觉不到余痛,浑身都有种轻飘飘的虚脱感。
焱玖的魂魄被法阵的金光笼罩着,嚣张依旧,冷笑:“姜琛有眼无珠,收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做徒弟,如今后继无人,居然要靠偷袭取胜,真是可笑。”
杜将铭耗尽修为,外貌开始快速衰老,满头白发黯淡毛躁,原本平整的皮肤成片地发皱、松弛,出现了星星点点的褐色斑点,执剑的手变得干枯粗糙,腰背不受控制地佝偻,尽显疲态。
唯独神情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璨然,如同鲜衣怒马的意气少年。
他举起若拙,剑尖直指焱玖,下巴微扬,大声斥责:“你没有资格提起我师父!”
他的声线已经非常苍老了,这个总是温和笑着的前辈,别人眼里的平庸之辈,在做了很多很多年的孤儿之后,终于用尽力气证明了自己。
对这种小孩赌气式的宣言,焱玖哪怕濒死都不屑于给一个正眼:“怎么,我哪点说错了?”
杜将铭盯着他,满眼的愤恨逐渐转为嘲讽,嘴角慢慢挑起讽刺的弧度,最后,竟然真的笑出了声。
他大笑:“当年人人都说你聪明,可你真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他大笑着流出眼泪:“你恨他赶你走,你不知道,他当年修的是无情道。”
他边哭边笑,悉数对方的罪行:“你害了他姜家满门,害得他几乎走火入魔!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你连死在他剑下都不配!”
焱玖的神情乍然破碎。
杜将铭放声嘲笑:“焱玖,你咎由自取!你活该!”
他满意地看着对方瞪大眼睛奋力坐起来又虚弱地倒回地上,笑得越发畅快,状若疯癫。
笑到最后,咳嗽几声,溘然长逝,至死拄着剑屹立不倒。
天地间玉屑飞舞,一片素白。
焱玖躺在地上,神情空洞,沉寂半晌,眨眨眼:“姜琛,最后一个与你有关的人也死了。”
又说:“你瞧,还是我赢了。”
话是对花锦川说的。
三魂受损七魄残缺,他这会儿大概已经五感消退神智不清,认错了人。
花锦川表情麻木,整个人像一座死寂的雕塑。事实上,任何一个人突然经历这种翻天覆地的变故,都很难再做出什么表情,那太耗费力气了。
他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大哭一场,应该歇斯底里,应该恨,应该报仇,应该讨公道。
可是恨谁才好?
可是到底该向谁报仇?
可是公道又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坐在地上,低头俯视焱玖,头脑钝痛,仅剩的一点属于活人的思维在茫然飘忽中捕捉到一根线头——如果姜琛还活着,会给出什么样的回应?
又或者不会有任何回应?
焱玖的魂魄颜色开始变淡了,斑驳的雪光透过脸颊,像晶亮的泪痕。
他的手微微一动,虚影穿过花锦川的手指,抓了个空 。
“姜琛,你恨我,好不好?”
“我不恨你,我可怜你。”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焱玖的视线很短暂地清晰了一瞬,或许只是幻觉,他好像又看见了那张俊逸出尘的脸,双唇微抿,两颊显出盛蜜的梨涡,眼底含着悲悯,霜白色剑柄拨开如血残阳下的野草丛,朝他伸来一只手。
和看别人没什么不同,像可怜一只流浪猫一样,他平生最痛恨的眼神,像在看他,眼里又分明没有他。
可是他想不起自己究竟有没有抓住那只手,毕竟,那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大雪纷扬,寒风卷走了不起眼的小纸片,薄的,圆的,黄色的,像一轮小小的月亮。
法阵完成使命,金光闪烁几下,彻底熄灭。
白黎遽然放松,捂着小腹的手垂下来,强挤出微笑,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早就说过我很聪明的,被我骗到了吧?”
“我……我……”江寒陵抱紧他,惊慌失措地替他捂住伤口,似乎想通过这种笨拙的方式把伤痛转移到自己身上,很急切地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的话只能变成眼泪。
这眼泪使他觉得耻辱,藏在干涩的眼底流不出,只洇出两眶绯红。
耻辱不是因为表现出脆弱,而是因为他所谓的爱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摇摇欲坠的悬崖上,只会害人害己,永远都没资格说出口。
“我也爱你。”白黎却说,“我都听到了,一直都能听到。”
从初吻开始,他们都不再回避肢体接触,每一次触碰,他都能听到直白的心声,要不是鬼的脸色不会变,恐怕他的脸会从早红到晚。
直到那天在逍遥坞,他想坦白,却听到江寒陵想以身犯禁研习换舍邪术。
护持正道的监察者违背了原则,不懂得爱的煞神拼上命来爱他。
不言不语,震耳欲聋。
白黎之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获得读心术,现在看来,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天,命运早就安排好了结局。
他就是有一点点不甘心,就一点点。
杜将铭花了两百多年都没能从失去姜琛的痛苦里走出来,那么江寒陵呢?更孤独,更偏执,更疯魔,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他还这么年轻,他要怎么办?
