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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小师傅(纸扇长衫)


他两眼巴巴地看向兜明,大毛眼含期盼地叫道,“兜明哥哥。”意思不言而喻,他们想吃他手中的肉!
谁也不能从老虎口中夺食!兜明坐在凳子上背过身,大大地咬了一口饼子,肉香味瞬间从舌尖散开。红烧肉可真是美味呀。
大毛、二毛跟着一起转过去,小兄弟两个不说话,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兜明看。
兜明低下头看云善,装作看不见面前的两小子。
坨坨过来拉大毛、二毛去院子外面玩。兄弟两个站在原地不动,任凭坨坨怎么推,两个小子就是不离开。
“你两干什么呀?”坨坨的胖脸塞进小兄弟两的脑袋中间,看看大毛又看看二毛,说,“出去玩呀。”
二毛嘴巴蠕动,眼睛不眨地盯着兜明小声道,“想吃肉。”
“想吃肉你们也不能找兜明要。”坨坨趴在大毛耳边说,“兜明可小气呢。上次我问他要汤沾饼吃他都不给我。你们别指望了!”
见小兄弟两还是不动,坨坨跑到厨房边喊道,“秀娘,大毛,二毛要吃肉。”
大毛,二毛终于舍得从兜明面前跑开,急得追过去捂坨坨嘴巴。
小孩子之间要东西吃可以,但是不能和大人说馋东西。要是被大人知道了,免不了要被说。
果然,婉娘板着脸说,“等开饭了再吃。”
“他们饿了就让他们先吃。”秀娘从碟子中夹出一小碗红烧肉,递给站在厨房门口的大毛,“和二毛、坨坨、小丛一块去吃吧。”
大毛不接,歪着身子看一眼婉娘。
秀娘笑他,“姑姑给的,你看你娘做什么。快拿去吃。”
碗被塞进大毛怀里,他这才抱住碗,转身和二毛、坨坨一起跑到小丛身边。
碗里一共就放了四块肉,小孩子们一人一块就分干净了。四个孩子坐在一起,鼓着腮帮子,细细咀嚼红烧肉。
“开饭喽。”随着秀娘的一句开饭,大毛、二毛抱起凳子往堂屋冲。坨坨有样学样,也抱起凳子跑进堂屋。
家里人太多,堂屋的桌子坐不下。秋生把树下的小桌子搬进屋,单独给孩子们开了一桌。
秀娘刚把菜端上桌,兜明怀中的云善突然大声哭起来。兜明摸摸他的屁股,没潮也不重,“没尿也没拉。”
“肯定是饿了,今早上只喂过一遍。”秀娘接过云善,转身回屋。小丛跟过去看着云善。
秀娘见他喝着奶,小手还不忘记摸石榴,故意逗他,要将石榴拿走。
谁知云善奶也不喝了,挥舞着手臂赶秀娘,着急地叫道,“啊!啊!”
“这么小就会护食了?”秀娘不逗他了,好好地给他喂奶,“是不是只给你娘吃?”
“花娘可真是没白疼你。”虽说云善不是亲生的。这么点大的小孩养好了和自己家的孩子没两样。再看云善,就认准了花娘。这么小就知道孝顺花娘。
云善哪知道什么呀,他还困着呢,秀娘不拿他石榴,他就安静地吃奶。吃着吃着,眼睛闭上就睡了过去。可见刚刚是真的饿狠了才会醒来。
王大山本想慢慢和秋生、西觉唠唠嗑再吃饭,好好热络热络。见这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一门心思盯在饭桌上,他脸上讪讪,提起筷子准备埋头干饭。家中上次吃肉,还是秀娘带回去的那块肉。
这一细看可不了得,才端上桌不久的一盆肉现在只剩半盆。
“大哥,别愣着呀。快吃。”秋生催促。
王大山竟然从秋生的催促中听出了他不是在客气,而是真的在催他吃饭。他立马反应过来,夹了几块肉,赶紧刨饭。
“我给秀娘夹些。”眼见着盆里要见底了,秋生赶紧站起身,往秀娘碗中夹了几块肉。
好家伙,半年没和秋生在一块吃饭了,没想到他家现在吃饭靠抢的!
