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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无限流虐文崩剧情/病美人摆烂后剧情崩了(盈灯)


两人间的默契无需多言,谢临点了点头,又伸出食指隔着手套在齐沅掌心轻轻点了一下,很快垂下手背对着房门站好,做出监视的姿态。
齐沅手掌下意识收缩了一下,心中明白谢临力度极轻的那一戳是让他小心行事,注意保护自己的意思。他定了神,视线扫过推车,思索片刻,选择带上一个水桶走进房间。
“你们为什么来?”
踏进房间里面后不久,上官狄略微沙哑低沉的声线突然从卧室中传来。
“工作。”
回答他的是两个穿着标准服务员制服的男人,他们围堵在拉上了帘子的窗边,身边缭绕着厚重的血雾。客房地面也汇聚了不少血,伴随着窸窣的气流声,血珠凝成尖刀的形状在他们身后浮现,轮廓边缘不规则地颤动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对身前的一切发起斩击。
其中一名服务员朝站在卧室隔板边的上官狄扭过头,凝视片刻,竟然又咧开嘴,很好心地补上了一句。
“客人,违规了,要……处理。”
客人违规?
齐沅默不作声朝窗户的方向移了几步,这才看清被他们挡住的,缩在窗前的两个人影。两个人身上都沾了一些血,其中一个身形微胖,正用肉乎乎的手捂着脸,抖得像个筛子,却还是难以把他圆的像颗橙子的脸全部遮住,而另一个则有一头略微凌乱的长发,面容清俊,金丝边眼镜下是一双沉静的深褐色眼睛。
宋以辞?
即使屋内光线暗淡,齐沅还是很快认出了曾经一同破魇的伙伴。他在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一同入魇的朋友中,至今为止只有宋以辞他还没能见到,说实话,由于这个魇境对灵力限制太大,危险系数极高,他不是没想过后者已经遭遇危险的情况,也暗中观察过数次不同客房内的油画来确认宋以辞是否生还,如今亲眼见到,虽然自己带着面具还不能相认,却着实令他放心了不少。
至于别的净魂师的情况……他不是神仙,也没有什么慈悲为怀,心系所有同僚的心,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加速破魇进程,以减少牺牲的人数。
离得近了,他终于听到宋以辞身边那小胖子带着哭腔的嘀咕:“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呜……”。
他的白色手环因为肌肉用力而被绷紧,在圆润的手腕上勒出好几道红痕。
这小子还真是个净魂师啊……是怎么跑到这样一个极限类魇境里来的?
救人要紧,齐沅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正想试探着继续往前走两步,却被另一个服务员扭过头来狠狠一瞪。
“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他面目严肃,眼神却仍然是死水一片没有任何波澜,说话的时候身侧血雾形成的尖刀也在不断向宋以辞二人推进,尾音刚落便狠狠朝小胖子射去,小胖子哭嚎一声又朝宋以辞身后缩了缩,血色刀刃贴着他的屁股嗖地划过,于是他又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哭。
“余飞,你冷静点。”宋以辞好像对眼前的危险视若无睹,甚至还试图和血雾缭绕的两名怪物服务员交流:“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你们的职责难道不是照顾住客吗?”
