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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无限流虐文崩剧情/病美人摆烂后剧情崩了(盈灯)


那本厚厚的册子上面写着“书信记录簿”,里面塞满许多纸张,都是信纸,绝大多数纸张都是一个叫孙立山的人和一个叫杨济伟的人在2017年的前半年的书信往来。
其中,大部分文字在讨论“今年的祭祀晚了两个月”这一话题,孙立山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似乎整日为此忧心忡忡,言语都有些混乱,而似乎不住在柏水村的杨济伟却认为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两人为此激展开几回激烈的争论,并未得出什么结果,直到2017年的7月,杨济伟没有给孙立山的最后一封信任何回复。
“孙立山就是反馈里你看到的那个老村长吧?看来他真是着魔的厉害。”陆准感叹,“感觉到最后杨济伟已经放弃和他正常交流了。”
“这种中邪严重的人都已经没救了。”小好女士很不屑,“说他们都不会听的,什么事都能往迷信那方面联想,完全就是疯子。”
齐沅深以为然地点头,翻开那本叫做柏水村重要事件记录簿的薄册子,上面零零碎碎写着好几页纸的内容,字迹潦草而凌乱。
【2017.7.20】
1.今日举办柏水村建村180周年纪念会,村宴于午日十二时开始。
2.牛杨老两口,还有张老头在下午忽然都染了怪病,走了。(注:听说,像是喘不过来气似的人一下就没了,世事无常。)
3.又有五个人走了,太可怕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2017.7.21】
1.今天,我也出现头晕耳鸣的情况。
2.午后,和我一样出现身体不适的人增多了,有人开始抽搐。
3.傍晚,又有人没撑过去,死了。(注:听上过中学的崔家小六子说,这种情况叫做瘟疫,是一种传染病,时间一久,全村人都会死。)
【2017.7.22】
1.杨济伟错了。我的猜测是对的,我的猜测是对的。
祂生气了,祂对我们的不敬降下了责罚。
我们还能活多久?
何日才会出现一位合适的………?
【2017.7.26】
1.午前,朱翠柳的女儿毕青青回来了,二十岁出头,正合适的年纪。
2.傍晚,村里召开祭祀相关的讨论会,达成一致。
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2017.7.27】
1.毕青青夜里死了,井里捞上来的。
朱老太疯了。
2.当务之急是寻找新的………获得神佑。
(注:出村寻找。)
【2017.7.28】
1.接待客人3位(注:两男一女,青年,看上去较为危险,带着刀、棍子和手枪。)
2.奇迹发生了,一定是神听到了我们的众愿。
我找到她了。我找到她了。我找到她了。
【2017.7.29】
1.柏水村第三十四次山神祭祀仪式开始,巳时将半,愿一切顺利,获得神佑。
2.我看到祂了,我看到祂了,我看到牠了
7月29日后,重要事件记录簿上就没有再出现任何字样。
“这老头的精神状态太可怕了,后面那几天写的是什么东西啊?神神叨叨的。”陆准咂舌,却发现没有人回应自己。
“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他心里有些发毛,悄悄从侧面挨个把三个人观察了一遍。
谢临倒是最正常的一个,因为平时他就几乎不和齐沅之外的人主动说话,此时冷着脸站在一旁,左手有意无意搭在腰间刀柄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还是只是在单纯的守着齐沅。
小好女士则是在看完那本事件记录簿后就变了脸色,像是被上面的疯言疯语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显得苍白起来,身体微微发抖,眼眸不断闪烁着。
齐沅的眼神久久停留在最后一页没动,脸上竟也没什么表情。手电光闪烁,他薄薄眼皮下琥珀色的眼睛被光掠过时会变得很浅,接近金黄,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疏离感,给他添了些生人勿近的意味,竟让陆准不太好意思主动开口询问。
好在齐沅的沉思并没有持续太久,最后在记录簿后两页来回扫了扫,他终于抬头看向陆准,薄唇轻启。
“……陆准,你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什么?”陆准一愣。
“嗯,比如一些奏乐,还有一句念白。”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听到过。”陆猛地一拍大腿,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你不问我我真的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仔细说说。”
“那是我看到谢临把你抱进屋之前的事。我当时一个人在村子里溜达,忽然就听到一阵特别吵的音乐,像这样——”陆准思索着,手脚并用地努力哼唱了两句,“还有人敲锣打鼓的,我很好奇,就跑到靠近声音的地方看了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你们进村的反方向,那边是村口大门嘛。”
“结果就把自己看昏头了。”陆准拼命扯了扯头发,皱着一张脸,“嘶……总之我看到那东西的时候,就像被什么人用锤子敲了一下似的,头特别疼。我到底看见了什么来着……”
他一阵抓耳挠腮,终于在快把短短的钢针般的头毛全薅下来之前双眼一亮:“想起来了!我看到了轿子。”
“轿子?”