秋生说要留肉给秀娘,兜明就不再从盆里夹肉。秀娘去喂云善了,是要给她留些肉。
秀娘回到堂屋,盛肉的盆里已经空了。秋生点点她的碗说,“给你留了肉,快吃。”
吃完饭,小丛把从山上摘下来的石榴拿上桌,两人分一个。
“石榴个头真不小,比往年咱们在镇子上买的个头都大。”婉娘摸着石榴说。
“籽还小呢,好品种。”王大山粗粗嚼了两口,将石榴连籽儿一块咽下肚。见兜明把已经没肉的盆端到面前,用勺子把盆底的肉汤舀进碗中,随意拌了几下,又吃了一大碗饭。
这孩子可真能吃。要不是他有打猎的本事,一大家子也养不活这么一个小子。
小丛听了王大山和婉娘的话,心里一动,山上的石榴比往年他们在镇上买的还好?又能卖钱了!
拉上院子中的桌椅,秀娘锁了门,一行人往镇子上去。
婉娘说是要蹭秋生家牛车的光,可车上全拉了桌椅,没有一点坐人的地。就连秀娘和花旗也是抱着孩子跟着牛车走。
大毛、二毛加上坨坨,三个小孩跑前跑后,吵闹得很。花旗从未觉得坨坨吵闹,此时听见他尖叫着和大毛、二毛追来追去,只觉得耳朵要炸开。山上的妖怪何时这么吵闹过?
再看一旁的小丛,安安静静,一声不吭。还是安静的妖怪好。
大毛、二毛跑累了,停下来喘气,他们摸掉头上的汗水,盯上了坨坨身上的红肚兜。
“坨坨,你穿肚兜是不是就不热了?”大毛羡慕地问。
坨坨擦掉胖脸上的汗水,原地甩甩胳膊,说,“肯定比你们穿得那么多凉快。”
“还好看。”二毛说。
一瞬间,坨坨感觉找到了知音,他挨得二毛更近,扯着自己的红肚兜让二毛仔细看,“是吧。我就觉得红肚兜是最好看的。什么颜色也比不上红色好看。”
大毛说,“蓝色最好看。”
“蓝色才没有红色好看呢。”坨坨坚决捍卫自己的审美。
三个小的就哪种颜色好看又吵了起来。
花旗忍无可忍,一手薅住坨坨头顶的朝天辫,冷声道,“什么颜色都比红色好看。你快闭嘴别说话了,麻雀都没你这么聒噪。”
秀娘空着一只手去拉花旗的胳膊,解救出坨坨,“小孩子哪有不吵的。你看大毛、二毛和两只小公鸡似的,嘴巴也一直没停过。”
坨坨立马摸着脑袋躲到马车另一边,带着怨气碎碎念,“臭黑蛇,就知道欺负人参精。怎么不去欺负西觉。”
婉娘被她这说法逗得笑了,想想自家的两个儿子实在是吵,“可不是么。从早上到晚上,不是哭就是叫,还没云善和春花带着省心呢。”
说到云善,这小家伙动动身子,慢慢睁开了眼。见抱他的是花旗,立马咧开嘴笑,露出红艳艳没牙的牙床。
“哟哟哟,瞧他乐的。”婉娘笑道。
“你娘可真凶。”大毛跑到坨坨身边小声说。
坨坨顿感,大毛、二毛兄弟两就是他的知己呀!
他拉着大毛、二毛远远走在车前,这才放心地倒苦水,“他很凶,非常凶。像夜叉。平日里总是欺负我,都不去欺负西觉。我觉得他心肯定是黑的。外面黑,里面更黑。”
“花娘不黑呀,白得很。”二毛不解地回头看一眼。
“你不懂!”坨坨心里憋了一万句话,可是,他一句都不能和知己们说。那就是条黑蛇呀,纯黑纯黑的黑蛇。

第53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进了镇子, 街上来来往往行走的人类惹得花旗频频侧目,他从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人类。
街角的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吵闹声, 孩童的打闹声全都一齐涌入他的脑中。
云善咕噜着大眼睛这瞧瞧,那看看, 两只小手兴奋地在身前摆来摆去。
花旗紧了紧抱着云善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对秀娘说, “这儿的镇子可真热闹。”
“这是附近最大的镇子,来来往往的人多。”秀娘说。
突然, 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喊声, “你这疯子,快放开我的孩子。”
周围人群迅速向出声处围观,秀娘抱着春花, 拽了一把花旗,一块凑去看热闹。
身穿青色带蓝边衣裳的壮妇人一把将衣衫褴褛、手细如枯枝、蓬头垢面的女人推开, 护住身边的孩子, 凶道, “这是我的孩子!”