“违规的人……已经不是……客人。”
意外的,两名怪物服务员竟丝毫没有对宋以辞发起进攻的意思,环绕周身的血刃也都明确地随着小胖子的一举一动而不断调整着方向。
他们对话的间隙,上官狄也悄然来到齐沅身边,他不知何时已经摘了手套,再次将拇指划破,成丝成缕的血珠却并没有流到地上,而是和那些怪物的一样,在空中凝出形状,最终定格成数根尖针的样子。
上官狄带着那些血针凑近齐沅,对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又指了指两个围在宋以辞和小胖子身前的服务员。
齐沅盯着悬在他手上的血针,陷入一时的愣怔。
成为服务生身份以来,一路到现在的404号客房,他也算是见到了不少血。
但是仔细想来……好像他并没有闻到过任何血的腥味。无论是先前那传送时环绕周身的血雾,还是现在近在咫尺的上官狄手中的血针,他都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血的味道。
现在的血对他来说,简直像……
简直就像是染了红色颜料的水一样。

既然血对他们来说是“无味”的,和红色的水无异……那么水呢。
脑中的无数碎片像是忽然被思绪化成的胶线粘连在一起,齐沅忽然想起上官狄所记录的员工守则其中的第五条。
水是有害的。
不得接触血之外的任何液体。
这么说的话……
齐沅心头一凛,下意识看向一墙之隔的洗手间,握着空水桶的手指紧了紧,脑海中浮现一个堪称诡异的想法。
思及此,他迅速按下上官狄控制着血针的,蠢蠢欲动的手,以极其微小的幅度阖上眼摇了摇头。
以他目前的观察来看,服务员之间的力量差距并不是太大,如果贸然发起进攻,有没有绝对的胜算、会不会引来其他怪物、会不会让被困的二人收到更严重的伤害都是未知数。
他不是不明白上官狄刚才那个手势的意思,但他也深知,对于心性高傲的上官狄来说,他出手的目的仅仅只是击倒两个怪物服务生,而那两位净魂师会不会受伤、有没有生命危险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就像他在藏品室朝谢临开枪的时候也完全没思考过赌错了的后果一样。
而对齐沅自己来说,名叫余飞小胖子暂且不谈,事关宋以辞的安危,他属实没办法轻易采纳上官狄那套高风险的行事方案。
上官狄被限制住的手臂僵僵地悬在空中,他先是对齐沅的举动感到明显的困惑,对上后者在微弱光线下也微微发亮,显得尤为镇定的浅琥珀色眼瞳后,竟然从善如流地垂下手揣进工作服的肚兜,甚至还特地挪开面具冲他挑起眉歪了嘴。
一副随便你表演,但后果自负的神情十分生动地出现在那张刘海分叉的俊脸上。
齐沅不再搭理他,提着桶快步走向卫生间。
变成服务生后,仿佛肌肤变得莫名敏感了许多,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周围的潮气在加重,带着寒凉直逼胸口,说实话不太好受。把空水桶放在淋浴间的龙头下后,齐沅靠着透明玻璃门松了口气,扭头看向门口。
所有客房的卫生间构造都是一致的,淋浴在门的右侧贴着墙,从卧室的角度并不能看到其中的景象,但同样的、身处淋浴间的他也看不见卧室中的景象,但声音是无孔不入的,小胖子一声又一声的哀嚎此刻无比清晰地传来,似乎还能隐约听到宋以辞的闷哼和血刃射出时的破空声。
听上去情况不太妙。
齐沅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抓紧时间迅速行动——但当他把戴着手套的手伸向边缘有水珠渗出水龙头的开关时,手臂却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很快,像是感染了病毒一般,他的身体都连锁反应一样的颤抖起来。先是微微的战栗,而后变得愈发剧烈,就连呼吸都因为身体紧绷而变得费力,像是被人用手掌捏住了喉咙,力道不是让人瞬间窒息那般重,却仍然能引发心慌耳鸣。
此时此刻身为酒店服务员的他,对于最为平常的,理应频繁接触的“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像是一种源自血液深处的,毫无缘由的恐惧。
倒也不奇怪。
“毕竟是服务员守则里强调过的东西。”
齐沅喃喃自语,面具下的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
他先是伸手在玻璃门上撑了一会儿,又按了按手心,而后面不改色地一把拧开了水龙头。
反正无视规则这种事,他也不差这一回。