“嗯,大红色的轿子,周围全是雾。轿子周围是四个抬轿的人,脸我不记得了,然后在轿子的两边和前面也有一些人,他们都站在村门口的位置,脸朝外面的山,背对着我。”
“然后有人说了什么吗?”
“你们也听到了?”陆准有些惊讶,他一边搓着头发一边慢慢说道:“确实听到了一句话……等等,好像这个上面写了类似的。”
他一把抓过桌上的事件记录簿翻了翻,欣喜道:“找到了!就是这句——虽然有点口音,但我想那个听起来很老的声音是这么说的。”
“时辰已到,巳时将半,起轿觐山神。”
“听完这句话,我的脑子就更晕了,然后……就只是眨眼的功夫,那群人和那个轿子就消失了,我也就昏昏沉沉把这件事儿忘了个干净。”
齐沅的眼瞳颤抖了一下。
“果真如此么……”他用很轻的声音发出一声叹息,视线虚浮扫过在场的几人,沉声说道:“我想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往山上赶了,刻不容缓。”
“啊?为什么?”陆准还有些愣神,却看见齐沅用抬手轻挥,气温在他挥手间骤然降低,下一秒,寒霜闪过,二楼墙壁被他硬生生用灵力破开一个大洞,周围的断壁残垣上都被剔透的冰覆盖,空气中飘着细小的晶尘。
下个眨眼间,他已经纵身从二楼跃下,谢临几乎同时身形一闪也来到他身边,小好女士在短暂的沉默后也紧随他们跃至一楼。
“喂,等等我啊!”陆准看着他们作势要往山里走,连忙驱动灵力跟上脚步,整个人还处于发懵状态:“你们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吗?喂——走那么快,真的没人和我解释一下吗?”
几个闪身间,齐沅已经来到枯树林中向上攀跃,剥皮怪物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目标明确地来阻止他们往山上走的步伐,它们胸腹间、背上各式的利刃都鼓胀着向前探出,从喉咙深处发出凶猛的嘶吼。
数量足有数百只。
“现在没工夫和你们玩!”
齐沅厉喝道,脚步未停,周身灵力激荡,无数粗长的冰锥如同鸟群在他身边凝聚成型,风雪呼啸中,随着他的挥手精准刺向数十只怪物的头颅。
另一边,谢临长刀上灿金色的火焰划破夜色,刀光闪烁,一排排怪物在高温中被整齐地拦腰斩断,连喷出的血都被灼热的火光吞噬蒸发。
小好女士白着脸紧紧跟在齐沅身后远离谢临的一侧,她先是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时不时闪过的金色火焰,目光旋即落向齐沅,小声抱怨:“就这,还说自己不擅长打打杀杀,真是的。”
“哎!姐,哦不不不,小好啊。”陆准总算吭哧吭哧跟上大部队脚步,边喘边说,“我跟你说,他俩才是真正的怪物,整天仗着自己灵力强耍流氓。你是不知道之前我跟他们一起破魇都经历过什么……”
而位于队首的两人显然并未听到他们的吐槽,而是在杀戮间隙进行着一番有些莫名的对话。
“谢临。”
“嗯?”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自杀的人,灵魂便会消亡,不会留在现世,不会入魇,也不会被引渡?”
“对。”
“……就像毕青青?”