“这女人在咱们镇上呆了几天了, 看到孩子就说是她自己的。许是家里孩子死了,人受不了,疯了。”一旁瞧热闹的人猜测道。
壮妇人没再对疯女人多说什么, 反而对街旁卖包子的老板掏了两枚钱,“给她个包子。”
“是个心善的。”花旗说,“好人会有好报。”
疯女人一把抓过包子老板手中的白包子,塞进嘴中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壮妇人揽着自己的孩子, 一脸同情地劝道,“你这样年轻, 再生几个就是。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
“多可怜。”婉娘轻声叹气,“孩子就是当娘的命。”
吃完包子,疯女人目光呆滞地向前望。
她蓦地猛向前扑去,一把拽住坨坨的胳膊,鬓边凌乱的发丝散落在嘴边,脸上露出笑意,念叨,“娃,娃,我可找到你了。”
“你干嘛?!”坨坨惊得大叫,急忙去扯自己的手臂。
可女人的力气实在大,牢牢地攥着他的手臂不放手。“娃,娘,娘在哩。”
坨坨侧身,往回拽自己的肩膀,同时大声喊,“兜明,救我!”
婉娘刚碰到疯女人,还没来得及使劲,就见那女人径直向后倒去,再转头一瞧,兜明已经将坨坨护在身后。
坨坨搓着被抓疼的手臂叫道,“我不是你家的娃。”
秀娘抱着孩子挡在兜明前面,大着嗓子道,“快走!这里没有你的娃。”
西觉沉声赶人,“快走开!”
疯女人爬起身,瞧着面前的一群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很快,她畏惧地低下头,疯疯癫癫地钻出人群,呜呜地哭叫着,“娃,娃,娘的娃,在哪哟。”
花旗敏锐地捕捉到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他皱起眉头,总觉得这样的眼神不是一个人疯女人该有的。
“护好春花。”花旗叮嘱秀娘,“这女人瞧着怪怪的。”“兜明,帮着看好春花。”
“可不就怪么。人都疯了,肯定和正常人不一样。”婉娘还是觉得这女人可怜。
兜明谨慎地点头,将坨坨推到秀娘身边,“你看好秀娘和春花。有事我来。”
“嗯。”坨坨被刚刚的闹剧吓了一跳。人群中已经没了疯女人的踪影,他还心有余悸。他安静地抬起胖脸,伸出手摸春花,白嫩手臂上的淤青格外显眼。
“这女人力气倒是不小。”秀娘心疼看着坨坨。
小丛一手一个牵住大毛、二毛,确保两个小子都在他的身边。
“我去把桌椅送给人家。你们就在这条街上先逛着,一会儿我就来找你们。”秋生带着西觉,两人顺着街道缓慢地向前走。
路过一条小巷,秋生见疯女人扶着墙壁顺着小道,慢慢地向里走。
他对西觉感慨道,“真可怜,不知道她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了。”
从见到疯女人的第一眼起,西觉就对她心生不喜,此时听见秋生说她可怜,他嘴角下意识地下弯。
这表情刚好让秋生看见了。他不解地问,“西觉,你怎么这副样子?这女人不可怜吗?”
西觉摇头,直到经过下一个巷子时才缓慢开口,“这女人有些怪。”
“怪?”秋生笑道,“你和花旗倒是挺像。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花旗刚刚的反应也是觉得女人奇怪。
“不过是一个找孩子的疯癫女人,说不定过几天就离开镇子了。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孩子。”
西觉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秋生,没再说话。
桌椅卖出去一共挣了五百文。以前挣的少,收木料得花钱。只能挣些手工钱。
自打西觉一家来了后,他要什么料子,西觉都能去山上给他找来。现在挣钱那是纯挣!