“我觉得我们要寄了……”余飞涕泪横流地缩在窗户下方,从宋以辞背后伸出一双肉手想要替他按住肩膀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嚎的像一只待宰的猪:“对不起啊哥……我实在没那个胆子……让你替我挨刀子了,都是我的错……可我真的不敢……”
这胖子还挺诚实。
一直处于待机模式的上官狄忍不住在心里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他侧头看向卫生间,那里自齐沅进去之后就几乎没什么动静传来,而仗着自己不是攻击目标,替余飞顶在前面抗伤的宋以辞被血刃划出了不少伤口,虽然不致命,却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而现在,怪物服务员的耐心似乎也到了极限。
“即将超时。判断:客人宋以辞因阻碍服务进程,剥夺住客身份,与违规者一同处置。”
比之前要大得多血色利刃在两名怪物服务员身前形成,仿若死神手中的镰刀,顷刻间便能夺人性命,甚至魂魄于无形。
也不知道齐沅在浴室里捣鼓什么。上官狄收回目光,看向那血色巨镰,双手插兜,无动于衷地站着。他的思维很简单也很清晰:当初他只是想就地解决那两个怪物,并未考虑救人的事。而现在既然已经同意齐沅处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自己便一定不会再插手。
将齐沅一同带入服务生的世界只是意外,他欣赏齐沅的分析能力和决断力,但也仅仅是欣赏而已——破魇的关键还是自己,他从没有考虑所谓的“队友”,当初选择谢临,也只是因为他的力量是一定能够给自己带来帮助,并无其他考量。
在他的立场上,眼前的两人虽是同僚,却并不能为自己所用。说白了,他们的生死不能影响整个破魇的进程,因此不值得自己费时费力去救。
也许他的言行甚至外表都有种和年龄不符的轻狂,然而正相反的,上官狄一直是个脚踏实地的人,现实到极致的人。
在魇境里牺牲的净魂师那样多,如果每个人都救,还怎么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任务?上官狄在面具下叹了口气。齐沅这人优秀归优秀,还是太年轻了些,经历少了。
他抬眼看向高高扬起的血红的利刃,隔着虚虚实实的血雾,他看见余飞藏在阴影里惊惧交加的面容,还有宋以辞被血线分隔开的,不甘的脸。
也许这两个人的牺牲就是一个机会。
“开始………执行处罚。”
硬物被碾压搅动般地咯吱声响起,被血色环绕的服务员的身体开始出现奇异的畸变,惨白的骨骼刺破皮肤,他们两人各自的一只手竟然顺着流淌的血雾融和在了一起,形成镰刀的刀柄。
一个让齐沅认清现实的机会。
怪物服务生对着两名净魂师向斜上方高举起融合为一体的手臂。
“等等!”
清冽的喝声从卧室一侧传来。
镰刀下挥的动作出现短暂的停滞。
“严禁……干扰惩罚工作。”左边的怪物服务生扯着低哑的嗓子开口,“你……也……违规?”
“可是我也要工作啊。”喊出那句等等的人说道,为了证明自己一般,他朝两个怪物的方向走了两步,举起手中装满清水的桶:“你们可以换个地方吗?我要清洁窗户。”
好耳熟的声音。
宋以辞勉力抬手抹去糊在镜片上的血污,眯眼朝带着面具的服务员看去。
那人身形单薄,和站在后方的高大服务员一样,都带着面具,身穿蓝色连体清洁服。
唯一的区别是,他还提着满满一大桶水。
仔细看的话,在宽松的衣料下,他的身躯正在轻微的颤抖,有零星的水花因为他手臂的晃动而溅落到地上和他的裤脚上,形成点点潮湿的深色印记。
“看,这桶水还挺重的。可以让让吗?”他侧过脸朝着怪物们补充,伸手把水桶朝他们的方向递过去。
“你在……干什么?!”
出乎意料的,两个融为一体的怪物手中的血色镰刀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们不约而同后撤两步,身上规律绕动的血雾出现大幅震荡,而后好像维持不住人形一样,脸上的皮肤开始出现海浪一般波纹似的扭曲。
“清洁类工种里……没有……要用到……水!”左边的怪物吼道。仿佛看见了无比可怕的事物,他沙哑的声音从一潭死水般的平淡转为了时高时低,占据整个眼球的黑色瞳孔上下晃动起来。
“立刻……处理掉……否则……”
“不能……你不能…我们…不能……”
“原来怪物之间也会因为工作的事情吵架啊……”余飞缩在窗户框底下,戳了戳宋以辞的腰:“哥,我们要不就借机逃跑吧。”
宋以辞没反应。
“哥?”小胖子又伸手推了推他,压低声音:“咱们还不跑吗?”