“嗯。”
“那存在于蒋黎潜意识里的这场祭祀……”
“嗯,是‘她’。”

第166章 柏珩山(29)
“你们在说什么?”陆准有些迷茫的抬头,只看到齐沅在夜色中单薄的背影,“什么她?谁?”
“现在来不及详细说明了,陆准。”齐沅在挥手间永冰锥洞穿前方接连两只怪物的喉咙,抽空回了下头,“跟紧,照顾一下小好。”
“哦……”陆准点点头,反正齐沅的话肯定没错他只管听就好。不过为什么要特地叮嘱自己照顾小好?他用手中的云纹长棍在自己和身边的灰衣女子身旁点了点形成一层淡紫色的防护罩,正巧看到她的脸色在一阵又一阵的火光中愈发苍白。
好像他们从柏水村公社里出来之后,她就一直是这样白着一张脸,也不说话也不问,灰色旧款净魂师外套好像和背景的枯树林融为一体,仿佛一个隐形人。
“要是能够知道这里的时间和流速就好了……”
齐沅跃上一块凸出的石台眺望前方,山脊起伏向上的纹路在黑夜中借着灵力附魔形成的光芒依稀可辨,然而这山中的枯树林太多,虽然不到枝繁叶茂的程度却仍旧给视线不小的遮挡,更不要说漫山遍野狂奔而来的怪兽群,想要直接定位到那可能存在的红色轿子无疑非常困难。
还是那句诗带来的信息——一转一舍褪浮华,九转九登祭平安。
完成这场祭祀需要村民们簇拥着花轿登上柏珩山山顶,而每攀登一段距离,就要相应的舍弃那九行诗中对应的物品……直至最后的“第九层”:带着准备献给山神的少女来到顶峰,完成最终的献祭。
目前最严峻的问题就是,他并不知道花轿被抬行到哪一个阶段了。
他和谢临刚被传送到山中石棺时,天色就已然是深蓝的,现在早已变成深黑。然而陆准在他们认知中的一小时前在村口看到花轿的时候,设定上却是这个魇境中的白天——巳时将半,也就是十点。
也就是说,如今魇境的时间并不能按照天色和体感来计算,这无疑给他们依照祭祀进行的时长定位花轿并阻止祭祀带来极大的困难。
更何况,如今抬轿的虽然看上去是村民,但只是魇境中怪异生物的幻型,他们的行动路线和速度都是飘忽不定的。
但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去到轿子所在的地方——在它被抬到山顶之前。
根据蒋黎心魔形成的原因来看……如果让祭祀在山顶被完成,他们将不得不面对最糟糕的事太:来自极限魇境的暴动和崩坏。
齐沅扫了一眼远处好像永远不会减少的怪物潮,它们嘶吼着,越过同伴被烧焦,被冰封的尸体,踩过它们破碎干瘪的头颅向他们四人所在的方位不断涌来。
甚至他可以确信,即使他驱动灵力直接放出能将怪物群体冻结的暴风雪,或是谢临召唤出那六柄硕大的金色巨刃进行挥砍,都无法阻止它们的攻势。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阻止他们把“她”带到轿子前。
“以我们现在的前进速度,带着他们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得到轿子。”谢临轻飘飘也跃至齐沅身旁,语气平静地陈述,“保留体力,做好魇境暴动的战斗准备。”
“不,或许我可以。”齐沅摇摇头,他们一路在这个错综复杂的魇境中攻克难关,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他不想就这样认命。
于是他阖上眼,停止进攻,试图像很久之前在某个魇境中的雪山里一样,通过铺开灵力定位轿子。
“谢临,掩护我一下。”
“你疯了?”谢临很快发现他的动作,眉头立刻皱得很紧,他瞥了一眼远处的怪群,用一个忽如其来的爆炸暂时逼停了它们的攻势,也收敛了灵力,不再攻击。
“停下。”他语气强硬地要求道:“你想再晕一次吗?”