“云善真不是你亲生的?”往回走的路上,秋生突然开口问。
“谁说的?”西觉拧眉看向一旁的秋生。
“花娘告诉秀娘的。”秋生道,“我说你可真行。对云善比对自己亲生的三个儿子都好。”
话既然是花旗说的,云善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吧。只要花旗能编得让人类相信,那就随他去。
“他不一样。”西觉说。
“我说,你们两口子做事得是这个,”秋生竖起大拇指,话锋一转,“不过你得和花娘说说,对兜明、小丛和坨坨再好些。”
西觉笑笑没说话。他就是和花旗说,花旗未必听他的。再说,他也没觉得花旗对三个小的不好。山上的妖怪不像云善这个人类小崽那么精细。
小丛一直在留意街道两边,他看见有几家卖石榴的。个头没山上石榴的个头大,要两文钱一个。这可比桃子贵多了。
“今年有兜明在,咱们都不用花钱买石榴了。”婉娘笑的合不拢嘴,能省一文钱是一文钱。小丛早说了,明天再从山上给他们摘石榴。
“过了团圆节,天就得凉了,坨坨不能再穿肚兜了。”秀娘说着,带着他们拐进布庄。
“娘。”大毛对着婉娘道,“娘,我也要肚兜,像坨坨那样的。夏天穿着凉快。”
“肚什么兜。”婉娘白他一眼,“你都八岁了,再穿肚兜出门得让人笑话。坨坨才多大。”
“娘,我也要肚兜。我才六岁。”二毛赶紧在一旁接话。
“你拉倒吧。六岁也不能穿肚兜。”婉娘说。
“坨坨能穿!”二毛不服气,“我就比他大一岁。”
“谁家......”想到正主就在一旁,婉娘停住话头,训道,“你两不缺衣裳,别在这闹人,去一边玩去。”
谁家那么大的孩子还穿着肚兜到处晃的?迄今为止,坨坨是她见到的头一个。小孩三岁就不再光腚穿肚兜。
难得安静的坨坨瞧上了柜子上摆着的红布。他跑到柜台前,垫起脚尖,摸上红布,扭头笑眯眯地对花旗说,“我要红衣裳。”
“红什么衣裳?”花旗甩给坨坨一个白眼。手里的钱紧张,买锄头的钱还没攒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种田。哪来的闲钱给坨坨裁布做衣裳?
“哼!”坨坨不开心地扁嘴。
秀娘对着花旗说, “天很快就冷了,肚兜是再不能穿的。”
“等天冷了再买。”花旗点头,人类怕冷,他们也得跟着人类穿厚衣裳,这样才不会显得像异类。
店里的伙计笑道,“这是新娘子做嫁衣用的红布。”他还没见过谁家小孩平日里穿着一身红。
转身,伙计摸着一匹成色明显有问题的布匹说道,“这匹布没染好,颜色难看些。价钱相对也便宜。穿起来和颜色染好的布没什么两样。”
坨坨的衣服不急,可人类小崽的衣服得提前做。人类可不经冻,尤其是小崽。
花旗直接忽略伙计介绍的便宜布匹,他的小崽怎么能穿那种颜色不一的衣裳?明明有这么多好看的布匹。
还有云善现在身上这颜色不均的衣服,看着实在碍眼。不知道西觉当初怎么想的,竟然会给云善买这样的布匹做衣裳。
他似乎完全忘了刚下山时没钱的窘境和随便将云善养大的初心。
摸着柔软的绸缎,花旗眼前一亮。柔软的布,亮堂的翠绿色才适合小崽穿。“这匹多少钱?”
花旗这一开口,把随行而来的一群人类都惊住了。那样的好料子瞧着就很贵!
“二十两银子一匹。”伙计报出数。
果然,真的是很贵!
秀娘在心中感慨,花娘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转挑贵的料子看。在她心中,只有不差钱的主儿才会看那种料子。
花旗讪讪,盘算着手里的银子,现在只有不到三两银子,加上给小妖们买月饼的钱不过五两,这样的布匹却是怎么也买不起的。
“若是想买,买多少我给你裁多少。”伙计笑着道。他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个满身补丁的漂亮妇人竟然开口要买这么贵的布。
花旗将云善抱在布匹上比划,对着伙计说,“够云善做身衣裳的就行。”
坨坨凑过来道,“这颜色没红的好看,给云善买红的吧。”
花旗又将云善抱在红布上比划,哎呀,云善穿红的也好看!小崽本身就好看,穿哪种颜色都好看!
这一刻,花旗心中没来由地升出一股子骄傲感。
“听你一回。伙计,裁红布,要一样的料子。”花旗果断道。“多少钱?”
伙计说,“孩子小,两尺布足够了。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可以呀。完全是他们能买得起的。花旗爽快道,“就这个了。”利落地付了钱。
“你疯啦?”秀娘这才回过神,“一两银子能买很多很多东西。买什么不比买布划算?我裁布我知道,上次西觉买回来的布,剩的料子还够云善再做两身衣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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