白黎以前跟朋友开玩笑说长命百岁这种祝福对修士来说更接近于诅咒短命,现在却好想像凡人一样活到一百岁,九十岁、八十岁、哪怕六七十岁也好,至少陪这个人的时间长一些,再长一些。
但是没关系,他喂江寒陵喝下了忘情水。会慢慢忘记这段感情,不会难过太长时间,没关系的。
药仙的方子,一定有用。
一定会有用,没关系的。
想到这里,白黎心里浮起不合时宜的庆幸。
他上学的时候曾经吐槽过某些作品里的不合理设定——作者常识欠费,人在濒死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有清晰的意识?怎么还有精力说那么多遗言?
可他现在懂了,有些话是耗尽最后一口气也要说的。
江寒陵拼命抱紧怀里体温逐渐流失的人,血迹斑斑的手抓着白黎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泣不成声:“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他把心埋在尘埃里,以为从此不见天日,只有这个人会捡起来认认真真洗干净,如获至宝。
只有这个笨蛋,会判他无罪。
白黎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抱歉,这是最后一次骗你了。”
“下次再骗你,我就是……”
风吹过,雪花飘落,轻烟消散。
“白黎!!!”

怎么就非得跟四条腿较劲呢?
死都死了,还死得那么壮烈,好歹给个人当当呢?说好的投胎流程呢?说好的填报投胎志愿呢?就这么简单粗暴地调剂了?
一睁眼就躺在狗窝里,这是什么新型的角色复活点吗?他是什么很狗的人吗?
那他的初恋给他存档了吗?才谈了不到十天啊!还没他写一篇论文的时间长呢。
狗就狗吧,好歹给个健康的身体,现在这个疑似全身瘫痪的状况算怎么回事?动都动不了,他该怎么想办法修炼成精?又该怎么和江寒陵相认?
话说回来,一碗忘情水下肚,那家伙会不会已经把他给忘了?
再从头追?
要狗命!
耶耶神在上,多少也赐予他点力量吧,这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也不是狗过的。
白黎至少晾了两个小时肚皮,天都黑了,才勉强找回一些力气和手段,慢慢活动肌肉,从全瘫进化到了半瘫,费劲地帮自己翻了个身。
视线里出现了两条光滑白皙的胳膊和根根分明的十指。
可喜可贺,他还是人!
可为什么是个成年人?还躺在狗窝里?重生了?复活了?穿越了?化形了?
没人能给他答案。
狗窝会给出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但他认识那个狗窝——中型犬的尺寸,半封闭式,顶棚边缘垂下来几个彩色毛绒球,里面是奶白色,外面使用了红牡丹大花棉被配色,一言以蔽之,喜庆。
江寒陵的恶趣味总是体现在宠物用品上。
比如说狗窝深处的荷包蛋小毯子,皱巴巴的一团,像是刚有只狗在里面睡过。
其实没有的,不管狗窝还是毯子,都能看出来刻意摆弄过,尽力伪装出有一只小狗住在里面的假象。
微风吹过,彩色毛绒球晃动起来。
白黎整个人趴得扁扁的,勉强抬起头,毛绒球轻轻蹭着额头,有点痒。
他把手探到狗窝深处,从荷包蛋小毯子中央拿出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栗子大小的玉吊坠,表面正闪着星星点点的细碎光芒。月色昏暗,原本不起眼的光芒就成了灼破黑夜的星火。
可惜没过多久星火就黯淡下去,最后彻底熄灭。
白黎却在这个过程里感受到身体逐渐恢复了力量,甚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实实在在感觉到了冷暖。做鬼时间太长,他快要连做人是什么感觉都忘记了。
有了力量,他的四肢也跟刚安装好一样,不太协调,花费了好几分钟才坐起来,迷茫地观察自己所在的地方。
地板上铺着地毯,膝盖前方是狗窝,旁边紧挨着一组沙发,沙发正对的茶几上面摆了些杂物,看不太清楚是什么,再往远是落地玻璃窗,没关严实,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整个房子没一点人气。
白黎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不是害怕,单纯是没穿衣服冷到了。
看这环境像个客厅,又有狗窝这些东西,那么这里应该是江寒陵的家?
既然是家,总应该有衣服。
白黎现在暂时顾不上考虑别的,只想赶紧找件衣服来穿,别刚复活就感冒,流着大鼻涕和恋人重逢这种场景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行,爬也得爬到衣柜跟前。
衣柜一般在哪?应该是卧室。
打定主意就行动,白黎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阴暗爬行,去偷一身衣服穿。
呸!什么叫偷?谈恋爱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那叫情趣!
刚撑着沙发扶手换了个方向,他就一屁股墩回了地上。
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看看他找到了什么?一件搭在沙发上的衬衫!
虽然大概率是穿过要洗的,但总比果奔强,而且穿过的才更好。
白黎做贼似的环顾了一下空旷的客厅,红着脸低头,埋在衬衫上狠狠吸了一口,还是熟悉的配方,凛冽的木质调香气,像人一样外冷内热。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