“他好像是……”宋以辞盯着提着水桶的服务生没有动。
“这不是让出位置来了吗,多谢。”那人的语气显得轻松,就像是在和怪物唠家常,边说边提着桶朝窗边走去,甚至逼得一旁站着另一位面具服务生后退了几步,然后……
以一个非常抓马的姿势扶着窗台摔了一个趔趄。
更为离奇的是,他手中的水桶非常不符合引力的,以一个近乎抛物线的姿势被他甩到了两个怪物面前,其中的水自然也如泼墨般尽数洒在了它们身上。
时间好像被按下暂停键,透过浪花般扬起,又刺破血雾,局部降雨般落下的清水,宋以辞和上官狄几乎同时从那两个怪物漆黑麻木眼睛里第一次看到情绪。
一种名为惊惶的情绪。
“哎呀……抱歉。”带着面具青年不带半点歉意的声音幽幽响起:“淋到你们了。”
随着他的话音,被劈头盖脸淋了一身的两个怪物服务员发出痛苦的,肝胆俱裂般的嘶吼。仿佛那桶水是滚烫的开水或是硫酸,它们的肌肤溶解般从脸上脱落,骨骼也伴随刺耳的咯吱声开始扭曲,有的甚至直接刺破肌肤,碎裂开来。悬浮的血雾不断从它们周身滴落,在身下汇成一滩血水,然后开始缓慢的蒸腾,直至消失。
短短几秒,连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它们已经彻底失去人类的形状,只剩一副黑黢黢的,扭曲的骨骼缩在地上,好像身上的一切都伴随着那桶水而消弭了。
“哦,我好像忘了。”
带着面具的青年缓步走到两个只剩骨架的怪物身边,蹲下身子。
他纤细的手指绕至脸侧摘下面具,被压迫许久的乌黑短发自然地自耳边垂落,从宋以辞的角度看过去,刚好看见他的指尖、睫毛和嘴唇都在婆娑的灯影下细细地颤动。
没了面具,青年的声音失了几分沉闷,显得更为清冽的同时,语气却仍波澜不惊。他摘下左手的手套,勾起唇角朝两个化为黑灰正逐渐散去的骨架微微一笑。
“水……对我们来说是有害的,是吧?”

“……齐沅!?”
宋以辞看着那道单薄的背影惊呼出声,声线没了往日的沉静温润,略微有些颤抖。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在魇境中找到相熟好友的喜悦包裹了他。从很久前他就逐渐发觉,在凶险的魇境之中,齐沅往往是最能让他产生安定感的那个人。
“什么呀,哥,诶哟,我怎么觉得齐沅这名字好耳熟。”
“是我们的同僚,只是不知为何他现在似乎是一名服务生而不是住客。”
“哦……”
小胖子余飞仍有些惊魂未定,他一遍大喘气一边跟随宋以辞的目光看向那位刚摘下面具的服务员,细小的眼睛里挤满了疑惑:“可是哥,那人有点不对劲吧,你看,他光蹲在那不动,都不理你。”
齐沅确实没有动。
在把那桶水洒向两个怪物服务员的时候,他裸露出来一截手腕也不慎沾到了一滴水。服务员守则之中的描述不假,他亲眼看着那两个怪物因为被水淋湿而瞬间“蒸发”似地化为黑灰,自己却也因为那一滴小小的水遭了殃。
像是被高温熔化的铁水烫皮肤表面,剧烈的灼烧感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全身,又好像掉入三尺冰窟,四肢百骸都僵硬的无法控制,唯有剧烈的疼痛无声在身体中爆发。他蹲都有点蹲不住,眼前很快黑雾密布,很快也不再听得见任何声音。
一片黑暗之中,他的痛感逐渐消失,先是闻到一阵香火味道,又听见周遭零碎的脚步声和衣料剐蹭的沙沙声,眼前逐渐亮起一簇烛光似的火苗,看到一个被红色挂帘所遮挡的小窗。
火光逐渐向外扩散,他看到自己的手。它变得格外纤细小巧,细长的指甲上贴了金箔绘出的小花,小指指甲上还点缀了一抹朱红的颜色。
他伸出手向那扇小窗探去,手指轻轻拨过挂帘向外瞄去,外面一片暗色,只能看见忽远忽近的泥土地,和——
一只苍老的大手忽然从小窗外侧紧紧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想惊呼出声,却像是被封住了嘴,喊不出一个字。那布满皱纹的手把他的指甲都捏到泛白,掌心粗砺的厚茧磨擦他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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