这座柏珩山时现实中本就真实存在的一片面积相当大的山脉中最为出名的一座,山体面积根本就不是曾经那种能被他一刀就点燃的雪山可比拟的。
在这样一座大山中用灵力探查,带来的灵力消耗其实不算什么,即使齐沅那庞大到难以估测的灵力被消耗殆尽他也可以很快为他传输——但是强行动用灵力去定位的精神力消耗是巨大且无法弥补的,很可能会彻底透支齐沅本就不算好的身体。
何况他还受过两次反馈带来的冲击。
虽然齐沅总是不会主动去提,但是谢临非常清楚,自从入魇以来的大部分时间,他的脸色就没有一刻不是苍白的。虽然他自己对受的伤害总是毫不在意地一笑了之,但谢临做不到。
他无法抛开齐沅的安危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你不停下,我就不再攻击。”谢临冷声道,伸手扣住他的小臂,迫使他的脸朝向自己:“你猜猜,那边那两个人靠自己的力量能撑多久?”
齐沅听出他声音中明显的怒意,睁开眼,有些诧异。
他没有料到谢临会在这种事情上的态度会如此坚决,甚至开出这样的条件来“威胁”自己。
“我只是……”
他本来想反驳着说些什么,看到谢临脸上那丝无处遁藏的焦急后,他又觉得无法开口了。
好像自己确实常常以身涉险,仗着自己在设定中本就不太长的的寿命和不算太硬朗的身子,在魇境里做事从来都主打一个想做就做,不计后果。
这放在最初当然是可以的,反正他孑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后来虽然渐渐有了朋友却也没有什么交心过命的人,并不害怕失去。如果莽成功了那就皆大欢喜,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导致自己身处万劫不复之境倒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但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他有了心意相通的人,有了牵挂,也在心里悄悄想过和他一起一直一直走下去。
那谢临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所以现在他应该学会适当地把那股疯劲适当收一收,学会惜命,为了谢临,也为了他自己。
齐沅有些心虚地看向谢临此时已经扭至一边的侧脸,微弱的光线中,那人紧绷下压的嘴角格外明显,连左耳的银色耳饰都在呼应着心情一般闪着寒光,显然是被自己气得不轻。
恐怕之前在水井里受到反馈那会他就已经小气吧啦的在心里给自己记上一笔了。
不过也不怪他生气。
思及此,齐沅规规矩矩收了已经沿着山路铺开很大一片的灵力,讨好似地想要去拉谢临的手,又怕他正在气头上把自己甩开,只好可怜兮兮试探着拉了拉他风衣宽松的袖口。
“我错了。”齐沅乖宝宝正色道。
“哼。”
“真的错了。”
“哼。”
“以后我有什么事都和你商量着解决,再也不会自己瞎搞吓你了。”
“不信。”
……看来软的不吃只能上点硬货了。
齐沅咬咬牙,声音瞬间弱下来几个度:“……我头有点疼。”
“严重吗?”
上一秒还扭着头不肯看齐沅,整个人都怒气外溢的谢大佬立马把头扭回来了。
“早说了让你别乱来。”
他丝毫没注意到齐沅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迅速反握齐沅扯着自己袖子的手,眼底的怒意消失无踪,转而变为深刻的担忧。
“不严重,不严重……”齐沅看到他又像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更心虚了,万幸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外放灵力,周围光线很暗,替他的脸色做了很好的掩护。
“你和我说说话就不疼了。”齐沅说着,越发不好意思,清晰感觉到耳根开始发烫。
“……好。”谢临的声音软下来。
人呐,有的时候还是得充分意识到正确的求饶,咳咳,或者说“撒娇”方式。
“我真的要打扰一下……”石台斜下方的陆准带着满脸的泥颤巍巍举起手,发出绝望的哀嚎:“你们能有人在意一下我们俩吗?我的灵力已经快要维持不住防御罩了!”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周围先是有一阵暴风雪呼啸着掠过,雪白冰晶充斥视线,将一只叠着一只堆积在自己的防御罩上,朝自己龇牙咧嘴的剥皮怪物们尽数冻成冰雕,而后激烈的灿金色火光从地表腾地窜出,冲天而起般爆燃,很快那些冰棍怪物们就在火光失去轮廓,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粒灰烬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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